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8 陰謀(上) 
 
自從孖腸失蹤,朱斌仔取代了孖腸的位置後,石蔭的真技安便趁虛而入,搶佔了不少原屬8座數字幫的地盤,加上有南乳等人不服朱斌仔坐正而另起爐灶,朱斌仔面臨內憂外患的局面。
 
面對如此困局,朱斌仔只好向湯仲謀求助,道:「阿湯,真技安趁火打劫,南乳嗰班仆街又嚟抽後腳,你話好唔好搵炒蛋佢地幫幫手啦?」
 
湯仲謀道:「斌仔,你搵炒蛋幫手就中咗佢地計喇!你叫佢地幫手,到時你就要起身,讓個位畀佢地啲人坐架喇!」
 
朱斌仔一臉徬徨道:「阿湯,依家8座得返一半多啲人企喺我地嗰邊,人我地唔夠真技安多,講打我地又唔夠人打,咁點算好啊?」
 




湯仲謀道:「斌仔,我喺出面闖過一排,都識落唔少朋友,可以試下出去借兵返嚟,但係唔知你信唔信得過我啫?」
 
朱斌仔道:「阿湯,一世人兩兄弟,唔信你信邊個啊?況且無你,我都坐唔到依個位啦!」
 
湯仲謀點頭道:「斌仔,只要我地可以打低真技安,就可以話畀炒蛋佢地聽,我地有能力喺石梨立足,而南乳嗰班友仔,都唔再敢攪攪陣。」
 
得到了朱斌仔的首肯,湯仲謀聯絡了王公覆,道:「王公,朱斌仔落搭喇!我地啲人可以入嚟喇!」
 
電話彼端的王公覆喜道:「好,咁我叫凌霸佢地聯絡你啦。」
 




***
 
真技安的春袋趁著朱斌仔剛剛取代了孖腸的位置,內部分裂、陣腳未穩之際,命令拳佬、牙佬四處去搶奪原本屬於孖腸的地盤。這段時間,8座的數字幫被真技安打壓得很慘。
 
這天,春袋收到了朱斌仔的拜帖,對方在和宜合道的紐倫堡酒樓擺下了和頭酒。
 
春袋嗤之以鼻,拋下了拜帖,心想朱斌仔的輩份比自己矮了一截,親自去見他,實在有失身份,而且這些和頭酒宴無好宴,雙方這一刻談不攏,下一刻便會發生流血衝突,於是他便把去與朱斌仔談判的重責交給拳佬和牙佬。
 
春袋囑咐道:「嗱!拳佬、牙佬唔好話阿大唔畀機會你地,依家畀你地揸旗,CALL晒班兄弟去,見到朱斌仔同我撳到佢地出血,唔肯就開佢拖,依期佢地弱過藥煲啊!盡情撳佢,唔駛畀面我。」
 




「係嘅,阿大。」
 
***
 
晚上十時,紐倫堡酒樓,晚飯的客人已經走得八八九九,原本這個時間,這間酒家已經打烊,可是今天有客人訂了檯,他們唯有延長時間。
 
酒樓經理悄悄向一名侍應道:「阿邊個,你過去問下嗰三台客人,睇下仲有咩野要?無野要就叫佢地埋單啦!」
 
那名侍應瞥了那班人一眼,他不是傻子,察覺到那地方劍拔弩張的氛團,現在過去很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工作可以另外找過,還是命仔較為重要,侍應拒絕了經理的要求。
 
經理拿侍應沒輒,可是他亦與侍應有相同的看法——命仔緊要。
 
拳佬、牙佬與朱斌仔、湯仲謀坐在同一桌,而雙方的人馬各自另坐一桌。




 
拳佬聽從春袋的指示,既然對方姿態放軟,主動擺下和頭酒求和,他當然要開天殺價,他辭令不佳,拳頭比頭腦發達,他只是擺擺樣子,談判都是交給牙佬負責。
 
牙佬道:「求和?可以嘅,春袋哥要你地分一半大檔同架步出嚟。」
 
朱斌仔聞言,不禁使力拍了桌子一下,暴怒道:「無撚野啊?分一半畀你地?啲屎畀晒你食就得。」
 
拳佬哼了一聲,道:「求和嘅係你地,唔係我地,你地有本事守得住啲地盤咩?留番一半畀你地,對你地算係咁啦!」
 
湯仲謀冷笑一聲道:「你地啲條件咁辣,真係無咩誠意傾啫?」
 
拳佬瞧著湯仲謀,嘿嘿笑道:「咁又唔係無得傾嘅!姑爺湯,人地話你口甜舌滑,我真係想試下係咪真架!你幫我含撚,含得我舒服,咁我咪將就下,畀條路你行囉!」
 
拳佬的羞辱說話,惹得湯仲謀大怒,他把茶杯扔向對方。
 




拳佬的頭一偏,茶杯從他的臉旁飛過,但是杯中的熱茶還是濺中了他。
 
拳佬雙目圓瞪,使勁拍了桌子一下,喝道:「兄弟,郁手。」
 
一言不合,談判正式破裂,雙方人馬立時變成武鬥。
 
雙方拳來腳往打起上來,把酒樓當成擂台,有的拿起了椅子作武器,有的把茶杯碗筷扔向對方。
 
各人尋找自己的對手,拳佬老虎眼瞪著湯仲謀,拳佬進湯仲謀退,拳佬與湯仲謀並沒有仇怨,但是對長得俊俏、女性緣旺盛的湯仲謀,一直看不順眼,很想毀掉對方賴以為生的一張臉。
 
拳佬一直對自己的體格信心十足,除了上次被人伏擊外,他打架很少吃虧,對著湯仲謀,他信心十足。
 
拳佬以為自己吃定湯仲謀,但他沒有留意到湯仲謀的嘴角掛上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拳佬掄起拳頭,獰笑道:「等我打爛你塊面,睇你仲溝唔溝到囡?」




 
此時,在喧囂吵雜的環境,一陣鈴鐺的清音響起,這種聲音在這種環境下,有種不調和的突兀。
 
拳佬的一拳還未打中湯仲謀,在旁的另一個拳頭已經後發先至印在拳佬臉頰。
 
拳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跌跌撞撞向後連退數步,他站穩陣腳,用手撫著臉頰,中拳的地方腫起了一片。
 
拳佬打量著站在湯仲謀身邊的一名男子,那男子比他高了半個頭,手長腳長,但論體型自己要比對方建碩,剛才就是這男人打了自己一拳。
 
拳佬盯著對方,心想8座的數字幫不是內訌,變得四分五裂嗎?這個男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拳佬見識過對方的身手,認真起來,他緩緩接近那男人。
 
湯仲謀退後了數步,讓凌霸擋在自己的身前,凌霸是刀手組的成員,劈人和打架都非常在行。
 




凌霸把雙手平舉到視線水平,拳佬被對方這動作分散了注意力。赫然間,他感到危險,手長腳長的凌霸突然一腳踢向他左頰。
 
由於拳佬的臉頰了拳,視力受到影響,他只能勉強舉手檔格。
 
凌霸這一腳把他擋格的手踢得酸麻,凌霸再接再厲又踢出一腳,這時拳佬已經準備充足,他沉腰坐馬,雙手硬擋對方的踢擊。
 
打架經驗豐富的拳佬硬擋對方連番踢擊,踏前兩步,趁對方收腿不及,想撲倒對方,豈料凌霸橫移一步,避過了對方,作出反制,雙手勒住拳佬的頸項。
 
凌霸一旋身把拳佬甩開,然後一腳踹中了拳佬胸口。
 
吃了凌霸一腳的拳佬,被打得倒在地上。
 
又一陣鈴鐺的清音響起,凌霸騎在拳佬身上,猛然重擊拳佬面頰。
 
看到凌霸陰沈狠毒的神情,拳佬氣勢盡失,更加難以招架。
 
凌霸一拳又一拳打在拳佬臉上,拳佬粗獷的方臉被打得滿是鮮血。
 
***
 
踏入十二月的冬天,有點寒冷,距離會考只有四個多月,這段時間最講究規律與意志的,我維持早起跑步的習慣。
 
我按照平常跑步的路徑出發,途中碰上了朱思遠和他的表舅父包海瑞,於是我們一起跑步。
 
包海瑞是應屆石梨村的區議員,當時他是無黨派獨立出選的,與他競逐的還有獻世派和販民兩大政黨。他原本是一名教師,很熱心社區工作,可是無黨無派的他,沒有人替他站台宣傳,多屆參選最後也落敗收場。
 
當時我聽朱思遠說出他表舅父的狀況,與對方見過一次面,聽他說出自己的故事後,我便決定動員自強會的力量替他站台拉票。
 
自強會在暑假時的遊行嶄露頭角,而且勢力擴散到其他學校,我們呼籲會員勸說他們的父母親友投票給包海瑞,並且又為包海瑞擺街站宣傳拉票,結果包海瑞撃敗了兩大黨,成為了區議員。
 
包海瑞跑在前頭,我和朱思遠墜後,我道:「聽阿興講,尋日你地救咗佢,真係唔該晒你地。」
 
朱思遠喘著氣道:「唔駛…講真阿興真係幾揪得,嗰個…貓仔大佢幾年,都唔夠佢打。我啊!如果唔係阿安同阿國喺到,我都唔知點算。」
 
聽到朱思遠這番讚賞阿興的說話,我不知道該歡喜好?還是該擔憂好?
 
昨晚我看到阿興的手腳瘀瘀青青,亦數說了他一番,道:「阿興,你做咩又同人打交啊?仲要係貓仔,佢黑社會嚟架?陣間搵你尋仇就麻煩喇!」
 
阿興道:「又唔係我撩佢地先嘅,佢地唔畀我地打波,又蝦肥仔嘜,唔通畀人踩到上心口,都要忍啊?咁同懦夫有咩分別呢?」
 
五舅父所說的話沒有錯,阿興的性格與爸爸很像,他們都是那些直率、有義氣、不平則鳴的人,這些人很值得結交,但是擁有這些特質的人,在社會打滾時,很容易吃虧。
 
「你野野都同人死過,依啲唔係叫勇敢,係叫衝動。而且我又唔係叫你唔還手,多啲諗下、多啲計劃下,等你還咗手,連嗰條友都唔知係你郁佢咁就高喇!」
 
「阿哥,我唔係你,你滿肚都係整人嘅壞水,依句唔係我講架!係布甸姐講架。」
 
布正麗真是的…經常在阿興面前,這樣數說我。
 
我搖了搖頭,嘆道:「阿興,阿爸未返嚟,得番我地互相照顧大家咋!應承阿哥,唔好畀自己有危險啦!」
 
阿興默然了一會,才點頭道:「嗯,我會架喇!」
 
我們三人跑步到將近七點,我才回家洗澡更衣上學。
 
***
 
昨晚,榮仔與阿興來找布正麗,他們說親眼看見楊鳳瑤與湯仲謀在一起。
 
布正麗聞言,愕然道:「你地有無睇錯啊?有乜理由楊鳳瑤會同湯仲謀一齊呢?」
 
榮仔道:「布甸姐,如果得我一個就話睇錯啫,但係阿興都喺到,邊有可能兩個都睇錯架?」
 
布正麗心想:「兩個人同時睇到,好難會錯。但係佢地兩個大纜都扯唔埋,點會識架?咪住先,湯仲謀會唔會打算呃楊鳳瑤去做嗰啲野,佢都唔係第一次。」
 
更讓布正麗憂心的是,湯仲謀很可能知道楊鳳瑤與成皇志的關係,利用楊鳳瑤去對付成皇志,她很了解湯仲謀,他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而且他對女人很有辦法,說不定楊鳳瑤真的會被對方說服,來對付成皇志。
 
布正麗不想看到楊鳳瑤成為另一個顧琛琛,亦不想楊鳳瑤被湯仲謀利用,去對付成皇志。
 
布正麗陷入沉思中,榮仔道:「布甸姐,我地好唔好同志哥講啊?」
 
布正麗搖頭道:「依件事你地唔好同成皇志講住。」
 
榮仔與阿興點了點頭。
 
布正麗決定獨自去與楊鳳瑤面談,這些事情始終女人與女人較為容易說話。
 
翌日,楊鳳瑤與布正麗在走廊遇上,以前楊鳳瑤是有點怕布正麗的;可是日子久了,大家共同經歷了很多事,她發現了布正麗的優點,她還真的把對方當成朋友。
 
楊鳳瑤主動打招呼,道:「早晨啊!布甸。」
 
布正麗神情肅穆道:「楊鳳瑤,我有啲野同妳講,跟我上天台。」
 
楊鳳瑤奇道:「咩事啊?布甸,有乜野唔可以喺到講啫?」
 
布正麗沒有理會楊鳳瑤,搭著楊鳳瑤的手腕,楊鳳瑤感到有點不滿,但她還是跟著布正麗走,當到達天台,她甩開了布正麗的手,問道:「妳要我同妳上嚟依度,究要有乜想同我講啫?」
 
布正麗單刀直入道:「有人見到妳同湯仲謀一齊。」
 
原本楊鳳瑤還有點惱怒布正麗的態度,可是當布正麗說出這句話後,一時間她作聲不得,面對布正麗的目光,她還有點心虛,下意識去避開對方的視線。
 
楊鳳瑤默然,布正麗耐著性子去等待楊鳳瑤說話。
 
片晌,楊鳳瑤打破沉默道:「係,我依家係同湯仲謀一齊。」
 
布正麗有點激動道:「楊鳳瑤,妳…點解會同湯仲謀一齊架,佢唔係好人嚟架!妳再唔離開佢,終有一日佢會傷害妳,到時妳會後悔架!」
 
當初楊鳳瑤向湯仲謀承諾,她會解開他與布正麗之間的誤會,終於她還是要面對這問題,她道:「布甸,妳地對湯仲謀成見太深喇!妳地將顧琛琛嘅不幸都推落佢身上,咁對佢太唔公平喇,令到顧琛琛咁慘嘅人唔係佢,係周平泰佢地,周平泰佢地已經受到法律嘅制裁,湯仲謀對顧琛琛嘅遭遇都好自責,每當佢提到顧琛琛,佢都好傷心…」
 
楊鳳瑤還想去替湯仲謀辯解,可是她瞧見一向堅強硬朗的布正麗,這時竟然在她面前掉淚,一時間她再次變得沉默。
 
每次有人提起顧琛琛,布正麗總是變得眼淺的。
 
布正麗哽咽道:「我…依世都會記得嗰日喺醫院見返琛琛嘅情形,嗰班禽獸唔當佢係人,將佢虐待到不似人形。搞到琛琛咁慘,佢地仲唔肯罷休,喺佢住緊嘅地方,四圍去貼街招唱衰佢,最後佢頂唔住跳樓自殺…佢好痛苦,我乜都幫唔到佢。」
 
布正麗說到後來已經泣不成聲。
 
儘管布正麗只是以幾句說話去覆述過去,但局外人的楊鳳瑤還是感到很震撼,她感到顧琛琛的絕望,亦感到布正麗的悲傷,可是她難以相信對她很溫柔的湯仲謀會做出這些泯滅人性的事情,而且對方還是他曾經愛過的人。
 
布正麗拭去了淚水,道:「湯仲謀唔會對妳忠貞,佢出面好多女人,佢利用佢地對自己嘅感情,去達成一啲目的。妳唔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嘗試去感動佢,琛琛就係有咁嘅諗法,結果佢失去咗一切。楊鳳瑤,我唔希望睇住妳成為第二個琛琛。」
 
少女情懷總是詩,湯仲謀長得酷似楊鳳瑤的偶像瀧澤秀明,而且他又是她的初戀,儘管他的背景很複雜,她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用愛來讓對方走回正軌,所以她難以認同布正麗的說話。
 
楊鳳瑤輕聲道:「布甸,其實我一早已經當咗你係朋友,我以為可以解開妳同湯仲謀之間嘅心結,睇嚟依家仲未係時候。」
 
楊鳳瑤轉身離去,在布正麗眼中,楊鳳瑤的背影仿似與顧琛琛重疊。
 
布正麗道:「楊鳳瑤,我都當妳係朋友,所以我唔希望妳好似琛琛咁,妳明唔明啊?」
 
楊鳳瑤聞言只是略為停步,然後她便沒有回頭、一言不發繼續朝樓梯走去。
 
***
 
昨晚湯仲謀以花生幫的成員充當成8座數字幫的成員,大敗了拳佬等人,拳佬被凌霸重創,進了醫院。而因為湯仲謀打了勝利的一仗,真技安的春袋願意把本來屬於孖腸的地盤歸還,作為講和的條件,而南乳等人亦因為昨晚的勝仗變得安份下來。
 
昨晚全靠凌霸等人才能挫敗真技安,但正所謂「請鬼容易送鬼難」。凌霸等人立下了大功,朱斌仔手上的地盤很多都交到凌霸手上,而湯仲謀亦趁此機會,以輔助朱斌仔的名義安插很多心腹到各個重要職位,朱斌仔的權力被架空,成了一個擺設。
 
朱斌仔對此亦沒有太大意見,因為他知道自己力有不逮,並不能把地盤牢牢掌握在手中,所以湯仲謀替他代勞這便最好不過。
 
朱斌仔問道:「阿湯,依家擺平咗真技安,南乳佢地又唔敢搞事,咁我地下一步係點啊?」
 
湯仲謀想了想,嘴角上揚道:「啲麻煩野都搞掂晒咯!我地係咪應該要報仇呢?」
 
朱斌仔聞言有點錯愕道:「報仇?搵邊個報仇啊?」
 
湯仲謀笑道:「我地都好耐無去吳林紫娣喇!」
 
「吳林紫娣?哦!咁我知搵邊個喇!」朱斌仔臉上掛上有會於心的笑容。
 
湯仲謀意氣風發,心想:「成皇志,我同你嘅帳喺時候要計清楚喇!」
 
***
 
今天在班上的早會,班主任李老師向我們派發來年會考的考生手冊,並向我們講解一下會考要注意的事宜。
 
不知為何,李老師最近的衣著打扮變得很不一樣,他把一頭黑白斑駁的頭髮,漂染成全黑,髮形不再九一分界的蛋撻頭,而是有點蓬鬆的短髮;衣著方面,不再是格仔恤衫吊腳褲,而是西裝加直腳褲。
 
坐在我前方的成敏研和方詠珊交頭接耳,成敏研道:「珊珊,simon lee最近啲打扮唔同咗啊?」
 
方詠珊點頭道:「我都覺啊!佢之前星期一至五都係嗰套衫嘅,唔知點解突然轉咗造型?」
 
成敏研道:「啲人話如果一個男人突然之間轉咗造型,代表佢戀愛緊。」
 
「吓!simon lee好似結咗婚十幾年喎!仲咁熱情啊?」
 
成敏研煞有介事道:「我懷疑佢有婚外情。」
 
方詠珊詫異道:「simon lee有婚外情?無可能啊?」
 
成敏研繼續分析道:「男人結咗婚咁耐,會對另一半感到厭倦,佢地會出去尋求刺激。」
 
我沒有理會成敏研和方詠珊討論simon lee的婚姻狀況,我在會考報讀了九科,我察看考生手冊,我所報考的科目在何時舉行,當我看到時間表時,我才醒覺原來明年是2000年。
 
距離千禧年還剩下不足三個星期,我還記得那時千年蟲及世界末日的預言吵得鬧哄哄的,回到過去的我當然不覺得這是什麼一回事,但現在還是有一些杞人憂天的人,他們相信世界末日、大審判即將到來。亦有一些人穿鑿附會去炒作這些傳聞去大賺一筆,有人聲稱擁有一些可以杜絕千年蟲的杜蟲藥;亦有人建立一些宗教去欺世盜名,矇混信眾。
 
早會堂很多同學都各有各自由活動,霍去登與何敏傑在討論什麼似的,本來我亦沒有理會,可是當我聽到霍去登說:「尋晚數字幫…」
 
我不禁把心神集中到霍去登的說話上。
 
「尋晚數字幫同真技安講數,之前真技安壓住數字幫打,但今次居然係數字幫打到真技安主動講和。」
 
何敏傑有點錯愕,道:「之前聽你講8座數字幫內鬨,分裂出兩班人,依家贏嘅居然係數字幫?」
 
霍去登道:「我收返嚟嘅風係湯仲謀搵咗啲猛人返嚟幫手,打到真技安嘅拳佬、牙佬一仆一碌。」
 
「嘩!咁嗰個湯仲謀都好猛料下。」
 
我聞言感到有點不安,孖腸失蹤、朱斌仔坐正、湯仲謀實力大增挫敗了真技安,他不是一個有器量的人,我和他結怨,他一定會趁現在找我麻煩的。
 
小息的時候,我在走廊碰見了布正麗。
 
我看到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連我在她身旁經過亦沒有反應。
 
於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抱怨道:「痴線架你!突然拍我,想嚇死我咩?」
 
「睇妳心事重重嘅樣,我諗妳都知道咗湯仲謀佢…」
 
布正麗愕然道:「乜原來你都知道咗啊?」
 
我點了點頭,道:「嗯,我聽霍去登講,尋晚湯仲謀搵咗班人嚟,打贏咗真技安,依家佢地實力好雄厚,我怕佢地會搵我同妳麻煩。」
 
「哦!原來你講依件事。」
 
我詫異道:「乜妳咁嘅反應嘅?除咗依件事,仲有其他事令妳心煩咩?」
 
布正麗愣了愣,才搖了搖頭,道:「無…無野喇!咁你小心啲啦!有啲咩事就去搵房侍農幫手啦!我返入課室先喇!」
 
布正麗的反應,讓我感到有點奇怪,我相信在她身上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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