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辯論比賽
 
自從上次與楊鳳瑤在天台見面,布正麗在她的面前親吻我後,她便沒有再來圖書館,就算在上T&T堂的時候,我到了4C班的班房,她亦對我視而不見,看來她還在生我的氣,如果我與她道歉,她應該會原諒我吧?但當我遇到她時,我還是開不了口。
 
至於柳豔,她聽過我的告白後,表面像個沒事人一樣,但我感到她好像在有意無意間疏遠我,辯論社練習完畢後,她總是要多留在學校一會,避免與我獨處。
 
今天辯論社沒有練習,平時我們在學校圖書館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四人組,現在只剩下我和呂靜宜。
 
我對著那一堆中史工作紙發呆,正當我在胡思亂想之際。




 
呂靜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道:「成皇志,你諗咩諗到入曬神啊?我見你對住依一頁工作紙對足半個鐘。」
 
我言不由衷地道:「哦!諗緊啲功課上嘅野嘖!」
 
「嚇!但係你依頁工作紙得嗰三句。」
 
我聞言有點尷尬,把工作紙翻到了下一頁。
 
呂靜宜道:「成皇志,如果你溫唔入腦,不如我地行公園喔?反正我地好耐都無行過公園。」




 
我嗯了一聲,於是我們收拾好課本,搭巴士到荃灣。
 
記憶所及,我快有三星期沒有與呂靜宜獨處,這三星期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
 
我和呂靜宜並肩而走,突然手心一緊,她握著我的手,道:「行啦!」
 
我被她牽著走進了城門谷公園內,她道:「係呢?仲有幾日就係辯論比賽,你準備成點啊?」
 
「無咩特別,有時同何康誕、學姐練習下咁囉!」




 
「聽講對手安邦好勁嗰喎!你有無信心啊?」
 
「無啊!都預咗輸,無乜所謂啦!妳都知董老師之前幫過我,我都係報恩嘖!」
 
呂靜宜嘿嘿一笑,道:「扮曬野,你依家示弱,到時又諗住一鳴驚人。」
 
「妳又畀高帽我戴,我邊有妳講到咁勁,安邦band 1嚟架!我點夠佢地嚟嘖?唔好出醜出得咁肉酸,我都當超額完成喇!」
 
呂靜宜輕聲道:「其實…你好好,你自己唔知嘖!」
 
「嚇!呂靜宜,妳講咩啊?」
 
「哦!無,我話行咗咁耐,有啲攰,搵個位坐陣啦!」
 




我們找了張長椅並肩而坐,呂靜宜兩手握著拳頭,放在膝前,默不作聲。
 
這時我又魂遊太虛,想起了楊鳳瑤、想起了柳豔、亦想起了布正麗。
 
良久,呂靜宜打破沉默,問道:「成皇志,你係咪…你係咪有咗鍾意嘅人啊?」
 
我聞言感到錯愕,我迎上了呂靜宜的目光,她的神色淡然,沒有異樣。
 
最近經歷了很多事,我感到有點累,並不想說謊,於是緩緩點頭。
 
「邊個嚟架?鳳瑤定學姐啊?」
 
我道:「其實…我地只係契約嘅男女朋友,終有…一日我地都會…分開,就算我鍾意咗另一個…都無所謂啦?」
 
呂靜宜激動地道:「唔可以!」




 
我愕然地瞧著呂靜宜,她道:「我地…係契約男女朋友,你收咗報酬,應該尊重合約精神,喺依段時間,你唔可以鍾意第二個,你鍾意第二個就係毀約。」
 
我詫異道:「但係訂立契約嗰陣,無咁講過喎?」
 
「依個…依個嗰陣嘅契約講得唔係咁清楚,依家講清楚佢,喺我地成為契約男女朋友期間,你唔可以鍾意第二個。」
 
「嚇!咁都得?」
 
「基本法都可以釋法啦!我地嘅契約都一樣。」
 
瞧著呂靜宜罕有發起刁蠻大小姐的脾氣,我啞然失笑道:「咁都得,我真係唔夠妳嚟!」
 
「總之就咁決定啦!」
 




我微笑點頭,心想:「我鍾意第二個,我唔講畀妳聽,妳都唔會知啦!」
 
呂靜宜問 道:「你笑咩啊?」
 
我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道:「笑妳可愛囉!」
 
今天最後兩堂的週會堂,就會與安邦進行聯校辯論比賽,與之前的聖誕歌唱比賽相比,同學的熱忱便相差得很遠,幾乎沒有人談論,在小息的時候,柳豔還緊張兮兮前來提醒我:「成皇志,你記得辯論比賽會係今日週會堂舉行嗰嗨?」
 
「哦!我記得啊!學姐,妳唔駛咁緊張,冷靜啲!」
 
柳豔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OK架!我依家去提一提何康誕先!」
 
她話畢便一陣風般離去,黎早強問道:「個大波主席搵你仲咩啊?」
 
「佢提醒我記住靜間週會堂要進行辯論比賽。」




 
「嚇!連辯論比賽你都玩埋啊?」
 
「係啊!你話要為自己嘅青春填上色彩嘛!我都一樣。」
 
黎早強打了個呵欠道:「我只係諗住趁讀書時期玩下校服誘惑,對於依啲咁學術性嘅野無興趣,你慢慢啦!」
 
午飯的時候,何康誕、我和柳豔在五樓雨蓋操場作最後的策略會議,何康誕神情嚴肅道:「我收到風,今次嘅辯論比賽,安邦派出咗安邦三大名嘴參賽,睇嚟佢地對今次嘅比賽都係志在必得喇!」
 
我訝然道:「嚇!三大名嘴?乜料啊?」
 
「有熟讀典故、善用四字成語嘅『出口成文』池根樹;仲有講野好好中氣、抑揚頓挫嘅『聲如洪鍾』章原抽;同埋講野七情上面、感情豐富、邏輯思維極佳嘅『新柏拉圖』曾酷頂。」
 
聽到那些不知所謂的外號,給人有種互相圍爐取暖的感覺。另外不知為何,當我聽到這些名字,我便覺得這三名同學日後定必投身香港第一無恥政黨禮義廉門下,這個專門盛產無恥政棍的團體,他們自稱愛國,但問他們五星紅旗那五粒星代表什麼,應該有大半黨員答不出來;他們自稱愛港,但他們的立場永遠和大部分香港市民對立。
 
柳豔亦道:「我都收到風,今次嘅五名評判團有愛國愛港愛的士協會嘅主席談胃酸女士、鮮狐毛髮無添加公司嘅CEO楊海思女士、變色龍回收舊電池公司嘅營運總監花泰利女士、董老師同埋另外一名嘅安邦老師。」
 
我聽到評判團的名單不禁皺眉,道:「聽落依啲評判都係啲墨守成規老屎忽嚟。」
 
柳豔白了我一眼,道:「成皇志,你唔可以咁講架!」
 
何康誕道:「你雖然講得難聽,但係都無講錯,依三名評判睇嚟都係啲思想保守嘅人,如果靜間我地抽到嘅題目係較傳統嘅,做正方就會有利,我地可以引用多啲正面嘅中國典故,評判應該較為受落,贏面就較大喇!」
 
柳豔擔心道:「咁如果萬一我地咁唔好彩,抽到做一個反對傳統嘅角色,咁我地就會好不利囉?」
 
何康誕道:「依樣野有辣有唔辣,只能夠聽天由命喇!」
 
此時一把聲音響起,道:「咦!個咪係何康誕囉?」
 
我循聲瞧去,有二男一女緩緩向我們走近,剛才發話的男生,鮑魚刷髮形、國字面、豆豉眼、豬膽鼻、孖潤腸嘴,身形好像那些中年發福的大叔一樣,如果不是穿上安邦的校服,我還以為是那個學生的家長。
 
何康誕道:「池根樹?」
 
另一個男生道:「嘩!估唔到嚟到吳林紫娣會撞翻你喎!何康誕!」
 
何康誕神色凝重地道:「曾酷頂。」
 
這個曾酷頂外貌比池根樹年青,而且身型也較為正常,可是長相傻傻憨憨,十足十一個低能兒一樣。
 
「哈哈哈!何康誕嗰陣考完會考,聽講你唔可以係安邦原校升讀,我諗住你起碼可以係尚天或者五釀丸度讀中六,點知要嚟到吳林紫娣依啲野雞學校。」
 
何康誕一臉尷尬地道:「好耐無見喇!章原抽。」
 
章原抽長得又黑又壯,有一副猙獰的臉孔,臉上坑坑洞洞都是暗瘡疤,十足那些惡形惡相的山東大嬸一樣。
 
曾酷頂笑道:「何康誕,你唔會就係靜間代表吳林紫娣同我地參加辯論比賽啊?」
 
何康誕微微點著頭,道:「係啊!請你地手下留情! 」
 
池根樹道:「唔得,獅子撲兔,亦用全力,你地輸就緊架啦!咪當學下野囉!」
 
章原抽哈哈笑道:「估唔到吳林紫娣無人成咁,要派你依啲安邦嘅棄子出戰我地,哈哈。」
 
瞧見何康誕一副唯唯諾諾的懦弱態度便讓我光火,他讓人打了左臉,還要奉上右邊臉讓人揍,這是病夫、虧佬的行為,再加上何康誕平時在我們面前經常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前後兩副嘴臉,形成強烈的對比,真的讓人異常噁心。
 
我道:「係啊!何康誕係廢柴,但係我覺得應該要源頭減廢囉!」
 
我這指桑罵槐的話引起了安邦三人的注意,池根樹道:「細佬,你讀中幾架?你有無學過咩叫禮貌啊?我地同舊同學聚舊,你無端端加把口埋嚟算點?」
 
「我就讀中四嘅,至於你話禮貌?本來你地過門都係客,我你吳林紫娣嘅學生,應該盡下地主之誼,但係你地三位實在太過喧賓奪主喇!」
 
曾酷頂道:「你都係靜間參加辯論比賽嘅吳林紫娣嘅學生?」
 
「係啊?有咩指教?」
 
章原抽笑道:「吳林紫娣無人成咁?搵棄子同中四學生參賽?哈哈!」
 
我道:「此言差矣,我地吳林紫娣人材大把,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同你地進行辯論比賽,我地三個就夠喇!我本身就係吳林紫娣最無口才嗰個,何康誕入咗嚟,我升咗一級係第二最廢,至於嗰位靚過妳幾百萬倍嘅靚靚學生妹,口才好我幾百倍 」
 
章原抽聞言臉色一沉,瞧了瞧我,再轉向柳豔。
 
曾酷頂道:「依家唔同你口舌之爭,靜間我地會教識你咩叫辯論!」
 
「好啊!放馬過嚟!」
 
池根樹冷哼一聲,三人轉身走去。
 
何康誕道:「唉!你真係不知天高地氣啊!」
 
「窩囊廢,你畀啲志氣得唔得?」
 
柳豔白了我一眼道:「成皇志,你成日亂講野。 」
 
「嚇!我亂講啲咩啊?」
 
柳豔別過了頭,擺出一副沒好氣理我的樣子。
 
飯後是中文堂,中文堂過了一半,我舉手悄聲對李老師說要先一步到禮堂準備待會的辯論比賽,李老師亦悄聲道:「成皇志同學,你要加油啊!」
 
大部份同學都把中文堂當成自修堂,所以沒有太多同學注意我,就算是坐在我隔離的宛琳珊亦只是瞥了我一眼,便繼續埋首她的YES。
 
我到達了禮堂,柳豔和何康誕已經在場,柳豔神情有點緊張,我道:「學姐,定啲嚟,妳緊張都係無補於事,反而會影響發揮。」
 
何康誕的神情更加嚇人,臉如死灰,完全失去了鬥志,我見狀甚感不滿,道:「餵!你係我地嘅主將嚟,你咁樣好影響我地嘅情緒。」
 
何康誕嘆道: 「你唔知架喇!我以前係安邦都係畀佢地三個食住曬!」
 
「餵!咁依個係你嘅問題嘖!你成熟啲得唔得?依家係你嘅個人嘅情感影響整個團體嘅發揮。」
 
何康誕只是抱著頭道:「死喇!死喇!」
 
我見狀大搖其頭,心想比賽還未開始已經輸了一半。
 
董老師叫我們上台就坐,嘉賓亦已到場,我看見三位無論體態與樣貌都像中了輻射的老女人在老馮的引領下步入了禮台就坐,學生亦開始魚貫進場。
 
我朝四周打量一眼,這情形與歌唱比賽那天亦很相似,坐在台上的我看到台下黑壓壓,人頭攢動,但經過上次歌唱比賽的歷練,我已經習慣了以這視角俯瞰著台下。
 
這時我生出警覺,坐在我們對面的曾酷頂、池根樹、章原抽全都目光炯炯地瞪著我們,我亦一瞬不瞬還以「眼色」,最起碼輸人不輸陣。
 
司儀道:「今日嘅辯論比賽好高興請到愛國愛港愛的士協會嘅主席談胃酸女士、鮮狐毛髮無添加公司嘅CEO楊海思女士、變色龍回收舊電池公司嘅營運總監花泰利女士,請同學佈以熱烈嘅掌聲歡迎我地嘅嘉賓。」
 
說真的她們又不是牛華、又不是陛爺,絕大部份同學都把她們當成悉尼老鼠,心不甘情不願地鼓著掌。
 
談胃酸與楊海思、花泰利一陣耳語,談胃酸宣佈道:「經我地商議後,我地決定今日嘅辯論題目係——安樂死應否合法化?」
 
楊海思道:「經抽籤決定,吳林紫娣紀念中學嘅係正方;而安邦中學係反方,你地有五分鐘時間做準備。」
 
我聞言心感不妙,之前何康誕說過這三名老妖婦是極度保守的人,安樂死在華人傳統社會被視為有悖他們本身的價值觀,現在我們被選支持安樂死,立時陷入於極大的不利形勢下。
 
有五分鐘給我們思考,何康誕埋頭在白紙上寫出自己的想法,柳豔和我商量了一分鐘,她見何康誕在埋頭苦幹,她亦有樣學樣奮筆疾書起來。
 
其實對於安樂死是否合法化,我個人是支持的,從我人生陷進谷底,我選擇了從天台一躍而下,去結束我的人生,我難以面對其他人已經進入人生另一階段,自己一切推到重來,而且我亦看不到未來有什麼曙光,所以我選擇了結束我的人生。
 
真的事有湊巧,居然讓我這個曾自殺的人,在一個辯論比賽裡支持安樂死合法化。
 
花泰利宣佈道:「五分鐘時間已過,請吳林紫娣紀念中學嘅第一主辯何康誕同學進行辯論,你有三分鐘嘅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何康誕拿起了講稿道:「校長、各位嘉賓、各位老師、各位同學你地好,我呢…係贊成安樂死合化法嘅!點解呢?因為當一個人患上咗不治之症,救治無望,為咗唔好喺身體…同精神上再受到痛苦,安樂死呢…可以話…可以話…係理想嘅一種死亡方式,最少我地可以…唔駛持續咁去受苦,同埋當我地長期病患會畀屋企人做成…負擔,係咪?或者佢地已經討厭咗我地好耐呢?哈哈,安樂死係外國好多地方都實行緊啦!我地應該去接受外來文化,唔好再固步自封,嗰陣清朝嘅洋務運動,都有人提出以夷制夷,學識人地啲好野,可以對自己更好,我…唔係話中國野…唔好,只係依方面外來文化更好嘖!哈哈,所以我…」
 
何康誕 表現看得我眉頭大皺,先不要說他全程只是拿著講稿,沒有和評審和台下的觀眾作眼神接觸,他前半部還算正常,但後半部簡直是災難,他想故作輕鬆又不是、他想引經據典亦顯得不倫不類,我真的懷疑他是否安邦派來攪破壞的間諜?
 
而此時花泰利道:「時間夠!有請正方第一副辯柳豔同學進行辯論,妳同樣有三分鐘嘅時間。」
 
「…之前何康誕同學都提過安樂死,可以畀啲患上不治之症嘅人,可以選擇安樂死中斷自己嘅痛苦、同埋減輕屋企人嘅負擔啦!喺病人患病嘅時候,其實佢地屋企人都承受咗好大嘅壓力,因此,喺個人同親屬嘅同意下,安樂死可能係在不得已嘅情況下紓緩病人同病人家屬生理、心理和財政壓力嘅手段。安樂死亦有助減少各國面臨龐大醫療開支同埋紓緩醫療資源不足等問題,仲有病人可能因為個心有事,但係佢其他器官完好,咁樣可以捐出去,遺愛人間,救到更多人…」
 
柳豔的辯論時間結束,接著便論到我。
 
「…我認為畀多一個可能性同選擇權,好過得返一個選擇強迫佢地去接受,當我地落實咗安樂死合法化,政府可以成立一個組織去規範同作出監管,病人同佢地家屬需要明確同醫生表達佢地嘅意願;要多過一位醫生去證明病情不能逆轉,最終要由有效嘅評估委員會去審批;就算最後審批咗都要有一段冷靜期畀病人同家屬。」
 
花泰利道:「時間夠!有請反方第一主辯安邦學嘅池根樹同學進行辯論。」
 
「…正所謂未知生,焉知死,究竟死咗係咪可以將所有問題解決曬呢?死亡唔能夠逆轉,從來無一個人死咗之後返嚟話畀我地聽死後會點樣,螻蟻都尚且偷生,生命之所以寶貴,係人嘅生命得一次,每個人喺有限嘅生命中有佢應盡嘅義務及應負嘅責任,生命嘅消失必須自然進行,而且安樂死一旦合法化會鼓吹咗人們消極咁面對生命…」
 
「有請反方第一副 安邦嘅章原抽同學進行辯論…」
 
「…醫生嘅天職係去救人,唔係殺人,要佢地執行剝奪病人嘅生存權利,亦可能係有意與無意之間,鼓勵佢地作出咁樣嘅選擇,依個係對生命唔尊重同埋係唔仁慈…」
 
最後輪到曾酷頂,他道:「…如果安樂死合法化,會唔會有『誤會』或『亂用』嘅情況出現?喺社會普遍接受安樂死嘅氛圍下,一遇痛苦或者情緒抑鬱,病人可能就會諗到結束生命以作逃避。況且,依啲疾病喺現今嘅醫學上係不治之症,但很難保證若干年後研製咗新嘅藥物或發展咗新嘅醫療技術,病人可以痊癒,如果係法律真係容許安樂死,選擇安樂死嘅病人就可能會枉死…」
 
曾酷頂論述完他的觀點,便進入了互相質詢的環節,由於何康誕信心盡失,只剩下我和柳豔苦苦支撐,柳豔當被人問得急了,她居然而普通話去回答池根樹等人的質詢。
 
我道:「…你地喺基於一個明白同一個唔明白去假設病人,你地以為病人唔明白生命嘅可貴,其實佢地係知道架,佢地知道佢地中斷咗生命有好多遺憾、有好多野未去完成、亦知道佢離開會令身邊人傷心;另外,你地以為明白到病人嘅痛苦?你想像到一啲半身不逐嘅病人,佢地連食飯、大小便都唔能夠自理嘅情況咩?佢地係無尊嚴、無希望咁生存,對佢地同屋企人嚟講生存就係受罪。你地明白到癌症病人長時間接受化療、電療嘅痛苦咩?對於佢地嚟講,只有死亡先可以擺脫依種痛苦…」
 
互相質詢結束後,最後進入正反雙方的總結。
 
總結完畢,其實我亦對結果心中有數。
 
結果評判以四比一裁決安邦勝出了這場辯論比賽,儘管我挺不服氣,也覺得其實賽果亦很合理,何康誕的表現真的不合格,而且對方表現真的較好,加上評審的思想較傳統,種種因素加起來,導致我們慘敗給安邦。
 
比賽前我還對曾酷頂等人大言炎炎,現在只想快點下台離開這裡。
 
比賽結束後,董老師與我們作賽後檢討,柳豔眼圈兒微紅,她問道:「成皇志,我嘅表現係咪好差啊?」
 
我安慰道:「唔係,妳表現好好,不過人地表現更加好嘖!」
 
董老師道:「其實我覺得你地一啲地方幾好架!整體嚟講就算輸都唔會輸太多,我幾鍾意成皇志你質詢安邦嗰句,『你以為人地唔明白,同埋你以為你明白人地』。。」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問道:「董老師,其實嗰一票喺咪你投畀我地架?」
 
董老師神色有點尷尬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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