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診所門口,村姑著急地敲門。
「嚟喇!邊個啊!」魯醫生被不停敲響的門聲弄得有點煩躁,但他一開門見到村姑後,樣子就變回和睦。「囡,咩事咁急啊?」
 
村姑一見到魯醫生,又開始急得哭了起來︰「叔叔,你要救佢啊!佢俾毒蛇咬到啊!」
 
醫生一聽見,就加快手腳去開門。然後立即問我︰「咬到邊到?」
我舉高手給醫生看。
醫生立即捉著我去光的地方看清楚傷口。
「俾咩蛇咬到架?」醫生問我。
 




我搖搖頭︰「蛇妖。」
 
「我知係蛇妖,如果你兩個係行山就咁俾蛇咬嘅,都唔會嚟我到啦,直接去醫院啦。我係問咩品種嘅蛇妖啊。」醫生說。
 
「蛇嘅野我唔識喎,你問佢吖。」我指著村姑。
 
「喂啊,你男仔都唔識我點會識分咩蛇打咩蛇啊。」村姑說。
 
我和醫生呆了一呆,然後異口同聲地問︰「咁你又知佢有毒?」
 




「吓!蛇有唔毒架咩?」村姑很驚訝。
 
我和醫生更驚訝。
醫生再仔細看一看我的傷口,問我︰「有無咩感覺?」
 
「傷口好痛囉。」我說。
 
「咁有無痺啊,頭暈啊之類嘅感覺?」醫生問。
 
「咁又無。」




 
「嗯,幫你打支針,放心!就咁睇隻蛇妖應該無毒架,用藥膏包一包傷口,好快無事嘎啦。」
 
我整個心情立即變得非常放鬆︰「唔該醫生。」
 
魯醫生就施施然地行過去他的藥櫃準備。
 
村姑很興奮地走過來︰「太好喇!你無事。」
 
「小姐啊,我俾你嚇死啦。我仲以為自己會死啊!」我好氣沒氣地說。
 
「喂啊,人哋點知原來蛇會無毒喎。」村姑無辜地說。
 
「你有無常識架,咁簡單嘅野都唔知。」
 




「咩啊,好多人都唔知啦!」村姑理直氣壯地說。
 
「咁你之前無打過蛇妖咩?」我問。
 
「有啊,不過我唔會俾佢咬到囉!」村姑用囂張的表情說。
篤到我的痛處!
雖然跟師父已經練習了一段日子,但我跟村姑在實力上仍然有好大的差距。
我正在練習時,村姑也沒有怠懈,經常出去巡邏,以實戰來練習。令我好像一直也追不上村姑的實力。
 
我沒法回答村姑,只好苦笑一聲帶過。
不過她的無知,讓我多了一個女朋友,對我來說絕對是好事。
 
我捉住村姑的手,對她說︰「依家我頂得住喇,記得你應承我啲咩,做人要守諾言喎。女朋友。」
 
村姑一臉變得通紅,怪可愛的︰「咩喎,我有應承過你野咩?我有答你問題咩?」




口裡這樣說,卻沒有拉開我的手,任我拖著她。
我笑一笑,將她拉入懷,擁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地對她說︰「我愛你。」
村姑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地抱著我。
 
「喂,你兩個嚟睇醫生定係咩架?」魯醫生拿著已經弄好了的藥膏紗布走過來說。
 
村姑立即推開我,一臉通紅地低著頭走開。
 
魯醫生替我包紮好後,我們就離開了。
一離開診所我就牽著村姑的手,一齊在街上散步。
我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動,我們也沒有說話,只是間中我們會互看對方一下,然後在傻笑。
這零晨的街道,是我走過最甜蜜最浪漫的街道。
我只是想牽著她,一直走下去。
 
我們遊走至見到晨光時,才依依不捨地說再見,各自回家。




 
距離上班的時間沒有多久,我也不打算睡覺,況且仍然處於興奮狀態的我應該也睡不著。
梳洗一下後,就出門上班了。
 
一整晚沒睡,但也感受不到睏意。拍拖果然是一件神奇的事。
但當我回到公司,一開始工作就感受到濃厚的睡意,返工果然也是一件神奇的事。
一整天都像遊魂一樣在公司到處偷睡覺,連跟海豚哥炫耀自己已拍拖的精神也沒有。
直至到下班的時間一到,才突然回復點精神,所以我還是去了師父那裡練習。
師父見我受了傷加上一張睡眼惺忪的臉,就問了我昨天的事。我如實向師父報告,包括我和村姑拍拖的事。
 
熱戀期的情侶果然很煩,在我單身時看見別人放閃會覺得好討厭,但到自己拍拖時,我卻想向全世界宣佈,村姑就是我的女朋友。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對人說。包括師父。
 
師父也恭喜我,說村姑會義務做滅魔師必然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叫我好好珍惜。不用師父提醒,我當然會珍惜。
 
然後師父就向我訓話了一番,他說,我會被蛇妖咬到,是因為我當了他們是人。




我將對人的想像放入了魔物身上,才會沒想到蛇妖可以是無骨的。才會被踢了一腳,才會被卷住了手,才會被咬。
魔物的身體結構大部份都與人不同,他們只是一種扮作是人的妖魔。
千萬不要將魔物看待為人。
 
師父訓完話後,就叫我回家休息。我受傷了也不好練習,聽話地回家睡覺。
一倒下床,就立即呼呼大睡。
 
剛睡著的時候村姑有打電話給我,不過她聽到我睡不醒的聲音後就叫我繼續睡覺,然後掛斷電話。
 
睡了大概一兩個小時後電話又再響起,我沒有見誰打來,拿起電話說接︰「喂。」
 
「訓練完未啊?」聽到聲音,是牧盈。
 
我立即想起自己約了她,我想約她的魔物朋友見面,從而更了解魔物。不過一整天都沉醉在拍拖的甜蜜心情,完全忘卻了跟牧盈的約會。
看一看手錶,距離約會時間還有半小時而已。
我立即坐了起了,裝出一副精神的聲音︰「OK,你哋等我一陣,我好快過嚟。」
 
掛掉電話,我立即衝進廁所梳洗。
簡單梳洗後我就出門了。
 
我與牧盈約了在上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店,當我地達時,她們已經坐在聊天了。
她們並排地坐著,牧盈的魔物朋友是位年紀看似與我們相約的女生。頭髮的染色掉了很久,黑黑帶啡的長髮,眼睛大大,鼻很直,雖然有那麼一點點整容的感覺,但整體來說確實是位美女,普普通通的美女。這種普通美女總讓人覺得有點面善。
 
在走過去之前,我偷偷地用法眼看一看她。
好強大的妖氣。
雖然我不知道強大的妖氣代表什麼,但總知就令我有點不安。
 
我走到了她們的坐位,坐在牧盈對面。
 
牧盈為我們互相介紹,這位女魔物叫露珊,是狐妖。
簡單介紹過後,我們就像正常人聚餐一樣地在閒聊。說說工作,說說閒事,露珊更叫店員拿了一些桌遊來玩。
有兩位美女陪我玩本來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但因為之前看到露珊強大的妖氣令我一直有點不安。還有原本我的目的是想多了解魔物,不過現在好像只是在跟女生玩一樣,讓我有點覺得對不起村姑。
終於我忍不住開口問了露珊︰「唔好意思啊,其實我叫牧盈約你出嚟係因為我想了解魔物多啲。」
露珊笑著說︰「你不覺得跟我們一起聊天,一起玩樂,就是最好的了解方法嗎?」
我不置可否,但這樣的氣氛很難正經地問問題,我只好繼續玩一下。
結果整晚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就回家繼續睡。
 
我在回家前有打電話給牧盈向她抱怨過,但牧盈問我︰「咁你同佢玩嘅時候覺得佢同普通人有咩分別吖?」
「睇唔出有咩分別。」我答。
「咁哩個咪就係我想俾你嘅答案囉。」牧盈說。
 
露珊整晚都保持著笑容,真的跟一個普通少女沒有分別,如果我沒有法眼,我絕對不會察覺她有何不妥。
不過這樣下定論就好像有點太表面了。
結果整晚還是沒有什麼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