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氣氛在十一月尾開始已經濃厚得很,因為各大商場都會開始佈置巨型聖誕樹,掛上閃亮亮的飾物和貼上聖誕公仔的貼紙,提示你:喂,是時候破產了。 


跟聖誕大叔的相遇像昨日間的事,原來不經不覺,已經來到這裡三個月。 


班上的各人也開始談論著該到哪裡去慶祝,交換聖誕卡或禮物之類,似乎大家都對這個聖誕節期望很高。 


不過最難的,還是在選禮物那方面,這是從古至今都困擾著每一個男人。 






我約了肥龍和SamSung特意星期六一天到商場選禮物,當我走進一間P字頭的店舖時,他們兩個人都呆愣住。 


「怎麼了?」我問。 


「是你怎麼了?」肥龍說。 






「買禮物嘛。」 


「也犯不著那麼貴?」 


「她這個年紀不用吧。」SamSung說。 






也對,我差點忘了她只是一個中學生,我也只是一個中學生,根本沒有能力嘛。


「那買什麼好?」 


「公仔?女生最喜歡公仔。」肥龍提議。 


「好像很普通。」 


「總之不實際的她們就喜歡。」SamSung似乎有心得地說。 






「那SamSung你會送什麼給洪思敏?」 


「好東西,送了以後才吿訴你們。」他淫淫笑說。 


「故作神秘。」 


我們一逛,便逛了四小時,幾乎把商場每一個地方每一間商店上下翻轉,從左到右,從右到左,還未能買到禮物。 


商場的保安開始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們。 






「你還未挑好嗎?」肥龍一臉疲勞,不耐煩地說。 


「未啊,都沒有合上眼緣的。」 


「隨意選一件就是啦。」 


「不行,這是第一次送禮物嘛,當然要花足心機去預備。」 


「問題是,這間店已經逛了第三次!」 






我這才如夢初醒。



「啊對,那我們到另一區吧。」 


最終在另一間商場逛多兩個小時後,肥龍和SamSung體力不支敗陣,剩下我只有一個繼續逛街。 


說真的,對這方面我的耐性比任何人都強,而選一份禮物,我覺得重要的,首先是自己喜歡,然後估計她也喜歡的。再計算她適不適合,氣質相合。 


而我終於找到一份適合她的禮物。 






那是一對耳環,銀白色閃亮亮的,正如她的眼睛,一看便覺得很配她的氣質。 


就這一份吧。 


「多謝先生,盛惠您2,879.9元。」 


三千元? 


如果我是周信禮,我就沒有什麼所謂,但我是施逸峰,一個平凡的中學生,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呃......能平一點嗎?」 


「先生,我們在做聖誕優惠價,已經很便宜了。」那個售貨員說。 


「我明白,但是我......能平一點嗎?」 


「不如你挑另一款耳環?其實有許多不同的款式也相近,價錢甚至比較便宜。」售貨員的笑臉早已消失不見,逐漸黑臉。 


「不,我就只想要這款。」 


「那你想便宜多少?」 


「我有千五......」 


她默默無聲,忽然大叫:「經理,有人搞事啊!」 


然後一個無論體型和臉容都像魯莽的人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