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想把 Venus 拍醒,但無論我怎樣拍打,她都沒有反應。

而我看到她的手臂受傷處,已經產生了一大片瘀黑。

刻不容緩,再待下去,恐怕再見她時已是喪屍。

我走過去拿起飲水機內的水樽,然後把水全部都倒往她的臉上。

「咳、咳...」被水嗆到的 Venus,立刻彈起身來。



我不敢輕舉妄動,待我確定她沒有異樣後,我才慢慢地走近。

「Ricky... Ricky 呢?」她定下心神後,便立刻想起她的未婚夫來。

「噹噹...」Venus 用力拍打著玻璃門,「Ricky... 開門呀、比我出去呀!」

「你唔洗拍喇,度門咁厚,冇可能就咁打得開!」我説道。

「嗚嗚... 比返 Ricky 我...」感到絕望的她,正無力地扒在玻璃門上。



我慢慢地走向她,嘗試安撫著她的情緒。

「妳都唔好咁傷心喇,Ricky 佢救唔返㗎喇...」我嘗試安慰她。

「嗚嗚... 你走呀,衰人!」她努力把我推開。

「妳唔好咁啦!妳仲要繼續走落去...」我續說。

「Ricky 死咗,我要同 Ricky 一齊...」「砰」説罷她已經把頭狠狠地撞到玻璃門上去。



「喂妳唔好亂嚟,妳死咗個妺點算?」我把她一把拉住,以防她繼續自殘。

「嗚嗚嗚~」情緒幾近崩潰的她,猛地向著我的胸口拍打起來。

「最衰係你,你哋班衰人如果唔係打入嚟,Ricky 又點會死!佢原本好哋哋㗎... 佢話會娶我㗎!」

「我都原諒咗佢有第二個啦!佢一定會同我結婚㗎,衰人!」然後她繼續那沒有力量的搥擊。

一輪哭鬧過後,她也慢慢地把情緒平復下來。

「對唔住...」她彷彿知道自己也有點過份。

「咁... 依家你打算點返出去...」Venus 四處打量著,「呢度又有乜特別,點解要咁多人守住... 攪到 Ricky...」Venus 說著又忍不住傷感。

我不想她再陷入悲傷之中,於是立刻把話題轉移,「我喺嗰邊發現咗啲好似試管嘅嘢...」我指向那些實驗設施説,「我就冇乜 idea 嗰啲係乜喇,唔知妳又知唔知呢?」



「嘩... 妳當我喺教授呀?我護士嚟㗎咋!我點識嗰啲嘢呀!」Venus 答道。

我聽著雖然有點無奈,但也再三對她勸說道,「不如妳試吓先啦!」

「我即管望吓啦,但係我未必知咩嚟㗎!」Venus 說著已經步往實驗設施的方向。

「唔緊要啦,唔識冇人怪你,好個我乜頭緒都冇吖...」我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回應著説。

「唔...」Venus 看似認真地研究,我亦不便打擾。

她不停的在裝置上打量,但好像仍看不出什麼頭緒來。

「唔... 真係唔知係乜... 呢度啲 test tube 上面有啲乾咗嘅血跡,似係裝過啲血嘅嘢...」Venus 指著枱上的試管說。



「而呢部就似係啲血液分析儀,而玻璃柜入面似係放在啲病毒嘅疱子、原胚咁... 就咁睇嚟,佢哋似喺度研究緊的血液樣本,提煉緊的嘢咁...」Venus 續説。

「不過佢哋攪緊的乜,都好... 好難講...」Venus 説著説著,面色開始變差。

「妳,冇嘢吖嘛?」我開始擔心她的情況。

「我... 個頭好痛...」她抱著頭説道,看似十分痛苦。

「呀~」她已經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妳試吓慢慢深呼吸,唔好咁緊張...」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應付這情況,只有盡量讓她舒緩下來。

受過醫護訓練的她,亦十分明白保持規律呼吸,有助防止情況惡化。

果然,她的面色有點好轉,亦慢慢放下了她那抱著頭的手。



她手上的瘀黑已見擴散,看來撐不了多少時間。

她也看著自己那異樣的右手,眼泛淚光地説道,「睇嚟,我都就唔得㗎喇,如果我死咗,你可唔可以幫我照顧阿妹?」

我本想説那些要救自己救的廢話,但我想,這並不是堅持下去就能捱得過的事情。

無論怎樣努力,她的結果只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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