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基因篩選計劃》: 第八章：不法pellet

# 明知真相有害都要尋根究底，這是愚蠢還是任性？ #

門外傳來腳步聲⋯

心亂如麻的我急忙把一切放回原位，把另一份文件拍攝下來作記錄，然後就將它們放回小木櫃中。手拿著記憶體就一個勁兒向著D幢衝。處理完Calvin吩咐的任務後，我立刻就去A幢找森麻。

我硬是覺得我的那份pellet文件，跟風蒔的虛空有關。畢竟，如果我是個pellet，一切皆會合理多了。Pellet在Pellet的虛空中出現並不罕見，就像華叔負責的Joyc和William一樣也是互相在對方的虛空中出現過。但要怎麼解釋風蒔的虛空中一閃一閃的情況？

不知不覺間，我已到達森麻的辦公室。一進門，只見他神色凝重，專心的聽著電話筒那旁的聲音，一邊抄寫下重點。在隙縫中瞄了我一眼，示意我坐在沙發上稍等。那麼我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順道打量一下森麻的辦公室。第一次來到他的辦公室，真的頗大，大概是我工作室的兩倍。果然森麻的職級也算是高的吧。坐著坐著，我的心情也穩定下來了。





「係，我明白。」

「⋯」

「放心啦，菲小姐，我會去了解。」

「⋯」

「知道。我今日會處理好。拜拜。」他掛上電話，長呼了一口氣。向後倚著椅背，一臉疲憊的看著我。





「發生咗咩事？你個樣咁愁嘅？」我關心的問問森麻。

「又有不法pellet。」

「不法pellet⋯就係你之前提到12歲之後比人捉嚟做pellet嘅人？」

「無錯，我依家就要去了解吓。」他邊說著，邊穿著外套。「一齊？」

我猶豫了一下，都是決定要跟著去看看。反正我pellet的「虛空」也差不多完成了。





———

B幢的16樓ZoneB

「資料顯示，pellet漏網者係由莊傲然嘅導航師處理嘅，係pellet 25151。」森麻朗讀著他記在便條上的資料。

「莊傲然？個名好熟⋯」不經不覺間，我倆已走到pellet25151的鐵床前。

「緊係熟，佢就係你上次叫我查、負責風蒔嘅導航師⋯」

「James！」我無意的把話接下去。

「咦？又係你？明明CRIB咁大，點解你成日要嚟搵我架？」又是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和那把快要跑調的聲音。

「莊傲然先生，我係行政部的同事，森麻，呢位係見習導航師柏月。今次係有啲嘢想問下你嘅。我地可唔可以去個比較靜嘅地方傾？」





「好，叫我James得啦。我地可以去我工作室。」

James帶路來到了一間裝潢與我工作室差不多的房間，並安置我倆到沙發那邊坐下來。

「你有咩想問？」

「我哋懷疑你有一個不法pellet。」

「不法pellet⋯」James看起來若有所思。

「無錯，想問下你係幾時開始負責pellet25151？」

「大概係⋯三年前？」





「咁係邊個安排你負責呢個pellet？」

「嗰陣Calvin都仲係一個普通導航師，仲未做我哋嘅部門主管⋯嗰陣嘅主管好似係⋯駱先生。佢依家應該去咗行政部門。」

「係，佢依家係佐藤一雄嘅員工。」

「嗯，我記得嗰陣係駱先生同佐藤先生一齊送個pellet嚟叫我負責嘅。」James回想著。

「佐藤一雄？但佢一直都係行政部門嘅人，唔應該同pellet有關⋯」

「咁你嗰陣唔覺得奇怪咩？對佐藤一雄？」我禁不住好奇心，向James問道。

「有架，不過我嗰陣係新人，又見係駱先生親自送pellet嚟，都唔敢過問太多。」

「好，咁我哋先調查一下。如果有需要再嚟問你。」森麻站了起來。「係呢，我哋可唔可以攞一份pellet嘅「虛空」研究一下？」





「當然無問題，我一陣間去複製一份，之後攞去A幢比你。」

「好，麻煩哂你啦，James。」說罷，我倆就回到森麻辦公室中等著。

「駱先生同佐藤一雄？唔通佢哋同不法pellet有關？」我不禁把兩者連起。

「有可能⋯不過佢哋點解要咁做？」

「我都唔清楚，其實我連邊個係駱先生都唔知⋯」

「我同你講。我從來都唔中意駱先生，覺得佢個樣好奸狡，好似覺得自己好勁咁⋯又成日不務正業，佢做主管嗰陣已經成日唔見人⋯淨係跟住佐藤一雄，係個典型嘅擦鞋仔。」森麻打開了駱先生的員工檔案，一個賊頭賊腦的五十多歲大叔的外貌頓時展露眼前。

「聽你咁講，再加埋頭先James嘅資料，你覺得有無可能係佐藤一雄同駱先生私相授受？」





「你嘅意思係佢哋夾埋？」森麻放下手中的茶杯，向我問道。

「係，我覺得不法pellet有可能係佐藤一雄處理麻煩事嘅手法。而駱先生又對佢唯命是從，要將普通人變成pellet一啲都唔難。」又是一個發揮我創意小宇宙的時間，我提出了一個頗為合理的推論。看起來，森麻也滿同意我的看法，點點頭示意我繼續。正當我打算再續我的推論時，數聲清脆的叩門聲使我打住。

咯咯

「入嚟。」

意料中的一幅臉容，從門縫中覷進來，多次確認，才安心推門進來。把手裏拿著的記憶棒放在桌上。

「我將虛空複製咗，希望對你嘅調查有用。」轉身就打算離開。

「唔該哂你呀，James。」森麻連忙道謝，生怕James走得太快而來不及。

突然James好像想起了甚麼似的，又轉過來面向我們。

「你係柏月呀可？」

「係⋯」我用力的點點頭。

「Calvin好似喺B幢搵緊你。」

「哦⋯好，唔該。」我督一眼森麻。「咁我返過去睇下發生咩事。」見森麻點點頭，我就跟在James後，一起離開了。

一路上，我的手微微抖動，全身緊崩著。該不會是Calvin發現了我在他辦公室調查吧⋯我該怎麼解釋呢？還是我應向他問清楚有關我的pellet檔案的問題？

我在他辦公室門外，來回踱步，心中打不定主意。

突然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Calvin探出頭來說：「做咩企喺門口唔入嚟？」

「無，我啱啱到，想抖順條氣先啫。哈哈。」

「入嚟飲啖水。」看來Calvin並沒發覺？那麼，我該怎麼做？應向他問清楚嗎？

「柏月。」他背向著我，倒著水。

「係。」

「你今日晏就，係唔係掂過我個櫃？」Calvin拿著2個水杯突然轉身面向我。

糟糕！原來他意識到有不妥。如果我現在向他坦白，也許就能得到我長久以來尋找的答案。但假若他不懷好意，我就可能會有危險。

到底我該怎麼辦？

心中經過一輪天人交戰後，我決定了！管他的，就這樣做！

「Calvin，我⋯」

「柏月⋯」他打斷了我的話。皺起了眉頭，直直的看著我，就像要把我看穿。「我記得喇！係我自己郁過啲擺設，應該唔關你事。」

「其實係⋯」

「唔好意思，好似擺咗個烏龍⋯阻住你收工添。你快啲走啦，伯母佢哋係屋企會擔心架。」

「哦⋯好啦咁⋯」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意識到Calvin那句話中的不妥。

「佢哋？」我想起了同在我家的風蒔。

「⋯我⋯我⋯意思係伯母同伯父嘛。」直覺告訴我，並非那樣簡單。Calvin一定是知道風蒔的事。「咁你仲唔快啲返去？」他強行躋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向我揮揮手。

這下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Calvin知道些什麼？他必定知道我的那份pellet文件的存在，說到底那還是在他辦公室中找到的。除此之外，他還知道甚麼？

反正剛才已做好覺悟，結果也不會差太多⋯

「Calvin⋯其實我今日發現咗地氈下面嘅櫃。」他的笑容突然凍住了，一下子垂下頭，嘆了口氣。

房間中維持了好一會兒的沉默，只剩我倆面面相覷。是過了一分鐘嗎？還是三分鐘？五分鐘？我已被這股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的流逝。

「柏月。」

「係。」

「你想唔想知點解我叫你A0？」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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