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替三個女人畫下了人體素描(實體書各書局有售): 第五章 Nude model女神的收費
第五章Nude model女神的收費
然而，當我轉個身望過去時，只見到阿傑向書架走去。原本站在攝影書書架前的Joey不見了！
她去了哪裡呢？
四處張望，看不到她的身影！
阿傑掃視書架上的書，最後拿了一本人體攝影畫冊，看了一下，拿在手裡，向我走過來。
「喂！我走了，你走未？」阿傑說︰「係走就一齊。食咗飯未？未就一起去吃。」
我搖頭，說︰「我想睇多一陣。」
「咁我走先！」阿傑拿著畫冊向樓梯走過去。
我舒了一口氣。
看看手錶，6時15分。
我等了5分鐘，然後落到一樓，站在約好集合的地方等Joey。
Joey突然消失了，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在約定的6時30分出現。
等待的時間最難過。10分鐘的時間，像等了一世紀似的！（當然，有點誇張。）
終於來到6時30分。Joey果然沒有出現。
她為甚麼突然消失呢？
早知一早問她拿手機號碼。
失望的感覺令我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我嘆了一口氣，兩肩向下垂。
就在這時，我看到Joey從樓梯下來。
看到Joey重現我眼前，失望灰暗的情緒一掃而空，變得開心興奮起來！
Joey望著我，微笑的來到我面前。
「我還以為妳走了！」我說。
「我上了三樓。」 Joey說。
「為甚麼上三樓？妳不是要看攝影書嗎？」我問。
「我看到你的同學。」Joey說︰「他昨日坐在你左邊。」
「看到又怎樣？」我問。
Joey搖搖頭。說︰「我唔鐘意他。昨日他畫畫時的目光很猥瑣。特別是我坐上高腳櫈時，他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某一點上。」
「哦！‥‥‥係咩？」我覺得Joey說的是真的，衰仔傑真是無藥可救！
「好啦！肚餓喇，去吃飯吧！」 Joey說。
「好呀！」我說。
我提議去漢和韓國料理，Joey說好。
商務印書局跟漢和韓國料理相距不遠，我和Joey走路去。
去到漢和，因為時間尚早，客人不多。上次跟阿傑他們來，很多客人，要在門口等位。
侍應招呼我們到一個四人的卡位。
入座後，Joey說要去洗手間，我說我也去。於是一起向洗手間走去。
我很快便出來。我站在走廊上，等了幾分鐘，Joey從女廁走出來。
Joey看到我在走廊等她，向我微微一笑。
「你這樣等我，好像是我的男朋友呀！」 Joey說。
「係咩？」我的臉紅起來。我心裡想，如果換了阿傑這個衰仔，佢一定打蛇隨棍上，衰口衰臉地說︰「咁我做妳男朋友好唔好呀？」
我不是阿傑，我不會說這些說話。
大概看到我臉紅，Joey又再微微一笑。
我們坐回卡位上。
「Joey，妳想吃甚麼，我去拿。」我說。
「隨便。」 Joey說。
我離開座位，轉了一個圈。回來時把放了牛肉和配菜的碟放在Joey面前。
「可以嗎？」我問。
「可以！謝謝！」 Joey說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在爐裡烤。
而我再次出去拿食物。
這次我拿了剛灼好的鮮蝦和兩杯橙汁。
回到座位，一陣烤牛肉的香味飄進我的鼻子。
Joey把一片烤好的牛肉放在我的碗裡。
「謝謝！」我說。
接下來，我們邊吃邊聊。
我說了自己的事，告訴她我住在太古城，父母都是事務律師。我是獨子。平時喜歡逛街和去書店看書。
她也告訴了我關於她的事。她今年19歲。中學畢業後沒有繼續升學。
現在在賽馬會當電話投注員。在跑馬地上班，不過有時要去沙田馬場。
我把話題轉到她當裸體模特兒上。
「係呢，妳點解會做Nude Model既。」考慮到Joey可能尷尬，我不說裸體模特兒，說Nude Model時，聲音也壓低了。
「兼職賺錢呀！」 Joey也細細聲地回應。
「想買名牌手袋和手錶？」我問。
Joey搖頭說︰「不是！我對這些無興趣。」
「咁賺錢來做甚麼？」我追問。
「總之有用喇！」 Joey說。
她不想答，我不應繼續追問。我轉換話題。
「Nude Model係計時薪的？是吧？」我說。
「係！」 Joey說。
「咁一小時幾多錢呀？」我問。
「你講我呀？」 Joey指著自己胸口。
我點點頭。
Joey沒有塗指甲油。不！是塗了，指甲反出白光，應該是塗了透明的指甲油。對女性的指甲油我不懂，好像是有透明的指甲油的。
Joey豎起八隻手指。八隻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塗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
不會是80元吧？那就是800元！又不會這麼貴吧？
「800元？」我試著問。
Joey點點頭。「我最貴收800元？」
「800元係劃一的價錢嗎？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Nude Model都係收呢個價錢？」我說。
Joey搖頭。
「咁價錢是怎樣定的，係唔係靚既Model就收貴一啲？」我問。
Joey再次搖頭。「唔係分靚同唔靚。因為靚同唔靚係好主觀的，無辦法分。一般係以尺度算價錢。」
「尺度？」我說。
「係呀！」 Joey點頭說︰「Nude Model分裸體不露臉、裸體露臉和露臉張腿三種。請 Model談價錢時會講清楚。」
「露臉不露臉我明白是甚麼意思。那張腿是‥‥‥」我雖然這樣問，但其實都有小小明白。
「張腿就是張開雙腿囉！」 Joey望著我說︰「即是聘用Model的人可以要求Nude Model擺張開雙腿的姿勢！」
「那麼，張開的幅度‥‥‥」我不知應怎樣問。
「對方要求張開多大便多大囉！答應了張腿，去到現場就要做架喇。」 Joey說完，喝了一口橙汁。
「那豈不是‥‥‥」我說。
「是呀！甚麼都看到架！」 Joey說。
「啊！」我完全明白了。
Joey繼續 說︰「裸體不露臉，現時大約是200元至400元。裸體露臉400元至600元。裸體露臉張腿600元至800元。當然，呢個係一般的價錢，實際價錢主要是由對方協定的。我知道有Nude Model收1500元一小時。」
「咁‥‥‥妳收多少？」我問。
「裸體不露臉400元。裸體露臉600元。裸體露臉張腿800元。也曾經收過1000元。」 Joey說。
「妳做露臉張腿的嗎？」我問。
「做架！」 Joey點頭說。
「啊！這樣‥‥‥」我說︰「那妳昨日是裸體露臉那種。」
「不！我跟Lacy的協議是裸體露臉張腿。」 Joey說。
「那妳昨天沒有張腿呀！還好像很小心‥‥‥」 我沒說下去。怕Joey尷尬。
「是Lacy沒有要求。或許她覺得你們是學生，張腿不太合適吧。她沒有要求，那我便儘量小心不張腿了。不過‥‥‥」 Joey歪著頭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用協議露臉張腿了！或者‥‥‥說不定下個星期一她會要求我擺張腿的姿勢！」
「這‥‥‥」
「那你要霸一個好位置喇！正中的，看得最清楚！」說完， Joey笑了一下。
「啊！」我強擠出一個笑容。不知怎地，我聽到Joey跟Lacy的協議是張腿，心情有點不好受。
阿傑和我的座位在正中央，如果下一堂Lacy要求Joey擺張腿的姿勢，我會看得很清楚，而衰仔傑也會看得很清楚！
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我們的畫只畫了一半，還未完成，在這個情況下，Lacy是不會要求模特兒轉換姿勢的。
「我露臉張腿收800元，但Lacy給我900元。」 Joey繼續說︰「她真的很好。我有失誤她都不介意。」Joey是指穿了緊身胸罩在乳房底部留有痕跡的事。
「如果每個聘用我的人都像Lacy那樣好人就好了。」Joey說。
杯子裡剩下少許橙汁，Joey把它一口喝光。
「有遇到不好的客人嗎？」我問。
「當然有啦！」 Joey說。
「是怎樣的客人？」我問。
Joey把背部貼向椅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呼出時，她的雙眼向下垂。
她歪著頭，明亮的眼睛轉了一下。然後說︰「說來話長，也不只一個，有時間再跟你說吧！」
「啊！好呀！」我說。她不想說。
「是了，妳做兼職Nude Model，一個月有多少收入？」我問。
「一時時啦。有時多，有時少。」 Joey說︰「曾經有一個月很多工作，賺了兩萬多元，也有一個月只有幾千元。」 Joey說︰「平均就是一萬多吧！」
「妳做了多久Nude Model？」我問。
「6個月。」 Joey說︰「Nude Model是6個月，之前做私影 Model，做了3個月，後來才轉做Nude Model。」
「啊！」我說。
接下來，我們談了一些別的話題。
餐廳職員說如果8時離去，有折扣。我不為所動，跟Joey談到9時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