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程過山車。
回去待著,落日的光芒照耀著雪蓋的珠峰,這是日照金山吧。光影緩緩往上流動,高山背後亦漸漸泛起淡紫色的霞光。霞光又慢慢被藍夜取代,剩下山邊的一層光芒。
這時已有幾顆星星冒了出來,但天空仍然挺亮,便先回房休息一下喝點暖水。
其實司機之前所說的居住地點便是我們所預期的地方,這裏的住宿都是藏民搭建的帳篷,有厚厚的布包裹著,中間亦放了一個燒羊糞的爐,供人燒水和取暖。帳篷的主人很友善,不斷的為我們添暖水,又說「多喝一點水對高原反應比較好」。帳頂吊著一盞燈泡(用拉繩做開關的)和一個餐牌,這也是我們這晚的進餐選擇。

「要兩個炒飯,兩個麵,再要個菜好唔好?」我問嵐天。這時Herbert和Kenneth都出了去拍照。
「你點咁多做乜野呀?你要食咁多野咩?」嵐天一張臭臉的道。
「幾個一齊食丫嘛?」我說。
「我冇諗住要食喎。」
「下唔係一齊share咩?我諗哎定比佢地等佢他返黎有得食呀嘛。」




「佢出左去你哎佢果份做咩,你又唔知佢幾點返黎。」
「咁點呀姐係宜家。」
「你要食咩自己哎囉。」
他的一臉不屑讓我很不滿,但我找不到什麼話柄去還擊,光只有一肚子氣,最後點了一個蛋炒飯吃便算。

心裏有點錯愕,怎麼現在連吃什麼都要拆夥?
但事到如今,我亦沒什麼選擇。已沒法笑著處理了,那就不能以朋友的方式相待了。

食物等了很久才來,份量亦不太夠,味道卻是不錯。這客炒飯三十塊錢,在內地可是價值不菲。但想及這裏實是海拔五千多米的一片荒地,一切食材都是從遠處運來時,其實這一頓飯得來不易。





將晚餐倒進肚了後便出去了,這時殘餘的日光已被滿天星光取代。
美麗而神秘的星空,繁星在高原的晴空上特別清晰。銀河在天空有如白色細絹若隱若現,散在山邊猶似一縷輕煙。
Herbert這時已經回去休息,說Kenneth還在外面拍攝星空未打算回來吃飯。我也帶著那台拍不了什麼星的相機,含蓄地記錄這張大自然製作的墨寶。
「都真係好含蓄下,好似人地d意境畫咁。」Herbert笑著說。
這時Kenneth亦已回來,翻看著他的作品。我將相機遞給他看,他看了一眼便問「你ISO set幾多」,我說200,他說「你set做2000,30秒曝光試下」。
腦裏「叮」一聲。是ISO!! 我怎麼從來沒想到!!

依照他的說法設定好相機,穿了大衣圍了頸巾便出去測試了。
日照的餘溫已經散去,現在是嚴寒的晚上。調好相機focus後將它擱在一堆冰冷的石堆上,對著天空,滿心期待。
「嗒」一聲,那是曝光時間完結。




「接」一聲,除雜訊時間亦完結了,可以看成品了。
按一下play,那個小小的屏幕散佈著一片淡淡的小光點。
原來真的拍得到!我興奮得幾乎叫了出來。

再來一次,這次對準銀河。
又是一段寒冷而漫長的等待。這時來了個男生,穿得很臃腫,拿著一部單反說他的相機拍不了星星。我挺興奮的告訴他我的歷程,但他似乎聽不懂什麼是ISO。再聊兩句他便走開了,我繼續愉快地拍著。
看著一幀幀讓我神往的相片,此刻這台相機讓我愛不釋手。

「哈哈哈你以為部機廢,原來係自己唔識用。」回去後Herbert見笑了。其實聽得出是有嘲諷的意味,但這刻我不介意了。
跟大家分享我的成品,也來看看Kenneth的作品(當然是兩個級數吧)。他也給了一些意見,「要自己試返個ISO同曝光時間,睇下邊個光暗會好d」、「d星都郁緊,所以個曝光時間唔可以較太耐」、「影埋座山可以有埋前景會好睇d」。回想起以往不懂得這些設定,拍不到星空而留下了遺憾,此刻我真的很驚喜可以有這麼一位朋友讓我心願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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