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sa,你好。」我突然清明一片,伸出我的左手。「我叫阿秋。」

她看到我的改變,眯起眼說:「是嗎?」

「也許你該從我腦裡掏出了我的真名,但在這遊戲之中,我叫阿秋。」我冷冷說著。「把天線拔掉的感覺真好。」

她驚訝地看著我:「怎麼會⋯⋯」

「我忘了說,我雖然是一個無業遊民,但因為我愛看書和上維基的關係,我看的東西不少。」我看到她的神情我就覺得樂不可支。





一直以來的混亂,原來有得解釋。

「催眠、暗示、藥物⋯⋯」我興奮地說。「我沒說錯吧?」

她的臉色開始難看。

「催眠是一種暗示行為,不能強迫我做些什麼。」我說。「可是能擴大和驅使我順從某種慾望。Anisa,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在於什麼?」

我把手中的小刀拿緊。





「就是你太著眼於讓我和你拉近關係。」

重心放在左腳。

「你不了解我,我本來是一個何其多疑的人。你知道和我這種人太親近的後果是什麼?」

衝前!左手拿著的刀一揮,她的咽喉被劃了一道血痕。這並不致命,但卻使她退後了很多,並被的逼到牆角了。

「謝謝你,看來使藥的人不是你。」





沒錯,我的腦袋自從從Anisa的催眠中解放出來後,我就蠻肯定有人不時在發佈一些舒緩神經的藥物。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和殺著何在,但看來這是他的佈局的其中一部分。但是一個人能用自我意識察覺自己被催眠後,定會把自己的混沌狀態和平日的正常狀況來一個對比。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異常除了是Anisa的強烈性暗示之外,還有其他人的插手。

我多疑和自私的性格被放大,不時有記憶受阻的狀況,甚至我對咩咩的情感都有一點被放大了。

至於我的好勝心則不知為什麼一直都似有還無。

可是,現在不會了。

我知道自己要勝出這個遊戲。
為了勝出⋯⋯
「你覺得你為了活命能做什麼?」我問Anisa。

我故意說得低聲和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每一個字都像在等著判刑一樣。





「你⋯⋯」她吃驚地看著我。

「我什麼?」我把小刀拿起。「我喜歡小刀,因為對方永遠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亮出它,然後『咔嚓』一下,殺了他。你知道嗎?我很討厭被掌控的感覺,非常討厭。而你,剛好-」

「對不起!」她嚇得花容失色。「對不起!」

「要是剛才我沒有醒覺過來,你認為我有沒有道歉的機會?」

「對不起!我知錯了⋯⋯」

我聽到這裡,我知道我的恫嚇收效了:「其實,你有什麼錯?你說來聽聽⋯⋯」

「我⋯⋯我不該想殺你。」她的冷汗直流。





我知道時間無多,我一定要在短時間內用恐懼征服她,把所有情報拿到手中。

我還是用應有的節奏:「你的意思是,我想殺你也是一個錯嗎?」

「不⋯⋯」

「那麼你意思是我該殺你嗎?」我更冷峻地說。「好吧⋯⋯」

「不要!」她哭著說。

「所以我問你,你為了生存,你能做什麼?」我說。

「我什麼都願意做。」

「包括自殺?」





「呃⋯⋯」她愣了。

「我不要聽到甜言蜜語,『什麼都願意做』這種廢話我不必聽到。」我說。「我問,你答。」

「知⋯⋯知道。」看到她的樣子,我開始找回那種快感。

掌控的快感,我知道人在正常狀態會為了自己利益去說謊,而且很多時是在不自主的情況下說謊;但當情況到了一個非常極端的狀態下,自己的利益(生存、所有產業)會逼迫他們說真話。有人說這是很矛盾,但這其實不然,因為人的思維是非常浮動,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能找到技術上的方法,但永遠想到哲學上的答案。

我知道接下來,她快要吐真了。

「你叫什麼名字?」

「冼安妮。」





「嗯,還有其他個人資料呢?」

「我二十八歲。」她抖着的聲音顯得格外可憐。「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進入遊戲之後的遭遇,為什麼你懂得催眠?」我拿起小刀。

看著她無助的樣子,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妥。

「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本來是第五卡的,那時我們車廂起了騷動,我被人推到車門無法動彈,但這反而救了我一命。我有個好朋友就被門夾斷手了。」說到這樣她裝模作樣的哽咽了一下。「然後門一打開,我們人人都像餓壞了一樣衝出去,但我被拋下了⋯⋯你的刀可以拿開一點嗎⋯⋯唔⋯⋯他們全都在找這大堂最高的那座紙箱山,後來又有幾個車廂的人來了,我們的人和他們起了爭執打起來,之後有兩個人被殺了,大家就起鬨逃去了。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個角落,根本沒有人留意到我,我也因為太怕死而躲在一角。
「可⋯⋯可是,等不了多久我就聽到有人走過來這邊,把這邊的紙箱翻了一遍,我聽到其中一個特別重的跌在地上,我嚇了一跳便更不敢看是什麼人啊⋯⋯我真的沒說謊⋯⋯過了不久我聽到有東西拖行⋯⋯然後我出來看看,只見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什麼?」

「寫著:『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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