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 愛上你: 32. 祝福
「我去食飯囉。」
雷子蕎拿著錢包和電話拍拍舒婷的肩膀說完後，便朝著玻璃門走去。
「等一下！」
舒婷坐在位子上著急地把她叫停。
「我也下去食。」
「哦......一齊下去吧......」
子蕎對她出人意表的話感到神奇。
「為什麼突然這麼有興致要下樓食飯？」
走進電梯後子蕎好奇地問。
想要見齊學以。
「沒什麼特別原因，就突然想試一下。」
舒婷躲著她的眼神不自然地說。
「你最近好奇怪。」
舒婷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再把頭轉回來。
朝著茶餐廳走去，舒婷的心臟怦怦地跳。期待他看見自己的表情，期待和他坐在同一個空間裏。
「幾位？」
「兩位。」
「裏面那張圓桌吧。」
沒有專注去聽服務員的指示，舒婷只是呆呆地跟在子蕎身後。走進餐廳，子蕎跟不少舒婷不認識的人熱情地打招呼，而舒婷則東張西望地尋找著齊學以的身影。
「哦！沈舒婷？」
聽到自己的名字，舒婷猛烈回頭。齊學以和何庭俊正在四人卡位上。沒有回應何庭俊，舒婷露出淺淺的微笑看著齊學以，鳥黑的眼眸再閃爍。齊學以也努力地忍耐著不露出太大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滿著笑意。
「很少在餐廳見到你！」
何庭俊看著舒婷呆滯傻笑個樣子，尷尬地提高聲浪說。
「哦......對呀，不怎麼下來食。」
被他嚇了一跳，舒婷從齊學以溫柔的視線裏回過神來回答。齊學以心虛地清清喉嚨別開頭。舒婷看著他尷尬的表情偷笑。
「要一齊坐嗎？反正都認識。」
抱著私心何庭俊熱情地邀請。
「可以嗎？」
聽到這提議舒婷開心地問。
「當然！」
原來他們是對著是坐的。齊學以從位子走出來讓給她們。眼看子蕎先走進裏面的坐位，何庭俊馬上從内面的坐位走出來，眼睛一直盯著舒婷放電，拉著齊學以的手臂示意他坐到裏面去。齊學以感到無語又生氣地瞪著他。舒婷坐在座位上看著他們偷笑。齊學氣得咬著牙粗魯地把他推進去，何庭俊尷尬地坐下。
食物到了後，習慣性地照顧著彼此。齊學以主動遞上筷子餐巾，舒婷自動自覺地在他的奶茶裏放糖。時不時含情脈脈地偷看彼此，眼神碰上的一秒，彷彿餐廳裏的人都消失不見，瞳孔裏是都是對方的臉。
「你今天晚上約了思惠嗎？」
何庭俊不經意地提起。思惠名字讓兩個人從戀愛裏變得清醒。兩個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下。
「嗯，你怎麼知道的？」
齊學以停頓了一下後困惑地問。昨天晚上齊學以已經對舒婷說了今天要跟思惠見面，所以她沒有感到訝異。
「今天是思惠生日嘛。」
何庭俊理所當然地說。
「生日？今天？」
齊學以一臉驚訝，想起思惠那天難以置信的語氣，齊學以皺著眉頭一臉懊惱。舒婷看著他的表情感到失落。看來今天不會對她說了。
「你不知道嗎？那......你今天晚上不是給她慶祝嗎？」
何庭俊愕然地問。
「我......」
「你該不會連禮物都沒有準備吧？」
「忘了......」
「你也太過份了吧。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
看著齊學以難堪的表情，何庭俊有點生氣地說。
「思惠是誰呀？」
感覺到事態有點嚴重，子蕎在一新旁小聲地問。舒婷沒有心情理會她，她專注地注視著齊學以的表情。他煩惱的表情讓舒婷難過，明知道是自己才是第三者，但看他顧慮著思惠的感受心裏還是懚懚作痛。
「怎麼辦？」
齊學以扶著頭自言自語地嘆氣。
「你這個臭小子，人家對你這麼用心，你每年生日都給你慶祝，你自己不記得的覆診時間她都幫的記住了，還要每一次都陪著你去醫院，你家裹有困難的時候到處替你奔波，連你父母生病都幫忙照顧，你現在的工作也是她幫你找的！」
何庭俊的一字一句像鋒利的刀片一樣，毫不留情深深地割開舒婷皮肉。
「不要說......」
這時候才發現舒婷涮白的臉色，黯然的瞳孔，齊學以看的心疼。但的確是自己虧欠了她，齊學以也無言以對。不忍舒婷傷心他無力地乞求。
「什麼不要說了！你最辛苦的時候都是她陪你捱過去的，你怎麼可以連她生日都記不住！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但正為思惠感到憤憤不平的何庭俊聽到齊學以不讓他說後反而變得更激動。他生氣地說。罪惡感在胃裏翻滾，舒婷感到嘔心。齊學以揪心地看著舒婷的受傷晃動的瞳孔。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多珍惜一下她吧，你這麼會遭天譴的。不可能會有一個女生比她還愛你了！」
最後一句話一刀桶在舒婷的心臟，空氣變得窒息。那雙明亮的眼睛在剛剛變得空洞，齊學以擔心地注視著她，心如刀割。
「我剛想起還有東西要趕著做，我先回去了。」
在眼淚奪眶而出前，舒婷馬上站起來回避著所有人的視線說。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說完後便立刻走向門口，但手腕被用力地捉緊。下意識捉住想要留住傷心難過的她，想把她抱在懷裏按慰她，但忘了旁邊還有人看著。被捉住的一刻，舒婷被嚇了一跳，一不小心本來就忍住的眼淚湧上了眼眶。她回頭看著齊學以的瞬間，他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紅紅的眼眶裏滿溢著悲傷的涙水。
「忘了拿錢包。」
齊學以看著她悲傷得讓人呼吸不了的眼睛，心在絞痛。他淡淡地說。舒婷伸手把桌面上的錢包拿走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餐廳。
回到工作室後，舒婷跌坐在位子上看著空氣任由眼淚掉下。三年前離別的那一幕再一次清晰出前在腦海。掙脫他擁抱的瞬間、甩開他手的瞬間、在醫院裏轉身離開的瞬間，每一幕都把卡在心臟上的力推得更深，劇痛讓眼淚缺堤，舒婷趴在桌面上嚎啕大哭。討厭那個懦弱逃避的自己，罪惡感、内疚感、自悲感讓舒婷哭得喘不過氣。
「怎麼辦？我剛剛太生氣了，都忘了你們在......對不起。」
看到舒婷難看的臉色，何庭俊才意識到自己把氣氛弄得一塌糊塗。他抱歉地向子蕎對歉。
「沒關係......我也食的差不多了，我也先回去了。」
子蕎尷尬地笑著說完便馬上離開餐廳。
「怎麼辦？都是你害你的。」
何庭俊一臉天要塌下來的表情，他向齊學以抱怨。
「嗯，對是我害的。」
齊學以沮喪地對著空氣嘆氣說。
處理好眼淚，舒婷拿起材料專注地趕工。
背上背包齊學又心身疲憊地推開門下班。準備去赴約但還沒想到能儘量減少傷害思惠的方法，齊學以煩惱地嘆氣。舒婷熱淚盈眶的雙再次浮現在腦海，心在絞痛。再次嘆氣他轉身，舒婷正站在他面前，雙眼無神，臉色慘白。他伸手憐愛地輕撫著她蒼白的臉龐。看著他心疼自己的目光，舒婷露出淺淺的微笑。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舒婷跟自己說這麼就夠了。她捉住臉上手，攤開他的手，把一個白色的小禮盒放在他的掌手。
「這是什麼？」
齊學以困惑地問。
「禮物。」
齊學以打開盒子，一對小小的銀環前後安靜美麗地站在盒子的中央。光線打在戒指上，把戒指照射得光澤閃亮。戒指的內側刻上的多啦a夢和大雄的英文名字給予齊學以失去了的勇氣。失神地看著手上的銀還，心裏變得踏實和溫暖。
「後面的是給男生的，前面的是給女生的。」
舒婷溫柔地凝視著戒微笑著說。
「要我現在給你帶上嗎？」
齊學抬起頭燦爛地笑著問，但舒婷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他不解地看進那雙烏黑雙眼，原來混沌的瞳孔慢慢變得清晰，瞳孔裏的悲傷讓齊學以心碎滿地。這他才明白禮物的意思，是生日禮物。笑容在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要，你收回去。」
悲傷的表神，他用顫抖的聲音說。舒婷無動於衷。
「沈舒婷。」
用嚴厲的語氣叫著她的名字。盒子遞到她的面前，但她還是不打算收下。
「這是我的祝福，一定要幸福。」
眼睛墜落，但決絕的眼神沒有一絲猶疑。舒婷苦笑著說。
「謝謝，一定會很幸福。」
他悲傷地冷笑了一下，擦掉眼角的眼淚，眼神變得絕望冷漠。不帶一點點情緒他冷酷地說完後沒有遲疑地邁出腳步。舒婷的胸口一下子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