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我踢完波返到屋企,除咗見到爹地媽咪喺度睇電視,仲見到我嫲嫲喺鄉下返咗黎香港,當然,我既掛住又畏懼既爺爺都黎咗。掛住佢既原因係因為佢係我尊敬既爺爺,畏懼既原因係佢係一個好固執既共產黨黨員,經常批評我既眼睛同政見。咁多年黎,我同爺爺見親,都俾佢噴到一面屁。

來不及同嫲嫲坐低一齊傾計,爺爺已經率先對我開炮,爹地媽咪都唔敢出聲幫拖。

爺爺:「咁夜去邊度黎?」

我:「踢波。」

爺爺:「你對眼都咁嚴重,做乜仲去踢波?撞親點算?」



唔知係咪我對爺爺有偏見,定係習慣咗佢講野有骨,我聽完呢句說話真係好想爆seed駁咀,但諗諗下,爹地媽咪都喺度,嫲嫲又喺度,我要製造火星撞地球既場面似乎非常唔好。

我:「踢波唔影響眼睛。」

爺爺:「玩手機,玩電腦,對眼睛有好多傷害既事情,你咪一樣唔聽教走去做。」


我:「我會注意時間同休息。」

爺爺:「成日寫埋d反共產黨反政府既文章,你思想好危險。」爺爺冷冷哼了一聲。接住講。



我:「不如我地唔好講呢d好冇?」

爺爺:「你眼睛弱視,叫你做手術又唔做。」

我爺爺至今仲怪責我以前冇做手術,冇做物理治療(即係每日遮住左眼對住部機器睇d幾何圖同數字)成年後冇做手術,因為我爺爺至今仲信中山醫院既庸醫當年講既大話: 「弱視可以康復。」

我:「都話弱視冇得做手術,六歲前已經耽誤咗,唔好每一次都要我重複呢句說話好冇。」

爺爺:「細個係可以康復,係你唔做物理治療,耽誤咗



我:「咁你搵返大陸個個醫生同我做手術lor」

爺爺:「係你耽誤咗!!!」

我:「家陣我係受害人,你講到好似我係被告咁,我講咗九千幾次,弱視係冇得做手術,我發現自己有弱視個陣已經7歲……!!!」




呢個時候爹地媽咪嘗試幫我解圍,都俾爺爺鬧唔好阻佢教孫。

爺爺:「你對眼係你自己耽誤咗,你仲怪人地醫生?你18歲個陣醫生叫你做手術你都唔做。」

聽到呢句,我個心真係好難受,一直以黎我都樂觀同屋企人,右眼對我既影響唔大,我係可以正常生活。我連自己都呃埋,幻想自己18歲係可以做手術, 但係當我18歲個陣,香港醫生都話冇可能做到矯正手術。為咗唔好令屋企人擔心,我就話右眼對我影響唔大,遲d先做手術,一直拖,拖到21歲。




終於忍唔住同爺爺坦白,弱視係冇得做手術,點知得來既唔係諒解,而係怪責。因為呢單野,爺爺見親我都會鬧我,近一年真係好驚見到佢。我同爺爺隔住既唔係代溝,真係鴻溝,無論係眼睛定政治立場,爺爺仲帶住一種恨鐵不成鋼既態度黎鞭我c。


我: 「唔好次次都講呢d好冇,一家人見面係咪應該和和諧諧,開開心心?」


爺爺: 「咁我之前叫你搵香港既殘聯會,你有冇搵?」


我真係冇搵,係無意中入咗。但我唔想同爹地媽咪講我入咗殘聯會,好驚佢地知道我真正做既野。

我: 「都話唔好講呢d!」



爹地: 「咩殘聯會?」

媽咪: 「呀仔,咩黎?」

爺爺: 「我廣州個邊有個世侄,就係殘聯會主席,佢都係一對眼青光睇野好朦,後來入咗殘聯會,事業婚姻都搞掂曬。我叫雅輝返香港記得搵殘聯會,只要殘聯會先係佢唯一出路。」


爺爺: 「睇你個樣,又係冇聽我講咖啦。」爺爺個頭同爹地媽咪解釋完,又轉個頭同我訓話,我真係諗唔到一個八十幾歲既人,仲咁有中氣同火氣。

我: 「搵緊。」

爺爺: 「成世人吊兒郎當咁,咩叫搵緊?搵唔到就係搵唔到,搵到就係搵到,咩叫搵緊?」

我: 「陣間再傾,俾我沖涼先好冇?」



爺爺: 「冤枉(客家話),咁好既一個仔,你地兩個做父母既都唔好好教育佢,由得佢吊兒郎當。」爺爺開始訓話我爹地媽咪。而我把握機會衝入浴室,開始我含淚對住花灑述心聲既時候。


家陣係我擒上棵樹裝村姑沖涼跌落地憾到眼盲,定係我揸住AK47橫掃廣福道中銀匯豐恆生渣打結果俾警方射盲對眼,抑或係叫雞個陣我一啖咬落條女鮑魚度引致條女報復性用手插盲我對眼?

點解我右眼盲盲地,係我既錯?我唔明wor 花灑神,花灑大大,可否俾我指引,沖完涼出到去應該點拆?人地親戚見面有講有笑,飲飲食食又一day,點解次次爺爺都要搞到個局面咁僵?我份人係識得迎合 人,但有d野好難迎合,正如爺爺睇住中央電視台喺度讃國家幾咁強隊政府幾咁好個陣,我點樣扮聽唔到而唔講返幾句我認為係公道既說話?


國家咁強,點解咁多人書都冇得讀,點解咁多人窮到三餐溫飽都冇?ok貧窮問題個個國家都有呀嘛,咁國家咁強,點解咁小氣先?人地講句批評政府同共產黨既說話,就俾你拉入派出所打,仲有無數既人因為政治上同共產黨有出入,就俾你囚禁。國家之強大就係用極權去約束老百姓?


要講,講三日三夜都講唔曬啦。咁既國家咁既政府,你要我陪你讃佢,係咪過份咗。

喂,我冇袋共產黨一分一毫咖,我唔似你要日日歌頌毛主席歌頌共產黨呀!!!




真係,我對我阿爺真係又愛又恨,愛既係佢得閒會袋錢落我袋,恨既係佢乜都打橫黎講,固執到我都唔識同佢溝通。


政治上俾阿爺bin c我都算,成日鬧我右眼係我自己耽誤,真係聽個陣嬲嬲地,事後真係會為此痛哭。

=xx-large關我撚事咩?

我都曾經呃埋自己,認為18歲之後真係可以醫返好,但事與願違,唔通我就放棄做人既權利而走上IFC天台一躍而下?

我已經好樂觀做人,有時候負能量湧上黎先會上網爆seed鬧人,但係,我都成日開post俾電話人等人搵我,同我講心事,甚至我曾經post電話號碼等人打俾我,個陣時日日都陪好多人傾電話,去做一個聆聽者,做一個安慰著既角色。

我做咁多野為乜?無非係話俾好多灰鳩中既男女聽,呢個世界其實冇咁灰啫,至少我呢d弱視耳仔都有問題既人,我都可以日日嘻嘻哈哈過日子,仲成日上 網去開解人。鬼唔知對住部電腦對眼既負荷既加重?但我都依然咁做,係因為我想呢個世界既人都識得笑,可以開心返。我理想好偉大,想用文字改變世界,雖然現 實好殘酷,我只能夠抒發不快,同盡可能陪多一位朋友傾下計。


當我沖完涼出去,爺爺就開始停止對我爹地媽咪既訓話,而轉攻我。

爺爺:「咁你幾時再去搵殘聯會?」

我:「send咗Email啦,人地肯收先得咖嘛。」

爺爺:「唔好同我講雞腸,點會唔收先,你根本係殘疾。」

我真係好想同佢講我已經入咗去,但我又驚爹地媽咪從中察覺到蛛絲馬跡而知道我做緊手天使。


我:「都話 等待中,好冇?」



爺爺:「即係阿爺同你講野,你好唔耐煩啦係咪?」

我:「唔係咁既意思,我想講,唔好次次都拎我對眼同殘聯會黎講,我咁大個人,我有分數咖啦。」

爺爺:「阿爺睇得你幾耐呀?就係知道你冇分數,我先不停講。唉。」

我:「我識諗咖啦,阿爺,唔好咁擔心我,你照顧好你自己身子先,醫生都話你唔好動怒。」

爺爺:「冤枉(客家話),我見到你咁,心都側側痛呀。」

我:「我家陣冇乜野唔好,你唔好咁擔心我啦。右眼對我既影響冇你地想像中咁大咖」


爺爺:「你既眼咁樣,冇人會請你!好工一定冇你份,點解你唔俾心機搵途徑入殘聯會?」

我:「由細到大,你教我,做人最緊要頂天立地,我一直揸住頂天立地呢四個字做人,每日都會都會問自己今日有冇做衰野!我冇呀,咁多年黎都冇!我明 知道社會係殘酷,尤其喺職場唔應該頂天立地!要出蠱惑先可以上位。但我都冇做過一單衰野,我人生唯一遺憾,係我冇及時發現自己弱視。」

爺爺:「頂天立地?寫埋d文章反國家反政府,何來頂天,何來立地?國家你都唔承認,你何來頂天立地?冇國家,何來你既頂天立地。」

我:「我寫既野,從來冇要求過你睇,冇渴望過你認同,係你偷睇我既野!!!」

爺爺:「成日好似個自閉仔咁,匿埋寫字,我以為你咁生性練字,點知全部都係鬧國家鬧政府既文章!」

我:「即係你要剝奪我既興趣?我就唔信你口中既國家可以千秋萬世!!!我係人,我唔係奴才呀!!!」


講完呢句,我承認我衝動咗,走去房門,大大力關門兼反鎖,而我早已經哭成淚人


我可以接受俾全世界誤解

但我接受唔到屋企人一次又一次誤解我


原來鐘意睇書同寫文,會被屋企人定義為自閉仔,被定義為「成日匿埋喺房入面唔知做乜野」。我夠想拎d書同文章同家長傾啦,但係,點傾?我左手既係陳雲既 書,右手既係梁國雄既書,拎小姓奴既新潮文章家長都唔識欣賞,我d剪報都係李怡同陶傑既文章,試問點同家長傾呢d?我寫個d唔係政治,就係足球,家長識欣 賞?就算親如爹地媽咪,我都冇信心同佢地分享。

同家長講又係死,唔講,就話我係自閉仔。


係呀,我係文字負資產,寫既野賺唔到一分一毫,但係咪代表我寫既野冇任何價值?我持之以恆去大陸網站出文,俾人封禁既blog不計其數,難道我係 博上位呀?我係希望多d人認清楚佢地口中既國家有幾黑暗,認清楚之後,係繼續支持定轉態,已經唔輪到我去干涉,我能夠做到既,既係講出事實。



呢個世界上唔係搵到錢先叫有出息,我唔敢話自己寫野係有出息,但至少我對得住我自己,咁多年黎我都忠於自己,明知道個潮流係錯,點解我唔反潮流?我係人,我唔係豬呀大佬


鬼唔知做不知名借貸同做倫敦金,發過豬頭。

但我手指尾唔聽話,要我遠離呢類職業,even走去做電訊輕描淡寫少少昆少少蠱惑,呃阿婆。我都唔做。


我就係咁既人!



個晚,我既喊,又嘗試平伏,仲要打俾永芹,喺佢面前讀完 廣州情色錄既兩章故事。


佢問我把聲點解咁既


我話,我有少少感冒,不過聽日就冇事咖啦,聽日要黎佢屋企玩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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