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Out of Control: 醒覺

☁☁☁☁☁☁☁一年後 司徒商望☁☁☁☁☁☁☁
幸虧有芭絲特大人的恩惠，離開職場多年的媽媽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作，我們家的經濟狀況亦因此而只需半年便重回正軌。雖然生活仍很貧困，但至少已經不用再吃芭絲特教的應急食糧了。
而我的學業亦尚算順利，雖然我沒有重返校園，但在一名身為小學教師，名叫Mudaris的教徒對我的熱心教導之下，我勉強在正常的進度下完成了小學的課程。令人遺憾的是芭絲特教中沒有中學教師，所以為求成為配得上Ghidha’ Alqitat此聖名的精英，我不得不入讀混雜了極大量非教徒的中學。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在芭絲特大人的保佑下，我順利被一家中學錄取了。
「多謝芭絲特大人這一年間的庇佑。現在請祢再顯神通，保佑我們可以贏下這一場官司吧。事成後，我定必會加緊傳教的工作，每天多派一小時的傳單，力竭聲嘶地向世人宣揚祢的偉大，以報答祢的大恩大德。」害爸爸自殺的詐騙案拖了一年多，到了今天終於要作出裁決了。因此我和媽媽一起牀便進行祈禱，一邊擺出貓舔毛的動作，一邊祈求芭絲特大人會引導法官揮下正義的鐵鎚，嚴懲破壞了我們日常的罪人。
「我會親自到帕巴斯特向芭絲特大人奉獻上個月的薪金，祈求祂的庇佑，你就獨自到法庭旁聽吧。還有要記得帶上芭絲特大人的神像，好讓你可以在關鍵時刻進行祈禱。」媽媽說完後便跟我分道揚鑣了。
我準時抵達法庭，看着我方的律師能言善辯，把對方的律師說到不知如何反駁，只能結結巴巴地不斷重複同一個已經被推翻了的論點，顯然這一年來我和媽媽每天都進行兩次祈禱，每逢星期日都造訪帕巴斯特，以及媽媽每月的十三日都參加成年教徒限定集會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芭絲特大人果然是一個會回應虔誠信徒的可靠神明。
「陪審團的各位，請綜合雙方的理據，考慮死者欠下的債是源自於騙案，抑或只是純粹生意失敗，再判斷當事人是否有罪。現請陪審團進行退庭商議。休庭。」法官宣佈道。
雖然我方的勝算非常高，但我還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法院的走廊等待再次開庭。一想到萬一陪審團收了賄款或對方成功妖言惑眾的話，我便擔心得連午餐也沒心情吃，所以我決定拿出芭絲特大人的神像，當場進行祈禱。
不用多久，愚昧無知的非教徒都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但現在可不是在意世俗想法的時候，為了贏下這一場官司，重獲幸福的生活，我必需心無旁騖地向偉大的芭絲特大人進行祈禱。
「芭絲特大人，願祢的名受顯揚；願祢尋得雅盧；願祢的……」我進行第四次祈禱時，背後傳來的一把陌生男人聲音打斷我道︰「你是芭絲特教徒嗎？」




我原本打算無視他繼續進行祈禱，但一想到他說不定有意入教，我便忍不住馬上回頭說︰「沒錯，你有意加入我們芭絲特教的大家庭嗎？」
「正是如此！我已經聽聞你們很久了，卻一直找不到入教的方法，可以在這裏偶然遇上你實在是太好了！」男人興奮地回答。
「真想不到會有外人聽說過我們，看來傳教的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呢。」我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傳單，一邊繼續說︰「只要你帶着它前往此地址，並報上我的聖名Ghidha’ Alqitat，我們便會替你準備入教儀式了。」
「多謝你教我如何加入芭絲特教，Ghi……」
「Ghidha’ Alqitat。」我提醒他道。
「Ghidha’ Alqitat，真是太感激你了。我現在還有工作，所以我先走了，等我有空一定會馬上入教，你也繼續努力祈禱吧。再見。」說完後，男人便跟幾個人勾肩搭背，一起走進另一間法庭。
我成功傳教了！相信芭絲特大人一定會因為對我的表現感到滿意而安排我們贏得這場官司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馬上繼續進行祈禱，以確保芭絲特大人會保佑我們。
兩個小時後，陪審團終於完成討論，準備好再次開庭。我馬上回到旁聽席，然後繼續虔誠地祈禱。
其他人也逐漸回到旁聽席，但他們無一不對我退避三舍，沒有人願意坐在我旁邊。不過我完全沒有在意，現在可是最後關頭，怎麼可能會在意呢？
不用多久，法官也回到法庭了。他進來後沒有第一時間詢問陪審團的討論結果，而是竟然大喊︰「保安！」兩個字，把我趕出法庭。




「這是違反宗教自由！我被歧視了！這個法官是一名輕視人權的邪惡異教徒！他憑甚麼可以阻止非主流宗教信徒旁聽？Objection！」我一邊大聲抗議，一邊被保安拖離法庭。
「你們這些愚蠢的非教徒，快點放開我！讓我回去！」我在法庭外大喊，並嘗試衝回去，但保安輕而易舉地推開了我。
「芭絲特大人，請賜我力量！」在芭絲特大人的幫助下我再次嘗試返回法庭，但結果仍是一樣，保安十分輕鬆地把我推開了。
不可能！這些藐視人權的邪惡非教徒沒理由能夠與芭絲特大人抗衡，祂是絕對的，沒有人可以反抗祂所安排的命運！那為甚麼法官和保安會針對我呢？難道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也是命運嗎？是為了考驗我能否勝任Ghidha’ Alqitat此重要的聖名，所以才刻意如此安排嗎？如果是的話，全心全意信奉芭絲特大人的我一定能夠順利通過測試。
我冷靜下來，坐在法院內等待審議結束，直至法庭的門被打開，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我便馬上隨便向一個人詢問結果，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回答︰「被告無罪釋放。」
這不可能！我和媽媽明明每天都過着謹遵芭絲特大人教誨的生活，我剛剛還成功招攬了一名新信徒，為甚麼我們沒有得到保佑，贏下官司？
我不願意相信剛才那個人說的話，所以又多問了幾個人。但不管我問了多少次，得到的答覆仍是一樣，我方敗訴了。
我帶着失落和不解的心情回到帕巴斯特將結果告知媽媽，一年來的努力被芭絲特大人否定、無法平讓爸爸死而瞑目、尚未還清的債項、再加上聘請律師的費用當場把媽媽推向絕望的深淵，令她崩潰痛哭。
好不容易令她稍為冷靜下來後，我們決定向教主大人尋求解釋和指引。他先是說一些客套說話安慰我們，然後說明道︰「這是因為你們的信仰不夠。我知道你們是相當活躍的芭絲特教徒，但你們祈禱時有因應每天不同的經歷而說出不同的禱文嗎？還是說你們只是純粹像複讀機一樣，每天都在死背芭絲特經呢？」
「死……死背。」實在是無地自容，原來我們一直都只是在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很誠心，實際上卻是幾乎沒有付出但一味追求回報的小人。




教主大人一邊在黑暗中拿出某樣東西，一邊說︰「就算你每天祈禱一百次，用這種隨便的祈禱方法來敷衍芭絲特大人也只是會惹祂生氣罷了。還有就是，你們在入教的這一年來好像只是合共招募了少於十人吧，這可遠不足以滿足芭絲特大人。憑你們的表現，祂會祝福你們才奇怪。」
「原來如此，我們明白了。從今天起，我們會改正祈禱的方法和加緊招募新教徒，絕不會再令芭絲特大人失望。」我們恍然大悟。
誰知我們的領悟嘗未足夠，所以教主怒斥我們道︰「這只是基本中的基本！如果你們想獲得芭絲特大人的祝福，以贏下官司的話可不能止步於基本功。為了向芭絲特大人證明你們的信仰，我建議你們每天都偑戴象徵芭絲特大人的貓耳朵頭箍和貓尾巴腰帶。快點交出四萬元買下兩套飾物，然後去上訢吧。贏了官司後不要忘記捐出賠償金額的四成，以感謝芭絲特大人的大恩大德，知道了嗎？」
「知道了！多謝教主大人的指引。」我們購入貓造型飾物，然後再次回到一貧如洗，不得不三餐都吃應緊食糧的狀態。幸好我在法院遇到的男人在幾天後真的來入教了，所以作為獎勵，半年份量的應緊食糧只需六折，替我們節省了不少開支。
這個男人的聖名叫Jasus，是一名充滿熱誠的教徒，經常向我們提出各種疑問。每次我成功解答他的問題，我都會感受到強烈的成功感，因為這證明了我是一名獨當一面的芭絲特教徒。相信芭絲特大人也會對我感到十分滿足，繼而保佑我們上訴成功吧。
☁☁☁☁☁☁☁一個月後 司徒商望☁☁☁☁☁☁☁
闊別校園超過一年，今天終於都是開學的日子，也是我重返校園的日子。由於芭絲特教的影響力尚未大到能創立宗教學校，我唯有退而求其次，入讀一間課程不包含宗教課的普通中學。
我穿上沒帶任何宗教色彩的校服、戴上貓造型飾物、背上芭絲特教特製的背包、並仔細確認裏面已經放入了與宗教無關的教科書、在校內傳教用的傳單、以及放學後更換的芭絲特教制服後，才終於放心地踏上了上學的路。
沿途上大多數路人都對我投來了怪異的眼光，也有部分人會在我背後竊竊私語，間中甚至還會聽到笑聲，但我不以為然，畢竟我已經作此打扮超過一個月，所以早已習慣了。
一抵達學校，我馬上在校內到處派發傳單，一盡我芭絲特教徒的責任。不過傳教的任務比我想像中更艱難，在充滿了年青人的中學內，學生們不用再注意世人的目光，可以為了出風頭而盡情羞辱我和芭絲特大人。他們有的人當面嘲笑我、有的人出言侮辱我、有的人在我面前撕掉傳單、有的人甚至會對我動手。面對這一切違反宗教自由的不公正行為，其他學生不是選擇冷眼旁觀，就是決定喝采助威，加劇針對我的惡行，完全沒有人對我給予一絲憐憫。
不要緊，他們想對我做甚麼都可以，反正芭絲特大人最後一定會嚴懲他們這些異教徒，把他們統統都打入杜阿特，到時候他們就後悔莫及了，等着來吧！「哈哈哈……」我獨自在一角大笑。
「笑甚麼笑？真是噁心死了，你這個怪胎！」剛才對我動手的高個子和他的朋友先是走來人身攻擊我，然後出手搶去我的頭箍，再將其在他們數人之間拋來拋去。
「這是芭絲特大人賜給我的重要飾品，快點還給我！」我氣急敗壞地追着頭箍，在他們數人之間跑來跑去。但我無論如何努力，都拿不回頭箍，只能像猴子一樣被耍。
「你們在做甚麼？快住手！」一被老師發現，幾個男生便立即停止了欺凌行為，我終於都得救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在老師眼中的違規行為可不止欺凌。老師接近後先是叫欺凌者們到訓導室等他，然後指着我的飾品問道︰「這是甚麼？」




「這是因為宗教信仰而不得不隨時佩戴的飾品。」
「你以為我是傻的嗎？有甚麼宗教會要求信徒佩帶貓耳朵頭箍和貓尾巴腰帶？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要以為隨便說個謊就可以把角色扮演的配飾帶進校內。」說完後，老師便沒收了飾品。
「求求你了，請把它們還給我，沒有了它們的話我的生活會變得一塌糊塗的。」我跪在地上懇求他。
「想拿回這些配飾的話就請家長來一趟吧，我會順便跟你的爸爸或媽媽談一談，好讓他們確保你不會再攜帶違規物品回校。」
「請你原諒我吧，芭絲特大人！我被愚昧無知的非教徒針鋒相對，暫時失去了象徵祢的飾品，因此現時無法佩戴它們，導致我在短期內失去了一個向世人宣揚祢的手段。但我發誓將會加緊傳教的工作，以補償剛才的損失。同時，我亦會盡早取回飾品，好讓我可以繼續盡芭絲特教徒的責任。」我馬上在原地進行祈禱，然後在上課的鈴聲響起前盡力派發傳單。
令人遺憾的是，用不了多久便有另一個老師發現我傳教，並以「違反校規」為由沒收了所有傳單，再次打壓我的宗教自由和試圖陷害我墮入杜阿特。但他們絕不會成功，因為那些惡毒的非教徒並沒有發現我的制服，我尚未失去所有芭絲特大人賜給我的物品，所以只要我盡快解決問題的話，就算會受到懲罰，也大概不至於會被打入杜阿特吧。
因此，我決定逃學。為了離開這間歧視我和芭絲特大人的邪惡中學，以及為了盡早尋求教主大人的協助，我動身前往帕巴斯特。
我敲了敲教主大人房間的門，但沒有回應。
難道他外出了嗎？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有謹遵芭絲特大人的教誨，理應會受到的祝福才對，為甚麼不幸的事還是接踵而來啊？我到底做錯了些甚麼？如此想的我心灰意冷地坐在一角，不知該如何是好。
芭絲特大人沒有回應我的禱告，教主大人不在，媽媽現正在工作，而其他教徒則一改我剛入教時體會過的熱情，他們現在只是自顧自的，除非我的言行違反有叛教的嫌疑或受到指示，不然他們根本就不會理會我。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幫助我。
「怎麼了嗎？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學的嗎？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裏？」面對孤立無援的我，唯一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人就只有我在法院招募的教徒，Jasus。
我知道他只是一個地位比我低、年資比我短的信徒，但我不在乎，我把今天所受的委屈都告訴了他。
「要不現在馬上取回它們吧。」Jasus提議道。
他到底在說甚麼？我一臉不解地看着他。
Jasus接着說︰「那一套貓造型飾品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吧？那不如就由我來假扮你的爸爸，馬上去替你取回它們吧。」




得救了，芭絲特大人果然沒有放棄我。雖然這是一個離譜的計劃，但為了盡早取回飾品，這的確是現時最好的方法。所以我回答道︰「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我們一起來到教員室，然後很快地找到沒收了飾品的邪惡老師。正當我準備上前討回芭絲特大人賞賜給我的飾品時，Jasus卻攔下了我，並說︰「交給我吧，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去替你解決問題，讓他們不敢再擅自拿取你的個人物品。」接着，他便和老師一起進入會議室進行面談。
過了大約半小時，Jasus拿着飾品和傳單回來跟我說︰「我已經跟老師談妥，他承諾不會再有教職員歧視你的宗教信仰，所以無論是戴着飾品回校或派傳單都即管去做吧。」
我馬上取回飾品，仔細地檢查它們有否受損，再確保自己有正確地佩戴它們。然後，我又小心翼翼地把傳單放回背包，拉上拉鍊後才說︰「芭絲特大人，感謝你安排我於上個月巧遇Jasus，以渡過今天的難關，我定必會加緊在校內的傳教工作，以答謝你的大恩大德。」
「你真的認為芭絲特有幫助你嗎？」Jasus突然發出疑似叛教的言論。
「見你是新加入，剛才又替芭絲特教立了功，我就不追究你說的話。但我不得不警告你，提起芭絲特大人時，必需……」
「要加上『大人』二字，對吧？不過，你為甚麼要對這個『神』如此恭敬呢？其他宗教都沒有在稱呼神時加上『大人』二字，為甚麼我們就要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不然我會向教主大人告發你叛教。」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說下去，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今天在『芭絲特大人』的『安排』之下得到我的幫助，『歧視』的問題也不會就此改善。」Jasus舉高雙手，作投降的姿勢，不過嘴上卻仍然不饒人。
「那我就要過上被芭絲特大人保佑着的幸福生活，以向你證明祂的神力。」在分別前，我不服氣地回答他道。
到了第二天，我還未踏進校園便已經聽到有其他學生在我附近竊竊私語和偷偷地笑，歧視問題顯然沒有被解決。難道Jasus沒有說錯，芭絲特大人真的沒有神力嗎？不對，身為芭絲特教重要人物的我怎麼可以質疑芭絲特大人呢？一定是因為我傳教的工作沒做好，令芭絲特大人不高興，祂才會稍為懲罰我一下，只要我繼續堅持下去，生活中的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好，繼續傳教吧。
「這位同學，你有興趣加入芭絲特教嗎？」我對剛路過的學生說，但對方只是一邊掩着嘴偷笑，一邊快步走過。
不要緊，這種不懂得尊重的垃圾非教徒我見過不少，與其在意她，不如加緊派發傳單的工作吧。
「早安，你有興趣加入芭絲特教嗎？」這次我被無視了，但不要緊，third time’s a charm，芭絲特大人一定會保佑我下次成功。




「你好，有興趣……」誰知我還未說完，傳教的對象便揮了揮手，把傳單都推倒在地上。我連忙蹲下來撿起傳單，但今天和昨天一樣，壞事一浪接一浪地來，我一蹲來，頭箍便被摘去了。同一時間，頭上傳來一把耳熟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怪胎昨天害得我們很慘？看我們今天如何收拾你。」
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昨天欺負我的那幾個男生。他們和昨天一樣，把我的頭箍像球一般拋來拋去，唯一和昨天不同的就是沒有老師發現到他們的惡行，所以我沒有得救。直至上課的鐘聲響起，他們才把我的頭箍拋入草叢，然後離開了。
「芭絲特大人，為甚麼祢沒有拯救我？為了再次得到祢的恩寵，我甚麼也願意做，所以如果我有甚麼不足之處，請你提示我吧。」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我趁她沒留意時偷偷祈禱道。
然而，我沒有得到保佑，也沒有得到提示，在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被那幾個男生針對。而且幾天以來一次也沒有人打算出手幫助我，反而是越來越多人圍觀對我的欺凌。
隨着人數的增加，欺凌行亦隨之加劇。由一開始的擅取貓耳朵頭箍，到後來在我的個人物品上塗鴉、對我灑水、出言侮辱我，到了今天甚至有人開始對我動粗，拉我的貓尾巴腰帶、伸出腳來絆倒我、以及在數梯附近推我。
「芭絲特大人，我今天差點就被欺凌者弄到重傷，甚至有死亡的風險，為甚麼祢還是選擇坐視不理？我不是一個對芭絲特教來說十分重要的存在嗎？不然祢為何會賜我Ghidha’ Alqitat這個聖名？」我的禱告沒有得到回答，但現在我也不需要回答了，因為答案已經十分清楚。Jasus說的沒錯，「芭絲特大人」的確不是一個沒有神力的假神，就是一個虛構的角色。