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y 回來後,才知自己把手機遺下了,並看到男友的來電。也許是怕防妨礙我休息罷,於是拿著手機到客廳,才回撥。
我聽不清他們在說甚麼,只知她的語氣不時變得激動,似乎在吵架。
我沒有細聽,迷糊地昏睡過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睜眼時看見 Kathy 坐於我床側,正專注地看著手機。
見她眼眶通紅,眼影化成兩行黑線,直直從眼眸中落下,想必是哭過一場。

驀然她看到我已經醒來,隨即說:「醒啦,我裝碗粥畀你。」
我見她如此模樣,即說道:「你......你無事呀嘛。」
她只淡然回道「我 OK」,即轉身到廚房盛粥給我。
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她這樣是「OK 」。




她說我總是一個人在承受所有事情,其實她亦一樣,跟我一樣在逞強。
她開解了我,卻沒有把開解我的說話應用在自己身上。
難怪人們常說「能醫不自醫」。
我接過熱粥後,對她說:「呢到得我哋兩個,你就唔好逞強啦。」
我把話說得直白,直白得我怕她一不高興,就把我手上的熱粥翻過去。
但她沒有,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
她定神看著我,深呼吸一下,才緩緩說道:「我......同男朋友嗌咗交。」
「我想約佢星期六晚食飯,佢話唔得。咁我問佢幾時得閒,佢又話唔知。佢總係咁樣敷衍我,但係我都忍住道氣,只係問佢我哋有幾耐無一齊食飯,之後佢就發爛渣,話我唔體諒佢,話我唔知足......」
說著說著,她又再哽咽起來。





我只默默聽著,不發一言。
我現在才懂得去聆聽別人的傾訴。
以前的我總以為,只要充實生活去麻醉自己,那些不快的就自然會淡忘。
近來我才知道,其實每個人都需要個出口,一個把自己從世間的煩擾中釋放的出口。
多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