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揸住水槍打喪屍》: 「世界終結與否,都同我無關。」
我飛快地操作住電腦系統把關於我和黑色洋紫荊計劃的資料和數據通通刪掉,然後直接格式化掉電腦硬盤。
全部抹消吧。
不留一絲給雙雙發現這一切的可能性。
數據中心應該還有備份系統,等一會再處理,用電腦消不了就用物理方法抹消掉。
雙雙....我不可以給你知道這一樣。
這對你來說太殘酷,而且我真正在意的也只有她一人。
不像那姓馬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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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知道馬姑娘來找我不是她口中的巧遇。
我也知道她真正的目標是找我介紹工作。
而叫她做這一切的人,自然是那「工作」的老闆。
「所以,你想點樣?我已經睇穿晒一切,使唔使我用多次滅火筒噴你條友出去?」我對住坐在我對面的西裝友說道。
他正是那個沙門學會的成員,幾年前被我用滅火筒轟出大門的傢伙,名字是施教授,看到他穿住貴價西裝看人不起但對住我就強顏歡笑的樣子我就想吐。
「一水..唔好咁,我真係有份工介紹俾你。」
「冇興趣,不了。」我起身離去,拋下在咖啡店的施教授和葉姑娘。
「我地可以贊助你研發黑色洋紫荊計劃,真係無興趣?」
有。
我的步伐,難免地等了一步。
他繼續說下去。
「老實講,呢度既全係我既人。」他打一個響指,突然之間咖啡店內的所有人,不論是在玩三國殺的客人,喝住飲料的人,正在出餐的侍應,全部人都停下動作,然後站到兩邊列隊。
「你只要接受呢個OFFER,佢地全部就會幫你進行研究,做你D靚,沙門學會同哀旗下基金會無上限贊助你。」
「咁你地有咩好處?」
「你知道架。」
我當然知道,黑色洋紫荊計劃就是透過生物工程改良一些病毒,使他們變成可受人類控制,再在適當的時間在適當地點釋放,作為可控的生物兵器,一種可控的瘟疫。
例如在獨裁國家首都投下高致命的病毒,在發達地區投下傳播性的病毒.....誰人掌控了這種可控瘟疫,和掌控了世界沒分別。
但這自然在世人眼中都是反社會的邪惡計劃,沒有大學和科研機關會支持,不報警引來甚麼特工拘捕我也算萬幸。加上我還是剛畢業,這計劃只是我的一個構想。
我的目標是對扭曲的社會進行修正,比方說在樓價變成天價整個社會為之瘋狂的地方放出---
把天高的物價和樓價重創一下。
把只看到物質的人心,重新明白生命的意義。
可是這傢伙....怎麼會...
「大哥,我教咩科架。」他看穿了我的想法。
啊,電腦科學,明白了。
他一直在追蹤甚至駭入我的電腦。
「呢樣野太危險,我研發到都唔會俾你地。」
「我地唔會要。」
「下?」
「你全權擁有所有成果,只要你賣俾人又好,賣俾政府又好,寫返沙門學會個名就得。」
「似乎你地鐘意名多於利啊。」
「有名自然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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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處理當下的事情。
很快我就找到了華DEE的屍首,果然就在辦公室以下的地方,摔成血肉模糊,加上雨水一直在下,這樣子沒人能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當然還是要把血肉中彈頭拔出來。
「佢死左。」
才一開門,我就後悔直接說出。
雙雙醒著。
她難以致信地掩住臉,看來她馬上知道我在說誰,紅姑娘的眼框也湧出淚水。
甚麼啊,才認識了幾天,而且他當初不是要自殺的嗎?
但我還是流暢地擁住雙雙:「我唔會..再俾你地受傷,放心,我係度。」
「我..點解我既同伴成日都係...都係咁...話死就死...」
雙雙很強,但最後還只是個女孩。
「我唔會,我一定會陪住你。」
「嗚嗚...」
紅姑娘不好意思啊,沒時間理你。
「條..條屍係邊?我想葬左佢。」
「就係地下個層門口右轉。不過依加出面好大雨...」
「唔緊要,我..我唔想佢最後下場係咁。同埋唔阻你地兩個。」
我由她去。
雙雙在戰鬥時特別強橫,但是在感性的時候也特別柔弱,我更是不捨得放開她。
為了她,黑色洋紫荊的最後部分,還是終止吧。
我一直陪住雙雙,藍塔之內很寂靜,很多時她睡著我也只能聽到她的心跳聲,就這樣默默地陪住她。
我欠她的,太多了。
一路以來,她失去的也太多了。
我很憎恨這世界,也仇視住一切,但是即使我能毀掉這社會,雙雙不高興也沒有意義。
再說,黑色洋紫荊計劃現在的控制權也不在我手上。
在那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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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發現入侵者,第一安全門壓力上升,警告:...」
屏幕上閃過段段保安系統的警告,從我發現實驗室中沒有半個人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就在今晚嗎?
由沙門學會安排的人員,儀器,我早就猜到了一些。
「陳一水,我地係國際刑警,你涉嫌進行反人類實驗已經被包圍,立即投降....」
我冷笑一聲,沒甚麼所謂。
因為我早已經把實驗完成。
我把一支血清注射到自己前臂,然後走到一個寫住「潘朵拉」的鐵籠旁,仔細可以聽到大約有兩台直昇機,二十個特種部隊成員和五條警犬在附近張開包圍網。
但你們能擋下這兩個小可愛嗎?
實驗個體:5B 6B 生物品種是蝙蝠,身上帶病種類是「RB02」,基於狂犬病而改造而成,但強化了患者感染後的生命力,會出現硬化皮膚,肌肉失控,懼水的現象。
一個稍俱傳染性的狂犬病潮即將爆發。
樓價,物價,經濟,很快就會重挫,回到正常水平以下。
牠們就是為修正香港的第一部棋。
潘朵拉之籠打開,兩隻流住啡色濃汁的蝙蝠拍翼飛到空中。
這麼多特種部隊,連兩隻蝙蝠也擋不住嗎?垃圾。
我輸入電腦指令,等待電腦出現「正刪除所有文件」後,我便轉身走向地道入口----
一支手槍從地道中伸出。
「你..你做左咩黎..!!」
施教授舉槍指向我。
我笑笑道:「相比起引我落疊,想係有成果之時就吞晒我既再將我出賣俾警察既你,我做既算係咩?」
他看看我背後空空如也的籠子,倒抽了一口涼氣:「我..你係咪痴線架!!」
「殺我啊垃圾!」我用腦頂向他的槍口,「我死左,世界上冇人可以再研發解藥同抗藥血清,因為所有方程式都係我腦入面,睇下到左野外環境,RB02同其他病毒洗埋牌,香港會變成點?!」
沒想到變成連我也沒法收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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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我有回去重新開動華DEE的電腦,也許事情走向不會這樣。
雖說事情走向這方向也是我一手造成。
愛情使人盲目,特別是我。雙雙很愛我,我一生之中第一次感到自己被某人所需要,所以我也回應以更熱情的愛。和她在藍塔之中養傷的這一星期,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始終在這災難之中下一秒誰死掉也沒人知道。
紅姑娘似乎也很累,華DEE的死對她做成的沖擊看來也不少,只是作為看慣生離死別的醫生沒有即時發作,而是事後漸漸出現。
她開始把自己關在房中,其實我應該早點去找她。
只是我一直和雙雙在一起,這是我犯的第二個錯。
雙雙的傷勢過了一星期多點便差不多治癒,藍塔之中的電力,水,食物,和防禦喪屍的設計使我們過了一個相當平靜的禮拜。
也是最後一個平靜的星期。
「我諗聽日我地都要走。」紅姑娘晚飯時下了定論,「雙雙都好返晒,我地冇理由再留係度。」
「我OK呀,已經唔痛。阿水呢?」
「你去邊,我就去邊。」
「GOOD,我等陣去幫運鈔車入油,聽日就走....D喪屍點搞?」
雙雙沉聲道:「我已經可以戰鬥。」
我搖搖頭:「雙雙我唔想你.....」
等等,我好像...
忘記了一些東西。
「冇問題,我一定會保護你,所以,你都會保護我架嘛,係咪?」
我苦笑一下,保護她嗎?以我的能力。
回到荃灣後,我下一步就是去處理一下外面的那些RB02感染體,只要當初我造的那個保險絲還有效......
有雙雙,社會扭曲成怎樣我也沒所謂。
是時候了結這災難。
「好,就咁話。我訓先。」紅姑娘獨自離去。
「阿水你覺唔覺佢最近好奇怪?」
「嗯,俾佢冷靜下啦。」
只要雙雙在我的思考便遲鈍起來。
把東西稍稍收拾後,我們便準備回到房間之中---
突然--
「陳一水,有冇掛住我?」
擴音器傳出一把聲音--
果然是忘掉了他。
大佬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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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直昇機門關上,輸入密碼。
「嘟嘟-」
「咔!」
門終於打開。
我抱起雙雙,走到藍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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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死去!
開門成功的喜悅使我忘記了先殺掉他!
「好啦,廢話唔多講,你都害到我雞毛鴨血啦...想救呢條八婆,就黎藍塔頂樓!」
「救..救我...」
紅姑娘..!?
雙雙恐懼地看住我,因為她又一個同伴在死亡的邊緣。
「冇還價空間,我等你十五分鐘。」
廣播完結,室內再次重死寂之中。
我二話不說,把水槍,手槍,刀子全帶到身上,然後沖向電梯---
「阿水!!我同你去!」雙雙追上來。
「唔得,你唔準去,留係等我。」
「阿水!!啊..」
我連忙按住她:「你D傷冇好晒架,乖!」
「但..但係我唔想又有我既同件死...」她已經是眼泛淚光。
「唔得。」我狠下心腸,「你絕對唔可以有事。」
「阿水...」
「係度等我OK?我會帶紅姑娘返黎。」
「.........」
「好啦,我行啦,得十五分鐘..真係,岩岩先食完飯...」
「阿水。」
「?」我回頭一看,雙雙把兩片紅唇印到我嘴上,甚至抱住我,她的香味和體溫馬上蓋住我的所有感官,恍若世界不復存在....
「一定要返黎。我地返德華戰線之後就結婚好唔好?」
不要隨便立FLAG好嗎?
「...好。我就只愛你一個。」 同時恨住這世界。
「我..我都係。」
她不捨地放開手,我馬上起步沖進後樓梯中。
才上了一層,喪屍便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音波發射器在雙身上啊!
「嘩屌!」我瞬間搶出水槍,就在水槍擊中牠的臉的時候同時拔出真槍插到牠口中開火!
「砰」
牠頸子馬上被轟碎倒地不起。這是我之前想到最快殺喪屍的方式。
糟了,這兒有喪屍?!所以說..!!
雙雙!
「重有十二分鐘,個個叫雙雙既女仔我暫時唔會殺佢住....不過你黎唔切我就唔知啦,哈哈哈!!」
仆你個街!!
不行,他似乎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藍塔和喪屍都在他手中,只有一對水槍和一支只剩13發子彈手槍的我沒有反抗的力量!
只能信他那一點了!
「啊啊啊!!」
喪屍似乎被安排在每一個樓層,我不明白喪屍是怎樣進來,如何被安排,但這樣一層一隻感覺好像我是在娛賓一樣,不斷透過一對一的戰鬥我能勝下去,但就好像被故意安排一樣,剛好一層一隻,剛好我能險勝,剛好牠們只站在轉角,我休息好後再上一層挑戰下一層。
淪為玩物感覺糟透了!!
「最後三分鐘,得未呀,嘻嘻。」
「屌你老母收聲啦!!」我開火轟爛第十一隻喪屍的頸。
這層是直昇機平台那一層,還有一層就到了!
果然一轉角,喪屍便噴出強酸,我再之側身閃開用水槍攻擊,這隻喪屍看來較強牠向天花一跳避過再阻力從天向我襲來!
空中沒法閃避的概念對喪屍太複雜了嗎?
看準牠著地位置開用水槍射擊,再以真槍給予致命一擊--
BINGO。輕鬆。
還剩一發子彈,留給大佬坤不錯。
總算爬到了藍塔的最頂端:帶著無敵景觀的員工休息室。
用升降機大約不消二分鐘就能到了吧。我停在轉角回氣,直至最後30秒再轉出掩護。
「隆....」
隱隱約約聽到古怪的聲音。
「你仲多左成7秒,頭幾隻喪屍好易打?」大佬坤向住我笑道。沒武器,沒人質,只要在這兒開火...
不行,如果是下了毒解藥不知藏在那兒的類型就糟了。
「紅姑娘呢?」我舉起手槍指住他,「唔係打完十幾隻喪屍就算下嘩。」
「我點知佢去左邊。」大佬坤大笑,好似小朋友惡作劇成功一樣的笑聲,「你真係以為我捉左佢?你估下D喪屍點入黎?」
難道說..
不!!不可能!!
「隆.....」背後的聲音愈來愈大,看來情況很糟!
然後--
「轟隆!!」背後的升降機槽突然炸開,一團黑影飛到空中,在高幾米的天花越過我的頭頂落在我和大佬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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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
就在我進入了後樓梯的幾秒後,理應被捉的紅姑娘突然出現在飯堂。
「紅姑娘?!你唔係...」雙雙吃驚地問道。
「唔係,時間冇多,長話短說,華DEE係阿水殺既。」
「下...?你唔好傻啦?到底發生緊....」
「雙雙,我地信錯人啦!!」
雙雙露出不解的表情。
「呢度有兩個FILE,」她取出一台IPAD,「第一個FILE係閉路電視片段。」紅姑娘點開片段,只見陳一水流暢地拔出手槍射殺華DEE,再熟手地用坐墊壓住傷口吸血。遲疑了半秒後,馬上把屍首推出氣窗外,在電腦上點擊幾下便沖出房間。
「點..點..點解會...」雙雙難以致信地掩住臉。
「華DEE既傷口有燒焦既痕跡,根本唔係俾黑衣人推落樓,阿水由頭到尾都講緊大話!」
「阿水..唔好..唔會架,點可能架.!!」雙雙精神開始崩塌。
「因為佢先係最奸既人,喪屍..係佢搞出黎,所有喪屍殺既人,都可以話係佢殺!!!你睇下呢D報道,數據,資料,研究紀錄!!」
雙雙一看把屏幕往下滑動,表情愈是崩潰。
難以致信的臉後,是震驚的臉。
震驚的臉後,是憤怒的臉。
憤怒的臉後,是冷靜的臉。
然後所有表情揉合於一起,化成無比冷酷的殺氣。
「呢D資料..」
「係黑衣人俾我,個日我檢查完華DEE既屍後就見到佢,數據中心有一種施教授新研究既備份系統,無論點刪除數據都會再生。」
「黑衣人先係好人...」
紅姑娘接下去:「陳一水先係最奸既人。」
「錯。」雙雙的臉變得恐怖無比,每個毛孔都散發出殺氣,「條仆街,佢唔撚係人。我上去斬左佢。」
「後樓梯會有喪屍拖住佢。我地用佢。」
升降機第一天就壞掉,那除了升降機和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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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行者?!」
壁行者從升降機炸出,飛到空中落在我和大佬坤前,但這頭壁行者和之前的有不同,背上多了一個特殊的手柄,好像被人捉住一樣....
雙雙和紅姑娘漂亮地著地。
「雙雙?!點解你會....」
「唔好同我講野..人渣...」雙雙從著地的跪姿站起來,雙刀已經握在手中,一對妙目這時卻噴出殺氣和寒光,「你地唔好出手,呢條友係我既!」
「發生咩事..」糟,難道說她已經知道..
「唔好扮啦陳一水係你創造喪屍!!今日我就要為左我個D同伴,同學,CHERRY,高兒,華DEE,高隊友,佢地報仇!」
大佬坤一副好戲開場的樣子舉起音波發射器,壁行者馬上跳出窗外不知滑到那兒去,然後再和紅姑娘後退。
「雙雙,我知道係我既錯.....但係..黑色洋紫荊既最後階段已經啟動,依加只有我可以了結呢一切,我...」
「「世界終結與否,都同我無關。唔好扮好人,救世主,你只係個失敗者,然後咩都怪晒個社會既痴線佬!」雙雙放聲尖嘯,她雙眼通紅,青筋暴現,一舉一動都只想把我殺掉。
我最愛的人,正拔刀指向我。
我最愛的人,正說著最傷我心的話。
我最愛的人,已經...已經...
「真係要咁做?你又話愛我?」
雙雙舉起散發著銀光的雙刀指向眼中世間最惡的人:「我愛你..但你今日一定要死。」
我舉起只剩一發子彈的手槍指向我最不願指向的人,雙雙。「我仲有野未做,我亦愛你....三對一...似乎我一定要殺你?雙雙。」
用盡方法避免的一戰,最終還是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