我只能傷害妳，對不起: 34.

　　她最後決定的地方是意大利的威尼斯。為什麼不是法國？她說因為威尼斯是她仍未去過的dream place之一，想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去。
 
　　公司方面，我以round trip做掩飾，先和她一起到法國，然後才在法國神不知鬼不覺地轉機到威尼斯去，回程時由意大利出發，round trip的話這並不奇怪。我拍檔不會跑去跟供應商連絡看看我是否有去拜訪，所以基本上不用擔心被發現。
 
　　我們定在六月尾出發，七月中回來。和她在一起的最後幾天，她說想在香港度過。
 
　　威尼斯如果以旅遊來說，並不是一個可以待兩星期的地方。不過，我是想要和她體驗一起居住在外國，不用掩飾我們的關係，光明正大地一起生活的感覺，所以其實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停留，我也完全沒有意見，只要有她和我在一起。
 
　　我們在威尼斯訂了apartment，讓我們這兩個星期更有居家的感覺。
 


　　飛機上，她看了一部電影後，便扭過頭來看向我，然後把她的枕頭放在我的肩膀上。
 
　　「直接挨唔好？」
 
　　「咁樣林d呀嘛。」
 
　　說罷，她便把頭枕了過來。
 
　　讓喜歡的女人枕著自己睡原來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被她枕得自己的肩膀痠痛也是一種甜蜜。人也許真的要在快要失去的時候，才更加深切感受到自己擁有的一切有多值得珍惜。
 


　　不久，她便拉走了隔著我和她的枕頭，乾脆倚在我肩膀上繼續睡覺。
 
　　「李書賢。」
 
　　「嗯？」
 
　　「我好鐘意你陣味……」
 
　　「香水味？」
 


　　「唔係，係你陣味。」
 
　　「我有味架咩？臭味？」
 
　　「每個人都有佢自己陣味架嘛，你自己聞唔到架。」
 
　　「係咪香水味咋？」
 
　　「唔係呀。好耐之前有一排我係幾鐘意你陣香水味，不過當我0係Bernice身上都聞到之後，就覺得都係你本來果陣味好聞d。好在你後來換左隻好淡既香水，淡到唔會遮左你原本陣味。」
 
　　原來女人連聞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和別的女人一樣，也會感到妒忌。　　
 
　　「可能佢果時隨手拎起用左啫，佢一向有佢自己用開既香水。」
 
　　「嗯。」


 
　　「咁我原本陣味係點架？」
 
　　「好聞囉。」
 
　　「冇答過喎。」
 
　　「聞落去會覺得好想比呢陣味包圍住咁樣。」
 
　　「咁出完去見客之後成身汗味呢？」
 
　　「你汗味唔勁，係會有味但係好好聞，果種唔係汗味，係辛勞之後好熱既味。」
 
　　「可能其他人會覺得臭。」
 


　　「嘻嘻，唔知呢。」
 
　　「妳記唔記得有一次我病左，借左妳條圍巾用？」
 
　　「嗯？」
 
　　「果時我都覺得好香好好聞。」
 
　　「香水咋嘛？」
 
　　「唔係，係妳陣味。」
 
　　「唔好我講你又講喎，抄襲！」
 
　　「冇呀，真架。」


 
　　「咁我陣味係點架？」
 
　　「好聞囉。」
 
　　「你特登架？」
 
　　「聞完會好想攬住。」
 
　　「都唔知係咪既。」
 
　　「喂，妳挨左咁耐，不如換換人囉。」
 
　　「下？」　
 


　　「我想訓大脾。」
 
　　「……」
 
　　還未得到允許，我已經移開了肩膀，「拿，妳坐過一格啦。」這程機沒什麼人，基本上可以一人佔一行，只是因為我們想待在一塊才沒有擅自調位。
 
　　她扁扁嘴，然後移過了一格座位，我馬上橫躺下去，把頭枕在誰也羨慕不來的人肉枕頭去。
 
　　她垂頭看著我，然後伸出手撫了我的臉頰，指尖有點冰涼。
 
　　「妳凍？」
 
　　「唔係呀。」
 
　　她用手指在臉沿劃了一劃，然後溫柔地笑了。
 
　　到達法國後等好幾個小時便轉機，到達米蘭機場後，她和我都已經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她的頭髮也變得不乾爽，我摸了摸她的前髮，「好污糟啦變得。」
 
　　「你都係啦！」她也伸手摸摸我的髮尾。
 
　　離開米蘭機場還要坐火車到威尼斯，火車裡，她半睡半醒，右耳塞著耳塞，和我聽著一樣的歌曲，看著一樣的風景，分享著一樣的心情。
 
　　威尼斯是個很熱鬧的城市。從火車站走出來看到滿是人潮，看著火車站前的運河，她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水城威尼斯呀！！！」
 
　　「快d搵落腳地放低野先啦……」
 
　　於是，我和她為期兩週的同居生活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