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替三個女人畫下了人體素描(實體書各書局有售): 第十節 誰來做裸模？

第十節 誰來做裸模？
 
 
美君談起那個水彩畫展。
美君感冒好了之後自己去了看畫展。她大讚那位女畫家的作品。我絕對同意。
「是了，阿豪，Lacy去年係大會堂的畫展你都有去睇，是吧？」美君把話題轉到Lacy去年的畫展。
「當然有去看。那次我跟阿傑一起去看的。」說完。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Lacy那個畫展的主題是「妓」，一共有三十多幅畫作，實際多少幅記不清楚了，好像是三十八幅。全都是水彩畫，畫了各式各樣的妓女。有許多是裸體的。
這跟她在旺角當企街有關嗎？
我的眼睛望向前方，腦裡思考著這個問題。而身邊的美君，則把那位以畫風景著名的女水彩畫家的作品，跟Lacy的作品比較起來。


「雖然一個是畫風景，一個是畫人物。但兩個人都喜歡用暗淡的顏色。Lacy所用的更加是接近灰色‥‥‥」
我偶爾發出「嗯。」的一聲，表示我在聽她的講話。
Lacy畫妓女有一個特點。她把妓女赤裸的身體畫得很模糊，但臉部的表情卻很細緻。把妓女痛苦無奈的表情鮮明地表現了出來。
列車駛進荃灣站。我和美君下了車。在步行前往書畫室的途中，我有個衝動，想跟美君說看到Lacy在旺角當妓女。
我想聽聽她的意見，Lacy當妓女，是否跟她的藝術創作有關。
然而， 想到把這件事說出來，後果非同小可，有點猶豫。最後，說話到了口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算了，不要說！
來到書畫室是2時10分。
跟上次一樣，一張高腳櫈放在畫室的中央，前面的十張座椅排成一條「弧形線」。
其他同學已經全部來到。阿傑跟上次一樣，座位在「弧形線」的正中央，右邊留了一個空座位。空座位的右邊也是一個空座位，是楊佩芬留給美君的。


我和美君坐下後，同時從手提包裡拿出上次未完成的畫紙。
我心裡想，今日Joey不來，換了另一位裸模，這幅畫畫不下去了！
然而，我裝作不知道Joey不會來，照樣把畫紙釘在畫架上。我發現自己原來有演戲的天分。
釘好畫紙後，我側過臉望向阿傑。只見他一臉興奮等待著Joey的出現。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的時候，剛好阿傑轉過臉來。給他看到了。
「你笑乜嘢呀？」 阿傑問。
「無！無笑乜嘢！」說完，把素描筆拿出來，放在畫架下。
「Joey咁耐都未來既？」 阿傑說。
「塞車！」坐在阿傑旁邊的楊健說。他上次是坐最外的椅子，今次『霸』了好位置，坐到阿傑的旁邊。


「可能是！」 阿傑微微點了幾下頭。
我忍不住又笑了。這次沒給阿傑看到。
我看看手錶，2時25分。
是了，代替Joey的裸模幹嘛還未來呢？
屏風已經準備好。我望向Lacy，這時她站在謝建德身邊，對他上一堂所畫的素描指指點點。阿德不停地點頭。
要換人，Lacy應該一早宣佈，為甚麼她不說呢？還在指導謝建德如何畫好以Joey作模特兒的素描畫？
我心裡感到疑惑，而就在這時，響起門鈴聲。
   「Joey來了！」 阿傑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我知道代替Joey的裸模來了。
我轉過身去，看到女職員把大門打開。
一個少女站在門外，我的眼睛瞪圓了。
站在門外的是Joey！
不是說有事不能來嗎？？
女職員讓Joey走進來。
她今天穿白色外套，裡面是灰色背心，下面是白色短裙，腳穿白色平底布鞋。


Joey跟Lacy微笑打招呼，然後走進屏風。
原來Joey會來，怪不得Lacy沒說換人。
過了約5分鐘。Joey從屏風走出來。當然‥‥‥是全身赤裸。
她很『小心』地坐上高腳櫈，擺出上一次的姿勢。
Lacy沒有要求她改擺張腿的姿勢。
跟上次一樣，我們在畫，Lacy在後面來回走著，看我們如何繪畫。
畫畫時，我斜斜地望了阿傑幾次。的確，他的目光很猥瑣。目光集中在Joey下體的某一點上。
但Joey雙腿緊合，完全『封殺』了那一點。只集中看著Joey那個地方，我不知道他如何完成這幅畫？
第三節時，Lacy站在我和阿傑的中間，她說阿傑的進度太慢，要快一點，否則今堂不能完成。
接著，她把目光投向我的畫。看了一會兒，她教我如何畫Joey的乳暈。
Joey的乳暈有顆粒，Lacy從我手上接過素描筆，在畫紙上揮動著，把這些顆粒細緻地畫了出來。
三個小時過去。
大家都把畫作完成了。每一個同學的畫紙上，都畫著Joey的裸體。包括阿傑的畫紙上。
我望向阿傑的畫紙，除了臉孔和胸部畫得細緻外，其他部位都畫得很粗糙。不過這個可以回去自己再加工細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