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剛張開對眼睛,消毒劑的氣味並不陌生。知道自己躺在醫院後。舒婷馬上虛弱地叫喚著。聽到她軟弱的聲線,醫生向她走近。

「不要跟外面的人說我為什麼暈倒......麻煩你了。」

費力地半睜著是眼睛也能看得到她對瞳孔裏的擔憂,舒婷小快聽不見的聲線微弱得得可憐。

「知道了。」





醫輕輕地嘆氣後說。放下心頭大石,舒婷再次閉上失去意識。


坐在病床旁邊,齊學以心情鬱悶得很。一直渴望能好好地仔細端詳她的臉,看看她這幾年的改變,但沒想現在到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沒有血色的臉容、臉消瘦了許多、嘴色乾得暗啞。即使她安靜地閉著雙眼,好像也能聽見她心累的吶喊。回想起剛才她畏懼顫抖的瞳孔,失控的淚水,齊學以心還在絞痛。她暈倒那刻的心驚膽跳,直到現在齊學以仍然感到無助。

他拿出電話,看著電話上十幾通媽媽的未接來電,他感到頭痛。關掉手機,他輕輕地握著舒婷骨感的手。輕輕拙攤開她的掌心,他憐愛地輕撫著她掌心。看著手心的掌紋,他用食指順著生命線劃下去,你的未來有我嗎?他在心裏傷感地問。手指劃到手碗,摸到皮膚上有明顯的凹凸不平。齊學以靠近細看,大動脈上有兩條幼細長退色的的印痕。緊緊地盯著那兩條疤痕,不安掠過心口。

「你在幹嘛?變態嗎?」

手突然在眼前縮走,齊學以被嚇得不輕。醒來後看見齊學以正看著手腕皺眉頭,舒婷馬上慌張地抽回手臂。她心虛地握著手腕,一臉鄙視地問道。





「你還好嗎?還頭暈嗎?」

馬上忘了疤痕得事,他馬上站是起來緊張地問。

「嗯。什麼時間可以出院?」

他憂心的目光,讓心臟騷動。為了把騷動壓下,她別過頭問。

「醫生說你過勞,吊完點滴才可以走。」





「那你回去吧。」

過勞......在心裏感激著醫生,舒婷冷漠地說。

「我待會送你回家。」

她的冷酷的話刺痛著著心臟,但實在擔心她的情況齊學以硬著頭皮說。

「不需要,我自......」

「我知道!送到你回家我就不煩你了。」

齊學以強硬的態度讓舒婷無力辯駁。他受傷個眼睛讓舒婷沈默。





舒婷轉過身在床上側躺著,背著他回想著在店門外的對話。真的分手了嗎?該死的希望在心臟萌芽。


「回家要好好休息就,盡量不要影響到情緒。」

拔掉點滴後,醫生别有含意地對著舒婷說。舒婷看著醫生微笑點頭,笑容裏包含了感謝。

走出病房便看到齊學以靠著牆等候的身影,舒婷走向他心情變得激動。齊學以看見她後便馬上站直。還未走到他身旁,沈媽媽的出現讓舒婷的神經馬上變得緊繃。原來激動的內心變得焦慮。

「你怎樣來了?」

看著是沈媽媽面無表情的臉,舒婷怯弱弱地問。

「是我通知呀姨......」





看情況不太對勁,齊學以尷尬地開口但馬上被沈媽媽生氣地打斷。

「不是叫你不要跟她見面嗎?」

沈媽媽冰冷的瞳孔讓齊學以心悸。

「媽......」

「你為什麼在醫院?」

沒有理會舒婷的勸阻,沈媽媽逼視著她的眼睛問。

「過勞暈倒了。」

強烈的視線讓舒婷感到不適,她避開眼神冷靜地說。





「過勞?不打算跟我說真話嗎?」

沈媽媽一臉嚴肅地瞪著舒婷問,瞳孔裏的怒火在燃燒。

「是真的......」

舒婷試著是說服她,但沈媽沒有打算聽她的話。走上前捉起她手檢查她的手腕。

「不是啦,不是......媽!」

怕被齊學又發現手上的疤舒婷極力在扺抗,但沈媽媽更用力地捉她的手。齊學以站在一旁手捉無措。

「為什麼進醫院?」





沒有看見傷口才稍微冷靜下來,但又馬上追問。眼神還是依舊嚴厲。她的窮追不捨讓舒婷感到心痛又疲憊。她低下頭嘆氣。

「醫生在那裏......在那裏?」

看舒婷不打算開口,沈媽媽再次失控地走進病房急躁地四處張望。

「媽......媽!」

「我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舒婷費盡力氣才把齊媽媽從病房裏拖出來,她用力捉緊她冰冷的手,想讓她鎮定下來說。

「藥。藥在那?」

「我......我沒帶......真的沒帶......真的......」

但沈媽媽像著了魔一樣沒有停下追問,舒婷支支吾吾地說。看穿了她的心虛,沈媽媽搶過她的布袋翻出藥瓶。藥瓶裏的藥丸所剩無幾。

「這是因為這個進醫院嗎?你不是跟我說現在不怎麼食了嗎?」

沈媽媽瞬間變得更激動,嚴厲的眼神變得悲傷,看得舒婷心碎。

「什麼藥......?」

齊學以在一旁看著齊媽媽手上的藥瓶變很困惑,舒婷手腕上的印痕閃過腦海。心臟因不安而變得焦慮,他看著舒婷表情難看地問。舒婷看著他說不出一個字,心臟悶得發痛。

「說了不要和她見面!你為什麼要......」

「你現在罵誰呀?明明是你女兒纏著我兒子!」

打斷了沈媽媽的怒喊,齊媽媽哄亮的聲音讓齊學以轉移視線。

「媽......你怎麼來了?思惠......」

沈媽媽正牽著思惠的手氣沖沖地朝著他們走去。感覺事情會變得更麻煩,齊學以看著齊媽媽納悶地問。思惠的出現更讓他煩心,他轉頭看著舒婷,她得眼神變得黯淡。

沒有意識到情況變很複雜,舒婷更在意的是思惠正牽著齊媽媽的手出現。萌芽的希望被踩的粉碎,她替自己感到可笑。不是第一次被奮走希望,但還是沒辦法適應那份瞬間在胸口炸開的痛楚。她低著頭一發不言,怕一開口,眼淚又失控。

「你在電話裏焦急地說在醫院,叫我不要等什麼的,我以為你出事了。還好嗎?」

齊媽媽馬對走到齊學以的身旁緊張地捉著他的雙臂端詳著他的身體。

「剛剛躺在病房裏的是我的女兒,不是你的寶貝兒子!」

沈媽媽生氣的話喚回了舒婷的神智。想要開口勸阻卻沒有機會開口。

「你生氣什麼?當年為救她手都廢了,她連人影都沒有出現。現在她躺在床上,我兒子卻坐在旁邊看著她,真不知道應該是誰生氣。」

齊媽媽露出一臉難發置信的表情轉身生氣地說。齊學以拉扯著齊媽媽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但手被甩開。齊學以一臉為難地看著她,再看著舒婷變得難看的表情感到無助。

「又不是我逼他救的!怪誰呀!」

沈媽媽的反駁讓舒婷想馬上轉身逃跑。她低著頭緊閉著眼睛皺眉頭,準備好要被齊媽媽狠狠地罵一頓。

「你這個人有沒有良心呀!因為她......我兒子因為她傷心了整整半年!每日神不守舍、試都考壞了進不大學!做了一年物理治療後手還是好不起來!家裏突然環境不好,請不起好的醫生,找你幫忙,你這個女人卻連見面都不願意見我。」

這幾年忍耐的委屈一下子像火山爆發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齊媽媽惱怒地對著沈媽媽怒罵。齊學以別開頭嘆氣,表情慌張焦躁。齊媽媽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眼睛變得通紅,她轉看著舒婷。舒婷心臟在萎縮。

「他......他有一天站在廚房......拿著菜刀看著是自己的手發呆。他跟我說,手反正也用不了不如斬掉吧,他說反正留著手也只會想著你。你......你知道我這個做媽媽的幫不上忙心裏有多痛嗎?我兒子在痛苦得一厥不振的時候,你在那?他有陣子氣餒憤怒得赤手打牆,你知道嗎?整隻手都是瘀血......因為你!你現在回來幹什麼?」

一字一句直插舒婷個心臟,被桶得體無完膚。痛得窒息,痛得難以言喻,全身上下的細胞在顫抖的身體裏痛苦地掙扎著。她張著嘴巴眼睛轉看著齊學以,他悲傷的眼眸讓悲傷隨著眼淚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