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基因篩選計劃》: 第六章：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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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關係，就是建立於彼此的秘密之間#
「Calvin？點會係佢架？」看到他在監視器畫面中抱著數份文件，鬼鬼祟祟的外貌，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何Calvin要從檔案室拿走檔案？撕毀風蒔檔案的人又是不是他？
「我有簡略睇過之後嘅錄像，calvin並無還翻啲檔案。如果我地好彩，啲檔案可能仲係佢嘅辦公室。但係都有可能檔案已經被銷毀。」森麻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咁點算⋯?」我一時之間沒辦法消化這個訊息，也沒辦法想到對應的方案。
「柏月，我覺得我哋應該等菲小姐出面，問清楚Calvin發生咩事。」
「嗯，我都同意。」我稍微一想。
「咁我聽朝就去同菲小姐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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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麻，你嘅意思係Calvin偷取公司文件？」在克里斯蒂•菲的辦公室中，她如常自信滿滿的坐在桌前。
「係⋯佢仲可能牽涉撕毀文件。」
「點解佢要咁做？」Christy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森麻啞口無言。我倆從沒認真考慮過Calvin的動機，光是憑那段片段就判定他有古怪，實在是過於兒戲。
「點都好⋯既然你覺得佢有問題，咁你去問下佢。」Christy撰寫了一封通知書，讓森麻帶著去與Calvin會面，內容大概是描述森麻此行的目的並吩咐Calvin如實相告。
「好，唔該你，菲小姐。」
森麻拿著通知書就立即前往Calvin的辦公室。
咯咯。
「入嚟！」Calvin的聲音照舊頹廢消沈。
「王先生，我係森麻，今次嚟係有野想問吓你。」他一邊走到沙發前坐下，一邊解釋來意並遞出了通知書。
「有咩想問？」Calvin微微抬頭，眼睛半張開，督一督森麻手上的紙，之後又閉上眼睛半躺在沙發上。
「喺兩年前，你喺資料庫偷咗兩份文件，點解要咁做？」森麻直截了當的問他。
「小朋友，小心啲講野。偷，係一個好嚴重嘅指控。」
「咁你可唔可以解釋到，點解一直都未交還資料庫嘅檔案？以我所知，資料庫嘅檔案係唔可以帶走。」
「哎喲，我啱啱今朝就醒起去還翻啲檔案。你又可以去查吓監視器畫面。」Calvin的語氣一點也不友善，仿佛是在恐嚇森麻，命他不要繼續追查。
「咁你點解要拎走啲檔案？」
「我果陣想參考一下其他導航師嘅作品，睇完又唔記得還，咁得唔得？」
「你擅自攞走檔案呢件事，我照樣會如實上報。」
「嗯，上報囉，無乜其他事啦嗎？」
「無，今日打攪哂。」
森麻離開Calvin辦公室後，就直接走到同層的我的工作室。順道向我交代一下對質的結果。
「今朝就還咗？實在好古怪。兩年前攞走嘅檔案，點會無啦啦攞去還？」聽過森麻的描述，實在覺得難以置信。
「無錯！遲唔還，早唔還。偏偏係今朝早，真係好奇怪。」森麻雙手托著臉，沒精打彩的坐著。「不過我啱啱核對過監視器記錄，Calvin今朝的確攞住兩份文件入去資料庫。」
怎麼會這麼湊巧？他就像知道我們在調查他一樣，比我們早一步處理好證據。
「我硬係覺得嗰兩份文件係假嘅⋯不過要臨時整份假文件出嚟，都要啲時間⋯佢到底係幾時知道我調查佢架⋯」森麻自言自語著。
我禁不住猜想「會唔會⋯有人通風報信？」此話一出，森麻立刻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
「有內鬼？但呢件事得我哋兩個同菲小姐嘅團隊知道⋯佢哋都係合作咗好耐嘅同伴，我唔信佢哋會出賣我。」
「但係你點樣解釋呢個巧合？時間上都未免太過吻合。」
「總之，我唔會懷疑我嘅團隊。我寧願相信我哋比Calvin監聽之類⋯我⋯我仲要同菲小姐報告，今晚食飯先再傾。」森麻若有所思的走了。
話雖如此，但其實森麻心中暗暗的在懷疑一個人，他決定要去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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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小姐，你可唔可以老實話我聽，你有無預先通知Calvin話我會去搵佢？」在克里斯蒂·菲的辦公室內，森麻看上去很不忿，露出了小孩子被奪走了玩具一樣的表情。
「我點解要咁做？」
「你唔洗再瞞我，我知道Calvin係你個女，婷婷嘅爸爸。你幫佢都係合乎情理⋯」
「你點知呢件事架？」出乎Christy意料，令她一臉不解的看著森麻。
「你⋯上次公司聚會之後飲醉酒，我送你翻屋企，你係架車度講嘅⋯」
「仲有無其他人知呢件事？」
「無⋯」森麻自知剛才太激動，說了不該說的。
「唔好比其他人知，仲有我無同Calvin講過，無論係婷婷，定係你哋嘅調查。我仲有好多嘢做，你翻出去先。」
「知道⋯對⋯對唔住⋯菲小姐，我頭先激動得濟。」
「嗯，唔緊要，翻出去啦。」
森麻攝手攝腳把門輕輕的關上，心中感到後悔莫及。稍微站在門前沉思了一下，又回到了我的工作室。
「乜你無嘢做架咩？行政部門咁開心嘅？」我調侃著垂頭喪氣的他。
「唉⋯仲以為搵到啲線索⋯點知得個桔。依家仲激嬲咗菲小姐，我今次無啦！我嘅人生要完啦！」
我把腦影像處理器脫下，坐在森麻的對面。「咁又未必得個桔嘅⋯講個好消息你聽。」
「依家無消息係好嘅⋯」他不斷的在發放消極能量，幸好我並未受到影響。
「好消息！啱啱收到通知，Calvin要搵人幫手整Project Noah，而人事部同意咗我嘅申請。」
「哦，恭喜你。」他敷衍的祝賀我一下
「唔係呀！森麻！係Calvin 負責嘅Project Noah！我依家會去幫手！」
「咪話恭喜你囉，我真係無心情陪你開香檳慶祝⋯」
「你唔明咩？我有份負責Project Noah，代表我同Calvin會有好多合作機會！我仲有可能去佢D幢嘅辦公室調查！或者會查到有關佢偷嘅文件嘅資料呢！乜唔係好消息咩？」
森麻一瞬間轉悲為喜，眼睛突然亮了。仿佛剛才那不忿的、沒精打彩的小孩獲得了另一件新玩具般，露出了無比興奮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精神了。
「係喎！咁真係唔係得個桔！」但這個輕鬆的心情只維持了五秒。
「不過，我都係令菲小姐唔開心⋯」他心情又有回到谷底的傾向⋯
「Christy唔會嬲你嘅，聽日買翻個裝飾品向佢賠罪啦。佢唔似係咁小氣嘅人！」我急忙拉著想跳回谷底的他。「不過你做咗咩嘢令佢嬲？」
「唉⋯講咗唔應該講嘅嘢。」
「關於佢個女嘅？佢呢啲女強人，屋企人應該係最敏感嘅話題⋯」我裝作專家在分析目前的狀況。
「你又點知佢有個女？」
「有一次我喺街度撞到佢哋，仲有同佢哋傾咗兩句添。不過呢⋯Christy好似無結婚⋯唔通佢係單親媽媽？」
「唉⋯唔好提⋯我咪衰咗係呢度⋯」森麻揉著額頭，一臉憂愁。
「等我估吓先，你得罪咗婷婷？你整親佢？定你整喊咗佢？」
森麻搖搖頭。「唔係呀！唔講啦！」
「哦！我知喇！唔通⋯你就係婷婷嘅爸爸？」
「咪亂講啦你，我又唔係calvin！」
話音未落，森麻已經把口掩著說「我咩都無講，你咩都聽唔到！」接著就急步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在工作室中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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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撥至森麻與Calvin對質後。
森麻剛踏出房門，Calvin立刻就在他辦公室中撥打了通電話。
「今次辛苦哂你，估唔到兩年後仲要麻煩到你。」Calvin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著。
「⋯」
「全靠你及時話我知，我先夠時間偽造兩份文件，再扮交還翻去文件庫。」
「⋯」
「唔係，唔好咁講。你有好大功勞。」他站起來走到窗前，從窗中凝視著遠方。
「⋯」
「係呢，今個月嘅生活費，收到未？」
「⋯」
「咁就好，如果之後有咩消息，希望你都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我。」
「⋯」
「當然我相信你會咁做。畢竟，我哋嘅目標都算係一致⋯
⋯柏月嘅媽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