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篇神怪之門扉: 4.1 名德開課?

 　　看著曉娜離去的背影，雲丁心裡不是味意。
　　莫非她真的鴻運當頭、誤打誤撞？要不就是自己鬼上身，或是時運太差……
　　不對，她肯定作弊！
　　想到這裡，已經太遲。
　　高小茹抽起雲丁衣衫，雲丁結束胡思亂想，腦海中只有兩字：「糟了……」
 
　　曉娜笑著走路，是次居然沒有走錯，不足一小時便回到望安峰校園。 
　　「撒斯哥哥，怎麼不說話？」
　　「你覺得他是讓你的？」
　　「是啊，難道不是？」




　　「世上怎會有這麼多好人。他要送錢，用不著弄這麼多古怪。」撒斯道：「用腦子想想，你使用窺視回憶，直接讀出那人的想法。杯子本來蓋著骰子，那人卻早已知道骰面是甚麼，才能被你窺探出來，這不是存心騙你嗎？如果他不知道骰面是甚麼，任你那鬼技如何厲害，都不會從他的記憶中找出任何線索。」
　　曉娜仔細再想，好像真的如撒斯所說——撒斯糾正她，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如他所說。
　　曉娜施展窺視回憶時，白眸往往睜大，亮晶都是光。
　　但雲丁根本沒有看見光芒，就像無人能看見淨化之光一樣。
　　正如曉娜那天手指朝天，施出淨化時，千靈兒只能看見曉娜的動作，卻沒法看出奇異的金光。
　　撒斯意識在曉娜中，能直接知道在窺視回憶下，雲丁腦海一剎的想法。
　　每次施放窺視回憶這「鬼技」，只維持了一秒時間。曉娜想知道骰面是甚麼，便直接看著雲丁雙眼，技法一施，腦中想要甚麼，便直接在雲丁的回憶中找出答案。
　　但有一點撒斯沒有提及，這是曉娜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那一句「我說錯了，是妖精的退化翼」可是曉娜自發叫出，那時候雲丁正提起杯子，就算撒斯出口提醒也來不及。
　　撒斯本以為這個廢物沒有任何上進心，不過他卻感到曉娜很想贏，不想輸。好勝是一件好事，但撒斯沒有說出口來。




　　最後一場賭局，曉娜與雲丁換轉身份，雲丁猜骰，曉娜搖杯，情況又有不同。
　　曉娜利用窺視回憶，先一步查探對方得知骰面的方法。
　　可是曉娜根本不懂魔術手法，亦想不出把骰子自動在杯底翻過來的手段。她總不能張揚地伸出手來，探進杯子。
　　雲丁本來是猜對的，但那時撒斯出言提醒，曉娜手指微微朝天，淨化金光由骰底射上，使骰子微移傾側，才能使本是妖精翅膀的骰面，換成濯水眼睛。
　　雲丁看不見光芒，又不知面前是一名古人，使用著他不知道的靈力系統，當然輸掉。
　　若他腦海中沒有作弊的想法，曉娜肯定不能從他的記憶中找出線索，未必勝出。
 
　　幾天後，曉娜發現校園內的人愈來愈多。
　　餘額考核仍在進行中，不過以正常餘徑升讀學院的考試早已完結，加上往年的舊生們，在最近的日子紛紛來到校內。
 　　名德收生沒有種族限制，十族共融是名德的不成文口號，亦是辦學方針。




　　實際上只有八族。仙族早已不存在，暗靈族自成一國，向來被格曼、泇湟和聯合三國排擠，不會輸出族裔人才。
　　生命之地有著四大國度：人類與妖精族領導的格曼帝國，以人族為首；後龍族的泇煌國，位於名德南方；山貓、濯水、森靈三族的聯合王國，位於格曼東方。暗靈族的暗靈國家，位於泇煌國之南。
　　不計算暗靈國家的話，前三者一般被世人合稱為「三國」。
　　第四國——即所謂「暗靈國家」，是三國對它的稱呼，暗靈族人從不向外道出本國名字。
　　至於祭宗和工門兩族，他們沒有自己的國家，族人散佈各處。
 　　三國均簽署了《大陸公約》，第十一款列明開放邊境，第十一款乙項規定出入境自由。雖說格曼帝國是由人族與妖精族領導，但國民不一定只限於這兩類。
 　　至於暗靈國家，卻不受《大陸公約》限制。
　　在破敗者未出現之前，暗靈族以強橫的實力橫掃半個神衹大陸。
　　一千五百萬年前，破敗者與破敗傀儡在大地出現，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直捲世界，上億人被不死怪物殺害，世界淪入黑暗，史稱「破敗時代」。
　　那時候暗靈族一分為二：代表生命之靈的暗靈，與代表自然的森靈分裂，原因是後者主張與各族合作，對抗破敗怪物。
　　根據僅餘的史書記載，暗靈族最終放下恨怨，與各族連盟，共同抵禦怪物。最後各族在大陸東方植根，形成四國。故此「破敗時代」，又有「四國時代」之稱。
 　　撒斯合上了手上那本《四國簡史》，自思在沉睡的那段時期，世界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亦沒有讓自己重返當年的任何線索。
　　「劍靈。」千靈兒穿著水桃色的鬆身睡衣，雙袖頗闊，一把長髮短了一半，似乎在今天剪髮過來。
　　「說了多少次，我有名字，不是劍靈。」撒斯冷冷地道。




 　　千靈兒臉頰更紅，說道：「撒斯，那個……錢……我……」
　　「不用你操勞了。」撒斯打開曉娜床頭的抽屜，輕輕直接向抽屜內施展闇術。
　　今天得到的二千零四十飛龍幣，一張一張的直接飛起來，整整齊齊地飄到千靈兒床上，活像排隊似的，每十張為一排，在床上並列。
　　其餘六千多元的格曼幣，撒斯則留給曉娜日後使用。
　　這種簡單移動物件的小手法，千靈兒能以禦闇術模仿。但要精確地算好飛龍幣的數量，整齊地平分事物，千靈兒自問辦不到。
　　她也不知道撒斯用了甚麼方法，一天之來居然弄來了這麼多金錢。
　　就算是最勤勞的工讀生，一天最多只能賺得一百格曼幣。難道這人是用搶的？面前的錢便是賊贓？
　　撒斯沒說一話，千靈兒沒敢問。
　　千靈兒收下了錢，對自己說：「我不知道，我甚麼都不知道。」她已經想好，如果有人懷疑金錢來源，她一定會說自己不知情。忽又想起一事，道：「江卓老師說，明天清早八時正，曉娜妹妹要到一號校室上課。」
 　　撒斯有點警剔，說道：「不是還沒開課嗎？」
　　「他說是『特別』的課堂，會不會發現了你？」
 　　「也許會，也許不會。」
 
　　千靈兒把臉微側，喃喃道：「其實被發現也沒甚麼……」
 　　「今天話真多，不想修練了？」




　　千靈兒頓時不敢開口。
 　　看著曉娜，只見她閉目站著，卻不是睡覺，一呼一吸有點誇張，有時臉上露出略似痛苦的表情。
　　千靈兒不知道，曉娜正在進行靈力修行。

　　清早七時半。
　　曉娜在校內東奔西跑，找尋一號教室所在。
　　名德校園面積極大，不計算懷德峰，望安峰也有建築上千間。
　　宿舍在山腰正中位置，往西是望安林，往東是望安庭，峰頂是望安教園。教園又有教室三百二十七間，也就是說，教室共有一至三百二十七號。
 　　曉娜手持地圖本，依書上路徑，走進了十一號教室，發覺空無一人，連座位也沒有。
　　這才想起，目的地是一號教室，不是十一號。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原來走錯了路……」
　　「可見你不是甚麼天才。」
　　撒斯下令曉娜不許使用回憶鬼技，也不許詢問別人。如果連小小事情都解決不了，還能展望她做甚麼？
 　　在望安教園繞了數圈後，終於到達一號教室。
　　曉娜一進教室，一名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的小矮子奔出室外。




　　那人連臉兒也遮掩著，五官中只露出眼珠。她比雲丁還矮了差不多一半。
　　曉娜看著那人略有混濁、卻是極為明亮的灰色靈眸。那靈眸轉了轉，直視著曉娜清亮的眼瞳。
　　然後，她一言不發，瞬間跑去。
　　曉娜心頭泛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連撒斯也感到這微小的波動。
 　　室來傳出聲音：「她是我的養女，害怕見陌生人，進來吧。」
　　一號教室甚是簡陋，十一號教室為石材建築，一號教室卻像一間茅房。
　　室內牆壁古舊至極，只有長椅兩排，每掛四張，每張椅可容五人，擺放位置如同祭宗的教堂。
 　　長椅面對的地方是講台，講台牆壁滿是書架，架上書本林立。
　　室內沒有窗戶，以燭光照明，氣氛甚是古怪。
 　　江卓高達兩米，有著啡黑的膚色。臂上的萬道波紋，額上的三角印記，說明著他後龍族的身份。站在台上，倒像一個很可靠的大叔，與教室古古怪怪的環境並不相稱。
 　　曉娜雖然遲到了十分鐘，但江卓仍是很高興。
　　這些年頭他都在懷德峰教學，從不在望安峰任教。
　　曉娜安靜地坐在第一行長椅上，注意到右方牆上的掛畫。
　　畫中繪有一台事物。那事物的上半部，四面有著透明窗子，下半部有四個大輪，內有座椅。
 　　曉娜沒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以為又是現代事物。江卓解釋道：「那叫汽車，據說是五千萬年前『人類時代』的產物，用途不明。」




 　　江卓一邊說話，一邊興奮地在自己帶來的工具箱中，掏出一個黃色生命之鐲，然後把它交給曉娜。
 　　江卓道：「你知道這是甚麼吧，我是你的老師，卻不清楚你的大概。」
　　江卓說明了一些生命之鐲的背景與使用方法，與凌軒跟曉娜所說大概相同：都是指出現代人以拉羅作為能量，拉羅分十二階；技能作為消耗拉羅發出的招式，分為十圈。等級和戰力作為強弱指標，無上限。
 　　曉娜把凌軒送她的手鐲收好，按江卓吩咐，把他交給自己的黃色生命之鐲套在右手手腕，左手按著環圈。
　　數秒後，手鐲上呈現四組文字：「零級，人類，光屬性，戰力０。」
　　江卓又是目瞪口呆。
　　這個「又」，是因為他領著曉娜和千靈兒來到名德期間，早便以相同方法查測曉娜的「數據實力」。
　　他當時以為自己的手鐲壞了。今天帶來「格曼科研院」的出品，料是不會再有問題，結果與此前一模一樣。
 　　江卓從工具箱中拿出別的手鐲，這是「羅德隆公司」麾下軍商部門的製品。
　　生命之鐲是妖精族的發明，格曼科研院便是妖精族為主的研發機關。直到現在，也只有羅德隆公司擁有發售及改良手鐲的代理權，合約期為二百萬年。
　　工門的「卡洛斯開發團」與格曼科研院、羅德隆公司並列為三大開發商，卻未能分一杯羹。
　　曉娜戴上羅德隆公司出產的手鐲，數據上依然是「零級，人類，光屬性，戰力０。」
　　「你的潛質，似乎是同齡中最為差勁……」江卓不得不承認眼前所見，又怕曉娜失望，便道：「不過在大陸上也有一些例外人物，比如在我們名德裡，就有兩位巨頭人物……算了，這些事你日後自然會知道。」
　　「巨頭人物？」曉娜摸摸自己的頭，她以為「巨頭人物」的頭一定是「巨」的。至於那句「同齡中最為差勁」，曉娜倒沒在意，正如撒斯天天說她是廢物般，曉娜對負面言語的免疫力可算是天皇巨星級別。
　　江卓笑了笑，覺得曉娜好生可愛，很像自己的養女。他對曉娜並未失望。一個能打倒破敗者的女孩，想必有懷有一些難以解釋的秘密，又道：「巨頭人物是指我們名德的領導人，共有六位。這個不忙說，你是人類，那個光屬性……你是混血兒？」
　　「混血？」
　　「人族本是無屬性的存在，沒有先天屬性，技能的習得只能依靠家族傳承，或從不同途徑中習得後天屬性。」
　　江卓從曉娜填寫的表格中得知她是年十二歲，卻不知她只有六歲的心智。
　　在曉娜的年代，六歲的曉娜遇上了撒斯，二人經歷了一些「意外」，便一直沉睡，直到最近醒來。曉娜發覺自己長大了一點，凌治目測她有十一二歲，故此曉娜和撒斯便報了十二歲。
　　十二歲的孩童一般都有關於屬性的知識，曉娜卻表現得如一張白紙，令江卓大感奇怪。
　　江卓解釋道：「人類是無屬性的，像你一樣擁有先天屬性的人類，只能是兩族或以上混血兒，即是父和母來自不同種族。也有三族以上的，便是指父母的上一代亦是混種。」
 　　曉娜聽得一頭霧水，最近撒斯時常迫她進行「思考訓練」，雖說曉娜有點兒長進 ，「閱讀理解」的能力仍然是小童水平。
　　曉娜倒是沒所謂，她不明白，撒斯一定明白。
　　「至於光屬於——」江卓道：「這是人稱『垃圾屬性』的一類，你別要介意我這樣說。世上屬性有千萬種，其中光、暗、水、火、金、木等等，人稱垃圾屬性，或叫作純屬性。顧名思義，純屬性沒有任何變異，以火屬為例，純火屬者，不如林火、天火、氣火屬性，這是屬性的品質問題。
　　先天屬性和後天屬性，簡稱為天屬和後屬。人類能有光屬性，實是不錯，但若遇到擁有幽光、陽光、七色彩光天屬的人，屬性的本質已有區分，純光者只有被剋制的份兒。」
　　江卓就著曉娜的數據逐一分析，期間察看曉娜的反應。她發覺曉娜只是呆呆的聽，整張臉都是問號，好像舉著「我聽不懂」的牌子。
　　江卓只能以簡單言語重覆剛才的話，直至曉娜擺出大概明白的樣子。這種說明工夫竟花了十多分鐘。
　　「至於０戰力、零級，行政會議那班巨頭全都錯了。」江卓道：「他們原本以為，以你消滅破敗者的實力，應該距離萬戰水平不遠才對……」 
　　曉娜問道：「萬戰水平？」
　　「戰力超過1000，是千戰水平；破10000，就是萬戰。大陸上很少人能達到萬戰水平。我們懷德峰的現任萬戰生，才二十數人。戰力增長只有兩個方法，一是等級，每１級代表100戰力；二是技能，按圈數增加戰力，增加的數量可以很少，也可以無限的多。所以說，等級不代表一切，戰力才是重點。」
　　撒斯聽到這裡，心想：「這些數字到底是那個白痴想出來的。」只覺得等級是可有可無的數值，便教導曉娜說：「剛才他說的鬼東西，你隨便聽，不用認真。」
　　每一級才100戰力，一百級便是10000。邏輯上說，如果一個人擁有一項能增加10000戰力的技能，就算那人只有零級，戰力也是 10000。
　　撒斯的想法大致準確，其實坊間亦漸漸討論應否廢除「等級」一環。因為在實戰裡，沒有人會笨得向對手透露自己的等級、技能、拉羅、屬性。
　　在這四大範疇裡，等級的計算最為不切實際，因為越級挑戰成功的事時有發生。不但常有「越級」之事，而且還有「越戰」。大陸公認，「數據實力」不等於真正實力。
　　學院依然談數據，是為了教學和甄別用途。學生戰力低於一萬戰的話，尚算有參考空間，「越級」、「越戰」之事較少。
　　據說暗靈國家廢除了所有麻煩的數值計算，對於實力的評核另有別法。 
　　撒斯覺得，如果要認真向曉娜解釋江卓剛才那番話，那他至少要浪費三個晚上。強就是強，弱就是弱，那裡需要理會一個人多少級、多少戰力？
　　他和曉娜的年代根本沒有這些鬼東西！撒斯想像，自己跟媚娜大戰的時候，肯定不會大叫「我是某某級」，媚娜也不會傻傻的自稱「我有某某技能，有某某效果」。
　　所以說，那些甚麼等級、戰力之類的鬼玩意，聽聽便可，不用認真。慢慢啄磨，反而有害。
　　江卓再從工具箱中拿出一個透明玻璃球，把它交給曉娜，再道：「隨便施上一個技能，然後摸摸這個。」
　　玻璃球是羅德隆公司發售的拉羅檢測器。江卓解釋了屬性、等級、技能的事，現在來到拉羅能量。
　　曉娜戰力是０，不可能擁有任何帶有戰力的技能。
　　施展技能需要消耗拉羅，好像跑步要消費體力一樣。不過，一個沒有技能的人又怎會修練拉羅？江卓明知曉娜拉羅是零，故意把玻璃球取出。 
　　撒斯顯然看穿江卓的意圖，對曉娜道：「你隨便抬抬手指，不用施出甚麼。」 
　　曉娜手摸玻璃球。
　　玻璃球沒有變色。
　　說明曉娜拉羅之力是零。
　　曉娜只輕輕抬手，甚麼都沒發生，說明她沒能施展任何技能。
  　　「……」
　　江卓已經是無話可說。他開始猜測，那破敗武士會不會由千靈兒一個人應付，曉娜只是恰巧在場罷了……
　　他總覺得不會，因為他還有寶貝。
　　「暫時下課吧。」

　　不到四十分鐘，所謂的課堂便完結。把回程迷路的時間計算在內，曉娜八時十分上課，九時十五分便回到宿舍，千靈兒才剛吃了早飯。
 　　千靈兒看著曉娜，水靈靈的眼睛中帶點不解，說道：「曉娜妹妹，這麼快回來了？」
　　「對啊。」
 　　千靈兒馬上把曉娜拉到自己床上，輕聲道：「老師教了甚麼？」
　　「 他教了甚麼是等級。」
　　「還有呢？」
　　「我想想，好像還有說明甚麼是技能。」
　　「就這樣？」
　　「還有戰力啊、拉羅啊。」
　　「曉娜妹妹，你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我。」千靈兒直視曉娜雙眼，道：「老師有沒有教你一些……絕技？就是很厲害、很厲害的招式，可以打得人屁滾尿流，就像劍靈出手一樣。」
　　曉娜很認真、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很認真、很認真地道：「沒有啊。」
　　千靈兒看她呆呆愣愣的，就知道這傻瓜不懂說謊。
　　當天自己明明有出力對付破敗者，被喚去的人卻是曉娜，弄得千靈兒胡思亂想。原來江卓甚麼都沒有教她，好像只說明了一些三歲孩童也懂得的知識。
　　想到此處，千靈兒笑了笑，道：「那老師一定認為你出類拔萃，是個天才，對不對？」
　　曉娜道：「老師是這樣想嗎？他沒有說啊。」
　　「肯定是的！他解釋了等級，對不對？」
　　「對啊。」
　　「還有技能？」
　　「是的。」
　　「肯定還有戰力和拉羅！」
　　「是啊，靈兒姐姐好厲害！」
　　「但沒有教你絕技，是不是？」
　　「是啊。」
　　 千靈兒笑道：「那是因為老師覺得你是天才啊，所以才不教你絕技。那些絕技與劍……與天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天才是不用學任何東西的，你明白麼？」
　　「不明白，為甚麼……」
　　千靈兒立時拍打曉娜的腦袋，笑道：「現在明白了麼？」又作勢再打。曉娜抱頭喊痛，她本來將要問出一句「為甚麼天才不用學任何東西」。
　　不過痛者愛也，現在被千靈兒「愛」了一下，不明白也得明白，不懂也要裝懂，只得低聲同意：「明……明白了。」
　　「所以說，日後老師們偷偷教你東西呢，你要回來跟我一五一十說清楚，不許隱瞞。」千靈兒見她撫撫小頭、瞇瞇眼睛的可愛樣子，心中大樂。見她怕了自己，不敢說話，笑道：「你怎麼不問我為甚麼要這樣做？」
　　「我……我……」曉娜不敢說。
　　「我今天愛你這麼多，不愛了，你問吧。」
　　「問甚麼？」曉娜剛才沒有聽清楚。
　　「問我為甚麼要這樣做。」
　　「為甚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是天才啊，天才不需要學習的。要是他們偷偷教你東西，那肯定在懷疑你不夠聰明。」千靈兒大笑道：「那時候，便要證明給人家看你的確是超級天才，不需要人家教你任何東西。唯一方法，便是把他們教你的東西全都教我，你自己不用學。我這個人很懶、很蠢，為了你這位天才朋友，只好勉為其難，幫你幾次，好不好？」
　　曉娜聽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靈兒姐姐在幫自己，馬上說好，又問：「甚麼是朋友？」
　　「就是……」千靈兒笑道：「互相坦白，不會隱瞞的人。」
　　「喔，原來是這樣啊。」
　　「但你有事瞞我！」千靈兒忽有裝起嚴肅的面孔，向曉娜展示一張海報，道：「這是甚麼來的？」
　　曉娜凝視海報，發覺海報中的少女很是漂亮。海報右上角自上而下，張揚地寫上「名德賭后之爭，高小茹大戰曉娜」，左上角則寫：「八月二十八日，望安庭水池，約定你們！」
 　　千靈兒道：「我的天，高小茹學姐是校園破壞小組的老大，你怎麼惹上了她？」
　　曉娜呆了一呆，她可沒聽過破壞小組的大名。
 　　千靈兒撫撫秀髮，髮雖修短了，但仍是飄逸有致，加上她天生無故生紅的臉蛋，說不出的好看。就算她發起怒來，樣子也是挺秀美。她道：「我拿著這海報隨便找一個人問，便知他們做過的『傑作』。」
　　看著曉娜一臉疑惑的樣子，千靈兒再道：「破壞小組，望安庭學生組織之一，翹課、賭博、偷竊，無惡不作，是全校最不受歡迎學會。」
　　「翹課？」
　　「就是不用上課的意思。因為教學、紀律、學會都由學生負責，有些大懶蟲當然會在規則裡鑽空子。在望安教園任教的老師，全都是懷德峰的學兄學姐。」　　　
　　名德分為望安和懷德兩峰，除了財政消費，望安峰上的事務都由學生全權負責，這是為了鼓勵學生獨立。
　　只有考上懷德峰的萬戰生，才會接觸到學校真正的老師。
　　千靈兒對曉娜窮追猛問，是因為江卓是名德的正規教師。據她所知，一名正式教員是不可能到望安峰任教，更何況只教曉娜一位？太奇怪了吧。當中一定有甚麼，說不定江卓要教曉娜的，就是絕世秘技！今天不教，改天一定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