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的一場風花雪月事: Chapter 5 惡魔的獰笑 [1]
探員
關於鄭大富豪，我所知實在不多。只知道近來他家裡出現狀況，新聞報道著他立了遺囑將大部分財產留給他的二兒子阿傳。這個消息一出，他全家嘩然。一場猶如溏心風暴的爭產情節於廣大市民面前發生了，那個大兒子嚷著阿傳不配拿到如此多的財產，這個大老婆鬧著阿傳不是長子嫡孫，行為如流氓並無異樣。發財不會立品，這一家的鬧劇令我憶起一首老歌《家變》，是羅文早期歌曲。窮人希望飛黃騰達，富豪卻想如窮人過著清靜生活，實在彼此不要羨慕。
「Gavin，你呆站於此幹麼？打算向我發表偉論？」陳Sir再度搭了我膊頭，煩厭得我要擎槍將他射殺。我發現到一個規律，當自己被陳Sir拍了膊頭，不幸事將會發生。我望著咖啡廳四周擺設，視線再移向那位阿傳臨終前所坐的座位。某位軍裝警員向我與陳Sir匯報，那個阿傳那天坐於此處點了一杯紅茶，紅得好像鮮血。我腦裡一遍混亂，無數個可能性於腦裡不停重視。那天有否新員工上班，因為那個新員工可能是殺手。那個殺手會於紅茶裡落毒，令阿傳心臟病發身亡，但是那個阿傳家族沒有遺傳性心臟病記錄。雖然突發性心臟病引致猝死屢見不鮮，可是我總感到怪怪的…
「陳Sir，你看法如何？」我轉頭望向叼著香煙的陳Sir，他如夢初醒的樣子看著我。天呀，你怎樣查案的，居然在此發著呆！
「鑑證科同僚正在查著是否有死者中毒的可能性。另一位軍裝同僚答了我，一位女店員將紅茶送向阿傳所坐座位之時，被一位身穿白色…總之是名女性撞了她身體，那位女店員向那位女性道歉後就將飲料送致阿傳。還有一樣特點，那位女性身上有著極重的香水味！奇怪，之前黑幫仇殺案那位癮君子匯報於街上見到一名女性，又是一身香水味！」陳Sir雙指將口中香煙拿走，向著出口處吐出煙圈。接著雙指將香煙放回嘴裡叼著，如眨眼般平常。
「之前又一位女人，現在又一位女人。那時聞到香水味，現在該位女店員又聞到香水味…陳Sir，會否是同一個人？」我摸著下巴，一臉疑惑的望著陳Sir。陳Sir一臉懵懂的望著我，看來他想不到這個可能性。
「即使Gavin你猜測正確，那位所謂的…女殺手打算怎樣？剛好接到了兩份殺人工作，而我倆幸運地查到了兩者的連結？」陳Sir一邊說著，一邊將香煙移離雙唇，將它拋向垃圾桶上的煙灰缸位置。就算真的猜對了，兩單案件的兇手乃同一人，那又怎樣？無人知道她確實容貌，只知道一身香水味這個特徵…
「Gavin，不過我們有新的線索。是阿賢的前妻，現時當了鄭大富豪的情人，聽聞她對阿傳繼承財產一事相當不滿…」陳Sir一臉沒所謂的笑著，那個自殺者的生母，又與那個富豪二兒子身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尤如見到一隻蜘蛛正在為我編織著蛛網，將之前看似毫不相干的案件連在一起。爭產、自殺、黑幫仇殺，所指的是同一個女殺手。原來是這樣子的，難怪我當初到那位自殺男死者…即是阿賢兒子住處會感到一絲怪異。所有事物安排得太理所當然了，彷似某人精心設計的局面。
「我們回去警署吧，那個阿賢前妻我們部門另一組同事會負責跟進。回到警署後我倆處理所有相關證據，有了足夠證據後就能查出幕後黑手…」陳Sir向我揮著手，示意我下去駕車回去警署。
回去警署途中，我心裡不停的想著案情。那個殺手是甚麼樣子的？那個女店員能否為我倆做面部素描，令我們警方對那位女殺手樣子有個大概？關Sir會否於我倆回到警署後再大發雷霆？聽到陳Sir說起鄭大富豪對警方施加極大壓力，關Sir現時情緒快要崩潰！沒了，我倆一回去後，就會被關Sir抓去會議室。而我與陳Sir就這樣被鬧到狗血淋頭，同時質疑著自己的人生。
想不到我估計正確，我與陳Sir一回到警署就被關Sir發狂大鬧，這段時間我倆尤如於地獄裡受刑，被趕出會議室我倆猶如被狂人蹂躪一番。落寞的一晚，我一臉頹然的駕車回到所住大廈停車場處。我不想約阿夢，難道要她聽我吐苦水？不能，這種種一切由我獨自承受！這漫長夜晚要怎樣過？對了，就再去那間酒吧賣醉吧！
「這…這樣不行！去書店買書回家看吧！」我不應再去那間酒吧花天酒地，如果阿夢看見會對我發怒的，就去書店看看有何書籍適合閱讀吧！當我走進書店裡，望見那位金髮女店員對我表示歡迎。我慢條斯理的步向書架處，搜尋著哪本書籍作我今晚良伴。就這樣找著，右手按著一本小說書脊。右手抽起拿向面前一看，那本小說封面相當熟悉。那本豈不是那天阿夢失約，我獨自一人去為她拿簽名的小說？
「對了，之前簽名會拿到的書仍未還給阿夢！改天還給她，現在回家花時間讀讀！」我此時心情尤如發現新大陸般亢奮，今晚有書作伴不愁寂寞。此時我恍似盜賊偷去東西後，跑向書店出口奪門而逃。當然，我沒有偷去書店裡任何事物。走進大堂電梯後，我問著自己為何我不去找阿夢，反而躲於家裡看書呢？
「只是一天不去找她，沒甚麼大不了的。」回到家裡，我抬頭對住燈光喃喃自語。怎知我一拿起那本新書掀了數頁後便放棄了，實在忍受不了書本裡十分做作的劇情及文筆。甚麼「為了你，我連世界也可捨棄」的作狀對白令人啼笑皆非，想不到這就是網絡文學，實在可笑。我真不明白這樣質素的故事也不知羞恥的印刷出版，更可悲的是那天會有超過十多人去專誠排隊索取簽名。當中女讀者佔大多數，莫非她們貪圖那位男作者的美色？
「別再看了，快快打電話予阿夢，著她下來拿回那本小說吧！」我將小說放於沙發上，走去打電話。電話響了差不多一分鐘，正想掛掉電話時，一把溫柔女聲於我耳邊響起。
女殺手
殺人委託完成後的翌日，我沒有致電予Gavin要今晚約會。之前好像想叫著將某樣事物還給我的，不記得了！我現時內心有著一股衝勁，要讓昨天的「藝術」用文字紀錄起來，將字句為我發聲。
「阿紫好像有於網上論壇發表文章，能夠問她借用帳戶及電腦讓我寫文章？」我坐於客廳裡問著自己，沒人回應。假如我有那個論壇的帳戶，用甚麼名字好呢？女殺手？還是學藍橘子，稱呼自己作橘子女王？
「女殺手，寫著那段令自己暴露於危險裡的小說，容易惹起警方不必要的注意力！而於論壇裡自稱橘子女王，雖然會被人取笑抄藍橘子，但會安全得多！」我喃喃自語，坐於椅子上不停擺動雙腿，小孩盪鞦韆也是這樣的擺動雙腿！申請好帳戶後，如何發表文章呢？論壇是否分了無數個區？慢著，首要問題是如何申請帳戶？記得阿紫所提起的論壇，申請手續相當繁複。不能用類似Yahoo電郵去申請，要用甚麼ISP電郵…
「科技問題，去找柔若！」我恍然大悟，快快的拿起電話打給柔若。大約半小時後柔若讓那個ISP電郵資料傳到我手上的電話裡，他還笑說著即使於網上嚷著要炸掉政府總部，警方也不能從ISP電郵查到任何線索！
「好了，可以去寫小說了！但是…我沒有申請寬頻服務，不能上網。呀，不要！」我賭著氣攤在地上，不斷翻騰著，相當孩子氣。
「不可以！不可以將殺人經歷寫成小說貼上論壇！」心裡兀然有把女聲警告我，她應該是當天被我困著的「阿夢」。阿夢她仍未學乖，靜靜的被我綁著於意識深處就可以了！我放任自負，又與阿夢妳何干？
「不知阿紫那間書店有沒有電腦，讓我處理申請論壇事宜？另外亦讓我於她地方寫小說？」此時我想起了書店的阿紫，她連自己所寫的小說也給我觀賞評論，我那小小要求亦會答應的。所謂知恩圖報，同時我將自己想寫的小說讓她欣賞，作一個禮尚往來！
「就這樣決定！馬上下去書店找阿紫…」我拿起粉色手袋，穿上鞋子後就離開。接著步出大廈大堂，徐徐的走向書店方向。一走進書店裡，那個熟悉的笑臉於我眼前出現。
「靈夢！甚麼風將妳吹來…」阿紫對著我微笑，緩緩從櫃檯處走到我身前。記得阿夢討厭阿紫稱呼她作「靈夢」，另外靈夢這個名字亦與那個甚麼東方Project有關…
「有件事要拜託妳…」我對著阿紫嫣然一笑，然後訴說此行來意。阿紫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眼神閃爍不定。阿紫應該不太相信會有人家裡沒有申請上網服務，可能不想幫忙…
「阿夢，妳跟我過來。」阿紫向著我招手，我疑惑著跟著她走向那道「除店員外不得內進」的門口。木門被阿紫打開，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書架於兩道牆壁旁邊擺放著，而房間盡頭放著書枱及一部手提電腦。這裡是否阿紫書店關門後，她於此撰寫小說的地方？
「隨便使用！不過阿夢，妳別要幹著任何犯法之事！」阿紫對著我做著鬼臉，然後走向門口就返去櫃檯方向。我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踏向那部手提電腦處，拉著椅子然後坐下。我打開電腦，然後準備上網申請那個論壇帳戶。名字叫甚麼好呢？就叫橘子女王！
不消十分鐘，帳戶申請完成了！要於那個論壇發表小說，就要去那個「講故台」！一按去講故台連結，講故台的第一頁列著眾多名網絡作家所寫的故事。那位撰寫著喪屍小說，這個連載著愛情故事。該名網民則作著色情小說，網上俗稱「甜故」，而看似那個甜故反應最好。莫非現時網民最喜愛觀看色情小說？
「不要與他們比較，妳即將撰寫的小說與他們與別不同！」我心裡冷笑著，就看著我如何征服講故台吧！
大家好，我是一名女殺手名叫靈夢。今天接到了一份殺手工作，乃要將那間女僕咖啡廳裡的一位顧客送往西方極樂世界！殺人於我而言，乃有趣之事，每次殺完人後，我會收到一筆豐厚報酬。而我會用那筆報酬做甚麼呢？秘密！
要怎樣殺死那位顧客呢？光顧那間咖啡廳，然後偷偷的走向那位顧客座位，於他的飲料裡下毒？不行，太危險了！不如偽裝成咖啡廳女店員，待到那位顧客點了飲品後，落下致命毒藥再若無其事的送到他面前？
「好極了，這是一個絕世好計！」我笑得十分興奮，決定好就起行吧！走到那間女僕咖啡廳，假扮成今天剛上班的新店員。店鋪營業時間開始了，我隨著店長指示如何沖製飲品，再將飲品送給每一位來到的顧客。太簡單了，不消一會兒後就記清！就這樣扮作女店員將飲料送致每一位顧客，維持了兩小時後，那個目標終於到來。
「主人！歡迎到來…」待到那位將會魂歸天國的顧客坐上座位後，我腳步輕快的走向他面前為其點單。點單完畢後，我走回廚房方向為那位目標沖製紅茶，紅得像血。偷偷將毒粉倒進紅茶後，我將那杯紅茶送致那個目標。他一邊喝著紅茶，一邊玩著手機。聽著店員閒談，得知目標正玩著現時流行的手機遊戲，有眾多惹玩家想入非非的女角色。視線飄向那位目標顧客，只見他那肥腫身軀震著，臉上那副淫賤笑容令我作嘔。我心裡對這間咖啡廳女店員佩服得五體投地，招呼著類似這種討厭顧客仍面不改容，依舊懷著親切笑臉。要我繼續著這個工作，生怕我會當場將顧客毆打致死！
「毒藥應該快將見效…」只見那位目標顧客喝畢那杯紅茶，叫了另一位女店員要結帳。付款完畢後他就從座位站起來，向著咖啡廳出口走去，他怎會知道自己正一步步邁向地獄！嘻嘻，我快將忍不著笑了！
向店長說謊要去洗手間後，我偷偷跟著那位目標顧客。只見他於樓梯走著，右手仍然拿著手機。突然那位目標全身僵硬，手機跌在地上。
「媽呀！我抽不到那個女角色呀！課金課到傾家蕩產也抽不到，不要！」那位目標顧客大叫一聲，就從樓梯滾下來。看來他終於毒發，半條腿踏進鬼門關！
「又殺了一人，工作容易極了！」我望著那件肥腫物體冷笑著，然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