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他的脖子我把他拎起來,他的臉馬上漲紅,亂踢雙腳在作無謂的爭扎,浪費力氣地拍打著我的熊掌。我拎著他走回他的房間。

把他撞到門上把門打開,再把他甩到地上。我關上門。阿基洛夫趴在地上摸著自己的脖子乾咳喘氣,通紅的臉上依舊憤怒。

環視房間一週,酒紅色的色調一如既往地讓我覺得嘔心發毛。看到房角落裏的旋轉樓梯才想起來我從來沒有到樓上過。

「你他媽的......」

懶得理會他,我走過去扯著他的衣領把他拖在地上上走。直到我停在樓梯前,他才停下他的罵喊聲。他跪在地上狼狽地整理著衣領,憤怒的瞳孔斜睨著我。





「上去。」

「快點。」

他瞪著我不為所動。我蹲下來用熊掌捉住他的脖子,直視著他氣得顫動的眼珠催促說。他才心不甘情願地爬上樓梯。

我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走上樓梯,腳下傳來地氈軟綿綿的質感。越是往上走,越是膽怯。玲奈滿身淤青的模樣浮現在腦裏,心跳逐漸在胸口暴走。

到達樓梯的頂部,眼前只有一大片酒紅絲絨的窗簾幕。我走上前拉開,看著房間怒火在身體裏點燃。





房間的中央是一張雙人床,床欄上還掛著上次用完的手銬。包圍著雙人床的四面牆上,像展示般整齊地掛列著各種各樣的手銬、皮鞭、繩索。

「你喜歡那個?」

「什麼?」

我一把捉起他的脖子掉到床上,失控的力度讓他在床上彈了一下再掉回去。他的頭撞到床欄,他摀著傷處呻吟。我走過去扯起他的手,拿起床欄的手銬套在他的手腕上。咔嚓一聲把手銙鎖上。

「瘋了嗎?還不解開鎖?」





「看一下呀,看看還有什麼好玩的。」

「瘋子!」

其中一面牆放了一個四層的木抽屜。我從底開始逐層打拉開。

「催情香薰油、性玩具 、蠟燭、鉗夾……,你喜歡那種?」

拳頭不知不覺地握緊,抑壓著滿腔怒火,我沈著氣問道。

「你他媽的快點給我解鎖!」

「我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這個。」

我走到床邊把他褲頭上的皮帶解開拔掉。我把皮帶捲在手掌上,把印著名牌商標的鐵扣放在拳骨上。我盯著他扭動手腕,還未讓他來得切反應,拳頭便重擊在他的臉上。鐵扣在他臉上深深地留下紅腫的印,嘴角爆血。





他卷縮著身體,表情痛苦不已地呻吟。

「痛嗎?」

揮拳激發了體內的憤怒,怒火在焚燒著身體的每寸肌膚。我再往他的臉奮力地連續地打了幾拳。激烈的碰撞讓皮帶扣也在拳頭上留下傷囗,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我絲毫沒有察覺。

「你不是對艾佩斯說不能表現出痛的表情嗎?」

我失去理智地對他嘶吼,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我揮動著拳頭。

「你他媽的混蛋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嗎?」

直到眼淚都失控,拳頭才停下來。我鬆開手掉下皮帶,跌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心痛她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受著不是人的對待,氣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想起她只是因為我抬起手便害怕得閉上眼睛,想起她總是滿身傷痕,愧疚感壓得胸口無法呼吸。





「哈哈哈哈哈……就因為這事在鬧脾氣嗎?」

阿基洛夫在床上卷縮著身體發出笑聲說道。他的笑聲讓我心寒,我詫異地看著他一時給不出反應。他平躺在床上繼續笑著著說,他的頭破血流的側臉腫得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人性本來就是這樣,看不見別人好。」

「人只要看到好的東西就想要據為己有,得不到就會羨慕,嫉妒,最後摧毀。」

「某程度上也是對她的讚美,都是因為她長的好看才……」

「閉嘴!」

忍無可忍我從地上彈起來,衝到床邊。熊掌在他液下和胸口中間的位置開出一個血洞,朝他罵喊。他淒厲地慘叫,身體在床上蠕動,血跡滲進床鋪。

「你們都覺得我十惡不赦!你是這樣!我媽也這樣!你們都不懂!」





痛楚讓他變得更激動地在床上對著我怒斥,我和他怒目相向。被我打得臉形扭曲,在床上暴跳如雷的他,在我眼裏比以前更像一隻怪物。從他嘴巴裏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怒火衝到頭頂,瞳孔彷彿有熱氣從眼眶裏冒出般熾熱。

「我就是為了抹去人類最根本最醜陋的一面。我研發的藥........」

「狗屁。」

我冷笑說。我沒辦法理解他是為什麼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話。

「犧牲在所難免,你想想將來……」

「艾佩斯死了!我的將來沒有了!」

他臉上的表情罕有地露出一秒鐘的難過。





「好好讓她待在我身邊不這好了嗎!我就用不著去追殺了我的寶貝女……」

冷靜不了幾秒鐘,他又再次激動地罵。頭開始被他的滿囗臭話弄得隱隱發痛,我打斷他的話回喊。

「不是你!是一個被個怨恨獸人的普通人類殺死了。」

他再一次錯愕地看著我,我接著說。

「我們都以為最後會死在你手上,以為躲開你就可以活下去。結果原來我們都忘了,在你設計我們出來的時候,你並沒有給我們準備容身的地方。」

「所以說!當初乖乖......」

「殺掉艾佩斯的那個人類!我連替她報仇的資格都沒有就放了他走!」

熊掌用力地捉住他的雙肩,眼淚隨著悲憤吶喊滑下臉龐。

「因為你!我們......我們連抱怨世界的資格都沒有。我們只能接受所有惡劣的對待,因為!你!借我們的手濫殺了無數生命!」

「我們因為你一直到死去的那天!永遠都要受盡咒罵悲微地苟且地活著!」

瞪大著眼睛喊得撕心裂肺,熊爪不知覺地嵌入他的肩膀。他疼痛得皺著眉頭咬著牙,卻比任何時候更清醒冷靜地說出這句不可理喻的話。

「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你一天還活著,這世界就不會有未來了。」

我心灰意冷地盯著他乾笑。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在他身上揮爪,三條血痕在他胸膛裂開。他連慘叫都叫不出聲,眼角痛得飆淚。

我從囗袋裏拿出五支營養劑,他看著我手上的針筒瞳孔地震。

「害怕嗎?這不是你研究出來的未來嗎?」

他看著我眼珠在眼眶裏放大顫抖。

「再忍耐一下吧,傷囗一會兒就會癒合了。」

我把針插在他的脖子上注入透明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