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讀歷史系列：晚明的餘暉－明朝最被低估的名將: 14

礦監稅使，為什麼破壞力那麼大？


原因是皇帝派來。


在張居正死後，年輕的萬曆皇帝亦漸漸長大，終於真實地掌握帝國的權力。


在掌握權力不久後，就發生一件事，本來正赴京上任的潘晟，折返回家。






潘晟？哪一位呀？


潘晟，字思明。是一名帥哥，也聰明過人。殿試中為榜眼（即第二名）。在世宗晚年，各人都爭相寫青詞討世宗歡心時，但潘晟堅決不寫。


他曾經在隆慶年間官至禮部尚書，不過當時曾經被明穆宗斥責過，沒多久就辭職。






閒居在家中多年，終於再次被起用為武英殿大學士，即是入內閣，進入國家的權力中心。


朝廷派人接在新昌的潘晟，潘晟歡歡喜喜，威風凜凜地上京去。


但行至一半時，連內閣的椅子、連票擬的筆也未摸過，他就辭職折返回家。






為什麼呢？


原因是在朝廷裡，以雷士禎為首，連同其他給事中如張鼎思、王繼光、孫瑋、牛惟炳等的官員，發起對潘晟鋪天蓋地的攻擊，內容離不開人身攻擊，稱其無德無能，怎能擔任內閣官員重職。


神宗不願意，打算繼續堅持任用潘晟。


這時潘晟已收到消息，知道自己在朝廷上被人鞭撻得體無完膚，為保最後的菊花不致被爆開，織菊防GAY下，他決定辭職，因此行到一半就回家。


那到底有什麼重要呢？






重要的是，潘晟是張居正臨終前推薦的人，潘晟入閣就是張居正的意思，而潘晟又是馮保的老師。


這是一個政治的警號，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潘晟上任失敗無疑就是這一股風。


張居正生前，憑其出色的政治才能，能與馮保組成政治聯盟，結合內閣票擬與內宦批紅之權，與皇帝及皇太后的關係又良好，因此政治運作迅速而有效率，新政得以順利進行，同時使張居正及馮保權傾朝野。


問題是，一個身處高位的人，難以避免樹大招風，而張居正是這一方面的專家，像磁石一樣吸引四方之敵，十年之間，他與馮保樹敵眾多。


眾官一同上疏張居正的親信，已表明風向已轉，有一股勢力正漫延，政治正發生變化。






當時神宗或許未完全知道，因他最初仍堅持任用潘晟，說他是元輔（張居正）遺命推薦，怎能不用？


政治變化的第一個矛頭，就指向馮保。


因張居正已死，馮保其時已失去內閣的支持，言官們便大肆上疏攻擊馮保和他的親信們。


山東道御史上疏彈劾馮保親信，錦衣衛徐爵，徐爵被神宗下令逮捕，入詔獄審訊，最終「被辭職」，其後言官們又再次上疏攻擊馮保，李植彈劾馮保十二宗大罪。


老實說，神宗對馮保也不是沒有怒氣。早在神宗年少時，曾經因為飲醉酒，在官裡上演台劇《醉後決定殺死你》，拔劍想殺人，正是馮保向太后告狀，太后極為憤怒，神宗差點被廢掉。最終張居正替神宗起草罪己詔，神宗兼要罰跪六小時，這事才平息。






但神宗對馮保已有介懷。


因此馮保就像坐瀡滑梯一樣，從帝國的高位，司禮太監變成平民，一切的財產被抄家，神宗算是留情，對這個由小陪伴到大的「大伴」，送到南京孝陵司香火。


馮保下台只是翻雲覆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