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11. 成家立室
11 成家立室
七日之後,我又一次離開了。
這次離開,一別就是一年。
中午解開繃帶,我便告別老人,回到自己山頭,開始巡邏一遍。
途中一邊找尋有沒有躲起來的入侵者,一邊灑尿,標示此山已被本貓佔有。
完成基本的巡邏之後,我便往山下走去。
在療傷的七天裡,我一邊享受和老人相處的時光,一邊計劃將來。
現在,我已經想好將來的路了喵。
「我要成為二弟所期望的大哥。」
來到山腳,黑妹已經在等我了。
「黑妹。」我喵叫,向她打招呼。
聽到我的聲音,黑妹從伏地中醒來,抬頭看我。
「啡毛貓大哥!」黑妹開心地走過來。
我們一見面,就互相舔舔對方,用耳背湊湊對方。
「喵。」黑妹走。「喵。」我就追。
在山林中,在葉片的透光下追追逐逐。
今天,是重要的一天,是我決定開枝散葉的一天。
二弟,已經不在了,我已經清楚地認知這個事實。
為了持續壯大地盤,為了登上更高大的山頭,走上更接近月亮的山頂,本貓不能就此卻步。
然後,與黑妹開枝散葉,是增加家族成員、壯大家族的第一步。
這也是啡毛貓與黑妹的共同願望。
「喵喵。」黑妹拋個媚眼,便發情地伏下來,低著頭,提起屁屁。
「喵。」我從上壓下去,低頭輕咬她的頸背。
後大腿逼近她的大腿。
再逼入一點。
春意綿綿,是一個舒服的日子。開始的時候,中間的過程都很順利。只是結束卻不太愉快,拔出的時候黑妹痛了,不停追著我來抓抓,還舔舔屁屁,好像很痛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必然的,貓公在交交的最後,一定會弄痛貓女,因為貓的小丁丁有倒刺,而貓女一定要痛過才能懷孕。
不管過程多麼艱辛,黑妹又打跑了我多少次,在懷孕兩個多月後,還是成功誕下了四隻小貓。
分娩的過程,十分痛苦。可是我在一星期前已經不能接近黑妹,只可以每天遠望著她。
期間,我默默替她準備好足夠的食物,也暗中替她驅逐其他貓,塑造一個最舒適的環境,讓她安胎。
終於,在一個雷電交加、風雨狂刮的黑夜,過後的一個清晨——
在陽光漸露,把黑暗驅散的瞬間——
四隻小貓出生了。
牠們一隻一隻地出來,身上滿是滑溜溜的黏膜,在地上動來動去。
那一刻,我眼睛模糊了,像傻貓一樣地奔過去。
黑妹剛剛生完,精神還很緊繃,臉色也很虛弱。
「黑妹,辛苦你了。」我不敢一下子走得太近,所以保持一米距離。
在一米距離外,我窺視著她。
黑妹正忙於舔吃小貓的黏膜,把牠們的毛毛舔乾淨。
小貓的毛色,一隻是黑毛的,兩隻是啡毛的,一隻是雙色貓。
雙色的是啡毛虎斑貓,在啡毛的背上,有一斑一斑的黑紋毛。
不久,小貓都爬在母親身上,爭奪肚子的乳頭。
有一隻還跌到了,從肚上跌了下去,又馬上爬起。
小貓都充滿生機,充滿活力和出生的喜悅。
本來黑妹是用尾巴護著小貓,但看見我八掛的貓樣,她還是挪開了尾巴。
「來看看吧。」她喵,把抬起的頭放下,躺在地上。
我馬上走近,近距離嗅嗅牠們,也舔舔牠們。
檢查牠們的性別。
一隻啡毛是女,另一隻啡毛也是女。
一隻啡虎斑是男的,純黑毛是男的。
「不知道,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呢?」我湊近黑妹,也舔舔她的頸子。
「知道的。」黑妹溫順地答。
根據出生的次序:
黑男是大哥、兩隻啡毛是二姐和三妹、啡虎斑是四弟。
這時候,有魚腥味傳來,香香了鼻頭。
「快去看看!」黑妹叫我。
「喵!」我馬上向魚腥味跑去。
發現草地上,有繩子綁著三條肥美的鮮魚。
「喵?為什麼?」我抬頭遠望,只見一個人正在踩單車離去。
頭上戴著帽子,但露出來花白的頭髮,本貓一眼就認得了。
「果然神通廣大啊喵。」我喵了。
「怎麼了?」黑妹喵問。
「有魚啊喵。」我低頭叼著繩子,趴趴趴地跑了回去。
小貓出生三個月後,已經能夠在樹林自由地跑來跑去。
出生四個月後,我作為貓爸,把牠們帶上了山頭遊玩。牠們一見就愛上,專門爬高大的樹,專門走崎嶇的路,攀奇形的怪石。
我和黑妹,則分頭照顧兩貓。
她負責啡貓姐妹,我負責黑男和啡虎斑,玩得樂此不疲。
這一年,我三歲,有一隻黑妹,和四隻小貓陪伴。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小貓也已經長大,到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
我便決定把山頭讓給小貓,自己再去找新的地盤。
不過,在遠征之前,我要先回去一趟。
「爸,你要去哪裡?」黑男問,啡虎弟也在樹上聽著。
啡毛姐妹剛好去了黑妹的樹林。
「人類的村落,一個老人的家中。」我說。
「你們有興趣去嗎?」我再問。
「有啊喵!」黑男和啡虎弟喵說,啡虎弟更跳了下來。
「下次吧,這次我想一個回去。」我以右掌,搓搓他們的頭。
「爸,你認識人類?」啡虎弟亮眼地問。
「熟識的,只有一個。」我懷緬地說。
便轉身出發,臨行前說,「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
「喵喵!」貓兒們喵聲載道。
長途跋涉,風塵僕僕。
在一個美妙的中午,老人照舊賣魚後,在市場買菜,然後回去。
他站在院子中,準備掏出鎖匙,開門的時候。
「喵!」我大聲地叫老人。
叫了一聲,老人沒有回應,只是停下了手。
「喵喵!(我回來了!)」我再大聲一點。
「今天,想吃什麼口味的魚?威武。」老人問,看一看我,熱情地把門打開,「咔嚓——」
屋門開了。
我喵叫一聲,趴趴兩步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