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甚麼?這個記者怎會是兇手?」

「盧sir,如果他不是兇手,誰會是兇手?我們在兇案現場找到他的指紋,證明他到過現場。為何你會如此肯定他不是兇手?難道你知道誰是真兇?」

「黃大力,你要知道你正在跟誰在說話,你要記得我是你上司。」

「我知道你是我上司,但你有甚麼理據說他不是兇手?」

「我拜託你用你的腦袋想想,你現在找到兇器了嗎?」





「還未找到,但相信很快便會找到。」

「沒有兇器這項關鍵性證據,我們怎樣起訴他?即使這宗案件呈上法庭,這個疑點很大機會為他洗疑,到時社會會怎樣想我們?」

「我不會理會社會的眼光,我只知道我要盡快破案,sir!」

「我也知道你很想破案立功升職,但問題是如果最終他因為疑點利益歸於被告而脫罪,那時候社會又會有聲音說我們權力過大,又會說我們全部都是無學識的人,個個都是毅進畢業。黃大力,你是毅進畢業,但我不是!」

盧達跟黃大力因為是否將阿文的案件送到律政司而激辯,聲浪之大相信整座警署的人都聽得見。盧達是重案組總督察,年資比黃大力淺,但升職的速度比他快,黃大力對這個案排十分不滿,因此經常以自己的多年經驗,處處跟盧達作對,盧達當然知道,因此一直以來,跟黃大力都有心病,每次當雙方對同一件事有不同的意見時,總會「討論」至吵架邊緣。





「毅進」這兩個字,正好刺中黃大力的弱點,老羞成怒:「盧sir,你是上司,當然永遠是你對的,你要釋放這個疑犯,當然無問題,但如果出現甚麼差池,是不是由你負責?」

「黃大力,如果告錯犯,是否由你負責?」

※※※※

「你出來。」黃大力指著鐵閘內的阿文大聲地說。

「甚麼事?」





「我們暫時不會起訴你,你現在可以走。」

「即是無罪釋放?」

「當然不是無罪釋放,我們只是現階段未有足夠證據起訴你,只要有足夠證據,我們一定會再拘捕你。」

阿文離開警署後,黃大力跟身邊的兩個警員說:「你們兩個替我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監視他。」

「好像不是太好吧,大sir剛才不是說他不是兇手?」其中一個警員說。

「他只是叫我不可以起訴他,沒有說我不可以繼續調查他。」

※※※※

阿文離開警署,望望時鐘,原來已經是晚上九時,就行往最近的地鐵站乘搭地鐵回家,往地鐵站途中,阿文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但又不知道因為甚麼原因。步行十分鐘後,阿文終於來到地鐵站,扶手電梯前是個女子,似乎是上班一族,正拿著手中的鏡不斷地照鏡,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花掉。





這兩個人怎麼瞪著我?阿文從這女子手中的鏡裡,看到身後有兩個男子,在全程大約十五秒的扶手電梯,眼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雖然覺得奇怪,但阿文心想,可能是我多疑吧,或者是記者的職業病吧。

雖然已經晚上九時,但月台上仍然站滿了人,除了需要加班的上班一族外,還有很多帶著行李篋的所謂旅客。阿文站在其中一道門前排隊上車,月台上的玻璃幕門上,映著每個在月台上等候列車的人的影子。阿文前面有兩個上班一族,經過一天的工作,他們似乎已經十分疲倦;在上班一族跟阿文之間,還站著三個人,他們用普通話交談,似乎在談論香港物價較大陸的低;後面的是一個年輕女孩,戴著耳筒聽歌;再後面的是……咦……是剛才那兩個瞪著阿文的人。

當阿文從幕門上看到那兩個人,而他們在發現阿文也望著他們之後,眼光突然一縮,避開了阿文的眼光。正正是這一縮,阿文開始覺得那兩個人由扶手電梯開始瞪著自已,並不是僅僅巧合這麼簡單。

「列車即將到站,請先讓車內乘客落車,然後上車。」隨著列車到站,車站內的廣播大聲地播放。

阿文登上車廂,那兩個人自然也跟著快速地登上。阿文打開電話前置鏡頭的攝錄功能,表面上舉高電話扮作用以照鏡,實際上他是希望拍下兩人的容貌,之後再查查這兩個人的背景。

經過一個小時,阿文好不容易才回到美孚,那兩個人沿途一直跟著他,直到他回到家附近,他們仍然窮追不捨。阿文終於回到樓下,進入大門後,阿文第一時間跟管理員汪伯說:「汪伯,幫我截著跟著我的那兩個人。」

「好的。」汪伯知道阿文是娛樂記者,有時候當他在報紙上踢爆某人的醜聞之後,有些娛樂公司因為有黑道背景,所以會找人毆打他,所以汪伯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更何況每年農曆新年,阿文都會給汪伯一封大利是,因此汪伯自然不介意幫他擋著這些「狂風浪蝶」。





阿文剛回到家,坐在門口的小梳化上休息,門鐘突然響起。不是吧,汪伯也擋不住他們?

經過在警署和回家途中的折騰後,阿文已經十分疲倦,加上一向穩當的汪伯竟然也擋不住他們,讓他們可以來到他的家門口,自然怒火中燒。好,你要跟我玩,我就跟你們玩玩,阿文已經決定豁出去。

阿文吸了一口氣,打開大門,向門外的人怒道:「你們跟蹤我這麼久……」

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