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各位學生與打工仔永遠的敵人。記得中學時代我患有「周一恐懼症」,每逢星期日晚狂歡後,也都不願一覺醒來便要帶著惺忪睡眼回到學校,然後於操場集隊。上到大學,我的症狀稍有好轉,因為不想上課的話大不了便「走堂」,反正也不用記缺點。然而,今天我竟好像痊癒了,我不再害怕星期一了!為什麼?很簡單,當你星期日還需要上班時,翌日心情自然不用反差得死去活來。
 
  我如昨日於下午一時四十五分來到「黃下」,但遠望「正德街」路牌早被敵國「線上遊」立旗佔領,讓我有點兒不知所措。觀察了十秒,確認敵將不在陣前,哈哈,莫非是要避開本公子的威風?我立即發動奇襲,用九秒九速度於他旁邊築起紙板碉堡,樹起「香港寬頻」旗號,於兩時正準時開工。
 
  打給Leon,沒人接聽,結果不言而喻,也難怪,據浩哥說他以前步行回對面屋邨的學校上課也常遲到,現在他家住在將軍澳,要從「紫色線」轉「綠色線」到黃大仙,可想而知是多麼艱辛。算了,做好自己本份,也管不得人家的生活習慣。
 
  「師兄,啱啱食完飯就見到你,喺到擺咗咁耐檔都未見過你嘅?」一名身穿「線上遊」黑色T恤及黑色布褲的男子微笑道。「Hi!係啊,我係新仔,今日第三日返工,多多指教!我就叫偉仔,唔知師兄點稱呼呢?」第一次有其他行家與我交談,總要表現得彬彬有禮。「我姓朱,啲人都叫我做『朱仔』,我喺到擺咗好耐啦,做熟咗呢一區,咪個個月都嚟囉!」他雙眼比Leon更細小,是名副其實的「矇豬眼」,而其身材矮小瘦削,也難怪人家叫他「朱仔」。
 
  朱仔說「黃下」平日下午人流不多,但五點之後,下班的、買菜的、外出的都會路過,變得遊人如鯽,而在這時就要「拍烏蠅」了,唯一娛樂便是和鄰近的師兄「吹水」。談到收費問題,其實「線上遊」與「香江寬頻」相近,公屋特選住戶減免月費後,也不過是每月$129,便可以享用到「100M」光纖上網服務,但我們到底有什麼大分別?
 




  說到上網穩定性與速度,「香江寬頻」絕對稱霸全城,我手中的推銷彩圖便標榜著這個最大賣點,畢竟我們過去十多年致力發展自建網絡,是本地提供「光纖入屋」服務的最大公司,更是首間提供「1000M」極速住宅上網的供應商,在「速度保証計劃」之下,若不達標,我們夠膽「雙倍奉還」。
 
  其次,「香江寬頻」也極重視顧客服務,你打熱線去詢問,會有專員一對一直接解答你難題,不用聽「錄音帶」,就如「私人秘書」一樣提供貼身服務。而我們的帳單不像其他公司分開上網、電話與電視三張,反而綜合為一,讓客人一目了然,方便繳費。
 
  而「線上遊」雖然上網與服務質素一般,但其計劃周邊服務,就比我們優勝了。它的母公司不單經營網絡,還在固網電話、流動通訊、電視媒體等市場方面都佔有本地絕大市場佔有率,所以你申請其上網服務,其實還順便申請其他服務,因為它會送你什麼什麼免費長途電話服務、劇集台、新聞台,讓師奶們不能拒絕,而愛看足球的朋友,大多會用「線上遊」,因為可以用優惠價收看歐洲大型賽事呢!單單是這些配套,就已經讓我們公司頭痛了,不過若是著重上網質素之人,也應該懂得如何選擇吧!
 
  我和朱仔談得興起,期間得悉他也是浩哥多年前的同事,曾一起於「線上遊」同組合作,當時浩哥還是組上「王牌」,幾乎每天都成功開單。常言道「世界真細小」,其實直銷寬頻這一行真是很細小,幾間公司的Sales也不過六七百人,即全港平均一萬人之中才有一個行家,他們還會定時按「好做程度」轉換公司,所以有經驗之士,大多數次易主,並熟知幾間公司的資料情報。
 
  不知不覺到了四點半,Leon終於慢條斯理地在我面前出現,他又沒羞恥心地笑道:「尋日踢波整親條腰,所以咪休息下囉,偉仔你千祈唔好爆我畀阿浩知啊!嘿嘿!」此時我電話響起,原來是浩哥:「喂!偉仔,咩環境?」「暫時冇咩人流,不過今日最特別嘅係我隔籬係你舊同事朱仔囉!」「哦!係咩?朱仔都算係一個唔錯嘅行家,之前同佢一Team嗰陣都好好數㗎,得閒就睇吓人哋點樣Sell客啦!」「哦,好啊,佢都講咗好多行情我知,幾Nice!」臨收線時,浩哥補問一句:「阿Leon今日有冇遲到?」我呆了兩秒,然後目視Leon答道:「哦,佢今日兩點前已經到咗,仲同我一齊開壇添!」
 




  收線後,Leon拍了拍我雙肩說:「唔該哂你啊大佬,再畀阿浩知道我遲到,佢就會逼我即時還錢,半年前賭波賭大咗,借咗佢兩萬蚊先搞得掂條數,但我呢幾個月都儲唔到錢……」「唔洗多謝我,而家我想去茶記食個Tea先,準備一陣迎接人流,雞髀沙律、凍檸茶你請!」說罷我們便往右方的佳利茶餐廳去。
 
  大快朵頤後,走出餐廳正門,遠處看見兩名老人家在壇外數米大聲爭執,粗口橫飛,此情此景,不得不趕去看看發生什麼一回事……

【 世界真細小小小
  小得真奇妙妙妙
  實在真係細世界
  嬌小而妙俏
 
  〈世界真細小〉 兒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