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寂九龍》─ 無法治癒嘅病毒喺香港爆發四小時後, 一群生還者合作逃出生天: 他與她
我唔想帶上心理上嘅包袱去戰鬥, 離開走廊後, 行咗唔夠幾步, 我就去到洗手間個一邊。
我走到女廁門口, 喺門外敲一敲門, 門內隱約傳黎女性嘅喊聲,
「就… 就得啦…」
「海晴, 我可唔可以入黎?」 我開口後, 不禁手忙腳亂, 「唔係呀… 我指… 點講好呢… 我唔係想要偷睇你, 我只係有啲野想當面同你講… 所以我先問下我可唔可以入黎, 無其他意思…」
洗手間內一片沉默, 再無任何回應。
我等得心煩意亂, 於是直接推開門, 走入去女洗手間。
海晴企喺洗手間角落, 面對洗手盤前面嘅一面鏡, 我靠近海晴, 海晴就好似發現咗我一樣, 轉過頭黎。
如果… 如果海晴已經開始討厭我, 我應該點做? 一瞬間, 我心中有少許害怕, 我甚至心想, 或許自己真係一個膽小嘅人, 至少喺與人交流方面, 我知道自己絕對唔係一個勇往直前嘅人。
幸運地我只係心中想得太多, 海晴微微地轉過頭黎, 卻沒有一絲厭煩嘅表情。
「你入咗黎啦, 有咩講?」
「我… 我有野想同你講」
海晴轉過頭來, 雙眼依舊帶有隱約紅腫, 望見眼前嘅光景, 我好想向佢吐出我內心嘅情感。
當然, 我講唔出口。 我實在無辦法開口講出如此尷尬嘅事。
「係咩事?」 海晴被我略矮少少, 所以抬起雙眼望向我。
「我…… 你…… 我想問……」 我太緊張啦, 完全組織唔到字句。
「嗯」 海晴只係如此回應道, 然後就閉起嘴唇。
「我… 我想問你… 你依加心情點樣? 一陣我哋就要出去, 你會唔會覺得唔舒服?」
「我梗係唔會覺得舒服。」 海晴低下頭, 咬緊牙齒似的答道。
如此答道嘅海晴, 令人覺得好惹人心疼, 好想緊緊抱著佢, 但係… 海晴應該都唔希望我咁做啦…
喺佢心中, 我可能只係一個陌生人。
但係, 我想做得更多。
我想喺佢身邊守護佢! 無論能唔能夠做到, 我都會努力去試! 直到…
「海晴, 我知道一直以黎我都無細心考慮過你嘅諗法…」
「但係我想話比你聽! 其實我好關心你, 你嘅每一個想法、 一舉一動我都非常之咁鍾意! 之前我一直無企喺你嘅立埸去為你諗, 我知道令你好唔開心。 我試過去了解你, 可惜都係唔明白你點樣諗, 所以我只可以將我內心嘅想法話你知…」
「雖然我唔明白你嘅諗法, 但係… 我想你知道… 我真係好著緊你…」
「而且你絕對唔洗怕煩到我, 無論你幾時需要幫助, 我一定會出盡全力去幫你。 雖然我能力有限, 但係我好想講你知, 無論幾時我都會一直守護你!!」
「所以……」
希望你唔會厭棄我。
我好希望...
希望你唔會厭棄我。
能夠讓我做你嘅男人。
「所以…… 我…」
「所以…… 你咩?」 佢抹一抹雙眼, 向我追問。
「呃… 我意思係… 你… 我… 行啦…」 我又開始講到亂七八糟, 果然我唔適合同人人際交流…
根本… 我就…
「傻仔。」 海晴閉起雙眼, 輕嘆一口氣。
「吓? 點解?」
「無得解。」
「吓??」
「行啦。 出發啦。 唔係… 潘sir又會… 罵架啦。」 佢推著我背脊, 兩人一起走出去。
隱約聽到, 海晴喺背後小小聲地講咗一句, 「多謝你。」
我回頭, 海晴露出一個淡雅嘅微笑。
我覺得, 我眼框好似有一啲熱熱地, 就連眼角都有少許濕潤。
我真係覺得好開心。
海晴願意當我係朋友。
佢將我放喺佢心中。
即使有天我逝去, 我都會存在於佢嘅心中。
咁已經足夠了。
最後帶上微笑嘅海晴, 令人覺得好可愛。
我應該向佢講出我嘅情感嗎?
但理所當然, 我並無咁做。
因為我知道…
我實在… 配唔上佢啊。
『我知道有時我情緒係唔好, 好多謝你願意哄返我, 我都會努力… 留喺你身邊』
雙方內心嘅話, 並無傳遞至彼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