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不停喊,阿婆抱住佢,粗糙嘅手格外小心咁撫摸佢嘅頭髮:「好喇好喇,唔洗驚,阿婆喺度。」

Lucy抽搐住,索兩吓鼻水:「阿婆⋯⋯」

「嗯?做咩?」阿婆微微側頭,捲曲嘅髮絲有一撮喺耳旁瀉落,面上嘅皺紋因為笑容而刻得更深。

「你係咪會一直陪住我架?」

阿婆諗咗一諗。



大概,無可能一直陪住。

小朋友,係未見寒冬嘅嫩芽。

而老人家,已經係步入嚴冬嘅枯樹。

佢望一望自己粗糙嘅手,釋懷咁呼咗口氣,繼續撫摸Lucy:「陪到幾耐,就陪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