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台追逐戰


男子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撞倒了不少在鐵路站內的市民,有幾次不小心地摔倒,也咬緊牙關地迅速從地上爬起,全因他的身後正有一名殺氣騰騰的男子在追逐他。玄振雖然不知道原因,本來面對那二十名變異的市民,心裏打算將會有是一番血戰,甚至做出了隨時身首異處的準備,後來卻發覺那些市民,彷彿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就算玄振站到他們的面前,對方也沒有做出如科學園時的行為,玄振輕鬆地擊斃了 7,8 名市民,如果不是男子逃跑進地鐵站內,他本想一口氣地將他們全部解決,只是胡偉杰才是最關鍵的核心人物,而且如 Joanna 電話中所說,他可能正是殺了美幸的人。

一想到此,他就禁不住地追了上去,而且他隱若地有一種感覺,他可能正是一直以來所有事件的始俑者,他不可能純屬巧合地出現在此處,加上眼見他好像完全不害怕那些市民,如果胡偉杰正是殺害了美幸和摧毀科學園的犯人,玄振已下定決心,不在乎什麼警察身分或任何法律,他會毫不猶豫地即場地殺了他。此時胡偉杰混在等待下一班列車的隊伍中,希望藉此避開對方的追捕。
 
杰:我無氣喇。。
 

胡偉杰從口袋中拿出沒電的手機,假裝在接聽電話。




 
Bill:頂你!都警告過你!唔好突然間出現!
 
杰:好倦呀。。跑唔郁啦。。
 
Bill:我仲跑得郁!你點會跑唔郁!大家都係個對腳!
 
杰:我就快呼吸唔到。。
 
Bill:咁你收聲啦!幫我啱返啖氣!如果比個個呀 sir 捉到!實比佢一槍打爆個頭!




 
杰:你識佢?
 
Bill:化灰都認得佢!我比咁多個警察查過!唯一就係佢一個人!每次一粒聲都唔出!淨係望住我!
 
杰:咁有咩野特別?唔講野者
 
Bill:但每次臨走個時,佢都會係我耳邊,細細聲咁講一句,我知道就係你
 
杰:咁依家點算




 
Bill:點算?!上左地鐵先! 

 
雖然 Bill 已經特意地假裝以電話交談,不過二人的説話語氣依然有很大差別,一旁同樣地等待列車的乘客們,都不禁偷偷地眯了一眼,看看這名貌似正在自言自語的男子,不過因為胡偉杰長有一副英俊的面孔和健碩的身型,並不像在路上偶爾會遇到,一身衣衫襤褸,不斷地自言自語和大聲説話,精神上好像有點問題的路人。所以乘客們都降低了部分戒心,只是覺得對方可能與電話的另一方,正在進行某種遊戲而已,加上置身道外和視而不見,根本上是普遍市民的一個習慣。除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名小男孩,他正抬著地盯著眼前這個怪哥哥。
 
「媽媽,個哥哥好怪,佢係地自己講野」
 
男孩的母親立即勸阻他閉嘴,只是小男孩這樣一說,倒是再次引起其他乘客對 Bill 的注意,
Bill 表現得有點尷尬地收起電話。
 
「傻佬呀,傻佬呀」
 
小男孩一邊指著 Bill 地大笑,一邊重覆地叫他是「傻佬」,雖然母親已經不斷地阻止他亂喊,但小男孩反而愈來愈興奮。此時,Bill 的表情變得異常,面容上的五官開始扭曲,本來英俊的外表漸漸變得猥瑣,一把聲音從腦海中不停地重複。
 
我唔係傻佬。。我唔係傻佬。。




 
過去的一切猶如缺湜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眼前看到的是燈光昏暗的房間,一名女生祼露地坐房間中的大床上,那玲瓏浮凸的胸部,對方不斷地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突然轉眼之間,變成一名面相凶惡的男子,他手上拿著一根生了鏽的鐵通,而且慢慢地舉至頭上,之後一下接一下地向下揮打,沒有多久鐵通已經沾滿了血跡。情景又變,此次身在燈光明亮的房間中,四周都坐滿了盯著電腦庰幕的男女,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手上拿著一疊紙張,滿臉忿怒地揮動,房間中的人們都把視線注視過來,最後一個景象是紙張散滿了一地,而耳邊聽到一句,你個死傻佬!
 
「我唔係傻佬!
 
分不清是胡偉杰還是 Bill,只看到他激動地對著男孩咆吼,這一舉動嚇得身邊的乘客紛紛散開,小男孩更是呱呱大哭,最重要的是這陣騷動,讓玄振發現了。
 
玄振看到遠處的一條隊列,人們紛紛地散開,而且還有小孩的哭泣聲,他抬頭再看,發現了胡偉杰的身影,他立即拔腿衝向前方。同時間列車已經進站,在咆哮了一聲後,胡偉杰重新回復了平靜,應該說是 Bill 再次取回了主導權。
 
Bill:冷靜啲!你咁樣會害死我地二個!
 
杰:我唔係傻佬。。
Bill:你唔好再出黎!今日由我主導先!

 
果然,在胡偉杰消失後,Bill 整個人變得煥然一新,同時他發現了玄振正向著自己跑過來,已經來不及跑回地鐵站上層,只剩下坐上列車的這個逃路。列車一打開,無數乘客猶如魚群衝出了魚塘般,動作迅速地走下列車,Bill 藉著混亂並走進了列車上,但遠方的玄振早料到對方這一著,他也跑上了列車內。二人相隔了大約有二個車卡的距離,此時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大家都等著車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刻,隨著上落車的乘客已經停止了走動,那道預示車門關上的聲音響遍了車廂。玄振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準備好隨時跑回月台上,或衝向前方將對方壓下,Bill 則緊張得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心知在這裡甩不掉對方,自己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二人心中開始在倒數,提示音突然停下,車門的滾軸隨即轉動,Bill 立即跳到月台上,而玄振也迅速地跑出車廂外,但令玄振感到震驚的是,對方竟然沒再走回車廂中,反而向著他奔跑過來,明明應該逃跑的犯人,為什麼反而迎面而來,玄振意識下立即伸手握住腰間的手槍,當二人相距只餘下一個車卡的時候,Bill 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原來 Bill 在關門的剎那間,再次逃進了身旁的車廂中,他首先以正面迎戰的狀態去擾亂了對方,在對方顯得猶䂊之際,抓住車門關上的一刻,再次跳進車廂內。當然這是一個十分冒險的做法,如果時間計算上稍有差誤,車門在 Bill 橫隔車廂時關上,那 Bill 將要真實地與對方正面迎擊。因此在成功之後,Bill 完全不顧四周圍乘客的目光,任由自己整個人躺在車廂的地板上,不停地用力呼吸大氣,一只手按在胸膛前,按著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臓,一陣喜悅感悠然而生,他又再一次逃了出來,那個警察依舊捉不了他。
 
玄振站在月台上,看著列車消失在眼前,他心中罵了一聲,自己竟然這麼容易上當了,但沒有時間再去猶豫,他知道今天捉不住那個男人,他在外面每逗留一分鐘,就可能有機會出現更多的犧牲者。玄振在鐵路站內四處奔走,當看到一名鐵路職員走進一道大門時,他立刻緊貼著對方身後。
 
「喂,先生,你邊位呀?你唔入得黎架喎!」
 
玄振正身在鐵路職員的辦公室中,幾名男職員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紛紛抬頭注視著他。
 
「我係警察!岩岩開出個班地鐵!即刻叫佢開番轉頭!」
 
玄振的話讓職員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大約 50 多歲的男職員率先開口。
 
「呀 Sir,你唔好玩喇,點開番轉頭呀,你以為模型車呀」
 




「咁叫佢即刻停低!車上面有個好危險既重犯!」

 
當職員們聽到車廂上載了罪犯時,大家的神精開始變得有些遲疑,那名老職員也顯得半信半疑,卻又不敢妄下決定。
 
「你話你係警察,比張証件我睇睇」
 
玄振怎可能還載著警察証件在身上,他名義上已經變成一名逃犯,能證明他警察身分的物件,除了腰間的一把警槍,連警察手扣也沒有,一時間振光不知道如何解釋。
 
「無証件?先生,唔該你出番去,如果唔係我地報警呀」
 
「唔係!我真係警察!個重犯真係係架地鐵上面!」
老職員沒有理會玄振的話,反而喝令身旁的年輕職員報警。玄振深知以現在的身分,碰上了同僚也不會有好結果,特別身上帶了一把難以解釋的警槍。當想到警槍時,他靈機一動,做了一個不得不選擇的決定。
 
「如果唔想死!即刻叫架地鐵停低!」
 
玄振拔出了警槍,指著房間中的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