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吉爾傳-II】《維吉爾，一位窮賤但想讀醫的人》: 日工夜讀

 
翌日早上
 
這天我如常起床梳洗，準備上班。
 
「哥!今日下班後幫我買一張明天下午去香港的船票，我明天晚上要在香港機場乘飛機，但還沒買去香港的船票。」：我那煩人的妹妹突然喊道
 
「哦。」：我應道
 
「你人那麼好，我會多向紫琴美言你幾句的!」：妹妹笑說




 
「不用，no need for this.」：我不悅地說
 
你真是有錢，還在讀大學，就整天周圍去旅行。
 
回到公司後，由於這是新工作，我還在努力地學習中。這是一間物業管理公司，我的職位是文員，平時的主要職責是寫大廈通告及草擬信件。
 
我是全公司年資最淺的一位，到了午休時間，我會替大家到樓下的食店買中午飯回來。這小小的跑腿也沒有很苛刻，畢竟我是新人。
 
我一邊吃，一邊認真地修改著我平時在網上連續的故事，一位會計阿姨經過停在我身後，好奇地問道：「現在午休了，你還在寫什麼啊?咦，小說來的嗎?」




 
我不好意思地說：「也算是吧……我會把自己在人生中所遇過的某些人，和我經歷過的一些事稍作修改，編成故事，然後在網上分享。」
 
「哦，挺有才嘛，」阿姨問道：「其實你那麼年輕，又不像是讀書不行的人，怎麼那麼早就出來工作，不繼續讀大學呢?」
 
「一言難盡……」：我嘆道
 
晚上六點，我們準時下班，而就是從這時起，一場緊緊纏繞著我，把我折磨得半生不死的惡夢便開始了。
 
人有三急，我走到廁所排便，但情況卻好像有點兒奇怪……




 
我坐了十幾分鐘，卻排不出便。這十分罕有，因為我從小到大都不會便秘的；不過既然都排不出便了，我便打算離開，而在我站起來的一刻，我卻又感到想小便，於是我嘗試小便……
 
但我連小便都便不出，即使是用力也尿不出。算了吧，也不是特別的急，我還是先去買船票，然後回教會參加兒童英文班吧，再在這廁所逗留也是白白浪費時間，回家多吃點蔬菜和生果吧。
 
剛才那股便意和尿意很快便消失了，我也登上了前往港澳碼頭的巴士。現在這下班時間，路面堵塞得相當嚴重。巴士在市區內繞了兩圈後，總算是走上了公路，下一個站就是碼頭了，但就在這時……
 
原來不覺得尿急的我突然感到很急，尿意和便意一起來!這感覺不是漸進的，上一分鐘還沒有什麼感覺，這分鐘就一下子感到很急，那急的程度就像是已經忍了半小時一樣。
 
但無奈巴士卻正在公路上緩慢地前進著，不論有多急我都只能默默地忍著……
 
「港澳碼頭……」：巴士響起廣播。
 
巴士到站後，我立即快步走進碼頭大堂的廁所裡，解決我的問題，這次總算是排得出了，但是……
 




排完之後的感覺，卻好像還有點東西滯留在內一樣，好像排不乾淨。看來我以後真的要少吃垃圾食品，多吃蔬菜了。
 
走上離境大堂，我付出了平常自己都捨不得花的一百多塊港幣，為妹妹買了一張明天下午四點起航的船票，然後便乘車回教會，準備出席兒童英文班幫忙照顧小朋友。
 
回到教會，發現Phoenix和阿朗等一眾青年都正坐在門廳等著小朋友來，但今天居然沒有什麼人來出席。
 
「Hey! Look who’s come!」：Phoenix微笑地看著我。
 
「Hi...」：我靦腆地應道
 
學生們今天可能遲到吧，不管那麼多了，我坐在沙發上，從書包中拿出初中的化學教材；人體器官基本上算是懂了，今天起我開始學習化學......
 
Both elements and compounds are considered pure substances. They can't be split apart by physical or chemical methods.
 
Pure substances不可以用化學或物理方法分割的，這個字還有pure開始，那應該是純淨物吧。但compounds是......?




 
Phoenix發現我在看化學書，便好奇地走過來，笑說：「Oh, you're a fan of chemistry huh? 沒看出來哦!」
 
我慚愧道：「也沒有特別喜歡，只是中學學不好，又快要申請大學，所以現在加緊時間讀一下罷了。」
 
「Oh, 想去教會大學嗎?Which major do you wanna study then?」：Phoenix問道
 
我懷著憧憬地答道：「Bio-medical I think.」
 
「Oh, so you wanna be a doctor?」：Phoenix問道
 
「Yes」：我看著書本答道
 
對了，有Phoenix這個ABC在這裡，有不懂的問她不就是最直接嗎?
 




「我忘記了......那個Compound是什麼意思啊?」：我問道
 
「Compound? Oh, compound is the kind of substance that has 2 or more elements in it. Like carbon dioxide, it has carbon and oxygen. So you call carbon dioxide a compound.」：Phoenix答道
 
多於一種元素合成的，而且還被算是純淨物，那應該是化合物吧?
 
「Wait, that’s like the most basic thing, you even forget about it?」：Phoenix問道
 
「Yeah，我中學時候化學學得很差，謝謝......」：我不好意思地答道
 
我中學理科沒有學得很差，而是我沒有用英文學過啊!
 
Phoenix不耐煩地說道：「Whatever, I hate chemistry back in high-school too. So annoying, sucks!」
 
「尤其是那麼Chemistry的老師啊，每天上課的時候，she just…」：Phoenix打開了話題後，便停不下來。我大概是低估了她外向健談的程度了。




 
這時，主教走進來教堂看到我們都坐在門廳，便問道：「你們聚在這裡等什麼?兒童英文班改了下星期一啊，我都告訴阿朗了，你們不知道嗎?」
 
什麼?!
 
我們一眾人聽後都無奈地看著阿朗，阿朗笑著說：「啊，這個好像是有這一件事，不好意思啊!不過概然大家都來了，那就一起出去吃飯吧，順便為傅姊妹慶祝生日好了!」
 
對了，說到傅姊妹，那位神秘的Catherine到哪裡去了?
 
Phoenix興奮地說道：「I’ll call my friends to come now! Then we can have a happy Saturday night together!」
 
這感覺怪怪的，原本以為是來教小朋友英文作社區服務，結果卻變了派對之夜。
 
阿朗走過搭著我的肩膊說：「別板著臉啦維哥，做人要玩得浪一點嘛，不然這個地球上就真的除了紫琴以外，不會有其他女孩理你囉。」
 
「唉，我知道你花心，已經不喜歡她了，」我嘆道：「Phoenix的朋友還沒到，我先下去讀一下書。」
 
說罷，我便帶著那本初中化學的教材走下樓，到較為清靜的文化廳繼續學習。
 
樓梯旁放著一塊移動白板，板上已經寫好了今天的英文課程，還有精緻的圖案，準備課程的人還真是認真啊，可惜一切都白費了。
 
奇怪的是，我一走下樓，就好像聽到文化廳的深處傳來奇幻而斷斷續續的鋼琴聲......但並沒有人在琴前彈琴啊!
 
太陽才剛下山啊，這麼快就有哪位生前鍾愛鋼琴的孤魂跑到來這裡彈琴嗎?連教堂都敢跑進來，那他肯定起碼是位鬼雄啊!
 
「噔……噔噔」：鋼琴繼續響起聲音，我疑惑地走近，再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這部琴真的沒有人在彈啊!
 
一陣陰森的涼風吹來，接著……
 
「咔!」的一聲從琴內傳來，是掀琴譜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琴邊，然後鼓起勇氣探頭進去一看!我看到的是一雙穿著牛仔褲的纖腿和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平躺在地板上。
 
這是什麼回事啊?
 
這時，一位留著深棕色長髮的可愛女孩的身軀從琴身下鑽出來，「咚!」的一聲，她的頭撞到了琴，她「吖!」的一聲嬌喘地叫了出來。
 
「痛啊……」：Catherine一手抱著頭部被撞到的部位，咬著唇天真無邪地看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碎碎唸道：「我還以為是一入夜，紫琴就那麼猛......」
 
「紫琴?什麼來的?精靈來的嗎?」：Catherine問道
 
「是啊，精靈來的。」：我頹然地坐在琴椅上。
 
我有氣無力地看著這奇怪的Catherine，問道：「幹嘛坐在琴下面彈琴啊?怪不得我離遠聽起來好像斷斷續續的。」

Catherine微微咧嘴一笑說：「好玩啊」
 
「嘻嘻」Catherine收拾好了琴譜，拍了拍自己的褲子，站起來把琴譜放在譜架上，好像想開始正經地彈琴。
 
我看了看她的琴譜，上面的標題寫著「Les Jours Tristes」，這應該是法文吧，意思好像是「A sad day」。
 
Catherine指著琴譜，說道：「其實我只會看幾個基本的音符，我連基本拍子都不會數的，完全不會彈，但是很喜歡Amelie所以想學一下。可以教我一下嗎?」
 
呵呵，這女孩到底有多喜歡那齣法國電影?
 
我無奈地問道：「傅小姐，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會彈琴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SX_gHhYBVI
 
Catherine擦了一記響指，精靈地看著我說：「因為你剛才看到我躲在琴底下彈琴都沒有很驚訝，你第一個反應是說『怪不得我彈得斷斷續續』。所以你九成是行內人，甚至你自己也有試過這樣彈琴!」
 
哼，好聰明的女孩，我是有試過。
 
Catherine咬著唇，一臉期待地看著我，說道：「聽說Vergil人很好的。」
 
這個女孩真是特別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她了。
 
「因為這個是6拍嘛，你可以先慢慢的試1 2 3 1 2 3那樣，」我隨便從鋼琴上拿起了一枝筆，以適合她的速度敲著鋼琴的側邊，和她一起研究手指的指法。
 
Catherine嗔道：「其實我看左手的譜看好慢的。」
 
我伸出左手放在琴鍵上，微笑說：「不要急，你彈右手就好，左手我先幫你彈。」
 
Catherine聽後臉上露出一副驚奇的笑容，然後便開始努力地嘗試彈起來。我們就這樣「兩手聯彈」起來，我好奇地望向她的臉，發現這女孩的眼神竟是如此的專注；很多長大後才開始學琴的人都是玩玩就算了，但Catherine的眼神中透著對藝術的熱情。
 
......
 
「人齊啦，Time to go!」：Phoenix走到來琴前喊道
 
Catherine愕然地停下手來，問道：「去哪裡啊?不是等小朋友來嗎?」
 
「原來改下星期一了，現在不用上了，一起出去吃飯吧!」：Phoenix說
 
Catherine聽後失落地問道：「真的嗎?那但如果有人不知道，來了的話怎麼辦?」
 
「不會有人來的了，現在時間都過了十五分鐘，not a single person has shown up,」Phoenix把Catherine拉起來，說道：「Come on, it’s your birthday!」
 
對了!傅姊妹，她的生日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隱居鋼琴底的Catherine就這樣被熱愛派對的ABC Phoenix拉了出來，我們一眾青年和Phoenix那幾位外來的朋友便來到附近的一所餐廳。
 
大家對吃什麼都沒所謂，所以Phoenix拿起餐牌為大家作主，她隨便把餐牌翻兩翻，便點了椰汁青菜、蒜蓉烤雞、肋眼牛排和挪威三文魚拼盤，越點越貴，我這生活節儉樸素的人聽到她點的東西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這麼多就夠了嗎?」：侍應問
 
Phoenix眨了眨眼，說道：「再來一個芝士焗龍蝦吧」
 
......
 
點完餐後，Phoenix卻是和她的朋友就生活的八卦瑣碎事熱烈地聊了起來，完全無視了我和Catherine。我不禁懷疑她是否真的想為Catherine慶祝生日，會不會是因為她想出來玩，所以才來隨便找個藉口?

對了，說到Catherine，我轉過頭來一看坐在我身旁的她，她好像毫不在意有沒有人為她唱生日歌什麼的，只是拿著筆在自己的手心上……畫著樂譜和音符?!
 
看到這女孩對那音樂如此鍾情，我只是會心一笑。Catherine卻咬著唇看著我，指著樂譜上的其中一節，說：「其實這個位置的beat我還是捉不準」
 
「其實沒有很難，」我隨手拿起一根筷子，開始輕輕敲打起桌子來，解釋道：「這樣數1，2，3，到4的時候......」
 
Catherine也笑著跟我拿起筷子敲打起來，學習如何捉那些拍子，她越打越快樂，我們在這桌子的小角落自得其樂。
 
這時，對面那些Phoenix的朋友卻以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們，對我們的行為十分不解。我和Catherine本來都不管她們，繼續研究著這拍子，但是......
 
Phoenix卻皺著眉瞪著我們，表情好像有點生氣，那眼神大概是在說：「你們在幹什麼啊？！我的朋友都在這裡看著！」
 
我和Catherine顧及到Phoenix的面子，停下手來。我和她都忍著笑看了看對方，Catherine精靈地眨了眨眼，接著垂下頭看著我們的腳，開始踏起自己的腳來。
 
「繼續啦!」：Catherine低聲地笑說
 
我有氣無力地笑了笑，便繼續與她在桌下踏著腳......
 
「這下快了，放慢一點吧。」：我說
 
「吖!我小兒麻痺啦!」：Catherine嗔道
 
或許是我平常在工作中、在教會中太忙，現實和歲月的洗禮使我忘卻了自己昔日對音樂的熱愛。其實我又何嘗不是一位沉醉於藝術，不理會別人目光的人呢?
 
侍應走來把幾道令人垂涎的菜式放在桌上，而同一時間，Catherine的電話也震動了起來。
 
「啊，好吧，我現在回來。」：Catherine對電話說
 
什麼?這菜才剛上，你一口都還沒吃過啊，怎麼走得那麼急啊?
 
Catherine淡然一笑說：「教會那邊有兩個人不知道改了期，還是來了。反正課程都準好寫在白板上了，我先回去了」
 
「一口都不吃嗎?那你回去要就這樣餓著一直教到九點?」：我驚道
 
Catherine鼓起泡腮，看了桌上賣相精緻的食物一眼後，靦腆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準備離去。
 
......
 
純真的性格，纖瘦的身影，為人付出時毫不計較，跟我所認識的紫琴有點兒相似。
 
「我也來幫你吧。」：我說道
 
Catherine微笑說：「不用了，只有兩位小朋友，我自己一個可以的。」
 
說罷，她就這樣獨自離開了餐廳。
 
今天是她的生日啊，現在這所謂的派對還算什麼啊?
 
Phoenix和她的朋友們卻好像沒有一絲的不高興，反而是聊得更開心。我不禁為Catherine感到心酸，人家只是位女孩啊，大家都在這裡開心地吃著，她卻要自己一人回去照顧小朋友。
 
我提議道：「先拿個打包盒子，裝一些給Catherine吧，她還沒吃飯啊。」
 
「先等一下吧，菜還沒上齊，等等臨走前再裝吧。」：Phoenix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
 
Phoenix的一位朋友突然對我問道：「The girl just went away is your girlfriend, right?」
 
什麼?!你又那麼八卦幹什麼啊?
 
我尷尬地解釋道：「Of course not. Just a friend.」
 
Phoenix的另一位朋友卻帶點試探性地笑問：「That girl’s so pretty, isn’t she?」
 
Phoenix聽後立刻整張臉都黑了，比起剛才更加不悅。她很嫉妒嗎?也對，Catherine雖然奇奇怪怪，但她的容貌的確是比在座每位都更可愛迷人啊。
 
我不想得罪任何人，所以勉強地笑說：「You all are pretty too.」
 
說罷，我便從背包中拿出化學書繼續學習，不想再被捲入她們女人的紛爭當中。
 
氫(H)叫Hydrogen，碳(C)叫Carbon，氧(O)叫Oxygen，這些都很有理可循，但是......
 
鈉(Na)叫Sodium, Na跟Sodium有什麼關係啊？連一個相同的英文字母都沒有啊！鉀不是K嗎?為何叫Potassium啊?!還有汞(Hg)又是怎麼變成Mercury的？
 
是哪個天才為這些元素命名的啊?!
 
埋頭苦幹了半小時後，原來桌上的東西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對了，Catherine還在教會教小朋友英文，什麼都沒吃!
 
「Catherine還沒吃啊，拿個盒子裝一些給她吧。」：我說
 
Phoenix不悅道：「Wait, eww! 吃完還拿個盒子裝leftover帶走?」
 
「拿個盒子裝起來不好嗎?既不浪費，又可以給Catherine吃飽，不好嗎?」：我問道
 
Phoenix的朋友笑說：「See, you do care about her. But well indeed, she’s so lovely.」
 
Phoenix黑著臉說：「Seriously? You eat in a restaurant and then, you ask for a rice box to pack the leftover up? Gross! Did you do that?」
 
我有時候真的會啊，你這美國女孩無法接受嗎?
 
......
 
我皺著眉疑惑地看著Phoenix，一時間無話可說，你不是那麼心情反覆吧?一小時前說等菜上齊了再裝，現在就說拿盒子打包裝走食物很難看、很丟臉?
 
朋友，我真的不懂你。
 
我拿出手機，傳給Catherine一段信息，問：「打包些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數秒後，聯絡人Catherine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回覆了我兩隻綠色的烏龜圖案。什麼意思啊?
 
這一頓飯即使由我們七個人分攤，每個人仍要付差不多四百元，看來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在下要節衣縮食了。
 
我們一行人離開餐廳，Phoenix對我解釋說：「You know? I just...I mean we’ve never done that before so it’s a kind of weird to us. Did I overreact?」
 
「No, you’re fine,」我問道：「So you don’t pack those food up in the states?」
 
「Muh muh,」Phoenix立即搖頭說：「No, we don’t.」
 
算了吧，或許你也未必是故意的，我在路上再買些東西給Catherine便是了。
 
「So you going home now?」：Phoenix問道
 
「我應該先回教會一下，你們先走吧。」：我問道
 
「Ok, bye-bye.」
 
結果這場奇奇怪怪的派對就這樣結束了，果然也沒有人為奇怪的女孩慶祝生日，大家只是想找個藉口出來玩。阿朗的得益相當大，他又有機會送Phoenix回宿舍了。
 
我走回教會，在路上經過一所麵包店，便走進去點了個澳門馳名的豬扒包。在等老板娘烹調的過程中我在想，這Catherine雖是獨特得很，但她應該不會是素食者吧，不然就白買了。
 
「靚仔，每天晚上六點半以後，買麵包買一送一哦，多來惠顧吧!」：老板娘說
 
「買一送一那麼好?」我抬頭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現在的時間是20時50分了。
 
「對啊!」老板娘指著旁邊的麵包，說：「沒有騙你，隨便挑一個吧。」
 
我知道麵包隔了夜就不好吃，麵包店想用降價或是什麼方式，以在打烊前把當天的麵包盡量清掉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沒想到他們竟會推出買一送一這麼大的優惠。
 
再挑一個麵包的話便撐死纖瘦的Catherine了；我選了個葡撻給她吃，她應該沒吃過這澳門特產。
 
「就選個小葡撻嗎?」老板娘拿起夾子，再夾了一個，笑說：「再送你一個吧，澳門特產嘛!」
 
「Thank you so much.」：我感激道
 
澳門特產......對了，話說琴兒在澳門逗留了這麼久，我都不曾請她吃過這葡撻。
 
......
 
我付過錢接過麵包後，發現原來老板娘把兩個葡撻用兩個小袋子分開裝了起來，於是我便把兩個葡撻放在一起。都給Catherine吧，我不吃了，她應該會喜歡的。
 
回到教會，我走下樓來到文化廳，發現小朋友和家長們都不見了；Catherine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收拾好了故事書本，呼了一口氣，然後無力地趴在桌上。棕色的秀髮均勻地散在桌上，累透的她其實也很可愛。
 
她不是真的要睡，而是趴了一下便又再坐起身來，好像趕著要走的樣子，但一看到我的出現，便呆呆地睜大眼睛看著我，表情有點愕然。
 
我拿著那袋麵包走到她面前，問道：「餓嗎?」
 
Catherine鼓起泡腮點了點頭。我笑著把那袋麵包交給她，說道：「從餐廳那邊打包了些東西給你吃，還有…..生日快樂。」
 
Catherine雙眼發光地看著，感激地說道：「哇!謝謝你!」
 
「真的很感謝你，」Catherine狼狽地收拾著東西，嗔道：「但我現在急著要在九點半前回到家。」
 
「認得回家的路嗎?」：我問道
 
「認得，」Catherine回頭再感動地說一句：「真的很感謝你。」
 
說罷，她便匆匆地離去了。
 
……
 
我也起程回家，但走在路上時，下午時的那種感覺又出現了。剛才明明完全不覺得尿急，但走到一半時，強烈的尿意一下子襲來，那感覺急得就像是已經忍尿忍了大半小時。
 
反正都快到家，忍一忍就到了。
 
但回到家中，我絕望地發現廁所門正緊鎖著，應該是父親在裡面。
 
「快點好不好啊？我要用廁所。」：我喊道
 
母親嘆道：「唉，他還在裡面抽菸吧。」
 
「快點吧！還抽煙？」：我嘆道
 
尿急的感覺開始轉換成一種下腹的刺痛感！正常人應該忍一兩個小時才會感到這樣嚴重的身體反應吧，我明明只忍了十幾分鐘尿啊。
 
妹妹聽到我的聲音後立即興奮地衝出來，問：「船票呢?買了嗎?」
 
我把傳錢包中取出下午特登去碼頭買的船票交給她，她笑說：「回來的時候還你船票錢!」
 
「唉，還不還都是一樣。」：我嘆道
 
「我平常跟紫琴聊天的時候會說你有多好的!」：妹妹興奮地跑回自己房間裡。
 
母親問道：「船票?她又去哪裡啊?」
 
「她說跟同學去台灣玩，」我說道：「整天那麼多旅行去。」
 
母親嘆道：「還沒畢業就四處去，這個月要省一點才行。」
 
「這個月出薪水時我多轉一千給你吧，」我問道：「老爸幾個星期都在家，沒有工作嗎?」
 
「他都應該當自己退休啦，每天在家抽菸玩電腦，」母親嘆道：「現在我每個月的薪水全都用在家裡，你每月給我的那份我就盡量存起來，留在你出去的時候我才用，這樣還可以勉強維持。」
 
母親續道：「現在是擔心你的妹妹啊，有了政府暫貸學金，現在就把自己的錢拿來旅遊，這跟信用卡預支，先花未來錢有什麼分別啊?她畢業以後還不是要還!」
 
「嗯......」我其實很不喜歡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一談起來整個人都很不開心。
 
我的小腹越來越痛了。父親終於從廁所中出來，整個廁所都彌漫著刺激的二手煙，但我還是要硬著頭皮走進去，不然就真的急死了。
 
上完廁所後，我便回房打開電腦，繼續在網上填寫我的入學申請，然後就來到入學申請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In order to apply to a church school, you need your local church leader’s recommendation.」
 
Local church leader, 那就是澳門區主教吧，我需要他的推薦才能申請這所教會大學啊。
 
我在WhatsApp上找到了主教，並把相關的事宜告訴了他，然後我在入學申請的系統中排進了「等待推薦」的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