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外傳: 外傳--不死鳥(完)
外傳--不死鳥(完)
在呈黑色的火炎之中,本多忠言的遺體燒成一堆灰燼,但就連本多彩香也能感覺到他正往回人間,感動得大哭起來。此刻的本多忠言是隻不死鳥,在無盡的火炎之中重生,全身漸漸恢復原狀,而且他更把這道純粹的能量吸收,收為己用,使自己本來暗紅色的靈力正式變得黑色。
但丁看著這個改變,心中不禁想著面前此人極有可能是世界所眷顧的命運之子,但這句話他從未向任何人說出,包括本多忠言。
當本多忠言身上的黑色火炎消失殆盡後,本多彩香不顧儀態馬上撲過去擁抱著從涅槃中重生的哥哥。「哥哥!哥哥!嚇死我呀,我⋯我以為以後都再見唔到你⋯嗚。」
「妹。」本多忠言輕輕撫慰妹妹,但他視線放在但丁身上,他知是面前此人將自己從死亡拉回來,而且強悍得不知所謂,光是對看也讓他心生恐懼,而且靈力竟呈漆黑無光,令人無解,與族長幾乎同一等級。他認真道:「多謝你,今日救命之恩,我畢生唔會忘記。」
但丁轉身提起伊藤又二的屍體,將之拋向兩兄妹前,道:「你兩個都需要變得更強大,直接食左佢,將佢變成你地一部份。」雖然門者界比起常人界多出不少奇異行為,可是吃人確實讓他們兩兄妹也感不妥,但丁眼看如此,續道:「人肉帶有靈力,門階越高,屍體越新鮮,效果越佳。憑你宜家能力,你認為可以避過不死鳥族追殺?」
即使是門者,人吃人也是禁忌,可是當本多忠言聽到此人的說話也不禁同意,而且此人無需裝神弄鬼去作弄自己,畢竟那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所以他便坐下,一口又一口吃著伊藤又二的屍體。在進食期間,他竟感到自身能量的昇華,雖然幅度極少,可是他卻真確感覺得到,可見那男子的說話真確無誤。本多彩香看見哥哥,便照樣撕開伊藤又二的血肉,一口又一口吃著,心中不知算是抱著復仇心態或是其他。
但丁看到二人如此,便緩緩說道:「世人活於矇騙之下,不論門者或常人。戰爭、金融風暴、天災、人禍,用種種原因、理由一次次改變世界。人類,慢慢失去生存既意義,生命既原因,地位、金錢、權力更將人蒙蔽。要得到真正既和平,真正既烏托邦,就只有首先摧毀整個世界,將一切還原最初。」突然他走近二人,道:「你地,願意同我,但丁,一齊毀滅呢個偽善既世界嗎?」
其實在但丁說話的期間,本多忠言彷佛找到此生知己,終究有一人能夠真正明白自己心意,心中震撼不已。人總因為地位而磨蝕自我,總因為利益而埋沒真心,漸漸,我再不是我,真心再不是真心,變得偽善,變得盲目。如果要改變這偽善的世界,就只有先把世界摧滅,彷彿不死鳥在涅槃烈炎重生。
本多彩香也同樣被但丁誘人的聲線吸引著,尤其當她被伊藤若一等人冤枉後,更感這世界或制度的腐敗。二人雙眼不禁現出一陣狂熱,本多忠言望向妹妹,而妹妹馬上微笑點頭,然後他便點頭,答應二人一生跟隨但丁,忠心不二。
「我將會尋找七個人,名為七罪,而你就係七罪之首--傲,同埋嫉。」但丁一身傲氣,續道:「我地就係噬魂者,從毀滅之中,令世界真正重生!即使世人視我地為惡魔或魔鬼,我亦毫不在乎。」
也許因為但丁自身所散發出的個人魅力,他每字每句也像帶有魔力滲入二人心中,久久不散,令人無法忘懷,令人刻骨銘心,而且二人更視他為救世主,由心尊敬。
但丁心中除了想拯救這世界之外,更想藉此在短時間內順世界之意造王,誓要挑戰在三千世界背後的造物者,質問衪到底為何要創造一個又一個殘酷動盪的世界,藉此解放三千世界,消除命運。由他和本多忠言,不,由他和傲相遇那刻開始,他就將一切賭在傲身上。
「族長大人,剛才係帝釋山山林追捕本多忠言兩兄妹,當我地殺死本多忠言之後,有一名實力強橫既男子出現並救走本多彩香。即使又二長老亦被瞬殺,實力非同尋常。希望族長可以出手,為一眾長老報仇雪恨!」伊藤若一恭敬地說道。他與伊藤本田二人回到部落後,馬上帶同一眾黨羽拜見伊藤一念,打算向族長再次施壓。
「我講過,除非有人攻打部落,否則我唔會再出手。難道你已經忘記我既說話?」伊藤一念平靜地說著。話後,他細斟手中熱茶,茶味細膩,讓人感到平靜。同時,他心中暗忖:「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九大傳說之外既傳說,與忠言相遇,難道係命運係背後驅使?」
「族長大人,今次被殺既係長老,族長之下,直接關乎不死鳥族名聲,絕對唔可以就此罷休!」伊藤若一正義凜然地說著,旁邊的一眾族人也不斷點頭認同。
「我意願已決,毋須多講。」伊藤一念放下茶杯,平靜說道。
「門者界正值混亂時代,眾多族人離開部落,人心惶惶,敢問族長大人,你依然要一意孤行?」伊藤若一馬上回應。
「若一!」伊藤一念這一喝憾動全場人,所有人也全身顫抖並且冷汗盡流,再也不敢胡亂動彈,就連呼吸也忘記。「本來你身為長老,地位高聳,但如今你一次又一次以人心未穩作為名義去擴大自己勢力,甚至逼走本多忠言兩兄妹,我已經無法忍受。」他緩緩站起,散出微微殺意,整間房屋頃刻成為冰冷屠房,而在內的人就是待殺的牲畜。伊藤一念續道:「我以族長之名,正式除去你長老之位。長老本應團結族群,但你偏偏分化族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等⋯等等⋯族長大人,我⋯我為不死鳥族貢獻多年,都係想令族群⋯去到另一頂點,無所謂私慾。本多忠言同本多彩香兩兄妹危害族人安全,你從每次任務結果就知道。」伊藤若一匆忙解釋,可是呼吸困難,口唇顫慄,難以正常說話。他沒想過伊藤一念竟會忘卻多年情義,直接除去他長老之位,現時更恐生命難保。
「咁亦唔代表你可以捏造證據,去冤枉本多彩香。若一,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伊藤一念只踏出一步,下一剎,他則出現在伊藤若一身邊,而伊藤若一的頸部則慢慢生出一條血痕,直至血液向四周狂湧。「在場所有族人,如果你要離開本族,我絕不阻撓,不過如果決定留下,就安守本份。」
伊藤若一依然溫熱的鮮血噴在伊藤本田臉上,但因族長之威勢令他不敢用手抹去。「明白,族長大人。」
「明白就好,所有人就此退下。麻煩叫人清理一下房間。」伊藤一念收起所有殺意,屠房變回茶香四溢的房屋。在眾人離開之前,他輕拍伊藤本田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拜託拜託。」伊藤本田只敢點頭,便帶同一眾族人急步離去。
伊藤一念踏出房屋以外,孤望夜空,不禁摸著頸上戴著的頸鍊,回想過去種種犧牲,當中既是為了族群,又是為了世界。要是當時九大傳說不屈服於世界政府之下,那麼迎來的將會是地球的末日,不只因為九人之間的戰鬥激烈,更是因為世界政府會將一切核彈射向地核,屆時也不知剩下多少人類。
他突然想起血族族長伊戈爾。血族向來傲慢,自視高人一等,那恐怖的嗜血之力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不過伊戈爾感受到多重世界後,也自覺不過一顆微塵,與創造一切、偉大而浩瀚的造物者相差甚遠,而且自伊戈爾成傳說之後,參透自己氣運大去,更深感命運多舛。
命運造出九個傳說之後,卻要他們屈在一邊,只作為巨輪中的配角,殘忍不仁。伊戈爾唯有認命,才決定戴上這條沉重的頸鍊,期待著所謂的王到底能多強悍。
這頸鍊限制伊藤一念使用靈力的上限,因此他不能再像以前般窺探世界,但感受附近的本多忠言兩兄妹就綽綽有餘。「伊戈爾,我相信命運之子已經出現,而且此人更係出自不死鳥族。一同觀看風雲如何變色,世界如何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