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期實體書,經已有售>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校園、穿越、奇幻): Chapter 86 焰兒
Chapter 86 焰兒
缺課了一星期,這天我重回學校,臨近期終試,老師們在教授課程的進度亦變得緊張,李老師看到我復課,叮囑我要努力一點跟回他們的進度。
可是我發現班上除了陳依官與管佳莉寥寥數人外,其他人仍然依舊無心上課,老馮的生物堂,還算好一點,因為他出名難纏,同學們被迫要裝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但在其他課堂上,同學們還是在暗地裡進行各式各樣的活動,對期終試的迫近沒有半分警覺。
吳林紫娣是一所BAND4學校,會考過後,每年符合資格可以原校升讀中六的同學並不超過廿人,所以眼前的情景其實正常不過,我之前的中四五生涯亦是過著同樣的生活,不過現在我從2016年回來,所以才變得與他們不一樣。
今天的化學課要到實驗室上堂,袁老師在講解化學方程式的平衡概念。
很多同學因為討厭袁老師的為人,都打算在升讀中五的時候DROP掉了這一科,所以他們都沒有理會袁老師,有的拿出一堆硬弊來估錢、有的光明正大把漫畫及雜誌放在桌面上翻閱、有的在聊東聊西胡扯一番,就是不聽書。
我坐在距離黑板最遠的一張桌子,袁老師現在所教授的課程,我已經非常熟練,而且她的聲線呆板,教學方法沉悶,我只是看了一會,便再沒有興趣。
我四處張望,留意到坐在附近的黎早強、姚智風等人圍坐在一團,一副煞有介事擔心被別人聽到的樣子。
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悄悄走到他們身後。
姚智風道:「喂!黎早洩,成日北上玩倉女,依種玩法我有啲悶,仲有一來一回好嘥時間,不如試下第二啲玩法喔?」
黎早強道:「姚少,有咩好提意先?去撳鐘仔?我驚撞到熟人喎!」
「超!都話轉玩法咯!荃灣間co co queen,聞屎同阿德之前去過,話好多女都好得。」
「吓!落D溝女咁高難度,你會唔會高估咗自己啊?」
「超!人一世物一世,咪去見識下囉!」
「有邊個去先?得你同我就唔好搞喇!人少靜間得罪人,畀人打死都唔知咩事。」
「聞屎同阿德帶路,加埋你我四個囉!」
「不如叫埋小西阿阿祥啦!多啲人安全啲又好玩啲。」
「唔好玩啦!小西佢有拖拍,阿祥追緊宛琳珊,最多問埋阿原同依官喇!」
原來他們在商量這些,之前他們有什麼活動,總是會第一時間找我的,不知何時開始我與他們的關係變得生疏,最近甚至連午飯亦沒有一起吃。
正當黎早強想離開坐位,走向林海原的時候,他發現我站在他們身後。
黎早強怔了怔,道:「咦!大鳩志,你聽到晒我地嘅說話啊!咁啱喇!我地今晚落D,聽講你同隔離班呂靜宜散咗,一係跟我地去散下心啦。」
說來慚愧我活了三十多年,從未到過DISCO見識,只曾在電影裡得知DISCO的大概模樣。
難得黎早強再次邀約我,我並沒有立刻拒絕,只是道:「我靜間有啲野做,忙完打電話畀你啦!」
相隔了一星期,再次回到學校,儘管生活還是如常地過;但呂靜宜的離開,讓我感到生活並不完滿。
之前我們會在附近的茶餐廳吃過早餐後才上學,但現在我只是隨便地吃了一個包就算;
之前到4E班上英文堂,她總是以笑臉來迎接我;但現在她的位置已經空出來;
之前午飯的時間,我們四人一同到金鋒午膳,一張四人卡位剛剛好,可是現在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搭檯的陌生人;
之前在圖書館,當我閱報看到有趣的報導,我會與呂靜宜一同分享,現在當我看到一則有趣的新聞,抬起頭時,我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了。
放學後,我不想回家,在自強會坐了一會便離去,隨便在街上行逛,總是下意識去重複走著與她往昔一起走過的道路,她的人離開了,可是與她一起培養出來的習慣一時間是過不掉的,我發現倘若我再按照之前的習慣去生活,我的生活會有缺失、會有遺憾,唯有改變生活規律,才可以走出呂靜宜離開的陰霾。
於是我致電給黎早強,道:「喂!黎早強,今晚你地幾點去啊!預埋我,我都想去見識下。」
我們相約九點在這時還叫作英皇娛樂廣場的地方集合,我與姚智風住得較近,於是一同在石梨乘搭專線小巴到荃灣。
姚智風對這晚的行動志在必得,他用了半樽定型水把一頭長髮弄成了堅實的單車頭盔,又穿上在東門購買的閃片寶石藍長恤衫和漆皮亮黑長褲,手上佩帶上由黑繩和金屬飾物組成的手鏈,好像很潮,可是我覺得他這身裝扮酷似懷舊歌手張偉文登台時的打扮一樣。
他瞧見我只是穿著牛仔褲和T恤,怔了怔,道:「嘩!大鳩志,你就咁落去啊?啲女見到你都調頭走啦!」
「吓!我諗住去見識下咋!無你咁大想頭架。」
驀地,姚智風一臉煞有介事的樣子,不斷在搜查衣袋、褲袋,好像在找什麼似的。
我問道:「你唔記得帶咩野啊?我喺到等你,你返屋企攞啦!」
姚智風翻開了錢包,從錢包裡掏出了數個安全套,一臉釋懷道:「好彩喺到,靜間無就麻煩喇!大鳩志,你有無準備到啊?駛唔駛賣個畀你啊?」
我搖了搖手道:「免喇!我今晚用唔到,你留番自己用啦!」
我們比預定時間早十分鐘到達英皇娛樂廣場的正門,林海原與霍去登早已在這裡等候,兩人的打扮與姚智風的風格很相似。
霍去登瞧見我,笑道:「咦!鳩爺,估唔到你嚟咗喎!」
「等阿登哥你帶我去見識下姐!」
林海原問道:「依官嚟唔嚟啊?」
霍去登搖頭道:「問過,佢話喺屋企溫書,唔出嚟。」
姚智風問道:「咁依家仲差邊個啊?」
霍去登道:「差聞屎同早洩。」
姚智風悄悄問道:「喂!阿登,聽講你地上次去,好似有著落喎??」
霍去登一臉淫邪地笑道:「上次就無食到,不過啲女飲大咗兩杯,我見佢地情緒高漲,出去舞池到抽下水就緊有架啦!」
姚智風聞言一臉亢奮,道:「堅定流啊!真係可以咁做嘅咩?」
霍去登道:「啲女著到咁少布出嚟玩,擺明都好慷慨架啦!但係你又唔好咁狼死,大大力渣落去,佢地畀人借勢揩下油,都隻眼開借眼閉,佢冧你去埋爆房都仲得添,靜間睇我頭行事啦!」
我聞言有點訝異,雖則我看那些爛蒲電影,男女關係很隨便,但像我們這種年齡層的小朋友到這些地方,真的有豔遇嗎?我這種打扮己經對此行沒有期望,但不知他們能否盡慶?我還是有所保留。
林海原指著前方道:「聞屎同早洩嚟咗喇!」
黎早強與何敏傑亦是一副唱好女人的張偉文打扮,現在六人中,反而只有我一人穿著牛仔褲與T恤,看起來相當突兀,情況猶如那張在網上流傳的相片——一名穿著短褲的四眼毒男參加謝師宴一樣怪異。
夜蒲成員齊集,何敏傑與霍去登在前方帶路,我們四人跟在他們後,我瞥了黎早強一眼,道:「喂,黎早強,你地啲衫褲都係同一種風格,一齊喺東門買架!」
「依排興古惑仔風,好多人都咁著,有咩問題啊?」黎早強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道:「大鳩志,你反而咁樣著仲更加標奇立異,你唔係覺得打扮成咁,機會仲大啊?」
「我預咗今晚無著落架喇!無期望就無失望啦!」
走了十分鐘,走到川龍街與河背街附近,我抬頭看到一個鮮明醒目的霓虹招牌——co co queen。
「到喇!」何敏傑一馬當先推門而進。
我瞧了瞧站在附近把頭髮漂染成各種顏色的臭飛一眼,略一遲疑,才跟在他們身後,抱著有點期待亦有點徬徨的心情去一探究竟。
昏暗的環境、聒噪的電音、煙草粹集了不知什麼的東西而生成的氣味,就是我初次進入DISCO的第一印象。
這裡不算太大,一個酒吧,中間是一個舞池,有DJ在打碟,舞池四周散落十多張桌子,還有數個包廂。
我們當然不是走進包廂,霍去登找了一張沒有人的空桌子。
霍去登道:「依到每人最低消費百五蚊。」
姚智風掏出了錢包翻了又翻,還差三十元。
其實我們只是中四學生,到DISCO對於我們來說可算得上高消費,霍去登比我們年長兩三年,可以找到薪金較高的兼職,林海原、黎早強、何敏傑家裡較為富裕,得到的零用錢較多,姚智風的家境沒有他們那樣好,而且又經常北上,不知怎麼可以應付這種風流的生活態度。
姚智風道:「喂!早洩,借住廿蚊嚟先啦!」
作為姚智風好炮友的黎早強,從錢包中取出了二十元交給了姚智風。
與姚智風相識一場,我真想向他作出勸喻,但想深一層,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我何必多管閒事呢!正如我亦不喜歡布正麗向我說教一樣。
侍應送上了一打啤酒來,我們各人拿了一瓶啤酒碰杯,道:「飲勝。」
霍去登向舞池指了一指,道:「咦!啲囡囡蒲頭嗱!」
一班女生穿著小背心、熱褲,隨著節奏強勁的電音,扭動著身體,姿態算不上曼妙,但是一具又一具女性胴體在扭動,亦是對我們這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形成一種很誘惑的吸引力。
黎早強的視線不斷在那群女孩身上遊移,血液開始聚集在身體某個器官,他拍了拍霍去登,道:「喂!阿登,出去跳舞嗱!」
他們都出了舞池跳舞,只剩下我一個,混濁的空氣和聒噪的電音讓我的頭有點痛,真的難以理解為什麼這麼多男女熱忱來這裡尋樂趣。
這時,我向舞池的方向瞧去,想看看黎早強等人的獵豔行動進展如何,可是我被舞池裡的一個人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名有著一頭金色長卷髮、穿著妖冶、身材火辣的女生,那名女生隨著勁歌熱舞。
女生出眾的身型成為舞池中,很多雄性動物的焦點,但最讓我注意的並不是女生誘人的胴體,而是她的樣貌很熟悉,有點像…不,不是有點像…而是很像柳豔學姐,可是柳豔學姐怎會穿成這樣,在這裡尋樂趣呢?
舞池裡燈光昏暗,而且人又多,就算距離不遠,我亦看得不太真切,為了印證一下那人是否柳豔,我緩緩走向那女生。
有不少雄性動物圍繞在那女生身邊擺動身體,情況就如那些動物在發情期,在目標對象前跳求偶舞,務求得到對方歡心,得到繁殖下一代的權利。
我好不容易穿過重重障礙,走到那女生面前,瞧見那女生的正面,雖然對方濃妝艷抹,但我還是覺得她是柳豔。
對方瞧見我盯著她,對我微微一笑。
我有點愕然,便道:「學姐,點解妳會晌到嘅?」
她皺了皺眉,道:「你講咩啊?大聲啲喔?」
她靠近我,示意我靠向她說話。
我只好靠向她,立時嗅到她的頸項散發出陣陣濃郁的香水味,我在她的耳邊重覆道:「學姐,點解妳會晌到嘅?」
她啞然一笑道:「學姐?你想跟我學啲咩啊?」
我怔了怔,道:「柳豔學姐,我喎!我係成皇志喎!妳唔認得我喇?」
她冷笑一聲:「哈哈!小朋友,你溝女嘅方法out唔out啲啊?」
我聞言感到詫異,她的模樣與柳豔可以說一模一樣,但是她說的廣東話很純正與地道,而且她的神情性格與柳豔南轅北轍,難道我真的認錯人?
此時,有兩名打扮火辣的女生走過來,問道:「焰兒,咩事啊?」
焰兒笑道:「無,依個小朋友好似想溝我咁喎!」
兩名女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現出蔑視的神色,道:「走撚開啦!KAI子,著到成個庇護工場返工咁款學人溝女,厠所係嗰邊,屙篤尿照下自己乜料先啦!」
她叫焰兒,看來我真的認錯人了,說來也讓人難以置信,學姐她又怎會到這種地方呢!不過這個焰兒真的與學姐長得很相似。
正當我要返回坐位的時候,姚智風等人遇上了麻煩,有一名女生指著姚智風破口大罵道:「仆街,忍撚咗你好耐喇!挨咁埋同你有親咩?」
姚智風的表現過於進取,那女生的不甘被吃豆腐,女生的同伴上前圍堵姚智風為女生抱不平,姚智風想不到那女生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他瞧向霍去登尋求協助,霍去登連忙上前賠不是,道:「對唔住啊!咁多位阿姐,佢細路仔唔識性,飲多咗兩杯企唔穩先挨到妳咋!」
「屌,唔飲得唔好學人飲啦!」
衝突沒有再進一步升級,我和姚智風等人回到坐位喝酒,姚智風抱怨道:「阿登,你又話啲女好慷慨嘅,我係咁意挨下姐,佢咁大反應嘅,畀佢攪到無晒癮,早知返上去畀百零蚊攪掂算數啦!」
何敏傑道:「姚少,依啲真係經驗,你啲動作太過火,當人地出嚟做咁,起碼都問下人叫咩名,大家有啲交流,一步一步慢慢嚟,你一嚟問都唔問,成個人挨埋去,無畀人打爆缸,算好彩喇!」
姚智風攤開了雙手,故作無奈道:「睇嚟依種玩法唔太適合我,下次唔駛預我,我未必會再嚟。」
霍去登拍了拍姚智風的肩膀道:「姚少唔好唔開心啦!樣衰一次嘖!當攞個經驗,講樣野畀你聽喔!依家仲早,啲女仲好清醒,過多一陣,啲女飲多幾杯,或者啪番幾粒fing 頭丸,就玩得癲,唔信你問下聞屎喔!」
我聞言有點訝異,原來這個時候搖頭丸已經出現。
姚智風道:「喂!聞屎,阿登講嘅野係咪真架?」
何敏傑點頭道:「係啊!上次嚟,見到有條女喺舞池到同人打晒車輪、喺男厠仲聽到有啲女嘅呻吟聲喺厠格傳出嚟、仲有走嗰陣我地見到有啲仔執啲女走添。」
原來這時已經有人在酒吧「執屍」的案例出現,這個年代的CCTV還未普及,女生在酒吧喝醉失去知覺,遇人不熟的話,到第二朝一覺醒來,發現被人侵犯,亦不知找何人算帳。不過從另一方面看,既然有這樣的風險,女生如果不想和何人睡了亦不知,便要多加提防,始終這裡是男女尋找一夜快慰的獵豔場所。
聽完何敏傑的所見所聞,姚智風再次心如猿馬、蠢蠢欲動。
飲了兩枝啤酒,我有點尿意,道:「喂!我去揸揸水先。」
進入了男厠,所有尿兜均被人佔據,幸好時間尚早,沒有男女在厠格Gathering,於是我走進厠格小解。
「斌仔,你得罪阿大,阿大唔睇你唔緊要喎!一場兄弟,我點都射住你嘅!」
當我在進行排泄活動的時候,我聽到有把很熟悉的聲音。
我悄悄從門縫向外打量,看到一把很鮮明醒目的藍色頭髮。
南乳怎麼會有這裡出現的?
我再看真點,不單止是南乳,連朱斌仔亦在這裡,真的是冤家路窄。
朱斌仔悶哼了一聲,南乳小便完還沒有洗手,以手拍了拍朱斌仔的肩膀道:「斌仔,我知你人才嚟嘅!打交又搏又勇,我需要你嘅幫手架!依家阿大將8座幾個場過畀我睇,我好多地方用到你架!」
朱斌仔冷笑一聲:「公司野,邊個睇有咩所謂嘖?你睇唔掂咪畀返我囉!」
「哈哈!斌仔,你估我想同你爭架?阿大叫到有咩辦法嘖?你依家心情唔靚我都好明白,但係今日其他兄弟慶祝我上位,整個包廂慶祝下,你就戥下我開心囉!寬容啲,唔係靜間出到去,其他人兄弟見到你死老豆咁款,以為我地唔啱啊?」
南乳走後,朱斌仔勃然大怒,對著牆壁拳打腳踢洩忿,我身在厠格的那扇門亦爭一點被他蹬開。
其他人見狀,以為他神經失常,嚇得紛紛離去。
男厠內,除了我和他外,還剩下另一人,我認得那人叫阿謹,曾與他有數面之緣。
朱斌仔怒道:「之前孖腸睇我嗰陣,南乳條仆街,斌仔哥前,斌仔哥後,依家條蛋散喺我面前擺款,當我臭四,條友打又唔打得、食腦又唔掂,除咗識擦鞋之外,仲識春咩?」
阿謹道:「咁無計架!依家孖腸睇佢,你唔忍佢,可以點啊?」
朱斌仔咬牙切齒道:「一日都係嗰個成皇志,我搞到要睇啲臭四面色,都係拜佢所賜,如果依家畀我撞到佢,我實斬開佢十碌八碌餵狗。」
躲在厠格裡的我聞言大驚,如果現在我被朱斌仔發現,盛怒的他真的可能不顧一切向我作出報復。
阿謹道:「斌仔,你跟咗孖腸咁耐都知佢份人係點架啦!忌才、無大志,當年阿湯睇清佢份人,走出去闖,先得到蛀牙哥嘅賞識,佢拉返你落嚟,你唔係以為佢仲畀你上返去啊?斌仔,如果你唔想成世畀南乳依啲戇鳩仔食住,你都係認真考慮阿湯嘅說話啦!」
在厠格內的我,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孖腸好歹亦是他們的老大,但背對著對方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敬意,難道他們是在合謀算計孖腸嗎?這樣我更不能被他們發現,如果他們得知我聽到他們的說話,更加不會放過我。
天啊!為什麼要讓我在這裡遇上他們啊?朱斌仔這頭蠢牛又是的,為何會在男厠商量這些機密,我可沒有興趣介入他們的社團內鬨之中。
厠所瀰漫著煙臭、屎臭、尿臭和清潔劑刺鼻的味道,不知我還要困在這裡多久?有這麼多地方可以舒適地聊天,為何他們硬要留在這又髒又濕又臭的地方不可?
三分鐘後,他們終於捨得離去,為了安全起見,我還在厠格靜候了一會,才躡手躡腳推開了男厠的木門,四處打量一番,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由男厠回到坐位,我要經過一列包廂,現場的燈光昏暗,我相信只要我垂著頭快步走過,朱斌仔應該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此地不宜久留,我應該立即離開這地方。
只要拐過一個彎,便是那條兩旁都是包廂的通道,驀地轉角處傳來了兩人對話的聲音,我認出其中一人是南乳的聲音,我立是矮著身子靠著牆偷聽他們在說什麼。
「喂,頭先喺舞池見到個金髮大波妹係咩人嚟?」
「哦!嗰條女叫焰兒,近排先落嚟玩嘖!」
「你知唔知佢乜料啊?」
「佢都係同班囡一齊落嚟?」
「咁即係我上咗都無乜後果啦!」
「南乳,你又想落藥啊?」
「嘿嘿!咁落得嚟都係諗住搵餘興節目嘖!條女對波咁大,好難搵架!大家兄弟,你識做啦!」
我悄悄探出半個頭,瞧見南乳從衣袋取出數顆藥物,交到另一名臭飛手中,道:「等你好消息。」
雖然我並不認識焰兒,但我聽見南乳以下三流的手段下藥性侵對方,我好歹拿過警方領發的好市民獎,作為良好市民理應阻止罪案發生,得知對方的陰謀好應告訴焰兒要多加提防。
就在此時,有人從後輕輕拍打我的肩膀一下,我神經繃緊的時候,受到這一驚嚇心頭不禁為之一慄。
我緩緩別過頭去,發現站在我身後的人是焰兒,突然急速搏動的心跳才漸漸回復正常。
焰兒道:「喂!你鬼鬼鼠鼠喺度偷蕃薯啊?」
「妳喺到啱喇!我正想搵妳,啱啱我偷聽到有個叫南乳嘅人想向妳落藥執妳走。」我向她形容南乳的外形。
「哦!原來係嗰條友,頭先喺舞池到佢叫我地入去包廂到飲酒,我無理到佢,估唔到依家打算落藥咁低莊。」
「嗯,咁我已經通知咗妳喇!妳自己小心啲啦!我走先喇!拜拜!」
此時,朱斌仔與阿謹從焰兒身後向我這邊走來,他們二人邊行邊聊,暫時未發現我的存在,我立時轉身向包廂的通道走去,拐過一個彎,南乳恰好從包廂走出來,我嚇了一跳,轉身返回回頭路。
此時,朱斌仔與阿謹離我更近,我去而又返,焰兒感到奇怪,回頭瞥了一眼,問道:「你啲仇家啊?」
我點了點頭,焰兒立時雙手捧著我的臉孔,然後吻向我。
焰兒的身體把我壓得靠向牆,我們的身軀緊貼著,我感到焰兒驕人的上圍及唇瓣的質感。
朱斌仔與阿謹在經過的時候,只是打量了我們一眼便離去。
他們走遠,焰兒才把我推開,我被她吻得心情激盪,不禁喘氣,半晌才道:「唔該晒!今次妳救咗我啊!」
焰兒以手背抺著唇瓣,道:「我頭先係幫你,但係你居然伸脷,真係好無恥啊!」
面對焰兒的指責我羞愧得臉頰微紅,歉意道:「對唔住,妳突然間咁錫埋嚟,我反應唔切,真嘅!其實我最後已經縮咗架喇,我真係唔係有心架!」
「哼!你依家講到錯嗰個反而係我咁樣。」
我偷偷探頭察看包廂通道的狀況,發現南乳與朱斌仔等人已經返回包廂內,便道:「總之今次真係多謝妳救命之恩啦!趁佢地未發現我喺度,我要閃人喇!拜拜。」
焰兒拉著我的手,道:「喂!我幫咗你,你都未報答我,就想走啦!」
「吓!咁妳想我點報答妳喔!」
「最少請飲酒啦!」
「依家?我啲仇家喺到喎!下次先啦!」
「下次?我點知你會唔會走數啊?」
「咁妳想點啊?」
「依到你唔方便,我地可以去第二度飲過!」
我拿焰兒沒輒,只好答應道:「好喇!好喇!離開咗依度先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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