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8 脫軌(上)

 
眼看阿興將被劉星祖打個頭破血流之際,劉星祖卻突然像定了格般,握住木棒的手遲遲不揮下。
 
並不是劉星祖發現阿興只是十一歲的男孩,驟然心生惻隱,大發慈悲放過阿興。
 
而是木棒上多了一隻強而有力的手阻止劉星祖揮棒,劉星祖別頭看去,只見一隻迎臉而來的拳頭。
 
嘭!




 
劉星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向後跌去。
 
阿興瞧見及時拯救他的人的真面目,立時喜形於色,道:「爸爸。」
 
成人豪一臉緊張地問道:「你地有無事啊?」
 
「爸爸,依兩個鹹濕佬有份害死榮仔家姐架!」
 
周平泰打算乘成人豪背向自己的時候作出偷襲,他偷偷撿起了一支木棒,倏地加速衝向成人豪。




 
阿興見狀立時示警道:「爸爸,小心啊!」
 
成人豪從眼角眉梢的狹窄視角亦察覺身後的異動,他身形一矮,周平泰一擊落空,他雙手支地,一記虎尾腳雙足以四十五度向上朝後蹬去。
 
撲通!
 
成人豪這一擊正中周平泰胸口,硬生生吃了這一擊的周平泰,被這一擊之威帶動得整個人朝後拋飛,撞在牆上才軟倒在地。
 
吃了這一擊的周平泰,除了胸口劇痛外,一時間還喘不過氣來,只能倒在地上乾瞪著眼。




 
旁觀的阿興目瞪口呆,想不到一個照面成人豪便迅速撂倒兩人,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
 
中了一拳的劉星祖站了起來,吐了一口痰,擺起了架式。
 
曾學拳數年的劉星祖,並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不及對方,他為自己被對方一拳打倒找到了原因,就是對方乘他不備,偷襲得手。
 
劉星祖心想這個大叔好像有兩下子,可是拳怕少壯,自己比對方最少年輕十年,他就不相信堂堂正正打一場,輸的會是他,以打架論,朱斌仔還比不上自己,而且他剛才已經「上電」,抗打及忍痛能力大大提升。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儘管成人豪已經把拳賽擱下了十多年,但多年培養出來的拳手觸覺,當他瞧見劉星祖擺出的架式及流露出來的眼神,亦料到對方應該有兩下子。
 
雙方對峙了一會,劉星祖率先打破平衡,他施以碎步緩緩拉近與成人豪的距離,同時在心中計算出手的時機。
 
倏地劉星祖暴喝一聲,一拳襲來,這一拳不過是開始,不論這一拳有沒有擊中,他的攻勢亦會隨之展開。
 




具有多年實戰經驗的成人豪,早已具備拳手的感通,他亦察覺到劉星祖隨之而來的後著。
 
一個有經驗的拳手,並不會掉進對方的節奏裡,讓對方隨心所欲展開攻勢。
 
當劉星祖這一拳將發未發之際,成人豪把握到對方一閃即逝的破綻,側身跨步向前搶入了對方的中路,此時劉星祖這一拳擊在空處,他的拳頭變成了在對方身後
 
一個有經驗的拳手,並不會不留有餘力去作出防範,如果劉星祖這一拳沒有用老,他定可以變招,防止了這一尷尬的情況出現。
 
搶入了對方中路的成人豪手肘撞在對方的鼻樑上,打得對方鼻血直流,當他以為這一擊已經可以中斷這場決鬥,可是劉星祖像感受不到痛楚一樣,以另一隻手揮拳還以顏色。
 
成人豪擋住了對方一拳,劉星祖爭得了喘息之機,一記膝撞撞向成人豪,成人豪雙手擋格,攻守一時逆轉,劉星祖展開了攻勢。
 
劉星祖施以瘋狂密集式的攻擊,成人豪一時間只好採取守勢。
 
看在阿興這旁觀者眼內,還真的擔憂自己的爸爸陷入劣勢。




 
此時,躺在地上的周平泰呼吸才為之暢順,他掃視了周遭一眼,劉星祖與成人豪纏鬥,阿興與榮仔則在旁觀戰,究竟是先解決兩個小鬼?還是先去與劉星祖合力對付那個大叔呢?
 
周平泰盤算了一會,已經有了決定。
 
萬一給那兩個小鬼逃脫,驚動了其他人前來便麻煩了,還是先易後難,解決了兩名小鬼,再與劉星祖合力打殘那大叔,才是明智之舉。
 
一念及此,他向著榮仔與阿興走去。
 
阿興瞧見周平泰一臉不懷好意向他們走來,知道對方要來對付自己和榮仔。
 
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劉星祖的說話讓榮仔聯想到,他們生前施加在顧琛琛身上的屈辱與痛苦,悲憤、仇恨推動他產生了無比的勇氣,無懼雙方力量及身形上的差距,一鼓作氣衝向對方。
 
阿興覺得榮仔與周平泰正面交擊,絕對討不了好,有時不是拼命就一定可以成功,周平泰在身形上佔了絕對的優勢,眼看手長腳長的他會先一步擊倒榮仔。
 




正當周平泰亦覺得榮仔迎上來只是挨揍而已,他掄起了半頭,打算迎頭痛擊之際,突然間他感到胸口劇痛,剛才他硬吃了成人豪一記虎尾腳,胸骨經已微裂,這個揮拳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勢,這個傷勢讓他的動作變得凝滯。
 
榮仔沒有思索為何周平泰的動作變得遲緩,他奮力一拳打向周平泰的胸口,本來已經輕微骨裂的胸骨再受到攻擊,周平泰發出了一聲慘嚎,噴出了一口血。
 
旁觀的阿興不禁獃住了,他不明白為何身形佔優的周平泰會先被打倒,更不明白為何榮仔一拳可以把周平泰打得吐血。
 
憑著藥物提升了自身抗打及忍痛能力的劉星祖,不斷作出進攻,在旁觀者看來,只懂躲避及防守的成人豪陷入了劣勢,但經驗老到的他,採取以逸待勞的策略,任由對方去虛耗自身的體力。
 
本來他瞥見周平泰向阿興二人走去,不禁有點心焦,可是榮仔離奇地把周平泰打得吐血,他雖然不解,但看來阿興二人暫時沒有危險。
 
防守得固若金湯的成人豪,正在摸索對方的攻擊模式及節奏,現在他有條件去耐心等待對方露出破綻,就算對方比他年輕,但這樣不斷去消耗體力,一定不能持久。
 
果然半晌後,劉星祖攻勢放緩,四十多秒的不停揮拳,足以淘空他的體力。
 
成人豪找到了對方的空隙,蓄勢以待的一拳擊中對方的身體,一擊即中的他,並沒有貪功,向後一閃避開了對方的還擊。




 
成人豪如鯊魚巡戈一樣,圍著劉星祖尋找機會。
 
待劉星祖露出了破綻又是一拳。
 
「中!」
 
成人豪每擊中對方一拳便大喊一聲,他在向對方施加壓力,希望對方心煩氣躁,露出更多破綻。
 
「中!」
 
「中、中!」
 
「中、中、中!」
 
儘管抗打及忍痛能力加強了,但並不代表怎樣也不會傷不會痛,連吃了成人豪多記刺拳,劉星祖遲鈍的痛覺神經,漸漸被激活起來,他大喊道:「周平泰,你死咗去邊啊?快啲過嚟幫拖啦!」
 
周平泰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原本以為很快便可以把榮仔與阿興打倒,再去與劉星祖收拾成人豪,可是胸口的痛楚讓他的動作難以舒展開來,不要說揮拳這些大幅度的動作,連挪移身體的動作,亦會牽動了傷處,產生出陣陣痛楚。
 
面對被仇恨燃燒著的榮仔,那不要命的苦纏;及具有武學天份的阿興,那恰到好處的切入,受傷的周平泰只能苦苦支撐,更不要說去援助劉星祖。
 
這時,落於下風的劉星祖,被打得憋屈難抑,氣血一湧,拔地一躍,一記飛膝撞向成人豪面門,他心想就算未能命,對方最多只能檔格及向後退。
 
但他忘記了力從地起的道理,打架的時候,來一記飛躍攻擊,雖然力量會更強勁,但身在空中無力可借,難以變招,一擊不中便破綻大露。
 
成人豪並沒有後退,他身子向後一拗,避開對方的飛膝,然後順勢一記朝天腳踢向劉星祖的背門。
 
中了這一腳的劉星祖發出了一聲慘呼,撞向牆上。
 
目睹這一幕的周平泰,知道形勢逆轉,再也討不了好,立時當機立斷,奪門奔逃,喊道:「祖哥,你一個人頂住先,我依家去叫樂哥嚟,你等我。」
 
榮仔想上前追趕,阿興擔心周平泰另有同黨,阻止道:「榮仔唔好追,冷靜啲!等埋爸爸先。」
 
成人豪瞥了躺在床舖上昏迷未醒的管佳莉一眼,再把視線轉向跌坐在地上,狠狠瞪著自己的劉星祖,問道:「你係咩人?個女仔又係邊個嚟?你想對個女仔點樣?」
 
阿興插言道:「爸爸,個女仔喺阿哥以前嘅女朋友,依家係阿哥女朋友嘅阿哥女朋友;依個人同頭先嗰個叫周平泰嘅人係害死榮仔家姐嘅兇手之一,嗰個周平泰依家好似去CALL馬嚟。」
 
阿興的話很詳細交代了一切,但成人豪卻糾結在那女孩與成皇志的關係,什麼阿哥女朋友嘅阿哥女朋友?
 
一聲不響的劉星祖知道單以拳腳功夫是打不過眼前這位大叔,他趁對方分神的時候,悄悄從褲袋掏出了蝴蝶刀。
 
劉星祖暴喝一聲,手握蝴蝶刀向成人豪刺去。
 
成人豪瞥見白光一閃,立時向旁一讓,恰恰避開了劉星祖這一刺。
 
手握蝴蝶刀的劉星祖再次佔了上風,這次不同的是面對鋒利的蝴蝶刀,手無寸鐵的成人豪只能躲避,不能檔格。
 
瞧見成人豪左支右絀地閃避,阿興非常擔心,如果爸爸被那鋒利的蝴蝶刀刺中,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阿興撿起了地上的木棒,走到劉星祖身後打算替成人豪解圍,豈料握著蝴蝶刀的劉星祖旋身一揮。
 
榮仔喊道:「阿興,睇住啊!」
 
阿興瞥見白光乍閃,向後退去。
 
被劉星祖阻隔了視線的成人豪,瞥見對方倏地旋身向後揮刀,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見榮仔的呼喊,然後一串血花灑向半空。
 
這些血是阿興的嗎?難道阿興被刺中了?這些念頭炸裂了成人豪的腦袋。
 
作為一名父親,最難容忍的是有人傷害自己的兒子,對於傷害兒子的人…
 
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劉星祖察覺到把背項面向敵人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當他迴身向後一劈,握刀的手赫然已被成人豪擒住。
 
成人豪的手猶如鐵鉗一樣牢牢緊攥住劉星祖的手腕,恁他怎樣掙扎亦難以撼動分毫。
 
成人豪使力一扭,把劉星祖手腕扭得脫臼,劉星祖發出一聲慘號,蝴蝶刀掉在地上。
 
成人豪旋身一扭,到了劉星祖身後,使力一拉劉星祖再發出一聲慘號,右肩與右臂間的關節亦告脫臼,成人豪捉著劉星祖受創的右臂,奮力一個膝鋤,喀嘞一聲把劉星祖的右手肘骨打成骨折,劉星祖發出一連串殺豬的慘叫在地上翻滾。
 
盛怒的成人豪並沒有放過劉星祖,把對方的左手、雙腿全都都打折,起初劉星祖的慘叫聲在單位內迴盪,然後變成微弱的呻吟,最後昏死了過去。
 
失去理智的成人豪,還撿起地上的蝴蝶刀,正當白刀子要變成了紅刀子之際。
 
阿興突然喊道:「爸爸!」
 
之前成人豪痛虐劉星祖的時候,把阿興和榮仔震懾得目瞪口呆,當阿興看到爸爸撿起了蝴蝶刀,立時出聲阻止。
 
瞋目持刀的成人豪,聞得阿興的聲音,眼神的殺氣大斂,他拋開了蝴蝶刀,走去查看阿興的狀況。
 
阿興左手撳住右手,成人豪察看後,發現阿興所受的傷不過是皮外傷,立時放下了心頭大石,他把上衣撕出了一條布塊為阿興包紮傷口,安慰道:「無事架!我去同你洗傷口。」
 
榮仔道:「阿興,你阿哥女朋友嘅阿哥女朋友醒喇!」
 
這時躺在床舖上的管佳莉悠悠轉醒,她感到頭重腳輕,用手按著額角,問道:「唔…依度係邊度嚟?我點解會係依度嘅?」
 
阿興神氣地擺出了勝利手勢,邀功道:「你畀周平泰佢地捉咗嚟依架啊!好彩我爸爸…仲有我同榮仔打低晒佢地咋!如果唔係妳畀嗰兩個鹹濕佬強姦咗喇!」
 
阿興的話勾起了管佳莉失去知覺前的零碎片段,當時她與周平泰走到8座暗巷附近,然後暗角好似走出一個人,用手巾捂住她的口鼻,然後她便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管佳莉認出了榮仔和阿興,道謝道:「多謝你地救咗我啊!」
 
此時,突然湧來了一陣惡臭,榮仔道:「嘩!好臭啊!阿興,你聞唔聞到啊?」
 
阿興掩住鼻子,他找到了臭味的源頭,躺臥在地上的劉星祖四肢骨折,痛得大小便失禁,不斷有糞液從他的褲管滲出。
 
阿興喊道:「爸爸,依度好臭啊!我地快啲走喇!唔好理嗰個『屎撈人』。」
 
阿興、榮仔和成人豪離開這個單位,管佳莉心有餘悸,喊道:「阿興、榮仔,你地唔好走咁快啊!等埋我啊!」
 
四人走了,單位內只剩下那個被阿興稱為「屎撈人」的劉星祖靜靜地躺在糞水中。
 
***
 
我被朱斌仔及其黨羽圍堵,想到身在險境的學姐,不禁心急如焚,喝道:「朱斌仔,你地讓開啊!依家我唔得閒同你地玩啊!」
 
朱斌仔擺出了一副吃定我的模樣,道:「咩啊?你好趕時間咩?我唔趕喎!」
 
我掃視了周遭一眼,他們有十多人,打絕對是打不過的;要走的話,就算我跑得比他們快,我身後還有一個楊鳳瑤,如果我逃脫了,他們可能會遷怒於楊鳳瑤。
 
我沉著氣道:「斌仔哥,你依家想點喔?」
 
朱斌仔把焦點由我轉到身後的楊鳳瑤,一臉淫邪道:「阿志哥仔,新女嚟嗰喎!不如咁啦!你唔得閒咯!咪交低條囡畀我地,我地對佢實會好好服侍嗰喎!你忙完咪接返條囡走囉!」
 
「依家你係咪玩野啊?」
 
「玩你唔起啊!戇鳩仔,依到十幾人,一人一個可樂樽,你受得起咩?」
 
「朱斌仔,當日孖腸哥當住咁多人前面講,話你地唔可以再搵我麻煩;仲有房侍農講到明照我,你郁我,佢實同你過唔去。」
 
「咩啊?家陣你大我啊?」
 
「大佬嘅說話你唔聽,差佬嘅說話你又唔驚,我真係唔信你朱斌仔可以咁惡囉?」
 
朱斌仔默不作聲地瞪住我,而我亦毫不退讓地瞪著他。
 
就在此時,有兩名頭髮染上了灰色和橙色的臭飛從茶餐廳走了出來,其中一名指著我道:「我唔識佢地,你嗰個差佬朋友又無警告我,本來我都係食下花生,但係你條粉腸拖住條囡,講野仲咁串嘴,我真係睇唔過眼,我依家再開你拖。」
 
我不禁好笑,這兩名臭飛扮成路見不平的樣子,但是居然站在人多的一方,真的是荒謬事天天都多。
 
另一名臭飛與朱斌仔打了一個眼色,很明顯他們與朱斌仔是同一夥人。
 
朱斌仔雙手抱胸看著兩名「見義勇為」的臭飛向我找碴。
 
驚慌的楊鳳瑤瞧見突然冒出的兩名臭飛向我們走來,問道:「成皇志,依家點啊?」
 
我打量著兩名步步進迫的臭飛,苦笑道:「我都唔知啊!」
 
***
 
成人豪攙扶著阿興走在前、榮仔與管佳莉跟在後方,他們打算從籃球場的樓梯走回花園平台。
 
此時,他們發現附近的茶餐廳一片吵雜,有十多名臭飛聚集在茶餐廳外。
 
阿興向那方向瞥了一眼,詫異道:「嗰邊發生咗咩事啊?」
 
成人豪道:「唔好多事啦!我同你去醫院啦!」
 
榮仔愕然道:「咦!中間嗰個咪係志哥,志哥畀十幾個臭飛包圍緊啊!」
 
成人豪聞言不禁卻步,手搭涼棚,朝茶餐廳方向瞧去,被十多名臭飛包圍在中央的果真是成皇志。
 
成人豪吩咐道:「你地上去先。」
 
話畢他便向茶餐廳走去。
 
還有十多步的距離,成人豪聽到成皇志與那夥人爭論。
 
成皇志焦急道:「我朋友有危險,我真係趕住去救命,我同你地嘅恩怨,遲啲再計啦!你畀我地行過去啦!」
 
朱斌仔戲謔道:「哈!真係好笑喇!求人係咁嘅態度咩?你叫我一聲契哥,幫我地咁多個瀨鞋底,我就放你過去喇!」
 
兩名臭飛步向成皇志,道:「講咁多仲咩喔!條靚仔串串貢,踩上8座嘈喧巴閉,唔執番佢一劑,真係當我地8座無人啊!」
 
兩名臭飛向成皇志靠近,氣氛劍拔弩張。
 
此時,一隻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拉後,我嚇了一跳,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問道:「阿志,發生咩事啊?」
 
我回頭一看,赫然是爸爸。
 
「爸爸,點解你會喺度嘅?」
 
其中一名臭飛指責道:「哦!阿叔,你就係依位靚仔嘅老豆喇!你點教仔架?佢撩事鬥飛、搔擾街坊。」
 
另一名臭飛接嘴道:「你好代佢賠番幾千蚊補償我地心靈上嘅創傷,如果唔係嘅話,我地連你都打埋架!」
 
成人豪一言不發沉腰坐馬、左右開弓,兩名口若懸河的臭飛猝然間,各吃了成人豪一拳。
 
兩名臭飛一下兒靜默起來,雙手捧腹,跪在地上,喉間隱隱發出了咯咯聲。
 
在場不分敵我的十多人,均被眼前情景震懾了,一時間作聲不得。
 
成人豪道:「阿志,你唔係有野要做咩?依家仲唔走?」
 
我瞧了爸爸一眼,猶豫了半晌,最後猛一咬牙,和楊鳳瑤從朱斌仔身邊經過。
 
朱斌仔不知有什麼盤算,居然讓我們離去。
 
之前爸爸一個把南乳五人打趴,現在對方多了十人,對爸爸來說會不會勉強了一點呢?
 
我自我安慰,心想就算不能一打十,以爸爸的身手,逃走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們走到了8座的升降機大堂,迎面遇見一位老婦人,楊鳳瑤喚道:「杏婆。」
 
「阿瑤,見到妳就啱喇!」
 
「咩事啊?杏婆,阿豔呢?佢唔係去妳度畀枝藥酒妳咩?」
 
「阿豔佢上咗去1233室同班臭飛講,叫佢地聽音樂唔好咁大聲!但係佢上咗去咁耐,都唔見佢落番嚟!我擔心佢有事,我又唔夠膽一個人上去,落嚟諗住叫陳仔同我一齊去。」
 
我問道:「杏婆,妳知唔知1233室有咩人住架?」
 
杏婆思索了一會,現出恍然的神色,道:「之前有個後生仔住嘅,好似叫做周…平泰,但依幾日有三個臭飛搬咗入嚟住。」
 
我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道:「周平泰?點會咁啱架?」
 
我想到了周平泰在顧琛琛身上施加的傷害,現在學姐的情況很危險。
 
我瞥見一旁的手推車橫放了一枝木棍,我撿了起來,道:「我去1233室睇下。」
 
楊鳳瑤道:「我又去。」
 
周平泰的家裡有四名男人,我一個人實在力有不逮,可是現在的情況我又等不及房侍農前來。
 
一時間六神無主的我,想到了一個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方法。




=15.6px以下是小弟的FACEBOOK專頁,內有更多精彩內容,如各位對小弟的作品感興,不妨到此留下讚好,給予鼓勵,你們每一個支持,均是給我做得更好的動力,謝謝
https://www.facebook.com/vc907907?ref=hl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