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好不容易升上中學那年,母親被酗酒後的他打至重傷。

倒卧在血泊中的母親一動也不動,雖然只是昏倒過去,但看起來有如死了似的。

我已忘記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步向母親,只是,尚未到達母親身旁,我已被他抓住衣領,用力推向牆上。

我緩緩站起,奮力向他揮拳,然而受傷的卻不是他。

可悲的我,如地上爬行的昆蟲一般蠕動,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只好跪地求饒。





「求你放過母親吧……」我嗚咽著地擠出這句話來,然後抱着他的膝蓋下的位置。

他目無表情地看著我,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鄙視的目光。

突然他用力扯住了我的頭髮,像鑑定貨物一定把視線從我全身游走。

「雖然是個不知集多少人精子而成的雜種,但仔細一看,樣子還不錯嘛。」說罷,他把褲子脱下,露出龐然巨物。

「你知道要怎樣做吧?」





難道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想,沒有吧。

那夜,我失去了作為人的尊嚴,成了唯命是從的狗。

這一切,都是為了母親,我如此暗自想著,作為唯一的自我慰藉。

鮮紅的腐肉裏緩緩爬出蛆蟲來,那蟲的主人在笑,其笑容甚至可謂扭曲。





只要想起當時的的情景及氣味,一股嘔吐的衝動便會由心而發。

事後母親被送往醫院,雖然性命是保住了,但母親依然堅持向外宣稱是自己造成的意外,亦由於我年紀尚小的關係,即使把真相說出,也沒有任何人相信。

不知可謂萬幸與否,母親昏倒了,故沒有看見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把這醜陋的秘密藏於心中,不讓母親作多餘的擔心。

還真可悲,不是嗎。

那時我想,若不是母親,也許我便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

我存在的理由,到底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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