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第三章 06. (3)
在天花的黑半球下,本貓感到混身不自在,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祖傑安裝這個東西、作出如此安排,肯定是不懷好意。
早上,他說過要拍下我主動攻擊同伴的片段,證明我不是乖乖的貓。
所謂的同伴,莫非是指泰神?
漸漸地,我收起殺氣,讓氣氛平和下來。
「我承認了,你不是普通的貓咪。」泰神在壓迫之後,仍然剩餘著精神力。
「憑你這股氣勢,我承認你很強,也願意收回剛才的不當說話。」泰神再說。
「但容我問一個問題嗎?」牠問。
「喵吧。」我說。
「你要做到什麼時候?最強的貓。」泰神問。
稍微想了一下。
「我沒有選擇。」本貓有點黯然,「既然被信任著,只能做到最後了喵。」
說完,我打算回去小房間睡覺。
怎料,泰神仍然不死心。
「喂,和我打一場架好嗎?」泰神請求,「機會難得,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在本貓的腦海中,沒有『打架』二字。」我說,「只有『廝殺』。」
趴趴趴趴……
「那就廝殺一會兒吧!」泰神興奮地說,趴趴趴一跳,飛撲過來。
我臨時右翻身,背部著地,四掌翻向上承接泰神,順勢往右撥,「呼——」
牠飛撞向主人房門,發出撞門巨響,「啵!」
「可惡啊喵。」牠甩甩頭,再次跑來。
在天花的黑半球下,本貓絕不能主動出手。
我跑了三步,走到玻璃桌下,站在其中一根桌柱後面。
「喵?」泰神不明白,順時針跑,想繞過桌柱來抓我。
我便順時針跑,永遠站在牠的對面。
牠逆時針追我,我就逆時針跑,永遠保持一柱之隔。
跑了二十多圈,牠發惡向前抱柱,雙掌抓合過來。
我退後一步避過,趁牠抱柱的姿勢尚未回復,立即奔向小房間。
「想走?」泰神跑動四肢追著。
先進入房間的我,後腿一挑,用力把門關去。
「啵——」泰神撞個正著,慘呼了一聲。
門撞到牠後,彈了回來,牠也一步步進入小房間中。
「光明正大一點好嗎?最強的貓。」泰神忍耐著憤怒。
本貓右掌輕輕一推,把門虛掩。
「這裡,黑半球應該看不到我了吧。」我喵說。
「你說什麼?」牠問。
「我說剛才,外面天花安裝了一個黑半球,而我不願意在黑半球之下作戰。」我解釋。
「在這裡就可以了吧。」泰神架起姿勢,尾巴搖搖曳曳。
「可以了。」我說,換了眼神,「既然你想體驗,我就想讓你體驗一下吧。」
二話不說,牠撐起上身,左右掌抓抓抓過來。
我遞起左前掌,左格、右撥,左推、右拍下。
「什麼?」泰神訝異,竟然沒能碰到我,便再次著地。
再次,牠右抓過來。
我低頭躲避,右爪在貓耳上空揮而過。
牠左爪立即補抓,想抓我的臉。
這時,我雙掌同時迎出,右掌往外擋住牠的左爪——
左掌摸牠頭,拍牠臉,逗牠下巴,完成高速三連擊。
在牠還沒理解狀況時,我已經收回雙掌,回歸原點。
「這……」牠錯愕了。
「如果我剛才有用爪子,三次合共,你已經被抓了十二道傷痕。」我輕描淡寫地喵道。
「這是什麼招式?」牠問。
可是我沒打算回答,只想上紙皮箱睡下午覺。
突然,牠再撲過來,瞄準我的身後。
「喵?」我不滿,尾巴豎立,干擾了牠的視線。
然後我挺起上身,以雙爪抓緊撲來的泰神,利用腰力,把牠翻摔一下。
「啵——」牠被我摔在地上,驚訝至動彈不得。
我唯有去沙發睡覺,只見牠追出來。
「怎樣,才可以變成你這麼強?」泰神渴望地問,追了出來。
「變強,不是靠大聲叫,不是靠氣勢,不是靠暴力。」我喵說,「是需要一點一滴地努力累積的。」
「教我吧。」牠請求。
「現在?」我問。
「喵!」牠確定。
「先跳上沙發,再跳下來一百次。」我說,「做到之後才說。」
「好!」牠決心地喵,馬上執行。
那我只好回小房間睡覺,把沙發讓給牠。
一百次後,牠快斷氣地,推門問我,「之後呢?」
「還有一點就是……貓沙盤在哪裡?在哪裡尿尿?」
本貓還沒回答,牠已軟化成鬆弛貓,再也動不了。
我翻肚子,再睡。
結束了與年輕貓的初次見面。
入夜來得比預期中快,鎖匙聲響起,小玲和祖傑一起回來。
喵?我微微睜眼,泰神正在接門。
「牠就是泰神?好可愛、好漂亮的眼睛。」小玲抱起了泰神,不斷摸牠的頭。
「喵。」泰神撒嬌,用鼻子親親小玲的臉頰,使她笑得十分燦爛。
「祖傑,泰神的碟子在哪裡,你有餵貓糧給牠嗎?」小玲問。
「現在餵!」祖傑馬上去拿碟子。
結果,我還沒吃過的燒汁雞伴車打芝士罐頭,被牠吃了。
心裡有點不爽啊喵。
「威武。」小玲看見我出來,抱著泰神問我,「有和新朋友好好相處嗎?」
「我去看看閉路電視!」祖傑回房間,搬出手提電腦。
不久,祖傑說,「威武,你太沒風度了。」
「人家想跟你玩,撲向你那邊,你卻把對方丟開。」他生氣指控,屏幕一直播放。
「人家想跟你玩,你就用桌柱躲著對方。」
「人家想跟你玩,你就用後腳踢房門,讓對方撞到門上。」
「沒想到,竟然是威武欺負泰神……噢,泰神你受太多委屈了。」他同情地說,探望泰神後,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我。
受到眾多無理的指控,我百口莫辯。
泰神在小玲的懷抱裡,看著我,一副爭寵成功的樣子。
這就是爭寵,牠戰鬥的理由?
「喵?(小玲,你怎麼想?)」我望向她。
只見她一動不動,手裡只是摸著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