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基因篩選計劃》: 第四章：CRIB背後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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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於活在包著糖衣的謊言裏嗎？#

——我可能有你的答案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句子，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反應。森麻又怎樣會牽涉在這混亂的狀況內？他明明隸屬行政部門，怎麼會有我想知道的答案？但整件事情中最令我不解的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在查明某種真相？

「先生？有咩可以幫到你？」見我呆站了好一會兒，趕著打烊的「熱心」店員一句就把浮潛在腦海中的我拉回現實。

「哦，無，我攪得掂，唔該你。」我草草地包裝起手上的玻璃杯，付款後三腳兩步就離開了。

經過連日以來的衝擊，就算今天晚上我收到「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的取錄通知信，相信也不會感到太意外。

事已至此，倒不如先聯絡森麻看看，也許他所謂的答案可以幫我一睹公司神秘面紗下的底蘊。





「喂，森麻？林柏月呀。」

「噢，你好呀～想約我聽晚食飯？」聽筒那旁的聲音輕鬆又愉快，帶著一種世界與我何干的悠閒感，要是平日的我一定會忍不住與他寒暄數句。

「你話你有我想要嘅答案？」但事態不容許我多說。

他收起了他一貫嘻皮笑臉的作風。「嗯。方唔方便見個面？半個鐘後，維園水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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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九、十時的維園水池附近清幽沉寂，夜幕下的流浪者寥寥可數。不消數秒我就認出了與背景格格不入森麻，渾身散發出陽光氣息的他，表情卻陰沉得如新月的黑夜般。是比嚴肅，更嚴肅。

「單刀直入，公司喺人類基因篩選工程背後，一定仲有其他陰謀。」森麻省略所有的問候對話。「呢度係我哋搵到嘅資料，係幾個奇怪嘅pellet，佢哋唔似係以正常途徑成為pellet。」

「唔係以正常途徑？咩意思？」

森麻遞了數份資料夾給我。「一般pellet都係6歲喺綜合能力測試之後，被強制成為pellet嘅。有少數「漏網者」喺6歲之後發現綜合能力測試有誤差，所以再將佢哋帶翻嚟公司做pellet。而漏網者既年齡上限係12歲。」

「即係話，只要夠12歲，就算係漏網者，都唔可以再捉佢翻公司？」

「嗯嗯，講得無錯。」他點點頭「不過你睇下啲資料。」

「呢個pellet，21歲之前嘅資料都好簡略，就好似⋯」

「好似係作出嚟咁。」





「所以你係懷疑有人利用人類基因篩選工程？」

「我地已經調查左一排，搵到幾個奇怪嘅pellet。但因為pellet數目實在太多，所以好難全部都再檢查一次。」

「果個人都一定係睇到呢個漏洞，覺得pellet身分低賤，多一個都唔會有人留意。」不知怎麼，想到這裏我就覺得異常氣憤。

「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哋，同我哋一齊調查呢間公司。」

「你講左幾次『我哋』，其實你係指邊個？仲有，你點解會搵我？我完全唔知有啲咁嘅事發生過。」

在那一瞬間森麻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不惑的表情，但隨即自我調整了一下。「因為其中一個奇怪嘅pellet係華叔負責嘅，我仲以為你係留意到，所以先想搵佢問清楚⋯」

「唔係⋯我遇到嘅係另一個問題，遲啲有機會先再同你解釋。你都未答我，你口中嘅『我地』到底係指邊個？」





他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你記唔記得面試嘅克里斯蒂•菲 小姐？」我點點頭，避免打斷他。「我地係由菲小姐帶領嘅非官方團隊，暫時集中調查不法pellet呢件事。菲小姐嘅最終目的係要瓦解人類基因工程。」

「竟然係由咁高層嘅人帶領？點解佢會帶人去反自己公司？」

「佢自然有佢嘅原因。」森麻沒有正面回應。

「咁我有咩可以幫到你地？」

「幫我地係實驗室做線人，睇下有無奇怪來源嘅Pellet。」

「好，咁唔係好難。」

「同埋小心Calvin，佢⋯有啲怪。」

小心Calvin？森麻到底在說什麼？怎麼這又跟Calvin扯上關係⋯不管怎樣，先留意一下有沒有奇怪pellet。「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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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數天過去了，沒有來源不明的pellet，沒有人傷亡，也沒有張風蒔的消息。與Calvin交談後，就不知道張風蒔的去向。對於她虛空的內容，總是覺得很在意。

「森麻，或者你有無聽過一個pellet叫張風蒔？」

他抬頭看一看我，「姜空蒔？無輕過喎」口中咬著的一片牛肉使他口齒不清。

「哈。無聽過就唔緊要。佢原本係我嘅pellet，依家由第二個負責。我想知係邊個啫。」

「你又會想知邊個接手嘅？唔通佢好靚女？」他抺去殘留在嘴邊的醬汁，同時露出了一個奸狡的笑容。

「咪玩啦，係佢嘅虛空好怪，我想攪清楚咩事。」





「哦，佢就係你之前想搵華叔嘅原因。我可以幫你查下嘅。等等。」森麻在手錶的投射螢幕上查閱相關的資料。

「森麻，咁你又有無聽過有pellet虛空出現導航師既樣？」

「有啲導航師可能會用佢自己做範例，設計虛空入面嘅角色嘅⋯」

「唔係咁，我意思係，佢個虛空會有啲真人嘅影像閃過，好似電腦輕機咁。」

「電影輕機⋯咁我又無聽過類似嘅情況。」

「係呀⋯咁唔緊要啦⋯」

「搵到啦！張風蒔，佢依家係由James負責。安置左喺16樓Zone B。」

「唔該哂呀森麻，我依家要去睇下佢先，我地再約啦。」等不及森麻回應，我已衝出了員工餐廳，向著16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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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Zone B。

到了。

因為是午飯時間，實驗室內連半個人影也沒有。我徑直走向張風蒔的鐵床前，從頭至腳打量著她。過肩的黑色直髮，與白哲的皮膚形成了頗為強烈的對比。粉面朱唇，有著很有個性的五官，應算是古代人所稱的『文青』。

看著她，我又不禁懷疑綜合能力測試的可信性。怎麼她的外貌只值4分？美，根本就沒有標準，它本是個很主觀的概念。又怎能有個統一的標準呢？

滴。手背被什麼沾濕了。

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呆看著她，紅了眼眶，一滴眼淚不由自主的從面龐上滑落。此刻的她，好熟悉，仿佛是我的一個舊朋友。

我站在她的床前，良久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一直嚷著要見她，卻從沒想過真的見到後該怎麼辦。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我每躊躇多一秒，便浪費多一秒。

叮咚，叮咚。糟糕了，午餐時間要完結了，導航師就要回來⋯我倆大概尚有五分鐘的獨處時間。五分鐘⋯什麼都做不了。

不，並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趕回12樓，半走半跑的進了Calvin的辦公室，以他怕麻煩的性格，果然他的電腦並沒有設置密碼。我飛快地寄了封郵件然後就急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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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度做咩？」James的聲音比我想像中孩子氣和高音。

「我係嚟接翻走Pellet 97510。」我故作鎮定，希望不會引起他的疑心。

他一邊查看電郵，一邊準備打發我走。「我無收過類似嘅指示喎，你⋯⋯okay，你帶佢走啦。」

「呢幾日，辛苦哂。」要表現得自然，要表現得自然。

我推著沉重的鐵床和相連接的儀器，特意選了一條避開Calvin辦公室的路。幸好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無驚無險就帶著張風蒔回到我的工作室。

我思前想後，絞盡腦汁，唯一能得到答案的方法，就只有那個！

但這樣做的後果實在不堪設想⋯我坐立不安，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再看一看房間內的神秘女孩，我默默下定決心。走向她的床邊，一把抓住注射麻醉藥的膠管。噗！拔掉了。

一分鐘⋯兩分鐘⋯

工作室中只剩鐘擺搖晃的聲音，還有我極快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噗通⋯」

「柏月⋯?」一把虛弱的聲音，輕輕的打破了沉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