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劍》外傳: 外傳--不死鳥(九)
外傳--不死鳥(九)
「土石流!地亡鳥!」伊藤若一連續使出兩式招式,先以土石流攻向二人,讓二人暫且分開,再以地亡鳥直指本多忠言。
本多忠言再次張開不死鳥翼,僅僅閃開那式地亡鳥,不過被伊藤若一的回身後踢擊中,然後有如鬼魅般的武士刀窮追不捨,誓要奪取本多忠言的性命。本多忠言視線模糊,彷似天旋地轉,於是他乾脆閉目,只憑直覺行動,更以戾炎代替四肢,至少,戾炎能隨心控制,不似現時軟弱無力的四肢。
至於伊藤本田則與本多彩香互相搏鬥,一雙火鞭與一雙鐵拳硬拼,本多彩香不敢近戰,一直保持距離,以鞭抽擊,可是火鞭被拳拳生風的鐵拳一次又一次打散,處於下風,只是她以靈活的身手未被伊藤本田接近。
本多忠言一人豈能敵過四手,他漸漸被二人合擊,打得一塌糊塗,就連身上的戾炎也慢慢被打散,就連那不死鳥翼散發出的光芒也漸漸黯淡起來。伊藤又二一刀又一刀,配合伊藤若一的拳法,將本多忠言逼進死路。頃刻間,伊藤若一在背後突然抽出原屬於伊藤文太的太刀,斬斷那雙不死鳥翼,令本多忠言失去平衡,向地上墮去。
在他觸地之前,伊藤又二高速上前補上一刀,這刀斬開薄弱的戾炎,將本多忠言的腹部剖開,腸臟散落一地,那血肉的撕裂聲叫本多彩香聽得冷汗盡出,不禁回望,看到這情境,大喝:「哥哥!」這一分心,她就被伊藤本田一拳擊中腹部,力量之大令她直飛向哥哥身邊。
本多忠言僅僅撐起自己,打算接著本多彩香,怎料她身未至,伊藤又二的武士刀已經將他封喉,斬斷聲帶,斬斷咽喉,斬斷氣管。整個世界在本多忠言眼中變得緩慢,變得模糊,變得失色,全身皆傳來無比痛楚,可是讓他更痛的,是他看到心愛的妹妹被伊藤本田擊中,吐血受傷。
「哥…嗚…哥哥。」本多彩香倒在本多忠言身旁,雖然內臟未至於粉碎和未有生命危險,不過腹部被打成撕裂,不斷出血,而且就連鼻孔也噴出鮮血和血塊,奮力爬向哥哥處。
「哼,好一對痴情兄妹。」伊藤若一冷言,但雙眼中的怒意已經消去,甚至當伊藤又二意欲上前將二人斬殺之時,他亦伸手阻止。「兩個都已經係將死之人。」聽到此話,伊藤又二感到本多忠言不論呼吸和心跳接近停止,亦將刀回鞘,三人一同看著回天乏術的本多忠言和軟弱無力的本多彩香,就當對族人的仁慈。
「哥哥…嗚…哥哥!」本多彩香哭得眼眶泛紅,那張本惹人憐愛的臉上佈滿血液,甚至讓人感到恐怖,卻讓本多忠言感到無比溫暖,可惜他現時無法說話,就連舉手也極度困難。
「妹,我,我,愛…」本多忠言心中尚未完成這句子便再也感覺不到任何事物,濕度、花香、聲音…一切一切,隨著消失的體溫而逝去。
「哥哥!哥哥!」這叫聲彷似響徹雲霄,淒涼的啜泣聲簡直聽者心痛,聞者心酸,就連三人也不禁閉目,不欲直視。她旁若無人地大哭大鬧,彷要讓哥哥的靈魂隨著自己的聲音從涅槃返回人間。
伊藤若一再也看不下去,打算一刀完結此事,怎料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身邊,更按下手上那把太刀,叫他吃一驚。可須知道,初階三門者的感官極為敏銳,要瞞過他們而潛行至二人身邊可是困難無比,但如今他們竟在自己動作被擋下才發現此人,可見此人實力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倍。
「你有十秒離開。」那名聲線沉實的男人道,他停止伊藤若一的動作後直接越過三人,更完全沒有對他們作任何防禦的動作,讓三人也感錯愕。
雖然這神秘男子沒有散發任何殺意,但眾人則從本能上感到一股危險感。伊藤又二與伊藤若一對望點頭之後,前者握著武士刀,向著那男子的背部拔刀使出居合斬。與預料之中完全不同,他這斬竟然輕易得手,但同時,他雙眼露出懼意,因他竟感到無法傷害面前此人。在一瞬之後,伊藤又二的頭顱直接與身體分開,掉在地上。「最後五秒。」
伊藤若一和伊藤本田就連殺意和靈力也感受不到,但作為初階三門者的伊藤又二竟然被秒殺,便知道面前此人並非他們能惹的,於是便馬上逃跑,回去向族長報告。伊藤若一深知此人至少是名中階三門者,亦即所謂世上最強的九人的層次。
月色越過樹梢,落在這名神秘男子臉上,他雙目烔烔有神,皮膚偏白,身體結實,鷹鼻黑髮,緩緩走向本多彩香處。本多彩香壓下自己從本能而生的懼意,怒瞪此人,更出言喝停他,以免他對自己哥哥有任何意念。
「我無任何惡意,我只想救你哥哥。」那神秘男子道。他在本多彩香身上找到一種獨特的眼神,那是對世界的失望,那是對一切的絕望,又是由心而生的暴戾,與以前的自己十分相似。
「救我哥哥?」本多彩香即使只是高階二門者,可是她親眼看見面前此人瞬殺一名初階三門者,當然絕非常人,於是眼中懷著一股希望,在他面前跪下,道:「我求下你,只要你可以救返我哥哥,我,本多彩香,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一生忠心賣命!我求下你呀!」
這名男子就是已成高階三門者的但丁,他看著本多忠言,心想面前此小孩身擁大氣運,而且一身暗紅色靈力,如今更在冥冥之中與自己相遇,一切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但丁更想著或許本多忠言能夠承受自身的漆黑靈力並且與之融合,能過此關,往後必成大器。
本多彩香眼看這不怒而威的男子不發一語,未知他心中所想,便不斷磕頭向他請求。但丁道:「我會將靈力轉化為能量注入你哥哥身體,能夠重生與否,就要睇佢自己意志。」話畢,但丁將靈力匯集右手二指,生成純粹無瑕而漆黑得彷要將周邊光芒吸進的能量,一記貫注在本多忠言的額頭之上。
「哥,從涅槃中重生啦!」本多彩香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