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林哲宇狐疑地回首一看,果然後方正有一台深藍色的豐田緊緊隨著,甚至顧天行轉換了線道,那車子也跟著改道,似乎真有意緊跟不掉。

顧天行:「坐穩點。」說罷踏重了油門,把車速提高到近時速一百,連續甩掉幾輛私家車和的士,於高速公路上直往奔馳,一看見路牌指引分岔路段,顧天行二話不說就把車子扭到下橋的小道上,以免留在同一公路上鬥速度。

果然,深藍色豐田來不及抄上小道下橋,結果兩車就這樣分道而行,顧天行和林哲宇總算安全擺脫這來歷不明的跟蹤者。

眼見林哲宇撫著胸膛大口呼氣,顧天行關切一問:「沒事吧?」

林哲宇搖搖頭,問:「甚麼人要跟我們?」



「我也不知道,不過甩掉了,現在可以回家。」

豐田司機強行壓住嗓音中的抖震,往話筒說:「對不起……沒跟上。」

「廢物。」話筒另一端的那人不滿地說:「明天再跟,要是再跟不上,你不用再跟我混了。」

回到家,其實程度遠不及驚魂未定的程度,林哲宇純粹對顧天行多了幾分擔心,問了他好幾次有沒有跟別人結怨,顧天行也不厭其煩地答了好幾次「應該沒有」。所講「沒有」,當然只為安撫林哲宇的顧慮,實際在商場上打滾多時,因利害關係與人積怨亦是常事,不過說實在的,顧天行自問最多跟一些不合的商家不相往來,所象中亦沒有與任何人結上這麼深的私怨,讓對方竟然有興趣「了解」他下班後的私生活。

「這陣子別自己開車上下班了,讓袁雄載你吧。」林哲宇說。



顧天行接過林哲宇遞上的乾淨衣服,不直接回應,而是改了話題,笑著說:「一起洗澡。」

林哲宇皺著眉:「我說認真的啊。」

「我也認真想跟你洗。」

拉扯拖拉半晌,林哲宇收起了倔強,難得地釋出笑容,真容著這愛鬧的大男孩了,隨他走進浴室瞬間被脫到赤條條,剛開了熱水放在浴缸,人就被推到冷冰的牆上輾吻蹂躪。背部貼上冰冷牆壁難免帶來強大刺激,忍不住叫了一聲,豈料這一聲正好被顧天行聽成邀愛的呻吟,於是更賣力地把唇舌吻遍臉頰、脖子、鎖骨,然後滑到胸膛上一舔乳尖,動了牙齒輕咬,弄得林哲宇的呼吸也粗喘起來,緊咬下唇以免發出更逗人的叫聲。

可是在顧天行眼裡,林哲宇的任何動作、表情、呻吟,全都是讓他失去理智的藥引,一看起他咬唇的銷魂神情,生理反應達了極致,迅速把他翻了身,然後蹲了下去,舌尖和牙齒直往臀縫進攻。



「唔……」林哲宇還是受不住這搔癢般的挑逗,從前興許覺得尷尬羞恥,但自從身體被顧天行調教得愈來愈精的時候,這種甜蜜罪惡的撫慰已成為挑動他慾望情緒的最有效方式。眉額開始泛汗,身體被舔吻得癢著發抖,震動的微盪把顧天行的情緒撩撥到新高點……

潤滑的前戲熟練地做足,顧天行就此挺了進去,依然緊窒的甬道推擠他的慾念,包覆要物的溫熱鍥而不捨地催化他的暴虐慾望。林哲宇的呻吟愈來愈迷茫,他就愈發張狂,加大了速度力度直往最深處頂去。

顧天行兩手摟住他身,手指撩弄著兩小乳尖,淫靡地把嘴巴放他耳邊送戲,下方一邊抽送,上方一邊耳語細問:「爽不爽?喜不喜歡?」

「嗯……喜歡……」林哲宇的神經早已紊亂不堪,再也不能用理智的語氣罵他甚麼,被操得貼服乖順了,對於顧天行的問題有求必應。

「頂得夠深麼……嗯?」

「你慢一點……啊……啊……」

顧天行才不放慢,反而再加快了抽動,亦更毫無保留地推送到盡處。一手關掉放水的水龍頭,顧天行把林哲宇直接拉出了浴室,抱起扔在床上,然後魁梧一身壓在其上,再來新一輪吻功的進逼,陽物再次搗裡洞口,再把林哲宇的精神狀態推到神遊之境。

狠狠再折騰了十多分鐘,顧天行先讓他射了,接著也在他體內射了好多灼熱的白液……這次沒用套子,是顧天行的意思,也是林哲宇默允的動作,大概是全然信任對方才能如此赤裸把軀體都奉上。



靜默下來,二人相擁,林哲宇小聲說:「答應我,萬事都要小心。」

「知道了,都是為了你。」

「也為你自己。」

「嗯。」顧天行給他補吻了一口,再親了幾口,然後……反應又來了,把林哲宇再翻了身,一晚下來把他反複折騰著,不消停。

對於被跟蹤這事,顧天行當然不甘於擔當被動角色,第二天已馬上吩咐袁雄盡快查出對方身分,亦不忘提醒他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袁雄正要離開顧天行的辦公室,顧天行卻把他叫住:「阿雄。」

「還有甚麼事嗎?」袁雄站著。



「我剛上任,人事改動不能過份大刀闊斧,以前我說過一當總裁就讓你當副總……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給你安排好。」顧天行挺內疚的,從前跟袁雄作過如此承諾,倒是到了真正當上總裁的時刻才發現箇中難處-現在自己仍未盡得董事和股東的信任,恐怕不能太急進安排袁雄升任副總裁。

袁雄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沒關係,我真沒介意,當總裁助理也算升職嘛。」

「我是認真的,我不可能虧待你,但我希望你體諒我的處境。」

「兄弟你神經病啊?」袁雄忍不住換成兄弟身分跟他鬧了:「你甚麼時候虧待過我?這麼多年你幫過我多少,我全都記在心呢。」

顧天行:「幫你那些都是小意思,可是你總是用命來賭嘛。」這倒是事實,那次間接促成他跟林哲宇重逢的車禍、在美國被方凱浚抓走的事,好像每次出事都與自己有關,說白一點就是自己連累袁雄了,對方卻是永遠心甘情願地給予保護,甚至甘心犧生,如此忠肝義膽的兄弟,世間難有第二個。

接連幾天,顧天行下班後都看見那台深藍色豐田在自己附近出現,看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所安排的監視行動。為免讓林哲宇被牽扯進這難明的瓜葛,這幾天顧天行都推說自己太忙而不能陪他吃飯了,甚至這幾晚都要在辦公室裡間出的睡眠間留宿;林哲宇倒沒介意,也只關心他別太操勞就好。

忍耐力有限,顧天行索性直接走到那車的旁邊,大力敲上車窗,逼駕車的出來跟他說話。

「跟我第六天了,不如說說你有甚麼目的。」顧天行沒有怒極而罵,反而用最平淡的語氣與那男人交談。



男人並沒有迴避或裝傻,直接說:「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來監視,你自在,我也有交代,勸你不要太好奇。」

顧天行不屑地冷笑一聲:「要不是你跟蹤技術這麼差,或許我真不能發現你,可是現在發現了,你覺得我能若無其事?」

「那你想怎樣?」

「派你來的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只要你告訴我他是誰。」

男人冷冷回道:「我為甚麼要答應你這交易?」

顧天行:「你被我發現了,我也不會怎樣輕舉妄動,與其你跟我耗時間鬥無聊,還不如你把他供出來,我給你錢,還讓你拍些裝模作樣的照片交貨,兩家茶禮都吃足,我覺得你不至於笨到拒絕我。」

男人嘆一口氣,說:「那人知道我在深圳的老婆和女兒住哪,我沒法不幫他。錢我可以不收你,可是你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顧天行咳了一聲,道:「只要你把她們地址給我,我找人給她們找個安全的棲身之所。」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跟他一樣威脅我?」

「如果我真心幫你,你妻女都安全,但如果我騙你,也大不了是換了一個控制你的人,處境沒變-你可以考慮要不要告訴我。」

「譚智誠派我來的。」

「當真?」

男人:「你不用付我雙倍錢,我只要老婆女兒安全。」

顧天行:「叫你老婆好好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有人把她們接走。」集團名下剛好在深圳有幾幢物業,把其中一個單位騰空出來讓男人的妻女入住,想必不是難事。

男人的眼神放軟了,感動地看著顧天行雙眸,久久沒能說出話來,雖然沉默,但顧天行看得出他流露的盡是感謝的神情。

男人從車裡抽屜拿出一根煙,叼在口中,顧天行就從衣袋裡拿出銀色的火機,遞到其唇邊點燃-男人訝異地看著他。

「怎麼稱呼?」顧天行問。

男人咬著煙,道:「張強。」

「有時間來我公司聊聊,你跟著我應該比跟譚智誠好。」說罷拂袖而去,留下一道瀟灑背影,張強看著無語,心裡一陣暖流湧過,腦海裡慢慢浮起改變人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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