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是侯文華第一次對女人起了興趣。也許是因為那雙清澈的眼睛,或許是她言談間偶爾的傻氣,還是她拿刀子捅他的勇氣?
連他也不清楚,他很少有不清楚的時候。
所以,他把她留了下來。

那時他想,有這樣的一個她在身邊,應該很不錯吧。

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很奇妙,即使甚麼也不做像現在,看著她心裹便會有種安定的感覺。

安定,這兩個字,自從母親死後便離他很遠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貪戀上這種感覺,有她的感覺。

慢慢,偶爾在他閉眼假寐思考著下一步棋時,那個纖細的身影會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攪亂他向來有條不紊的思路。

他偶爾的走神,半點不漏的全落在一旁的弟弟眼裏。

像他這樣冷清無情、毫無破綻的一個人,是不應該有弱點。
文匯昨晚的話言猶在耳,這個弟弟性子特別像他,穩重沉靜,心思慎密。

在文英欣喜他終於有了女人時,文匯卻看見了他眼底的掙扎。



他一直認為情愛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把心交給自己以外的人,不可控的風險太大了。

像他這樣的人更應該對情愛止步的,把她留在身邊這個舉動並不明智。先不論現在很多人在四周虎視眈眈,她留在自己身邊並不安全。
更重要的是,大仇未報,他怎麼能在兒女情長這些事上糾纏。

放手吧!在還沒泥足深陷的時候。
像他這樣的人,不可以有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