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鎗聲(上)

 
我與文光義打了個照面,柯麗華呆呆的瞧著文光義,不知是因為文光義的容貌與柯恩承長到很相似,還是因為文光義那雙獨特的異瞳吸引著柯麗華的目光?
 
倏地,我想到了之前有篇報導,說過柯家有一位叫做光義的男丁,那位男丁與柯恩承同年,而文光義與柯恩承的年紀相若,還有一樣值得可疑的是出來澄清的人,居然是三房的柯恩承,箇中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如果文光義真的就是傳說的柯光義,那麼他和柯麗華就是兄妹,柯麗華剛剛失去了一位哥哥,現在得回一位哥哥,那麼她應該會感到有些安慰吧!
 
文光義被柯麗華瞧得很不自在,我問道:「文光義,你知唔知依位小妹妹係咩人啊?」
 
「哦!係柯家嘅千金小姐柯麗華吖嘛!」




 
文光義的回答很不自然,完全不像平常那麼淡然自若,我更加肯定他與柯家的神秘公子光義有所關係。
 
我轉向柯麗華,指著文光義道:「Laurinda,妳知唔知佢喺邊個啊?」
 
柯麗華搖頭,我道:「妳之前一直要我帶妳去見妳哥哥嘅,眼前依位就係妳嘅另一位哥哥,佢叫做柯光義。」
 
柯麗華聞言現出不能置信的表情,膛大雙眸瞧著文光義。
 
文光義怒道:「夠喇!成皇志,你唔好再攞依啲野嘅講笑,我唔係咩柯光義。」




 
我道:「我唔係講笑,麗華啱啱無咗一位哥哥,已經好傷心喇!如果依家你依位哥哥又唔認佢,會更加傷佢心。」
 
柯麗華問道:「Macaron哥哥,點解你會話依個人係我哥哥嘅?」
 
於是我把早年有篇關於柯光義的報導說了出來,柯麗華訝道:「乜原來我仲有個叫光義嘅哥哥?」
 
生性風流的柯漢生,擁有富可敵國的資產、及特殊的社會地位,定必有不少美女投懷送抱,在外有一兩個私生子,真的不是什麼奇事。
 
文光義笑道:「哦!你講嗰篇報導錯漏百出,人地已經講咗係假,柯恩承喺排行第六,而唔係排行第八。」




 
的確,這宗報導在這一項的資料是出錯了,可是我仍然覺得這宗報導是正確的,柯漢生的確有一位私生子叫光義,那報導是有心把柯恩承的排序和年齡說錯的。很多時候,有些敏感的報導,會專登把一些資料弄成錯誤,及將一些情節誇張化,這並非去嘩眾取寵,反而是自保,當出現了這些漏洞,涉事人便可以以此作為推翻報導的藉口,嘲諷那些報導不實,反而不會去怪罪那些報導事件的媒體。這種把部份錯誤資料粹合進真報導的手法,讓傳媒報導獨家的敏感題材得到了空間,所以亦不少媒體採取這種報導的手法。
 
我道:「你同柯家嘅子女咁似樣唔通你唔好奇咩?你有無將依啲事去問你父母?」
 
文光義怒道:「人有相似有幾奇啊?點解你對依啲事咁上心?對你有啲咩好處?」
 
的確,就算讓我知道文光義就是柯光義,我亦不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可是人就是會有這樣的好奇心,在我那個時空柯光義的身世之謎未解,除了那一篇文章外,之後再也沒有柯光義的消息,對於我這個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人,有機會去解開這個謎團,便不禁去尋根究底。
 
這時,柯麗華把注意力從文光義的身上移開,她揮手喊道:「媽媽。」
 
柯麗華這一聲呼喊,亦讓我把注意力轉開,街尾出現了兩男一女,那兩個男的身形魁梧,一看便知道是保鑣打手一類的人物,那女的是一名雍容華貴的美豔婦人,從外表看不過三十,然而實際年齡已經是四十多歲。
 
這名被柯麗華稱為媽媽的豔婦正是賭王的四姨太,這位四姨太原本是賭王的社交舞導師,後來被賭王收歸房中,成為他的其中一位姨太太。
 




四姨太無論身材和樣貌也非常出眾,難怪惹得可以當她祖父有餘的賭王要出手把她私有化,不過據說當年賭王亦是澳門街的首席美男,在俊男美女的基因交合下,才能生產出柯麗華這種最美千金。
 
文光義緩緩轉身,與四姨太打了個照面,四姨太一臉吃驚,文光義面上的神色極其難看。
 
從兩人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可以得知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報導曾經提及四太是柯光義的生母,難道這是真的?可是又不太像。
 
文光義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柯麗華向四姨太道:「媽媽,Macaron哥哥話嗰個人係我哥哥嚟,係咪真架?」
 
四姨太聞言顧左右而言他,道:「妳一個人細路女偷偷走出嚟,嚇到媽媽四圍搵妳,玩到咁夜都唔返屋企,唔驚爸爸鬧咩?」
 
柯麗華道:「媽媽,依位就係我同妳成日提起嚟Macaron哥哥啊!」
 
本來我正要自我介紹一番,可是四姨太卻道:「夜喇!我地上車返屋企喇!」
 
我明白我剛所說的事情涉及豪門隱私,正所謂一入豪門深似海,四姨太感到不悅也是可以理解。




 
保鑣敞開路邊名貴房車的車門,柯麗華向我揮手道別,道:「再見喇!Macaron哥哥。」
 
我亦揮手道別,看著漸遠的房車,心中所想的卻是文光義的身世之謎。
 
***
 
由警員唐聖仁被殺、警鎗被奪到現在已經快將九個月了,之前房侍農得到成皇志的報訊,邀請秦漢滔回來問話,可是對方提供了完美的不在埸證據,讓這宗殺警案毫無進展。
 
七月發生的元朗事件,韓軍、史子義被鎗殺,房侍農曾經懷疑過是秦漢滔所為,可是後來證實鎗撃韓軍、史子義、湯伯符的子彈是來自阮顯甫的警鎗,並不是來自唐聖仁的失鎗,阮顯甫說他在五月的時候失去警鎗。
 
這是不合常理的,如果盜取唐聖仁的失鎗是秦漢滔的話,那麼他又何必要再冒風險去搶阮顯甫的警鎗呢?難道殺害唐聖仁的兇手另有其人?
 
唐聖仁因公殉職的事讓房侍農很是困擾,他與唐聖仁的哥哥大哥雄是相識廿多年的好朋友(房侍農曾經介紹成皇志到大哥雄的公司去當暑期工),加上唐聖仁撤手塵寰後,留下了年輕的太太和遺腹子,讓房侍農很憤恨那奪走了唐聖仁性命的兇手。
 




上頭對這殺警案高度重視,加上房侍農很想還唐聖仁一個公道,給予了自己非常大的壓力,讓他的性情都有很大的轉變,平常玩世不恭的他,居然當起了工作狂。
那些跟隨他的下屬,本來都是一副養生的工作態度,現在房侍農居然奮發圖強,讓那些上班等下班的下屬不禁有所微言。性情大變的房侍農亦對下屬們的懶散態度看不順眼,經常當眾苛責他們,讓雙方的關係急速惡化。
 
幸好房侍農的下屬裡仍有一位非常挺他的警員,這位下屬叫做周樹坤,他本來與唐聖仁同屬這警區的巡邏小隊,原本那天事發是由他去處理那宗噪音投訴,可是唐聖仁與他調配了午飯時間,於是由唐聖仁去處理。
 
唐聖仁被殺後,周樹坤向房侍農要求由軍裝調配到便衣,與房侍農一同調查這宗殺警案,房侍農之前曾經擒獲賊王嚴喫灰及偵破早年的三屍殺警案,這次的殺警案他亦獲邀進入這個調查小組裡面,所以他要運用權力把周樹坤調進來只是小事一樁。
 
這天,房侍農依舊埋首在唐聖仁的調查工作裡,大部份的警員已經下班,只剩下他與周樹坤。
 
周樹坤把一杯咖啡遞了給房侍農,道:「房SIR,又睇緊秦漢滔嘅CCTV啊?你都睇咗幾百次啦!有無喺裡面發現到啲咩野啊?」
 
房侍農接過唐聖仁遞過來的咖啡,搖頭道:「我仲未發現到啲咩,但係就硬係覺得段片有唔妥當嘅地方。」
 
周樹坤道:「房SIR唔好俾咁壓力自己啦!我見你好耐無同madam water食飯,女人要氹架!」
 




房侍農道:「madam water唔係一般嘅女人,佢會明嘅!依家有夥計俾人殺咗,一日唔破案,我一日都唔安樂。」
 
周樹坤看了看手機,道:「房SIR,今日我阿媽牛一,要返去陪佢老人家食飯,我走先喇!」
 
房侍農點頭道:「嗯,伯母牛一,你快啲返去做孝順仔啦!」
 
周樹坤走出了警署才鬆了一口氣,他在房侍農面前一直戴著假面具做人,他並不是因為要緝拿殺害唐聖仁的兇手,才由軍裝轉去便衣,而是因為避禍。
 
其實周樹坤是花生幫的圍村兄弟,他當警員原本希望調回元朗與其他圍村圍威喂,可是得罪了阮顯甫,本身又劣跡斑斑,於是被阮本初調到這警區,周樹坤在羅家環的時代曾經與對方走得很近,並且作為花生幫的人馬,亦與湯仲謀有往來。
 
凌霸的弟弟凌素飛出獄後,在那天相約周樹坤在上址傾談,想問出凌霸的事情,因為警方說凌霸與羅家環是因為一名妓女而發生爭執,繼而凌霸殺害了羅家環及鍾仔。
 
周樹坤並沒有出現,後來唐聖仁去那理處理噪音投訴時被殺,所以周樹坤覺得那個殺害唐聖仁的兇手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那個殺害唐聖仁的真兇是凌素飛嗎?這不是他擔心的事,他憂心的是凌素飛是否真的想殺害自己?事後凌素飛再也沒有聯絡自己,而他亦找不到凌素飛。
 
他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向任何人提起,首先他不認為凌素飛有殺害自己的必要,以凌素飛與凌霸那麼要好的關係,他第一個要殺的應該是房侍農;其次,他得罪的人有不少,比凌素飛更有動機去傷害自己的人,最少有五個以上,他害怕到時舉報凌素飛後,兇手並不是凌素飛,反而會得罪對方,凌素飛當過雇傭兵,是一位非常危險的人;第三,當他把一切都說出來,他會受到紀律聆訊,他過去所幹的違規事,都會被查得一清二楚,到時不單止當不成警察,嚴重的還會被判監。
 
現在他因為唐聖仁的事件調進了房侍農的刑事偵緝部門內,不需要當軍裝巡邏,初時他還害怕下班時被人伏擊。然而直到現在,一切如常,沒有人襲擊他,他心想:「或者事情是衝著唐聖仁而來,可能外表是一名好警察的他,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面,幹了一些事情得罪了別人,從而遭到別人的報復吧!」
 
周樹坤說要和母親慶生不過是準時下班的藉口,他到了荃灣的架步耍樂,自從元朗事件後,花生幫樹倒猢猻散,連帶花生幫在荃灣的色情架步也逐漸被其他幫會取替,原先他與花生幫關係密切,到那些娛樂場所吃喝嫖玩是不用花費分毫。
 
周樹坤嫖妓不想付錢,於是他在街上找那些沒有幫會控制的一樓一,他打算在完事後,出示委任證嚇唬那些妓女,讓自己能夠飽食遠颺。
 
周樹坤看中了目標,跟隨妓女上房,他先走進澡室洗澡,片晌浴室的門從外敞開,他還以為那名妓女要和他來個鴛鴦戲水,豈料敞開門的居然是凌素飛,周樹坤完全不是凌素飛的對手,一個照面便被凌素飛摁在牆上,喝道:「之前我約咗你見面,點解唔出現?」
 
周樹坤沒有料到凌素飛過了九個月才找他算帳,他立時投降道:「大佬,你搵我咩事?有事慢慢講。」
 
周樹坤不過是一名只懂仗著警察身份去欺負弱小婦孺的散仔,面對凌素飛這種大惡棍,完全是沒有辦法。
 
凌素飛鬆開了手道:「我問你嘅野,你就老老實實咁樣答我。」
 
周樹坤道:「大佬,你畀我著返條褲先啦!」
 
凌素飛嘲諷道:「駛唔駛等你扑埋野先啊?」
 
周樹坤高舉雙手,擺出一副投降狀道:「OK!大哥,你有啲咩野想知?」
 
這個情景實在可笑,身為警員的周樹坤,反而被釋囚凌素飛盤問。
 
兩人在浴室內一問一答,凌素飛問清楚要知道的事情後,道:「今日嘅野你唔好同人講,如果唔係我唔需要明刀明槍對付你,只需要搵人去告發你之前做過嘅衰野,你會連警察都做唔成。」
 
周樹坤自己知自己事,他沒有多大理想,只想仗著這份工作去混日子,不想與凌素飛這種亡命之徒結怨。
 
周樹坤點了點頭,凌素飛笑了笑,道:「嗯,警民合作,咁先係架嘛!不過上次你放我飛機,點都要付出代價。」
 
周樹坤還未生出反應,凌素飛便向周樹坤撃出一記重拳,這一拳直把周樹坤打得昏倒在地。
 
凌素飛走出浴室,向著驚慌的妓女道:「入面嗰個係差佬嚟架!佢嚟掃黃架!妳快啲走啦!」
 
凌素飛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大賊,反而不屑隨意去欺壓一些與自己無仇無怨的弱勢階層,但和他結下血仇的房侍農,他立誓要讓對方嘗到失去身邊人的切膚之痛。
 
從周樹坤口中得知,對方沒有供出案發當日自己曾相約他見面的事,所以推斷自己沒有被警方鎖定為殺人疑兇,而且他還得知房侍農有位一同當差的女朋友,都是在同一所警局上班。
 
***
 
凌素飛與凌霸兩兄弟本是越南華僑,之前曾當過雇傭兵,後來來到香港,凌霸成為了花生幫刀手組頭領,而凌素飛則跟隨三大賊王之一,外號忍者的李自鴻做世界,早年他行劫被捕,在獄中聽到唯一親人被房侍農擊斃便立誓報仇。
 
凌素飛早在三月已經出牢,出來後,李自鴻邀請他一起吃大茶飯,可是他決心要為兄長報仇,拒絕了李自鴻,他暗中跟隨著房侍農,發現了唐聖仁、周樹坤經常跟隨在房侍農身邊,他想找機會向房侍農下手亦辦不到。於是他查探兩人的背景,他發現了周樹坤原來與花生幫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想知道凌霸之死的內幕和房侍農的事情,於是主動聯絡周樹坤要求見面,他暫時寄居在李自鴻一名手下家中,那名手下的家在石圍角,與梨木樹警署很近,於是相約在石圍角見面。
 
到了約定的日子,凌素飛等了很久也未看到周樹坤出現,正當他打算離開之際,聽到一陣打鬥聲,當他趕至只見一名軍裝警員暈到在地上,他認出那名警員居然就是唐聖仁。
 
為什麼他邀約周樹坤,出現的居然是唐聖仁?
 
就在他驚疑未定之際,唐聖仁悠悠轉醒,他看到唐聖仁有拔鎗的動作,身經百戰的他,立時搶先一步,反過來壓制對方,拔出了對方的手鎗。
 
兩人纏鬥在一起,曾當過雇傭兵的凌素飛佔了上風,他把手鎗指向唐聖仁。
 
「跪低!雙手放喺頭上面。」
 
被手鎗指著的唐聖仁全身發顫、呆若木雞地看著凌素飛,依對方的指示跪下。凌素飛的腦海閃過凌霸中鎗慘死的新聞片段、及唐聖仁與房侍農言談甚歡的畫面。
 
房侍農要死、房侍農的身邊人同樣要死!
 
一念及此,凌素飛扣下板機對唐聖仁連開六鎗。
 
瞧著唐聖仁倒在血泊中的慘況,凌素飛嘴角扭出一個獰笑,他嘗試想像房侍農看到好友慘死的表情。
 
這只是開始,他要房侍農慢慢償還所作過的孽。
 
凌素飛取下了唐聖仁身上的子彈,然後離去。
 
在漆黑的斗室裡,凌素飛緩緩從思憶回到現實。
 
今天,正是他出手的時候。從前,他跟隨李自鴻的時候,從對方身上學會了耐性和沉著,他潛伏了多個月,然後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去踩線,終於鎖定了目標。
 
凌素飛想向房侍農下手,總是找不著機會,他要在黑市購買一些器材及鎗具,去對付房侍農,可是他缺乏資金,只好計劃行劫銀行,事前他挑選了好幾間銀行,最後他決定了最終目標荃灣的身痕銀行。
 
***
 
雖然秦漢滔提出了不在場證據,然而房侍農還是覺得殺害唐聖仁的兇手就是秦漢滔,於是房侍農仍然不時對那間卡啦OK進行調查,其他同僚覺得這樣做並沒有意義,只有周樹坤自告奮勇去執行這樣的工作,周樹坤當然不是為了還唐聖仁公道去,只因那所卡啦OK附近有著很多色情架步,他可以借查案為名,方便他辦公的時間流連風月場所。
 
今天,周樹坤像上次那樣到了卡啦OK,隨便向負責人問話,花了不足五分鐘便離去,當他推開大門時,發現有兩位打扮得火辣、操著普通話的女郎沿著樓梯上樓,兩名女郎在經過他身邊時,還向他拋媚眼。
 
周樹坤被對方的舉動惹得心如意馬,連忙尾隨著對方上樓。
 
周樹坤與女郎走進時鐘酒店,經過一番銷魂後,女郎先離去,幹了體力活的周樹坤打算小休一會才離開,他閉上眼睛,並未發覺門柄緩緩扭動。
 
房門敞開,周樹坤睜開眼睛,一名戴上太陽帽和外科口罩的男人走進房間,以手鎗指著自己。
 
周樹坤驚愕不已,那名男人道:「本來你喺九個月之前已經要死。」
 
男人雖然戴著口罩,周樹坤可是每一隻字也聽得清楚明白,一個念頭在腦海電閃:對方就是殺死唐聖仁的兇手,他本來就是要殺自己,唐聖仁是自己的替死鬼。
 
周樹坤開口求饒:「求下你唔好殺我。」
 
這句話成了周樹坤最後的遺言,男人扣下了板機,子彈準備命中周樹坤前額。
 
周樹坤仰後倒在床上,鮮血汨汨從額上的血窟窿湧出。
 
男人對著一臉不解的周樹坤,道:「我嚟係為寧潔儀攞返個公道架!」
 
周樹坤彌留之際,記起了兩年前的事,當時他還在掃黃組工作,他放蛇時,「如常」接受了妓女的性服務,當他交付肉金時,才表明抓人。
 
妓女留下了那個載有他精液的避孕套當證據,於是他毆打對方,回到警署他與同袍毀滅證據,並反告對方襲警,妓女不堪被屈,留下血書控訴司法不公,便跳樓自殺。
 
那名妓女好像叫做寧潔儀,這男人就是寧潔儀的親人嗎?
 
周樹坤猜錯了兩件事,第一,那男人原先是想伏殺他,但當男人發現來的人是唐聖仁後,只是打暈了對方便離去;第二,男人與自殺的寧潔儀並沒有任何關係。
 
鎗殺了周樹坤後,男人志得意滿逃離現場。
 
法律制裁不了有罪的人,就由他來執行,只要是有罪的,那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他必然執行正義,把對方送去上帝跟前接受審判,這才是執法者應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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