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期實體書,經已有售>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校園、穿越、奇幻): Chapter 85 愛你躲你
Chapter 85 愛你躲你
呂宅內,呂伯母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呂世伯見狀,訝道:「媽咪,妳喺到做運動啊?」
呂伯母聞言卻步,一臉心焦的她問道:「爹地,你唔擔心嘅咩?成十二點喇!個女尋晚出咗去,到依家都未返嚟。」
呂世伯道:「怕咩喔!媽咪,香港好安全架!」
呂伯母道:「我唔係怕依樣啊!我係擔心個女做…錯事啊!」
呂世伯瞥了呂伯母一眼,道:「我信得過成皇志依個後生仔,佢識諗唔會亂嚟嘅!就算妳信唔過佢,都要信下個女喔嘛!」
呂伯母焦躁道:「唔係話信佢地唔過,之但係男女間嘅野,你同我都後生過,情到濃時,有啲野好難擔保,你記唔記得當年你帶我上大東山睇日出,最後我咪畀你…」
呂世伯聽到這裡神情有點尷尬,斷言道:「媽咪啊!啲細嘅喺到,依啲野唔好攞返出嚟講啦!」
Humphrey見慣父母在人前恩愛親暱的表現,經已見怪不怪,可是難得上來作客的管佳莉,無意聽見呂伯母後生時的浪漫情史,便不禁有點愕然。
憂心忡忡的呂伯母視線觸碰到管佳莉,不禁脫口問道:「管佳莉,聽講成皇志以前同妳拍過拖,你地拍拖嗰陣,佢有無對妳好狼死啊?」
管佳莉聞言窘困得滿臉通紅,激動道:「我地之前咩…都無做過架!」
母親這樣質詢自己女友,Humphrey亦感到異常尷尬,不滿地道:「媽咪,妳咁樣問,會令我地好難堪架!」
呂世伯唯恐呂靜宜遲遲未歸會讓呂伯母失控,他立時道:「媽咪,妳冷靜啲,我即刻去打畀個囡,睇下佢依家喺邊。」
此時,大門外傳來了鑰匙的碰撞聲,未幾,大門敞開,呂靜宜出現在他們面前。
呂伯母瞧見呂靜宜雙目紅腫,不禁大驚,連忙問道:「靜宜,發生咩事啊?妳喊嚟啊?成皇志呢?佢唔係同妳一齊嘅咩?」
「我去band房啊!」
呂靜宜留下這句話後便逕自走向band房,把滿腹疑問的呂伯母拋在身後。
呂伯母還想追問什麼之際,呂世伯拉著她道:「個女要宣洩下,畀啲時間佢啦!」
Humphrey道:「莉莉,都夜喇!不如我送妳返去先啦!」
管佳莉搖頭道:「聽日係假期,唔駛返學,我想留喺到陪靜宜啊!佢仲咩啊?」
Humphrey道:「佢每次唔開心,都會一個人走入band房玩樂器。」
這時,band房裡隱隱傳出一陣柔和的鋼琴聲。
band房內的呂靜宜時而彈奏鋼琴、時而彈奏結他、時而拉著小提琴,她想起了與成皇志一起相處的時光,兩人共處的點滴在她的腦海裡組成了一幅畫。
極具音樂天賦的她,十指在琴鍵上起舞,彈琴出一首又一首出自成皇志的作品:會過去的、生命樹、明年今日、小幸運、流星雨等。
她一邊彈一邊唱,有時隨便彈奏一段,有時則彈出完整一首。
「早知一定與你分手 最愛往往難以相廝守
愛過你之後 我怕沒然後~」
她想起了和成皇志一同參加歌唱比賽,最後兩人得到了雙冠軍。
「愛上你的時候 還不懂感情…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擁有著後知後覺的美麗…」
她想起了自己為了在音樂上得到突破,於是大著膽子,與成皇志訂立愛情契約。
「十年後 人生找到自己棲息的領土
然後開枝散葉 繁殖出花與蝶」
她想到在顧琛琛短暫的生命裡,與自己結下了緣份;又想到成皇志奮不顧身撲起自己,避免自己被車撞到。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
讓你的淚落在我肩膀
要你相信我的愛只肯為你勇敢
你會看見幸福的所在~」
她想到昨晚生日,成皇志為自己準備的一切,為他們的這段情製造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他說過現在的一剎是由過去好多不同的瞬間組成,而現在的一剎又是未來自己的組成部份,他為了她製造很多美好時光,她回味這段日子,覺得與他一起的時光很充實,她又發覺原來他的歌曲每一句歌詞都很有意思,就像對他們的這段情作出了某種啟示及述說。
她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音樂的世界裡,忘情忘我地彈奏演繹,腦海中每想到一段曲譜,便奏出該段樂章。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專注去享受音樂,她覺得自己的音樂比以前更具層次、更加豐盛,從前所殘缺匱乏的,這一刻得到了填補,變得完整。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現在已經是清晨六點,坐在band房外陪伴了呂靜宜一整晚的四人,徹夜無眠,經已一臉疲態。
終於琴聲斂去,band房的門被敞開,呂靜宜從band房步出。
呂靜宜瞧到四人坐在門外,不禁訝異,道:「你地坐咗喺到成晚?」
Humphrey點頭,問道:「心情好返未?」
呂伯母瞧見呂靜宜演奏了整夜音樂,不單不見疲態,眼神還明亮澄淨,這才舒了一口氣。
呂靜宜很感激家人對自己的支持,同時又愧疚自己讓他們憂心,她上前擁抱父母,道:「爹地、媽咪,對唔住啊!」
呂世伯撫著呂靜宜的頭,安慰道:「一家人,唔駛講對唔住,無論妳點決定,我地都支持妳。」
良久,呂靜宜才離開父母的懷抱,她注視著雙親道:「爹地、媽咪,我原來真係好鍾意音樂架,我決定咗喇!我要去英國。」
既然決定了要到英國修讀音樂,星期一呂靜宜回到學校,準備辦理退學手續,並且把這個消息告訴給相熟的同學知道。
布正麗聞得這個消息,愕然道:「靜宜,妳真係決定咗要到英國啊?咁成皇志佢點同妳講啊?」
呂靜宜一臉苦澀,道:「我地…分咗手。」
「吓!點會咁架?」
布正麗與自己感情要好,於是呂靜宜把自己生日那天的事情告訢給布正麗聽。
布正麗聽畢,不禁搖頭,道:「嗰個成皇志,算係點嘖?明明你地都鍾意大家,點解要分手喎?唔通除咗分手就無其他辦法咩?唔得,我要去同佢講。」
性如烈火的布正麗一溜煙走向四樓的自強會,雖然呂靜宜害怕碰見成皇志會令大家尷尬,但她更害怕布正麗會在這時候捅出什麼簍子,於是從後追趕布正麗,喚道:「布甸,唔好啦!」
布正麗走進了自強會,舉目一看,沒有發現成皇志的蹤影,她向坐著做功課的楊鳳瑤問道:「喂!成皇志喺邊啊?」
「吓!我又唔係佢邊個,點知佢喺邊啊?」楊鳳瑤冷冷地道。
此時,呂靜宜亦剛剛走進了自強會的大本營,楊鳳瑤的視線由布正麗轉到呂靜宜身上,道:「靜宜,我聽人講妳要退學,係咪真架?」
呂靜宜頷首嗯了一聲,楊鳳瑤訝道:「咁突然嘅!發生咗啲咩事啊?」
「我要去英國進修音樂,所以我返埋依幾日就退學喇!」
「咁妳幾時飛啊?」
「星期六。」
「吓!咁快嘅?」
「係啊!我想早啲過去準備下。」
「哦!原來咁。」楊鳳瑤道:「妳地搵成皇志啊?但係我成日都唔見佢喎!」
這時,管佳莉步進了自強會,她道:「咦!布甸,妳好少會落嚟架喎!落嚟仲咩啊?」
布正麗瞧向管佳莉,道:「係喎!莉莉,妳同成皇志讀同一班嗰喎!知唔知成皇志晌邊啊?」
管佳莉道:「成皇志啊?佢今日無返喎!」
「唔係啊?平時都唔覺佢請過假嘅!依家先嚟唔返學算係點啊?」布正麗冷笑一聲,道:「哼,我就睇佢可以避到幾時?今日唔返,我就唔想佢聽日都唔返。」
翌日,成皇志依然沒有在學校出現,布正麗心想:「我就唔信你聽日都唔返。」
豈料,第三天成皇志仍舊沒有上課,距離呂靜宜去英國的日子只剩下三天,布正麗開始有點慌張,成皇志在搞什麼鬼?
布正麗多次致電到成皇志的手機,但均被接駁到留言信箱,她從榮仔口得知成皇志家中的地址,於是上門找他。
她拍打著大門,喊道:「喂!成皇志,你好出嚟啦!你個懦夫,唔好再做縮頭烏龜喇!靜宜真係要走喇!」
大門敞開,開門的不是成皇志,而是阿興。
阿興與布正麗面面相覷,雙方均有點愕然。
布正麗認出阿興,立時問道:「阿興,成皇志呢?你快啲叫佢出嚟。」
「布甸姐,阿哥,佢唔晌到啊!」
布正麗現出懷疑的目光,道:「唔喺到?」
「係啊!布甸姐,妳唔信嘅話,可以入嚟睇下。」
布正麗一向覺得成皇志詭計多端,可能擺出空城計來算計自己,於是她真的走進了屋內,查看一番,她找遍可以藏人的地方,但都是沒有發現。
阿興見狀,心想:「睇嚟阿哥應該得罪得布甸姐好緊要,嬲到要上屋企攞人。」
布正麗問道:「阿興,成皇志有無講低佢去咗邊?」
布正麗目光炯炯地盯著阿興,在成皇志眾多女性朋友當中,阿興最敬畏的,可算是布正麗,她雖然人長得美,身栽又好,但她眉宇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所以儘管成皇志臨走前,叮囑他不要向其他人透露他的行程,可是阿興並不敢向布正麗隱瞞,道:「阿哥,佢去咗長洲,話一星期先返。」
布正麗愕然道:「長洲?仲要一個星期先返?佢有無留低地址啊?」
阿興搖頭道:「咁又無喎!不過佢每晚都有打番嚟。」
「死人頭,縮頭烏龜,入長洲匿埋就得咩?我實搵到你架!」布正麗道:「阿興,如果成皇志再打畀你,你叫佢搵我,知唔知道?」
「哦!好啊!」
阿興瞧著走遠的布正麗,心想:「阿哥唔係同緊飛機場姐姐一齊嘅咩?點解上嚟搵佢嘅係布甸姐,唔係飛機場姐姐嘅?唔通阿哥一腳踏兩船?唔,男女間嘅野,我依啲小學生都係唔明架喇!」
與呂靜宜分手後的翌日,我收到了Humphrey的電話,道:「成皇志,靜宜決定咗去英國喇!」
儘管我是希望呂靜宜到英國追夢,但當得知這個消息,心頭還是不禁緊揪了一下,道:「嗯,咁咪好囉!佢幾時過英國啊?」
「今個星期六下晝三點機。」
「吓!咁快。」
「成皇志,你想改變主意?」
我苦笑道:「呂靜宜咁難得先下定決心去英國,如果我依家作出干擾嘅話,咁實在太自私喇!」
掛上電話後,我害怕呂靜宜去英國的這段期間,突然改變主意,所以我決定致電到學校告假一星期,並關掉了手機,人間蒸發一段日子。
恐防呂靜宜改變初衷,前來家裡找我,到時我可能會忍不住去挽留她,於是我獨個兒到了長洲,我這樣做除了是避開呂靜宜外,其實我亦需要時間與空間給自己沈澱一下。
到了長洲,我一個人去租度假屋,一名度假屋的職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道:「得你一個人?」
「係啊!有咩唔妥啊?」
「我地唔會淨係租畀一個人住架!」
我聞言立時知道原因,近年有很多人到東堤小築燒碳自殺,而這個風潮在九十年代末期開始,直到2016年依然有輕生者前往燒碳自殺。
詢問了數間度假屋公司後,我向其中一間度假屋公司的職員再三保證不會燒碳自殺,最後該職員要我答應不買碳燒烤才會租房給我。
只有我一個人,我真的懶得開爐去燒烤,我忙不迭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我跟隨職員走了十分鐘,他引領我到了一間度假屋,他道:「地下嗰層就係你住,每日十二點,會有人嚟執屋。」
職員講述完各種規矩後便離去,我推開了玻璃門,讓海風從陽台吹進來,走到了陽台,看著蔚藍大海、聽著浪濤拍岸的聲音,我需要這種聲影去洗滌我勞累的身心。
自從回到了1998,經歷了很多事情,讓我身心都感到很疲累,正好趁現在拋開一切休息一下。
可是過了一會兒,便覺得一個人住進這麼大的度假屋有點寂寞,如果呂靜宜在,我們可以一起說說笑笑、兩個人燒烤、吹著海風看星,這是多麼浪漫的事,可惜我們之前沒有這樣做。
來到這裡,我是為了逃避及忘記,可是我總是會不禁偷偷想起她。
天色尚早,還是沿著海濱長廊跑步,帶氧運動可以讓人身心鬆弛。
流了一身汗,讓我心情沒有那麼鬱悶,回到度假屋,洗了個澡,之後出去行行逛逛,餓了便到附近售賣海鮮的大排檔點了兩三款海鮮。
一個人吃兩三款海鮮好像太過豐盛,但我現在心情低落,有必要對自己好一點。
吃過晚飯後,我到雜貨店買了半打啤酒和一堆小吃回去度假屋。
我要一個人在這裡度過數天,所以我從圖書館借了多本不同種類的書藉去消磨時間。
看了一會書後,我到了陽台一邊喝酒,一邊聽收音機。
恰巧聽到一個叫阿成的男聽眾致電到電台訴苦,說他的初戀女朋友要到外國升學,他很傷心,但又希望女友一路順風。
主持人安慰了他數句,便播出了冬冬的愛你躲你。
冬冬的這首作品,並非大熱作品,聽過的人不多,但此刻的我卻一邊聽一邊哭。
「靜靜地你從身邊走過
魅幻驟至 某感覺在流入我的軀殼…
…也記那天你呼呼哭過 便發現我害怕你哭不快樂
憔悴瘦了又叫我難眠 承受困擾
從無人讓我這般緊過 讓我沒有好過…
…愈是望你 愈難自欺 看著你使我未能自己
我是全不得已 至今愛你愛到要想躲你
愈是望你 愈難自己 怕是愛太深重
便寧願刻意逃避 免得胡思想你…
…然而維護你真心的我 別要讓你共我闖這一個禍
和你碰過共擦過臉龐 情就這麼
我處處為你小心想過 別要讓你出錯…」
冬冬透過這首愛你躲你唱出了我的心聲,我覺得這首歌的每一句歌詞都是在述說出我與呂靜宜的這段情。
早上起來跑步、踏單車、行山;中午就到海邊曬太陽、游泳;晚上就聽收音機和看書,日子過得愜意而簡單。
我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對呂靜宜的牽掛好像淡了,其實我單身了很多年,很久以前我亦已經有一個人終老的心理準備,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一個人的國度而已,每年聖誕、生日、情人節不用傷腦筋去怎樣慶祝,亦不用作無謂的開銷,而且一個人更加自在,自己喜歡看什麼戲、吃什麼菜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愛,不用刻意去遷就別人。
我有多年單身經驗,剛剛分手可能會感到不適應,但日子一久,我便會重新習慣。
正當我在這裡避世,等待這一星期過去,但世事總是充滿著變數。
今天是星期五,呂靜宜將會在明日下午三點乘搭由香港飛往倫敦希斯路機場的航班,明日之後,我想我們亦很難再見上一面。
正當我準備出門跑步之際,有人在屋外拍門,我有點訝異,現在只是早上八時,前來打掃的員工亦未免來得太早吧!
我敞開了門,驚覺站在門外的並不是清潔嬸嬸,而是布正麗。
臉上略呈疲態的布正麗,道:「終於畀我搵到你依隻縮頭烏龜喇!」
「妳點搵到我架?」
「我逐間度假屋公司問有無人一個叫成皇志嘅人嚟咗租屋,問咗幾間先知道你住晌到。」
我抱怨道:「有無搞錯啊!咩公司嚟架?可以亂咁將客人啲資料同第三者透露嘅咩?」
「呵呵!靚女係著數啲架喇!」
「妳山長水遠入嚟搵我仲咩啊?我爭妳錢咩?」
「我嚟,係要拉你依隻縮頭烏龜返去架!靜宜聽日就飛去英國,唔知幾時會返嚟,你快啲去追返人啦!靜宜一個咁好嘅女仔,你唔追返實會後悔。」
我不滿道:「依家咩事嘖?依啲係我同佢之間嘅事,妳咁多事做咩嘖?我地之間嘅野,妳知幾多嘖?」
布正麗吼道:「我知得唔多,我好多野都唔明,但係我知道你地大家都鍾意大家,唔通除咗分手,就無其他方法咩?點解你地都鍾意對方,但係都要分手啊!」
我亦吼道:「妳覺得自己係大家姐,咩都要管?咩都要理?個個都要照妳嘅說話去做先得,得妳先係啱,其他人都係錯嘅!」
布正麗吼道:「咁你又要去理去管我啲野,點解你就可以管我啲野,我唔可以管你啲野啊?」
我們激動地對對方互吼一論後,變得靜默起來,互相瞪視著對方,呼吸亦變得急促。
我瞧見布正麗臉上呈現的疲態,想到對方這天不去上學,一大早便前來找自己,儘管她是多管閒事,亦是出於一片好心。
想到這裡,我便覺得自己向對方鬧脾氣有點不該,可是要我向她道歉,我亦說不出口,便顧左右而言他:「我出去行下逛下,妳一場嚟到一齊喔!」
布正麗初時繃緊著臉,之後我們一同行山、踏單車、到海邊拾貝殼,很快她便重拾笑靨。
我們吃遍長洲的小食檔當作午餐,掃街掃得不亦樂乎。
布正麗道:「之前你一個人喺到點消磨時間啊?」
「都係四圍行下逛下咁囉!游水、踩單車、行山、睇書咁上下囉!」
「其實依啲活動多啲人玩好玩好多,一個人就未免太悶喇!下次有機會,我地一大班人入嚟租間度假屋玩番日都好。」
「嗯!有機會嘅!喔!妳今日嚟到就啱喇!之前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做,但係得我一個人,一直做唔到,依家妳嚟到就可以做喇!」
布正麗皺著眉道:「係咩事啊?」
「咪就係燒野食囉!之前啲職員驚我一個人嚟燒碳自殺,所以唔畀我燒烤,依家妳嚟咗,我地可以BBQ喇!」
這晚,我們買了燒烤包、啤酒,一邊燒烤,一邊喝酒聊天。
布正麗呷了一口啤酒,道:「成皇志,我布甸講義氣嘅,我之前唔開心,你陪我飲酒,依家到你唔開心,我陪返你飲,嚟!乾杯。」
我拿起了支裝啤酒與布正麗碰杯,道:「妳真係夠朋友,多謝。」
「唏!唔好講啲衰野,大家好姊妹嚟架嘛!」
「吓!阿姐,我企喺到屙尿架!」
「得得得,大家好姐弟,我當你契細佬咁架喇!」
「嘩!真係多謝晒喇!契家姐。」
布正麗開始有點醉意,道:「你聽家姐講一句說話。」
「係係,聽緊。」
「靜宜,真係一個好女仔嚟架!無咗…你後悔架!」
「喂!家姐,你好長氣啊!有無第二句啊?」
「你個衰仔喔!我講你又唔聽,你喔!真係…唔聽教啊!」
布正麗比我喝得更多,我半醉的時候,已經沒有再喝,但她卻很盡興。
她指著我道:「你…聽日乖乘地同我返去,要珍惜…眼前人啊!知唔知啊!」
我點頭道:「得得得,妳睇住啊妳!」
布正麗喝到酩酊大醉倒在沙發上找周公,而半醉的我休息了一會,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離去。
翌日,負責打掃的清潔嬸嬸以鑰匙開啟了度假屋的大門,走進客廳發現布正麗躺在沙發上,她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又有一宗自殺案發生,她看清楚一點才發覺是虛驚一場,因為布正麗的胸口上下起伏,看來只是睡著了。
她搖著布正麗的手臂,道:「阿妹,醒喇!唔好瞓喇!」
布正麗漸漸醒過來,她揉搓著雙眼,覺得頭有點痛,有些宿醉未醒的跡象,她按壓兩邊太陽穴:「啊呀!尋晚飲得太多,咦!成皇志呢?」
清潔嬸嬸瞥了布正麗一眼,道:「妳男朋友仔,一大早就交番鑰匙畀我地,辦理咗退屋手續喇!」
布正麗聞言暗恨,低聲罵道:「正一縮頭烏龜嘅架,又走咗去,都唔係男人嚟嘅!」
布正麗抬頭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呂靜宜將會在今日下午三點正離開香港,時間緊迫,她再沒有時間去找成皇志,只好匆匆離去,趕往機場。
差不多兩點正,布正麗才到達機場。
呂靜宜在校內人緣挺好,前來送機的同學不少,有部份4E班的同學及自強會的成員,與她友好的楊鳳瑤、柳豔、管佳莉亦在場,唯獨成皇志並不在場。
管佳莉瞧見布正麗,不禁皺起眉頭道:「布甸,咁遲架?等妳影大合照啊!」
布正麗氣喘吁吁道:「嗄嗄!我喺長洲趕過嚟架!依家妳見到我,算係咁架喇!係呢!成重志呢?佢仲未到啊?」
「依句說話應該我問妳先啱啊!妳尋日唔係入咗去長洲搵佢嘅咩?佢唔喺長洲到?」
這時呂靜宜走過來,道:「布甸,好彩妳趕得切嚟咋,我仲驚妳嚟唔到,過嚟影相啦!」
在拍攝大合照的時候,管佳莉道:「靜宜都差唔多夠鐘入閘咯!成皇志都未見人,睇嚟都唔會嚟架喇!」
布正麗搖了搖頭,道:「未必,成皇志依條友雖然無乜好,但係份人幾重情義,話唔定佢匿埋喺一邊偷偷睇住呂靜宜入閘呢?」
站在布正麗身後的柳豔聞言,四處張望,她發現上層有人向這裡打量,當她與那人視線相觸,那人發覺立時躲在圓柱後。
柳豔心想:「唔通嗰個係成皇志?」
她想把這個發現告訴給呂靜宜聽,但想深一層,還是不要告訴給對方知道較好。
呂伯母看了看手錶,道:「靜宜,夠鐘架喇!我地要行架喇!」
呂靜宜向其他前來送機的同學、朋友揮手道別,在入閘前回頭看了最後一眼,她不知道希望看到什麼,行到了這一步,就算成皇志來到這裡,又可以怎樣?
我躲在一角,向著呂靜宜的背影揮了揮手,嘴角苦澀地牽動了一下,輕聲道:「一路順風啊!呂靜宜,去到英國,要加油努力啊!」
呂靜宜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我模糊的視線裡。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別頭回望,柳豔向我遞上一張紙巾,問道:「你既然都嚟咗,點解唔落去同靜宜道別啊?」
我接過紙巾,拭去了淚水,搖頭道:「我都唔知。」
呂靜宜與呂伯母坐上了客機,呂伯母道:「靜宜,我同妳過去安頓好晒,我就會返番去香港架喇!妳要獨立,學識照顧自己啊!」
呂靜宜點頭,飛機一直攀升,眼底下的香港變得越來越小。
不知道在某年某日我們會不會重遇呢?
她從背囊掏出了那部成皇志送給她的MD機,剛才柳豔送給了一隻MD給她作道別的禮物,這MD是聖誕歌唱比賽那天現場錄取的。
「早知一定與你分手
最愛往往難以相廝守
愛過你之後 我怕沒然後
原來寂寞 沒有你的問候
用誰來平復也不夠
你似個 最窩心的缺口~」
當她聽到她與成皇志合唱的那首會過去的,腦海不禁浮起了很多與他一起的回憶,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她自我安慰道:「呂靜宜,喊完就無事架喇!將傷心留喺依個地方,將依段情留喺心底,瞓一覺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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