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把汶婕擁進懷裡,我們打從一吻過後再沒有任何交談,更忘了我們維持這個擁抱的動作有多久,只知道在杳無人煙的遊樂場內,周遭變得十分寧靜,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再打量著天色已昏、難得滿天繁星的夜空,卻使我的腦袋紊亂起來。
 
我們的一個親吻把當年的遺憾補完,一個擁抱意味著埋藏多年的千言萬語;
 
正當我感受到汶婕準備輕輕把我推開之際,我才打破沉默在她耳邊問道,
 
「今晚唔好走?可唔可以?」
 
「好呀,但今晚以後呢?我都係要走。」
 


對,這一刻我確實某些雷同的情節改變,但接著我們會怎樣?
 
明晚汶婕依然會離開,對嗎?
 
我漸漸發現自以為改變了命運,但其實我們仍然逃不掉命運的手掌心,或許今天的決擇只不過是命運所安排其中的一節,又或許其實命運不停並沒有把我們當作扯線公仔,每分每刻都給予我們選擇……
 
而我今天選擇跟當年有別的決定,把汶婕挽留,同樣地明天她嚷著要走的話,我亦能把她挽留下來,後天、大後天我也會作出同樣的決定,直到她不再離開為止。
 
「今晚以後,如果你依然話要走既話,我會同樣好似今日咁……將你挽留。」
 


話音剛落,汶婕輕輕親了我的臉頰一下,然後彼此在耳邊輕聲細語,
 
「傻!我要走你阻止到咩?」
 
「阻止唔到呀,但至少無論幾多次都好,我都會好似今日咁挽留你。」
 
「胡志明。」
 
「做咩呀?」
 


「你會唔會呃我?」
 
我搖了搖頭答道,
 
「我無呃過你。」
 
「如果你呃我既,你死緊!知唔知?」
 
「知呀。」
 
「咁你會唔會聽曬我話?」
 
我搖了搖頭回答,
 
「唔會!因為如果你話要走既話,我一定唔俾你走。」


 
汶婕立即嘖有煩言對我嚷道,
 
「咁其他呢?」
 
「聽呀。」
 
「雖然…..我好似無咩資格問你……」
 
「問啦。」
 
「你有無試過對其他女仔講呢啲野?」
 
「一定無!」
 


「真係既?」
 
「係呀!」
 
汶婕聽罷嘴角微微上翹對我說,
 
「咁我依家肚餓呀,我要食野。」
 
「你想食咩呀?」
 
「食…..你!」
 
「下?」
 
我「下」的一聲,話音未落汶婕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涼氣,癢癢的感覺從心坎湧出來,更該死的小明經已抬起頭來進入作戰狀態,然後我的意識漸漸被「衝動」和「感性」所支配,更主動配合汶婕的挑逗,在本應意味著純潔的遊樂場熱吻起來……


 
純潔的遊樂場?聽說大部份戀愛過的人一定會在遊樂場或公園接吻過,所以我還是收回純潔這二字。
 
我們不知道在遊樂場吻了多久,給過多少過路人圍觀,只知道我們從遊樂場回家在日間明明只需要約二十分鐘的路程,而是次回家的過程中我們牽著手慢慢回去,情到濃時便大膽地走了某些較為僻靜的地方再次親起來,最終我們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家中。
 
幸好,當我踏進家門的一刻,由於家裡周圍烏燈黑火,我便知道往日愛搗蛋的清柔外出了,我剛把家中的木門關掉,客廳的燈還未開著,汶婕便主動對我仰身擁吻,並把我推在地上。
 
本來因跌倒而感受到的痛楚不消數秒便漆黑的氣氛所帶來的浪漫與激情退卻,我們二人竟然在客廳的地上激吻起來,由女上男下改為男上女下,直到…….
 
汶婕掀起我的上衣,熟稔地把我的上衣脫去,而我則笨拙的跟她一邊吻著,一邊雞手鴨腳般「摸黑」,最終汶婕主動把自身的上衣脫掉,在漆黑的環境中,我好像擁有了像貓一樣的異能。竟然清楚望到純色碎花的性感內衣亮在我眼前。
 
果然在某些環境驅使下,人的視覺和聽覺會突然敏銳起來。
 
我們赤祼上身的前戲,漸漸地被客廳硬板的木地和背裸的涼意打破,汶婕更不其然打了一個噴嚏;
 


由於環境過於寧靜,我和汶婕突然依稀聽到門外愈來愈接近的腳步聲還有從袋中取出鎖匙的聲音,我們見狀嚇得二話不說摸黑跑進臥房,畢竟再一次被清柔撞破的話,真的會被她取笑一整個星期甚至一輩子。
 
忘了遺留在客廳隨便放在地上的外衣,便把臥房門關掉並鎖上
 
在黑暗的環境中,我們聽到剛回到家中的清柔激動地談著電話,內容大概是跟男朋友爭論某些事情;
 
我的妹妹就是如此野蠻,我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和其家人合共到底上一輩子幹了多少壞事,這一輩子才跟我的妹妹交往。
 
我想著想著的同時,汶婕不滿地輕輕咬了我的耳朵一下,當我回過神來的一刻,我們又一次吻起來,然後潛藏在體內的男生原始基因終於被激發起來,拉開汶婕那意味著禁忌的內褲後,從上而下「俯瞰」這些年來心中的女神竟然裸在我面前;
 
頓時緊張感使我屏住了氣息,汶婕微微喘了一口氣後反客為主,把我推下來主動壓著我,在貼在我的胸膛聽著我的心跳聲,在黑漆漆的環境中仍能看到她的一絲笑意,然後她解開我的褲頭,就這樣我們終於在沒有任何「拘束」下,小明亦準備就緒的一刻我才驚覺一件事情,更嚇得我把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無套……」
 
汶婕嗯的一聲後喘著氣問道,
 
「你屋企無?」
 
「我屋企點會有呀?」
 
一個沒有女朋友的男生家中怎會有安全套?
 
怎料,我這樣的回答沒有把汶婕的熱情退卻,反之她親了我的額角說道,
 
「如果你話有既,我一定覺得你呃我,然後我會即刻走。」
 
「咁…..依家呢?」
 
「獎勵你囉。」
 
汶婕二話不說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後,使本來因猶豫而低頭的小明再次抬起頭來,接著一股暖意緊緊包圍著小明,汶婕亦因此在我耳邊輕聲嬌喘起來;
 
頃刻間,臥房內迴盪著汶婕的嬌喘聲和,我唯一理性的意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記得過了約十分鐘以後,股快感從我的腦海間迅速流竄到小明之際,我便清醒過來,而汶婕則累得在動也不動任由我壓著她,接著回復了一定程度的體力後我們又再一次激戰起來,直到這一夜的激情隨著我們的倦怠和日出而落幕。
 
「蔡汶婕!」
 
「到!」
 
在獲得愉悅和快感過後的一個晚上,在那個夢裡我再度回到中一時的仲夏,老師在課室中點名喚道「蔡汶婕」三個字,汶婕「到」的一聲回應,從此便掀起了這個故事的序幕,然而眼前的鏡頭一轉,她已經長大得婷婷玉立,就在中學同學的聚會中我們重遇了,然後我們再一次在黃昏的公園吃著當年常吃的冰條,可是一切已經再不像往昔,我們再不是學生,汶婕亦不是當年的汶婕,萬幸的是我們把遺憾的情節改寫,再把當年埋藏的情話說了出口;
 
那一刻,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世上最幸福的事降臨在我身上。
 
倘若那一刻便是人生故事的故事,應該十分美滿吧?
 
可是人生依然要繼續,明天還是要來臨;
 
我們總想把不幸留在昨天,然後期待幸福的明天,接著幸福的明天來臨了,卻自私地想把幸福的時光停留。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汶婕一個微微的轉身起床把我喚醒過來,當我隔了數分鐘才睜開雙眼的時候,天還未亮,驚見汶婕坐在床邊緩緩地把內衣穿回;
 
大概汶婕是準備悄悄地離開,對嗎?
 
「想去邊呀,蔡汶婕小姐。」
 
汶婕回眸瞄了我一眼對我笑道,
 
「就快天光,我唔係應該準備要走既咩?」
 
「點解要走呀?」
 
「哈,男人既山盟海誓只限於射之前,唔係咩?」
 
頓時,我明白了原來汶婕根本不相信我在公園說的每一句話。
 
嚴格來說,她失去了對人信任的一顆心。
 
我從後把汶婕緊緊擁著,在她耳邊說道,
 
「我既山盟海誓係射之後用時間實現,唔好走!我話過唔準你走。」
 
在暗暗的環境下,我望不清汶婕的表情,只聽到她的鼻頭一酸,再用上沙啞的聲線回應,
 
「好!如果你呃我,你一定死緊。」
 
話音未落,她回頭主動緊緊摟著我,我們二人就這樣緊緊地相擁,然後她親了我的臉頰一口,並在我的耳邊說著,
 
「我肚餓啦。」
 
「咁你想食咩呀?」
 
「照舊你煮既早餐。」
 
「好呀。」
 
說罷,我親了汶婕的額角一下便隨便在走出臥房,正當我踏出臥房的第一步,我發現我的房門好像有異,跟往日有點不同,汶婕見狀立即打開房燈,眼前的景象嚇壞我體內十三億子孫,說笑而已;
 
我的房門掛上了我和汶婕的T-shirt,別問我是如何掛上去的,說白一點是一位有心人釘上去的,然後在我的房門貼了數張有如高利貸的「揮春」,每張「揮春」皆有不同的內容,例如……
 
「唔該搞野有啲手尾啦!嚇到我拖左一次地呀!」
 
「客廳係俾我地睇電視食飯既地方,嚴禁做愛做既事情呀!」
 
「請將音量收細!」
 
汶婕看到後對我笑說,
 
「你妹妹…..好有意思!哈哈。」
 
我不屑地打量著清柔閉門深鎖的臥房說著,
 
「無聊到死!」
 
汶婕對我笑了一笑便躺在梳化上對我說,
 
「乖啦煮早餐啦!知唔知呀?」
 
「知道知道。」
 
我煮著早餐的時候,望著躺在梳上擁著攬枕,看著電視的汶婕,覺得現在的時光十分幸福,縱然不知幸福的感覺從何而來;
 
突然…..我的手機「叮」的一聲劃破洋溢著幸福的寧靜,然後汶婕乾咳一聲對我喚道,
 
「有人搵你喎!邊個搵你呢?」
 
竟然這個時間會有人找我?到底是誰?
 
我大感疑惑把煎著香腸的爐關掉,走出了廚房回到臥房把手機取回,那道whatsapp不就是汶婕傳給我的嗎?
 
然後打開whatsapp後看到的是一張我全神貫注煮著早餐的模樣,照片還附上一句,
 
「一個愛自己的男生,就是希望一夜過後,還想把自己以後的晚上都留給他。」
 
當我還呆呆地望著手機愣著的時候,汶婕已經從後向我「偷襲」,衝上來對我投以一個擁抱;
 
「汶婕,我有野想同你講?」
 
「咩呀?」
 
「我愛…..」
 
「喂!唔準講呀,講左出口就唔珍貴嫁啦,知唔知?」
 
「知道。」
 
「乖啦。」
 
那個動人時光,如果我們一直親吻一直擁抱,就不會分開了,對嗎?
 
 
她說,人總會作出比較,然後會有自知之明,所以就有承受不起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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