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屎唔可怕,可怕在鍾意左食屎: 第七章
足球比賽兩天後的星期一,我如常上學。今天又是那需要唱詩歌的早會,早上回到課室又看見張雪玲已經在座位上,正偷偷的按著電話。
我跟她只是簡單的打聲招呼便各自做回自己的事。
我沒有刻意找話題,更沒有提起星期六的事。雖然想通了,但這件事也多少影響著我的心情。
早會完結,半天下來我和她都沒有談多過十句話,她好像不察覺這狀況,依舊專心地上課。
我們就維持這樣到了放學,我和世傑還有其他朋友們相約了放學後去打籃球。縱使中四分班令我們分隔,但每到小息、午飯、放學,我們又再合體。
起初我並不喜歡籃球。與自身身高無關,是因為以前常常聽到什麼「出色入色」,什麼「針波」,覺得不明所以,便很有點反感。
但初中時,大家一時興起說去附近商場的天台打籃球,我因群眾壓力便第一次接觸了。
「左邊空!」我立即把球傳給在左邊的志剛。
他接過球後雙手自然地垂下,再發力向上提起,起跳、左手放左球邊扶著、右手呈標準的九十度向前一推,投出一個無聲的空心球。
「好波。」我拍一拍他的膊頭。
又輪到我們發球,我先把球傳給世傑再走到右邊三分線旁待機。看著他把球舞來舞去,一時在腿間穿插,一時又在身前左右飛舞。
「傳啦屌你,hot hand 都比你灘到涷啦!」在籃下的子成忍不住怒吼。
但世傑此刻如入無人之境,繼續左插右插,終於趁對手重心一失,便加速向著籃底衝去,本來在守子成的對手見狀立即上前阻止世傑。但世傑並沒有因此而減速,他雙手提起球,故意把球露出,望向子成準備把球傳出,此時防守者有所動搖而退後,正中下懷,世傑一二兩腳便順利上籃。
最終我們贏了但體力也用得所餘無幾,隨意地坐到球場中圈內,這個天台,早已像家一樣熟悉,有時還會帶啤牌上來開局。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世傑。
「樂,個日之後點?咀左未?」
「扑埋添啦,仲等。」子成插嘴。
大家聽到後都起哄。
「繼續吹。」我模仿劉德華的手勢。
「個日有條友走左出黎,佢地就一齊去左食野。」
「男仔?」世傑問。
我點頭說是。
「跟佬走,咁都得?」志剛一臉不解
「之後呢,自己走?有無屌佢?」子成問。
「唔自己走可以點。算啦,當 friend 算啦。」我難掩失落低頭。
「唔緊要,聽日再打過,女啫,無咪無。」
「聽日唔啦,同屋企人食飯。」
「孝順仔。」子剛略帶諷刺道。
淡黃的燈光下,四兄弟就這樣閒聊直到夜深,道別後便各自回家。但由於子剛不是住附近,所以每次都會先陪他等車。我和他是感情最好的,我能因為彼此都是雙子座吧。他樣貌俊俏,可惜高度欠奉,另外沒有特別大優點,為人較怕事,和子成是一個相反。
時間快轉到第二天放學,我依然未和張雪玲有太多交談。我想突破這奇怪狀況,但開不了口。
回家後換了衣服、上了會網便座上 68M 巴士出發往荃灣與家人吃晚餐。
一個人坐車最好就是帶住耳機邊聽音樂邊玩電話。
忽然電話上方彈出一個 whatsapp 提示,我按了進去,發現是張雪玲剛剛傳給我的。
「我依加打比你得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