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阿立一向最唔鍾意的節日。由五年前的聖誕節節開始,他都沒有慶祝。父親想帶他去食飯,他一定不去,很多時都因此與父親吵,相反,家姐阿美一定陪父親過,因為阿美知道,唔開心的不只阿立,父親也一樣,而阿美亦會抽聖誕節假裡的一天陪母親。雖然父親跟阿立常吵架,但一定會買聖誕禮物給阿立,但阿立由五年前可始,都沒有收,只是阿美代收並收在阿美的櫃裡。今年聖誕節,父親要上班,阿美約了母親,想阿立一起去,但一如以往,阿立沒有去。
 
在聖誕節假開始前,阿茵給了阿立一張門票,上面寫着,「xx堂聖誕佳音音樂會」。
「咩能野黎架?」阿立接到手時一看,大聲問道。
「音樂會呀!你唔識字架?」阿茵立刻串番阿立。
「聖誕節我唔得閒同你做埋d無為野。」阿立一口拒絕。
「但阿珊想你去wow!」阿茵雙眼碌大的望着阿立。
「你咪能扮可愛啦!我會死架!」
「你去啦!嗰日冇人陪你架,因為阿中都應承咗!」此時阿中去完厠所回來。
「阿中,你唔係話嗰日同我去迷牆既咩?(迷牆是一間disco,當年很流行﹐但因為毒品和黑社會問題嚴重,後來被打擊了。)」




「去完音樂會先囉!同埋你都冇話肯去迷牆。」
「吊你。。。」阿立細聲說着,其實他不喜歡聖誕節出外,不喜歡聖誕節那種歡樂的氣氛,所以他一定會在家。今年他其實打算去上星期才溝到,那位隔離校的女生家過夜。順帶一提,他已經拍第二次拖了,這一次拍拖還已經破了大家處子之身。阿立的拍拖其實只是玩樂形式,他只喜歡她們有美貌或美乳,跟本談不上什麼鐘意,更不是愛,只是做愛。
「去啦!」阿因捉住阿立的手臂,又碌大雙眼的望着他。
「夠喇!唔好再望我!我再諗下先!」
「唔好諗啦!」阿係茵,又再用那個絕招。
「我吊你!總之我去就去,見到就見啦!」跟着阿立就一支箭的走咗出班房,阿茵想捉也捉不住。
「佢做咩啫?叫佢去好似叫佢去死咁?」阿茵不明所以的說。
「你唔明白架喇。」阿中將阿立父母的事講給了阿茵知,阿茵明白點解他唔想聖誕節外出,也為自己選了聖誕節為阿立阿珊做訂情日而內疚,還責罵阿中點解不先和她說。阿中只好無奈被罵了一下。
 
「喂,你今晚唔係喺度陪我咩?」阿立身邊訓着一名女生,女生比他大兩年,但樣子郤是阿立大,因為阿立成熟,所以他吸引到的不只有同級女生,還有年級高的女生一樣傾慕着阿立。




「今晚有個小學朋友話有個音樂會,想我去支持下。」阿立抽一口煙再說。那女生也抽一口阿立手上的煙,然後起身坐上阿立的腰上。
「我又要去!」此時女生伸手把玩於阿立兩腿之間的地方。阿立繼續抽煙,但另一手已經摸着女生的右胸。
「唔得呀,得一張飛咋。」女生聽到立刻大力捉着阿立的下體,阿立立刻感到一陣不爽和痛,決定要懲罰這女生,推倒她在床上,並進入了她。
「嗯….嗯….」女生面紅的叫着,「我夠你先準走!」阿立沒有理會她說什麼,也沒有理會她的面容和裸露着的身體,只是一面抽動,一面想着,今晚真的該去嗎?
 
「佢係唔係真係黎架?」阿茵和阿中坐在劇院的中間較前位置,是一個非常好的坐位來欣賞前面樂手的演出。因為阿珊就是其中一個表演者,所以可以拿到這樣好的位置,而阿珊的媽媽就是其中一位幫手的工作人員,所以位置較偏,不和阿茵他們一起坐。
「佢話黎架,但唔知係唔係比條女捉住咗?」阿中一看着簡介書,一面說着。
「嗰個皇人女仔?」
「係呀,聽聞係嗰邊校花黎架。」
「水性楊花就真!阿茵不肖的說。「你有冇同佢一齊溝女?」阿茵認真地問。




「我邊有呀?佢唔食我先有得食啦!我咁既樣。」阿中苦笑着。其實阿中一點都不醜樣,還比阿立高大,但口才,運動能力同樣貌都給阿立比下去,所以阿立是校內風頭躉,而阿中只是風頭躉的兄弟而已。
「即係有食啦!」阿茵認真的厲着阿中,阿中心感一陣寒氣,舉起雙手作無辜狀。
「我冇呀!真係冇!」
「你唔好呀,男仔要一條心先吸引。」阿中聽後,只諗起一樣野,我真是吸引嗎?
過了不久,音樂會開始,阿立都沒有出現。一直聽下去,第五位便是阿珊。阿茵心想,希望阿立快來吧。當年手機不太普及,中一的學生根本不會有手機,所以阿茵焦急,但也不能找到阿立。
正式到阿珊出場,她出場時望一望阿茵她們的位置,阿茵和阿中見到,立刻揮手打招呼,其實是想平息阿立不在的事實。但阿珊一看便知阿立沒有來。阿珊心有點痛,但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況且自己因怕羞沒有親自邀請他,可能他嬲了也不定。不緊要!為朋友演奏也有意思的!
 
當阿珊菊恭後,抬頭時一望,原來阿立就在最頂行站着。不知他為什麼會在那裡?是遲到嗎?不知坐位?去了洗手間?但都不重要,重要是他來了。阿珊與阿立對望着,阿立舉起指公,阿珊微笑回應,阿立也笑了。每一次,當阿珊見到阿立時,雖然會有害羞的感覺,但也有一種安全的感覺。阿珊自信地,走到鋼琴前面坐下來,深呼吸一下,決定今日要彈出最好的「快樂頌」。
 
音樂會完了。當然阿茵他們沒有看到最後,因為一早已經跟阿珊約好,她一彈完便在門外等,去行街。阿珊跟媽媽打聲招呼,媽媽很通氣,讓阿珊跟阿茵去玩。不過,媽媽根本不知道還有阿中,否則她一定不肯。阿珊走到門外跟阿茵會合,阿珊很高興,因為自己從未試過跟朋友去夜街,一向管教很嚴的阿珊,沒什麼事的話,七時前一定要回家,否則爸爸一定會責備。而現在已經八時半,雖然媽媽說十一時前要回家,但這兩個半多小時的時間,一定會很快樂。阿珊看見阿茵時,發現在阿立也在,他們也會合了。
「阿珊!你好勁呀!」阿茵捉着阿珊的手說。
「唔係啦,差D彈錯。」阿珊笑着,就如天使般的笑容,實在很配合聖誕節的意境。阿立看到,面有點紅。阿中注意到,拍一拍他,笑了他一下。
「你知唔知呢個人遲到呀!我出黎門口見到佢喺度食煙,佢話啱啱先到!」阿茵大罵。但阿珊知道阿立當時就在,記得他那手勢,那個笑容,心中不自覺微笑了出來。
「好喇,我地走啦,唔係你兩個夠鐘返屋企架喇。」阿中說完後,四人一起去了荃灣看燈熄,阿茵帶了相機影相(是菲林相機,當時沒有數碼相機的),行街,吃小食,最後大家走到荃灣碼頭一齊坐下來。四人一起傾計,飲野。阿立和阿中買了啤酒,雖然阿茵堅持唔飲,最後都屈服於不服輸的性格,不想被阿立挑戰成功,飲了些,一飲已經面紅,有點醉,仲亂講野。
「阿立!你個仆街!成日溝女!帶壞阿中!」阿茵烈女上身了。




「你飲大咗喇,癲婆!」阿立繼續飲,但沒有一點醉意。
「你有!你溝咗皇人個校花!」阿中見阿茵真係一發不可收拾,決定拉開她,免得他越講越多。阿珊聽到後,心不是味意,但她明白,阿立是受歡迎的人,阿茵也提過他有很多女朋友,但始終今晚籨阿立口中說出﹐才真的相信。
「你唔好聽佢亂吟。」阿立飲一口啤酒。
「其實拍拖都好正常,我同學都有拍。」
「我玩下啫。」
「下?」阿珊有點不明白。
「你又下咩呀?」
「拍拖可以玩既咩?」
「你唔明白架喇,呢D係壞人先做既,同你呢D乖乖女唔同的。」阿珊沒出聲。其實他們真的很不同,一個係精英,一個係破壞皇,兩個世界既人。
阿立見阿珊沒出聲,只好先開口,不想搞得氣氛太冷。
「其實你唔應該同我地玩,你應該有你自己既圈子。」
阿珊其實不太明他想說什麼,但字面來講,阿立好像叫自己不要再跟他們一起,但阿珊不想。因為他們之間很有感情,雖然大家的背景不同,但小學到現在都很開心,她不想失去一起開心的朋友。此時,阿珊突然有點衝動,一手拿走阿立手上的啤酒飲了一口。很苦!很想吐!阿珊覺得點解阿立要飲呢D,但她不理,她想證明自己都是一伙的,所以她鼓起勇氣,飲下去。
阿立一手搶回來。「你傻咗咩!」
阿珊很辛苦的樣子,想吐,但最終她竟然吞下去。
 




「得喇,試過算喇,唔好再飲喇,我唔鍾意女仔食煙飲酒。」
阿珊聽到小部份,因為已經有點頭暈,始終她從未飲過這些。一會,他們兩人坐在一起,身體靠得有點近。阿珊感到很鑑介,阿立也一樣。此時阿中拖着阿茵回來。
「佢劏完喇。」
「醒未呀?」阿立問道。阿茵做出一個OK手勢。而阿立也望一望錶,已經十點半,所以決定離開了。
阿珊和阿立先送了阿茵回家。很好阿茵爸媽還在上班,她的阿哥知佢飲咗酒,但應承會守秘密。跟着阿珊和阿立一齊回家,兩人一起入鉝。
「其實我想同你講對唔住。。。」阿珊先開口,阿立也呆咗,唔通真係酒精影響。
「我對唔住先真,遲到。」
「唔係呀。。。我喺阿茵度聽過,你唔鍾意聖誕節。」阿立知道阿珊想說什麼,也知道,一定是阿中講給阿茵聽的。
「唔緊要。」
「如果唔開心,其實你可以同我地講!」阿珊很認真的說。
「冇啦,今晚好開心,從來冇咁開心。」到了,門打開。阿立摸了阿珊一下頭。「返去啦。」
「88」
 
阿珊回到房,沖完景整個人清醒了,也沒有給媽媽發現自己飲了一啖酒。回到房間準備睡覺時,發覺門窗外吊着一個信封。阿珊打開窗,拿了信,原來是聖誕卡,上面寫着﹕
 




「多謝你,我有一個從來沒有的聖誕
 
祝你
 
聖誕快樂
 
                        林道立」
 
阿珊立刻拿出一張聖誕卡,其實她一早已經寫好,但唔敢送給阿立。阿珊加了一句說,然後掛好,便立刻回到床上睡覺,但雙眼,一直凝望着聖誕卡,看有否被拿走。不知不覺,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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