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七不思議食女事件: 49. 真相

49. 真相
 
豈知，羅太一閃身，避開我嘅轟隆，反手一個乾坤大挪移，將我順勢推開。眼前呢個女人，睇怕並唔係好似AV入面義母相姦、慾求不滿嘅MILF[1]咁簡單。只怪我太天真，以為玄鐵重劍一出，就可馴服呢個女人，等我返番去牧子嘅身邊，幸福快樂生活落去。
 
「搞完我個女，就想搞我？你以為真係咁容易？」羅太對住我笑意嫣然，黑色眼影之下，假眼睫毛末端，浮現半寸魚尾紋，冷豔得令我心寒。我望住佢會說話嘅眼珠，望唔透佢城府到底有幾深。
 
「唔係，我以為……」對住呢隻老狐狸，食女無數嘅浪子，都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識咗阿予幾耐？」羅太忽然收起笑容，一面臉正經咁問我。
 


「我諗……個零月啦。」
 
「你覺得佢個人點？」
 
「阿予個人幾好，人又靚，應該好多人追啦。」
 
「咁你鐘唔鍾意佢？諗唔諗住同佢喺埋一齊？」羅太直截了當，大腳斬入禁區，形成單刀之勢。
 
「講個故事你知。你有冇聽過一隻叫The Flying Dutchman嘅海盜船?傳說入面，有個船長將自己嘅靈魂同賭輸咗畀魔鬼，令佢隻船被詛咒，要喺北海來回往返，永遠無法泊岸。我就係呢隻船，冇辦法認真愛上一個人，冇辦法停落嚟。我認我鍾意過你個女，但係感情冇咗，就係冇咗。」我情意真摯，引用歐洲神話傳說，大腳解圍。
 


「你話你唔鍾意佢，咁點解我將你地鎖埋一齊，你又搞佢？」羅太邏輯混亂，將屌肉體與屌感情混為一談。
 
「總知，我唔鍾意你個女，得未？」
 
「你知唔知邊個施立毅？」羅太話鋒一轉，竟然講起佢個女嘅前男友。
 
「我知，係阿予個前男友，佢經常都提起呢個名。」
 
「阿予識咗你之後，成日同我講起你，又話你識寫嘢，人又好，諸如此類，逐漸冇成日提呢個姓施嘅。」講到呢到，羅太雙眼通紅，伸手去拎紙巾，抹去眼角淚水，然後繼續講：「你知唔知點解佢會搞成咁？上年我老公生癌過身，已經令個女好傷心，呢個姓施嘅賤人，竟然喺呢個咁艱難嘅時候，背住我個女，同第二個女人搞三搞四，點知被我個女撞到正。」我聽到呢到，啞口無言，原來喺冰室打工，開朗活潑，會成部電話畀我嘅阿予，背後竟有個咁悲慘嘅故事。
 


羅太講到激動處，雙手暗暗抖動，從房中酒櫃，拎出紅酒，一路隊自己，一路講落去：「個死佬都對我唔好，成日同出面個賓妹藕斷絲連，以為我唔知，當我係白痴。我特登扮唔知，留呢個賓妹喺身邊，得閒就虐待吓佢，幾爽，幾過癮呀！Marvin，你想唔想打佢，我叫佢過嚟被你打patpat……」羅太情緒激動，東拉西扯，無啦啦講起屋企個賓妹。
 
「唔駛喇，打賓妹patpat，我試過喇。」我講出荒謬嘅真相，圖緩和羅太嘅悲傷。羅太聽罷，笑住咁講：「乜你都試過.......真係曳呀你。係，啱啱講到姓施嘅。雖然阿予老豆對我唔好，但係佢最錫係佢個女，阿予細個要乜，佢就買乜，成日騎住佢老豆膊馬，一齊去買玩具。佢就咁走咗，阿予已經好唔開心，呢個姓施嘅賤人，咁樣對我個女，搞到我個女人唔似人，鬼唔似鬼，成日有幻覺，以為上個月死老豆同埋分手，明明個死佬已經死咗成年喇！」
 
「唔好飲咁多啦，對身體唔好。」聽到呢到，無比心酸，令我再無法惱怒羅太，亦令我明白，點解阿予對施立毅嘅離離合合，前言不對後語。我伸手去隔褲偷摸玄鐵重劍，只覺阿予體液尚濕濕膩膩，心裡一陣愧疚，阿予對我一片痴心，而我對佢，只不過係消費寂寞嘅遊擊炮兵，屌肉體，不屌感情。
 
「你估我係你呀？畀少少春藥你食，就控制唔到自己，搞我個女！哈哈哈哈哈……所有男人都係咸濕！賤格！假道學！」羅太鄙視嘅眼神，教我無地自容，我從來都無咁樣被人睇唔起過。
                                                                                                       
「阿予有病之後，考完DSE，成日喺屋企睇王家衛。我見阿予咁鍾意『重慶森林』就叫佢去親戚開嘅冰室打工，等佢扮吓王菲，唔駛成日鬱埋喺屋企，睇埋啲唔知講咩嘅垃圾戲。佢有一日返嚟同我講，話有個男仔，日日坐係到寫小說，要想識佢，又話自己等到周慕雲。點知你都係同嗰個姓施嘅一般貨式！」羅太越講越激動，搞到十八號走咗入嚟，拉埋度門，免得被阿予聽到。
 
「我唔係有心玩阿予……」我想解釋，但轉念之間，知道無論我點講，我都係呃西屌，呃感情嘅罪人，所以我決定收聲。
 
「總知阿予真係最鍾意你。我唔理你鐘唔鍾意佢，總知你而家搞咗我個女，就要負責任，同佢喺埋一齊，如果唔係，我一定會報警拉你，賓妹會做證，你實走唔甩。」羅太老母愛女成狂，用極端手段招女婿，惡過華秀隻狗。
 
「我唔得架，真係唔得，其實我已經……」當我正想將我女朋友嘅事實和盤托出，羅太忽然捉住我隻手，嬌柔萬狀咁講：「你要幾多錢，你開聲，只要你畀到幸福我個女，我第時去左，呢個單位就係你同阿女嘅。阿女淨係鍾意你一個咋，我個女有邊忽襯你唔起？你講？你講？」


 
呢個不可能拒絕嘅Offer，的確比教父入面嘅馬首，更加震撼，我諗起問政府借學費時，職員姐姐嘅西口西面，無法畢業嘅細佬，雙鬢漸白嘅老母同德仔，畢業嘅茫茫不知，北角城市花園嘅地契，突然間聳立起嚟，變得千萬丈高，向我壓下來。
 
(阿仔，第時華富就拆，我地要搵屋搬喇，慳啲洗呀。搵到工未呀？你本小說寫完未呀？有幾錢版稅呀？係咪會好似人地紅Van咁，拍電影呀？你袋幾多錢呀？細佬聽日落七仔打工喇。唔好溝女買衫喇。得閒叫牧子上嚟食飯啦。牧子而家做緊咩呀？)
 
一陣邪惡嘅念頭，我雖知自己仆街，但又喺心中掠過：牧子始終係雞，口講唔靠男人，咪又係靠男人搵食，住契哥到，做私影妹，明明讀到大學，點解唔靠補習賺錢？想到最仆街之處，我忍唔住怒轟自己額頭，將邪惡嘅思緒，好似神打一樣，統統轟晒出嚟。
 
「唔駛打自己嘅，如果你唔想等咁耐嘅，我開張支票畀你，拎住十萬八萬洗住先，好唔好，嚟，畀你中英文全名我，我而家就寫畀你……」
 
眼前嘅羅太，比起畢業生入面嘅Mrs Robinson更加誘人，萬惡嘅支票飄浮於北角城市花園大宅，讀者看倌，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1] MILF: 成人電影術語，長寫為”Mother I would like to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