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08. (3)
從草地起來之後,黑妹開始吃大魚。
她吃得津津有味,頭低下去就一直在咀嚼了,完全不跟本貓客氣。
「這條魚這麼大,你猜我可以吃多少餐?」黑妹問,抬起了頭。
本貓躺臥在旁,欣賞著她的美態,享受著大地與天色。
以致沒有聽到她問什麼。
「喂,啡毛貓,啡毛貓!」直至她喊了很多聲。
我才回過神來,「什麼?你說什麼?」
「我問你,你猜這條大魚夠我吃多少餐?」黑妹神態妞妮地問。
「可以吃到你變胖啊喵,到時候,肯定更可愛了。」我說,私自想像了一下。
「怎麼可能,單憑吃一條魚,就會變胖?」她問。
「不是一條魚啊,你天天都吃,已經吃了很多條了啊,喵。」我直說。
「我猜,吃完這一條你就會胖了。然後,我就可以改口叫你肥妹了。」我再逗她。
黑妹像是聽到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
呆著不動了好幾秒。
「明天,不要再帶魚過來了!我不要變肥貓、不要叫肥妹啊!」她嚴正聲明。
這回,我也靜了好幾秒。
才緩緩地答。
「明天沒有了啊喵。」
聽到我說「明天沒有了啊」之後,黑妹臉色沉了下來。
明天,如果我再來找她,就會是從山上下來的,自然不會有魚。
明天,如果我沒能從山上下來,自然也沒有魚。
所以明天沒有了啊喵。
她默默地湊過來,卷縮在我的懷裡。
「今晚,我陪你去,幫你手好不好?」黑妹提出時,起頭望了望我。
見我沒有回應,她才縮回去。
原本寫意地躺著的我,輕輕貼緊她的背部,再把她深深地擁入懷內。
我深深地吸了她的氣味,把味道留在記憶的深處。
天色光轉暗,日已落,月準備出。
我輕咬黑貓耳,黑妹馬上轉頭。
「我不會有事的。」我說。
「我可以……相信你?」她淚眼問。
「可以的。」我肯定地說,「我已準備好,準備好『回去』了。」
「那我相信你了喵,明天你不來找我,我就上山找你!」黑妹固執地說。
我眼睛,又是一片模糊。
「啡毛貓,到時一定……」我鬆開她,站了起來,「歡迎黑妹候駕。」
與黑妹親親後。
我便向山上走去。
明月已經初現,我望著月,不禁輕吟一聲。
「喵t.」
便跑了起來,直至追上第一個目標,灰貓3號。
一路上,都是熟悉的風景。
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在變化,時而變好,時而變壞,可是在上山之後……
就徹底變差了。
因為全是陌生的貓尿味。
山上已再無我和二弟的氣味痕跡。
「才14天,僅僅是離開了14天……」
「太可惡了。」
不久之後,發現灰貓3號慢步行走。
「沙……」
我從上斜坡走出,攔截了牠的前路。
這裡正正是當日我受到伏擊的位置。
「你……是?」灰貓臉色驚愕。
「剛才,你跟黑妹聊得很高興啊喵?」我眼神銳利,掌中利爪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