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無呃你膝頭哥唔食辣椒醬架。」阿婆嘅尾指勾過嚟,引導我行過去。

「細妹將媽咪,送咗入我地個心。只要唔好忘記,媽咪就一直喺入面陪住我地。」

淚水唔受控制,我大啖大啖吸氣,喊到好似哮喘發作咁:「嗚⋯⋯點解⋯⋯點解細妹要送媽咪入我個心⋯⋯」

「因為佢想報答為佢出世而離開嘅媽咪,所以將禮物送去我地個心。細妹送哂畀我地,但係佢自己無。」

「佢無?」



「係呀,細妹無。爸爸有、阿公有、阿婆有、你都有,得細妹一個無。」

「佢⋯⋯咁咪好可憐?」

「係架。就算你唔鍾意細妹,佢仍然送依份禮物畀你。我地都唔理佢,就無人理佢架喇。所以媽咪先叫你照顧佢,保護佢。」

我有啲明,又有啲唔明。但無可否認,對細妹嘅厭惡感,已經無以前咁強烈。

水潤嘅大眼張開,純淨無瑕嘅眼神,但深處好似永遠有一個抹唔走嘅污點。



「葬禮嘅時候,妹妹喊得比任何人都大聲。佢同你都係一樣,無咗媽咪好唔開心。」

唔同嘅係,妹妹由一開始就無同媽咪一齊嘅記憶,連記起都無辦法做到。而我,仲有能力去記起。

從來無,同曾經有,到底邊一方更令人痛心呢?

「咁我⋯⋯應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