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蛋牛治雖然有點鹹,但非常好吃: 媽媽的蛋牛治
會長聽到我説蛋牛治的時候,在某一瞬間臉部顯得非常諤然,大概這是他預期之外的答案吧。
「為何你這樣喜愛吃蛋牛治呢?」
「因為我每天的早餐媽媽也會弄蛋牛治給我。」
我的母親聽到我的答案後感到非常欣慰,她沒有想過我會這樣的喜愛她弄的蛋牛治。但同時間她心裡感到非常尷尬,因為她製作蛋牛治的原因其實是貪圖方便,只需用多士爐烘焗方包,炒蛋再開一罐鹹牛肉便成。
更甚的是,屋企附近的超級市場經常將鹹牛肉罐頭特價發售,這更加堅定了她每天製作蛋牛治的決心。
會長摸着我的頭,竪起拇指表示非常喜歡我真誠的答案。他屈指一算後,認為蛋牛治也可作為測試用的菜色,便請我們坐下稍等片刻。
他從眾多長櫃中挑選了最上乘的材料,將它們放在廚枱前,準備在我們面前大顯身手。他透露他經常在腦海裡會有新的菜色主意,所以他索性把食物及廚房搬到在他的辦公室內,好讓他在處理文書工作期間也可即時把他的想法實現出來。
少女此刻靜俏俏的跟我們説,
這裡根本沒有辦公桌和電腦,而且她從來沒有見過會長拿起過筆。
雖然會長年邁七十,但他的聽力仍是非常良好。
他故作咳了一聲,暗示少女閉起嘴來。
會長拿起了牛腩和牛頸肉,順着紋理的切成條狀,雙手拿起刀快刀斬亂麻似的把肉係切成粒狀。
他將肉粒放進一個大碗內,加入鹽,糖,蠔油,澱粉及水,雙手像攪拌機似的把醃料均匀的塗在肉粒上,便擺放在一旁讓醃料深透到肉粒裡。
他拿起了燒烤叉,穿插了六塊方包在兩枝燒烤叉中,在表面上塗上了蜜糖。
他開啟煤氣爐,把煤氣爐的火當作燒烤用的炭火,雙手把燒烤叉放在火上高速的旅轉着。
高速的轉動使蜜糖均勻的散在方包表面並令各表面的受熱時間均等,不消三四分鐘,雪白的方包已被烤成金黃色。
他拿起了一個鐵鍋,以大火把鍋面燒熱,加入涼油後便把牛肉粒炒熟起來。當牛肉粒開始變色時,他關掉爐火並拿起了兩隻雞蛋。他用左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別的拿起兩隻雞蛋。
三隻手指用力的一屈,兩隻雞蛋分別在他左右手的食指上高速旋轉起來。整情景就像一個籃球運動員以食指作重心,托起高速轉動的籃球。.
雞蛋旋轉帶來的離心力使蛋白和蛋黃在蛋裡混合起來。
他重覆以上的動作把六隻雞蛋內的蛋白和蛋和混為一體後,便打碎蛋殼把蛋液倒在鍋內,以鐵鍋的餘温把蛋液煮熟。
他用鍋鏟起勢的炒了幾下後,便把牛肉粒蛋餅夾在金黃色的方包內,遞給我們享用。
我的母親看到金黃色的蛋牛治後,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
她吃了一口後便已洞悉自己的蛋牛治根本不能和會長的相比去。方包被烤得非常鬆脆,不帶一點燒焦。
牛肉粒入口即融,大概是因為刀功的幼細加上用上牛隻最有彈性的部位。牛肉的油膩感和鹹味和方包的蜜糖香甜互相輝映,再加上蛋餅自然的蛋香和層次感,使人欲罷不能。
她深信這大概就是家庭主婦和廚藝學院會長的分別吧。
「時仔,你覺得這蛋牛治味道如何?」
會長好奇的問着我。
「我還是覺得媽媽的蛋牛治比較好吃,不過這件蛋牛治令我感覺到生命充滿着希望。」
會長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着我的母親説
「我就知道,無論我的廚藝有多深厚,也是無法超越母親對兒子真摯的愛。」
我的母親聽後眼泛淚光,緊緊的把我抱了起來。
當時我還年少無知,不明所然的為何母親會突然間哭了起來。
「時仔,除了希望外,你還感受到什麼呢?」會長突然間追問了我。
明顯的,我剛才的答案並不是會長想要的答案。
我繼續細嚼蛋牛治,
腦海裡開始隱弱的浮起了一個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