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士多: 秋季士多 四

  「明白了。」她苦笑道。「你比較喜歡麵包。」

  「或許將來會被打動呢。」我繼續翻報紙。

  即將黃昏，幾片紅霞迎迓隔鄰的飯香，半掩暖陽，凝冷了空氣。方才像打了支有效的鎮靜劑，讓周圍作了兩個小時的深沉睡眠，現在藥效過去，附近漸漸恢復我討厭的喧囂。

  「本店要打烊了囉，明天請早。」她站了起來，貓也隨即知情般溜出街去。

  「報紙可以給我嗎？」





  「當然。」

  「再見。」我踏出門，回頭道。

  「再見。」她揮著手。

  她放下鐵閘，身影慢慢被一層灰鐵抹去。我一回神人煙漸多，才發現這一門之隔，已將我重新攆到煉獄去了。

  接下來幾天我都換上西裝，到士多買早餐，與她說個話，便四出求職，直到黃昏才回家，士多已經閉門。





  她每天有不同穿搭，但都不外乎連身裙，可是她會巧妙地配上一點裝飾如髮箍、項鏈、耳環等，所以總不看厭。今天她穿了純白連身裙，戴了銀色的髮箍，特別可愛。

  「見工順利嗎？」她道。

  「石沉大海。」

  「雖然這樣說很抱歉......」她遞給我一支水。「可是我倒希望你找不到工作。」

  我莞爾道：「為甚麼？」





  「然後你就可以跟我整天待在這裡。」

  「不行。」我搖頭道。「沒有薪水。」

  「難道你不覺得做事不求目的，才有趣嗎？」

  「不太覺得。」

  「好吧，祝你不順利喔。」她哼聲道。

  「謝謝。」我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