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試煉室：規則愈少，遊戲愈難羸》: 意識（二）

為什麼我會知道她的名字？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認識她的？在遊戲的開始我就好像有很多東西忘了，記憶好像老是有一點缺憾一樣，為什麼會這樣？原來我認識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我怎麼會忘記？我還要對她起了殺念？

Anisa，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而且不像是一個輕易會忘掉的名字。為什麼我會這麼輕易就忘記了？

想到這裡，我就開始覺得很懷疑自己過去十幾個小時究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中。

有時候，世界的運作模式很有趣，很多東西都能像種子一樣埋在某處萌芽，等到它長得夠大時，你才能發現自己原來曾經種下了什麼。然而，一直以來種下的疑惑，在我聽到「Anisa」這個我沒聽過但異常親近的名字時一口氣爆發了出來。

不是說「疑惑」這東西不存在，而是我一直避而不見它。





可是，現在它長得夠大了，讓我無法忽視它。

為什麼我會在火車上才發現自己戴著手錶？
為什麼我會堅信其他車廂的狀況跟自己的一樣？
為什麼我第一下在火車站不發現這是大埔火車站？
為什麼我會一時堅信隊友的決定又一時說不會相信人？
為什麼明明我找我不到必須勝出的理由，但又會堅信自己必定是為了打倒墨鏡男？
為什麼我完全不認識這個美麗的女人，但又異常聽她的話？

「為什麼」這三個字不是一個單純的問題，而它的答案永遠都是最不確切的存在。你問一個人「是不是」，然後他就得答案你一個絕對的答案。問「怎麼⋯⋯」，你也得答一個確切的解答方法。你問「何時」、「何地」、「如何」都是一堆絕對的方法，也許是單一答案，或是幾個對的答案。





但「為什麼」是唯一容許無限延伸的問題，一個「為什麼」會帶來另一個「為什麼」⋯⋯

然後，十萬個為什麼之後，我的腦海突然清空一片。

我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其實只有Anisa這個英文字。
僅此而已。

是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