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網絡屠城記: 第二十四章 沒有退縮的第一步
第二十四章 沒有退縮的第一步
「高 sir，你就好啦！」
「啊？咩意思？」
「你女朋友咁索！」
「女朋友？邊個？」
「嘩！岩岩 Miss 走左都特登行返轉頭，仲要係成班兄弟面前嘴你，羡慕死我地成班兄弟啦」
我只報以微笑作為回應，沒有作出任何解釋，因為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伊凡突如其來的一吻，之後又迅速地踏進了地鐵站入口，連留給我多說一句話的機會也沒有，對於這個吻的定義，只能由我自己去想像了。
「高 sir，到喇」
我抬頭一看，本以為車隊會停在距離現場較遠的地方，結果只需要往前一看，就能看到那些再熟悉不過的怪物。這樣一來，就完全破壞了我的逃跑大計，全因身位警官的我已經被催促下車指揮，根本沒法在對戰前就逃跑。打開了車門的那一刻，雨水隨即拍打在面上，60 名全副武裝的警員已經通通下車，整齊地一字型排開，分成十行六排的隊伍。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人覺得，對著群眾說話比死亡更恐怖，60 對眼睛全都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令我有種如坐針氈的不安感，對於一個辦公室小職員，冒牌警官和犯了不知那幾條法律的罪犯，竟然
要堂而皇之地對著數十名警員下命令，如果我説沒有半點心虛絕對是騙人的。
「高 sir？班兄弟等緊你」
只好硬著頭皮上吧，記得從某本雜誌讀過，如何舒緩在公眾場合說話的緊張感，就是全程看著在場某一個特定的聽眾說話，於是我也嘗試在人群中尋找，看那一位警員適合擔當如此重任。最後找到了一位貌似剛從學堂畢業的菜鳥，我打算隨便地說兩句，待警員們開始行動後，在大家不留神時就從現場偷跑。不過，看著那名菜鳥警員的眼神，讓我再次想起了一個人，就是當初在科學園遇到的第一名警員，我還差點死在他的槍下。而這名菜鳥與他都擁有同一種東西，「恐懼」，雖然我們在人數上有壓倒性的優勢，但面對陌生的事物，人類總會感到害怕，尤其是引致科學園慘劇的「東西」，我又想起了科學園看到的一幕，本來以強大火力所佔盡的優勢，卻因警員們自亂陣腳，而在一瞬間兵敗如山倒，一名又一名的警員被殘殺，血流成河。雖然我沒有受過任何正式訓練，在戰略上的水平全來自於電影和遊戲上，射法是更不用說，警槍還是前兩天還開始接觸，我打手槍的技術絕對高強於百倍，但或許今天我能幫上一點點忙。
「收起你地支警棍！」
本來沉默整齊的隊列立即出現一陣騷動，大家面面相覷。
「你地眼前面對既，佢地再唔係人，你地無機會去審問佢地，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
我從腰間的槍袋中拔出了手槍。
「開槍打到佢地唔識郁為止！第一，第二排警員！上！」
直實的警員指揮應該不是這樣吧，現在我完全是依照戰爭電影的橋段進行指揮。第一和第二排的警員慢慢地向前推進，大家都收起了警棍，改而手握配槍。雖然看得大家一面疑惑，但礙於官階有別，警員們也只能聽隨命令行動。
「高 sir。。班市民未有任何舉動之前。。我地就直接開槍。。好似有啲誇張喎。。」
一直跟隨在旁的年輕警員，面有難色地對著我說話。對於大家來說，眼前的可能只是一班有嚴重暴力傾向的市民，但對於我來說，他們根本不再是人類。
「你岩岩話過署長授權比我，所以之後發生咩事，我會完全負上責任！聽我命令就得！」
我執意堅持的一席話，讓年輕警員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發言，反倒是提醒了我前方的情況。
「高 sir，報告話有 20 個左右，但好似得 13 個人」
我再詳細地數了一次，人數上的確少了，同時看到地板躺著幾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身體，不過也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細節，全因對方在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後，正向著我們一步步地走過來。
「Ok！唔好浪费子弹！全部人眯準頭部開槍！就算打中其他位置！佢地都唔會停落黎！而且會激嬲佢地！加快佢地既動作！」
「嘩！高 sir！你點解知道得仔細？我都未聽其他伙記講過！」
年輕警員站在我身邊，一邊說一邊拔出配槍，我沒有多加說明，只再次表示大家必須跟著我的做法，才不會引致任何傷亡。我們與對方的距離逐漸地拉近，只餘下不足一百米的距離，我身旁站了 21 名警員，身後還有 40 名警員，他們全都是有家屋父母的男子，而我相信那些變異的市民，他們也同樣是無辜的，同樣是有家人在等待他們，他們此時可能還有意識，也可能已經死去，但我實在無能為力去拯救他們，當初我救不了科學園的職員和警察們，但現正我至少有機會，再避免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死去。
「對唔住。。」
「高 sir？你講咩野？佢地愈來愈近喇。。」
「Fire！！」
21 把警槍打破了中環在下雨天的沉靜。年輕警員遞上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給我，全因臉上沾滿了鮮血和雨水，兩者已經混在一起，雨勢依然沒有半分減弱的意思，而血跡來自於才剛認識沒多久的警員，混泥土的地板上躺著了二名市民，他們身上被打中了不知道多少發子彈，但唯獨讓他們停下來，只有額頭上的那顆子彈，卻沒有人知道是出自於誰的配槍，也沒有人打算去關心，大家只看著兩名被殺害的同僚，而其中一人的頭額已經被扯了下來，握在其中一名死去的市民手上。再看看前方的數十米處，躺著 11 名被擊斃的市民，這次作戰對於我來說是徹底失敗了，又有兩名警員在我眼皮下被活生生地殺害，而在場的警員們都一面徬徨，依然沒有從剛才的事情回神過來。
「高 sir。。佢地究竟係咩野黎。。竟然可以徒手就。。」
年輕警員沒有繼續說下來去，只見他跑到一旁開始嘔吐，從剛才他已經吐了好幾回，也包括
了其他警員。而我經歷了科學園的事件後，好像對眼前的景象產生了滿疫力。
「高 sir，已經通知左人黎送走班市民既屍體，同埋。。兩位伙記」
年輕警員一邊用紙巾擦掉嘴巴上的污跡，一邊向我報告接下去的行動。
「始終都死左兩個警。。伙記」
「高 sir，如果唔係你有先見之明，我諗死既伙記會仲多，根本無人通知過我地點應付佢地」
「警局內部無人講過咩？」
「無呀。。可能得你地高層先知道掛，所以先叫高 sir 你帶我地 team」
奇怪了，我明明這兩天天已經將科學園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講給了所有審問過我的警官，難道正如他所說，我所講的內容只允許在高層之間流通，真搞不懂他們警局內部的操作。現在眼看現場已經完全受按制，我也是時侯離開了，奇怪的是距離我從警察總部到現在，少說也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警局還沒有發現我是冒牌貨的，這個效率是否太低了，而且支援怎樣還沒有到來。
「你又話有其他支援會黎，點解咁來一個人都唔見？」
「我都覺得奇怪，但岩岩打返總部問，佢地話上頭將其他伙記調左去其他方，好似知道我地已經控制左現場咁」
事情變得愈來愈奇怪了，經過了這兩天的遭遇後，我對身邊的一切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我隱約地感到警局內部彷佛正在醞釀什麼似的，還是趕快離去為妙。可惜，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年輕警員突然收到一通電話。
「高 sir，有人報案，中環地鐵站入面有人持槍恐嚇」
拜託，放過我吧，真正的持槍歹徒，我怎可能會懂得應付呀，只是從警員們看著我那充滿誠懇的眼神，大家都在等待我一個指令，看來我也沒有什麼選擇。
「叫第三，四排出動，其餘人留守現場」
指令一下，後面的警員立即列隊上前，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警匪片的畫面，對方是一名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當我們還沒有看清楚他的身影，已經連續有幾名警員倒在他的槍下，又或許對方手持一根 AK47，躲在地鐵站中的某個角落，在我們不察覺時，突然從身後瘋狂散射我們。雖然只是幻想而已，卻感覺到寒意從背後傳至頭上，彷彿感覺到槍口已經對準了我似
的。此時，雨勢依然沒有減弱的趨勢，我，年輕警員和二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員，開始走進了地鐵站內。
我那會想到，在這我將會遇見影響自己一生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